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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让出皇位

“怎么?皇上已经知道一切了吗?”听到兰情的话,刘亦瑶眼睛一亮的看向兰情。

“是啊,那****危在旦夕皇上大怒,才向沉香询问了关于你的事情,也在那时,皇上与我们才明白,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后来,皇上下令,将巧枝打入了冷宫,还下了圣旨,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她就去赔葬。”兰情简单的将那天的情况说给刘亦瑶听。

“那孩子呢?孩子怎么样?”听到这,刘亦瑶有些紧张的要起身,但身上的伤口,轻轻的扯痛着她,使她不禁发出一声疼痛的声音。

“哎呀,你不要动,你刚好,不要再碰到了伤口。”兰情有些责备的将刘亦瑶扶好,“她的孩子现在还好好,我想,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皇上的皇子。虽然,皇上在一气之下说过,如果你有事,她的孩子也绝对不会留。不过,我想,也可能只是皇上一时气愤才下的决定。只是,到现在,确实谁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兰情扶着刘亦瑶直起身,慢慢的说着。

“不管巧枝做过什么,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刘亦瑶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至少兰情的话,让刘亦瑶放心下来,看来沉香这丫头还是机灵的,并没有将孩子的事情告诉皇上。不然,这小小的生命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下来的。

“是啊,我也这样想。可是,皇上那边确实谁也不敢去说,皇上曾说过,谁若求情便与巧枝同罪。所以……”兰情脸上显现一丝为难,巧枝确实可恨,可是那孩子怎么说也是皇上的皇子,总不能任由这样下去吧,想着这些,兰情抬起头看向刘亦瑶此时若有所思,便马上开口,“瑶儿,其他的先不要想了,你还是先调养好身体再说吧。那些事,还是等痊愈了再说吧。”兰情拉着刘亦瑶的手,好像是在提醒着刘亦瑶,现在最关键的是好起来。而对于巧枝的事,自然是来日方长。

刘亦瑶在醒来后的第二天,楚傲天就颂布了圣旨,让她重返雍德殿。这段时间以来,在太医们及沉香的悉心照顾下,刘亦瑶身上的伤也慢慢的好了起来。楚傲天曾几次来看望刘亦瑶,可是都被刘亦瑶婉拒门外。也就是说,就在刘亦瑶醒过来的那天,楚傲天见过一面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娘娘,您怎么起来了?”沉香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刘亦瑶已经在屋内走动了。沉香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去搀扶着刘亦瑶。

“我已经没事了,总是在床上待着,有些烦躁,下床来走动走动,心情还舒畅些。”刘亦瑶微笑着看向沉香,轻声的说道。在那日见到沉香后,刘亦瑶才知道,原来是小兰那奴婢偷走了沉香的株钗,才使自己误以为沉香真的在巧枝的手里。

“也是,太医也说,娘娘应该多些走动。”沉香嘻笑着,便走过去打开窗子,“今天天气还好些,打开窗子,让娘娘呼吸些新鲜的空气,有助于恢复呢。”沉香的细心的说着。

“你这丫头,这段时日不见,越来越机灵了呢,”刘亦瑶不禁调侃着沉香,使沉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对了,你刚拿回来了什么?”刘亦瑶像突然想起来似的,看向桌上被一层轻纱盖着的托盘。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听到刘亦瑶问起,沉香才想起刚才在门外碰到贵公公的事,“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说是是一种极其难得的雪莲,对身体的恢复有极好的效果。本是外官进贡给皇上的,还未入库,皇上便让贵公公给娘娘送了过来。”说着,沉香轻轻的打开那层轻纱,一朵娇艳欲滴的雪白色的花朵便出现在了刘亦瑶的眼前。

“以前,总听说过雪莲是世上难得的珍宝,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虽已无根,却依旧没有凋零。”刘亦瑶轻轻的抬起手拿起那只雪莲,仔细的看着。

“是啊,沉香也听别人说,很多人为求一支雪莲不惜舍千金,看来这花朵确实有奇效,沉香一会儿便去用它给娘娘做些汤来,也许娘娘明天就可以跑了呢,”沉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已经让刘亦瑶不禁的笑出声来。

“本宫是皇后,怎么可以跑呢?如若真是那样,不是会被别人认为,当今的皇后娘娘疯了吗?”刘亦瑶笑着,对沉香说着,眼中的笑意却久久未能散去。

第二天早朝,众大臣一上朝,就不禁都吃了一惊,因为在那金銮殿的龙座之上,坐着的竟然不是当今皇上楚傲天,而是曾经谋朝篡位的前朝太子楚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大臣不禁都面面相觑起来,正在惊疑之际,却听到一阵铿铿靴响,只见楚傲天一身簇新当年厉王爷的服侍,大踏步走上殿来。

随着他身形的移动,腰间一条五彩丝攒花结长穗的丝绦微微飘动,簇新的江牙海水的白色蟒袍上,绣着龙腾的图案,可谓华丽中不失威严。

楚傲天根本不看众位大臣一眼,只是径直走到众位大臣的前面,对着上面坐着的一身龙袍头顶皇冠的楚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三跪九叩之礼,同时大声说道:“臣厉王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叔平身。”

叔侄俩宏亮的声音在大殿之中久久回荡,向整个大楚王朝宣告着一个不争的事实,他,大楚皇帝楚傲天,已经把皇帝之位让给他的侄儿楚凛。

楚傲天的这种举动当时全殿皆惊,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众位大臣简直都蒙了:怎么一夜之间,原来的皇上重新变成了厉王,而曾经谋朝篡位的太子楚凛怎么又重新当回了皇上?

“这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夜之间全部都变样了?竟然皇位都异位了?”

“可是,看这样子,似乎皇上竟然是甘心把皇位返给前朝太子的。”

“皇上心甘情愿有什么用?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跟咱们这一班大臣商量,不是不把咱们给放在眼里吗?不行,咱们得问问皇上,究竟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对啊。王大人说的对。咱们不能被皇上给当猴子给耍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夜之间竟然龙座上换了人。咱得搞清楚。”

…………

片刻的死寂过后,下面的大臣立刻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起来,一时间朝堂上马上乱成一片。

楚凛坐在金殿之上,看着下面的众位大臣乱成一团,当时心中不由一阵火大,但是很快他又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毕竟大臣们有这个反应也是人之常情,谁让自己曾经是谋朝篡位的太子,众位大臣自然对自己坐上皇位不服,再者皇叔昨夜一再坚持让自己今天晚上直接即位的决定也太突然,对于自己来说就已经感觉突然了,更何况下面的文武大臣?

昨夜已经子时,楚凛本来已经睡下,却听到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自从被皇叔送来这里隐居之后,楚凛一方面每日里看书看朝廷的折子,另一方面研习武功,如今功夫已然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所以听力自然要好得多。

按说他这个地方除了皇叔之外,别人无从知晓,再说皇叔今天下午刚刚来过,难道是有人发现了自己不成?

躺在床上的楚凛顿时警觉起来,他悄悄从床上坐起,就看见窗外似乎闪过一条黑影。

轻轻解下床头挂着的宝剑,刚潜伏在门口,楚凛就听得门上有人轻轻的叩门。

那笃笃的叩门声,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楚凛不由一愣,如果是想要来暗害自己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敲门的,那么外边的却又是谁?

但是他并没有出声询问,只是谨慎的查探着外面的动静,却听见外面一声低低的叫喊:“凛儿,凛儿。”

怎么?竟然是皇叔?

楚凛猛然一惊,迅疾打开了房门,不过开门之前仍不忘拿好手中的宝剑,还是谨慎点好,毕竟现在自己的处境……

当楚傲天告诉楚凛自己来的目的之后,楚凛不禁大吃一惊,虽然他早已经察觉到皇叔可能会这么做,但是毕竟皇叔突然提出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太无法接受。

不过最终他还是答应了,毕竟皇叔的意思去意已决,并且皇叔还向他提到了一个人,一个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刘亦瑶。

楚傲天知道也许自己让楚凛猛然接受皇位,他不一定会轻而易举的就当场应允,但是如果向他提到一个人,那么他一定会答应。

所以他看着自己如今已经成熟稳重凸显大气的侄子只说了一句话:“她要见你,并且是见到当上皇帝的你。”

就是这一句,让楚凛的眼睛中当时就闪出了亮光:“皇叔,我跟你回去。我接受皇位。”

楚傲天的心猛的揪动了一下,这种揪动是一种刻骨的痛加上蚀骨的酸,虽然他一直恨自己的侄子竟然爱着自己的女人,可是这个时候,他又能怎么办?

刘亦瑶并不爱他,并且也不会爱眼前的侄子,虽然他嫉妒刘亦瑶竟然要见楚凛,但是他心里很明白,她见楚凛并不是因为她爱楚凛,而只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妖孽的红衣男人——宁峰。

想到自己深爱着的女人,不管自己做出什么努力,都无法弥补她对自己的恨,楚傲天不禁激动的仰天一阵长啸。

楚凛看着皇叔那激昂的表情,心中也是一酸,其实他也知道,刘亦瑶要见他绝对不会是因为对他有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心里有她,可是她的心里却并没有他。

但是他仍然想要见到她,只要是她要求的,他就一定会做到。

狂啸一声以后,楚傲天感觉心里好受多了,他看看楚凛:“走吧。跟皇叔回宫。”

楚凛点点头,叔侄两个身体快速的起落,转眼之间已经落入了大楚的宫墙之内。

金銮殿内,文武大臣们仍然在激烈的讨论着。

楚凛看了看身前站立的皇叔楚傲天。但见楚傲天看着楚凛的目光中忽然精光一闪,对着楚凛使了一个眼色,楚凛马上会意,抬起右掌运起内力,面向着下面的群臣猛的一拍龙案。

“啪”的一声,登时惊得那正在激烈讨论着的众位大臣,猛然一个愣怔,左看又看了半天,才都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是楚凛拍响了龙案,急忙都转脸看着坐在上面的楚凛。

“众位文武大臣,难道没有看见朕坐在这上面吗?国家外患初平,国家需要休养生息,这朝堂之上不讨论民生大计,却忙着讨论关于朕的一些家长里短,成何体统?”

那些大臣们听到楚凛说的义正词严,先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但是很快就有一位大臣出班奏道:“楚凛,你乃前朝谋朝篡位的太子,如今大楚的皇帝是楚傲天,现在你却坐在龙案之上,你是什么意思?难道竟然又妄想当大楚皇帝?”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楚傲天的声音已经响起:“今日楚凛重获皇位,乃是我楚傲天物归原主,这是先皇遗诏。”

楚傲天的话再次让大殿上的众文武大臣发出一阵苍蝇一般嗡嗡声。

只见楚傲天不知道何时手中竟然已经出现了一道圣旨,他威严的双目中精光暴露,朝着殿上的众人只是随意的一扫,但是下面的那些大臣却都已经被他目光中的凶悍杀机所震慑,一下子都有点蔫了下去。

随着楚傲天缓缓的宣读先皇楚浩天的遗诏,整个大殿之上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表情错愕至极,怎么?楚傲天当上大楚皇帝,竟然是先皇的暗中安排?

诏书被传到了各位大臣的手中,很明显,这道诏书确实是先皇楚浩天的亲笔,上面说的很明白,大楚内忧外患,太子年轻气盛,希望楚傲天能暂时执掌大楚朝政,让太子经受一番磨练。

现在各位大臣也没有什么说的了,既然楚傲天都愿意把皇位还给楚凛了,别人当然是没有什么话说,况且楚傲天谁都知道脾气,他都认了,谁敢反对?

当下,殿上群臣齐齐下跪,山呼吾皇万岁万万岁,一场皇位禅让就此落下了帷幕。

壅德殿。

已经是冬天,但是殿中央一只巨大的青铜炭炉之内,上好的银碳燃得正盛,殿内摆放着的一些奇花异草在这温暖如春的环境中,端的是枝繁叶茂,叶碧花红,其中长得最为肥茂的,正是刘亦瑶最喜欢的徘徊花,翠绿的叶子上点点的水珠晶莹透亮,在那莹碧之间,一朵肥大的蓓蕾中间正有一点嫣红,看样子不日就将开放。

殿内温暖,刘亦瑶并未着棉衣,只着一袭红衣,正后背上金线缀着宝石绣着一只振翅飞翔的凤凰,随着身形的摆动,而显得流光溢彩。

一头青丝慵懒的在后脑挽成了一个髻,然后披散下来,和身上的红衣相映成辉,发髻边插着一只纯金孔雀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的晃动。看样子她起床未久,脸上还未曾涂抹脂粉,却更显得一种浑然天成的清新秀丽。

刘亦瑶正伏在窗前逗弄着纯金鸟笼中的一只金丝鸟,就听见一阵慌慌张张的奔跑声音渐渐的近了。

“沉香,这么慌张干什么?又出了什么事情?这样大惊小怪?”

刘亦瑶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慌张的动静是沉香搞出来的,这小丫头,究竟又出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慌张?

“娘……娘娘……出……出……大事了。”

一身厚厚冬装的沉香奔到刘亦瑶身后,一只手抚着胸口,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事情,不要急,慢慢说。”

刘亦瑶缓缓转过身来,并没有因为沉香的慌张得觉得惊讶,反倒是安静的劝慰着沉香。

“皇……皇上……他……把皇位让……让给……楚凛太子了。”

看着沉香那由于急速的奔跑,和心情的激动,而变得通红的脸,刘亦瑶听到她汇报的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之后,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微微一笑:“这不是很好吗?”

“娘娘,你竟然不觉得吃惊吗?”沉香看着刘亦瑶一幅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这楚傲天做不做皇帝一幅跟她无关的样子,不禁大为惊讶。

“这有什么吃惊的,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刘亦瑶说着说着眼神不禁有点朦胧起来,不由轻轻的加了一句,“怪不得他说让我到今晚。原来是这样。”

她忽然想起昨夜,她去找楚傲天,提出要见楚凛的事情,他的表情当时好奇怪,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因为他对她不是去找他而感到失望,现在看来,却是他当时已经有了这个决定。

看来楚傲天也放下了一切,当初因为自己和楚凛之间的一切恩怨,他终于都放下了。

刘亦瑶忽然觉得灵台一阵清明,她猛然发现原来这么久以来,想要报仇,想要杀掉的那个人,其实也是有一些好处的,比如,他为国家大义向来不拘个人小节,从不爱江山只爱美人……

想到楚傲天爱美人的这个特点,刘亦瑶的心中竟然再次猛烈的刺痛了一下,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过去,不正是因为他爱美人,而让自己惨遭现在的结局吗?

也许是她真的该离开的时候,去找她的宁峰,从此远离尘世,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爱情,不为繁华,只为,相守。

可是,她的心更痛了,她的宁峰,竟然不认得她了,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亦瑶脸上忽然露出的神游表情,让沉香不禁一愣,她伸出五指在刘亦瑶的眼前一晃:“娘娘,娘娘?”

被沉香的这一叫,刘亦瑶才猛的回过神来,原来刚才她竟然又走神了。

“娘娘,你刚才怎么了?把奴婢给吓了一跳。”

“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的声音淡淡的,她心中的这些事沉香这小丫头也不懂得,况且她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沉香见刘亦瑶说话,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嘴里絮絮叨叨的说道:“娘娘,皇上现在又成为厉王爷了,那我们是不是又要搬回王府了?”

“那是自然。这宫中的皇帝已经易位,我们自然是不能在留在这里了。”

“那奴婢就去收拾。”

沉香急忙转身就走。

“你收拾什么?”

刘亦瑶看向沉香,不禁有点奇怪。

“娘娘,您今天怎么糊涂了?当然是收拾咱们的东西搬回王府了。”

沉香看看刘亦瑶,她更是奇怪,这娘娘刚才不还说她们该回王府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反应这样迟钝起来?简直都不像了娘娘本人嘛。

“我们不回王府。”

刘亦瑶的话让沉香吃了一惊,不过瞬间就镇静了下来,一脸惊喜的看向刘亦瑶道:“娘娘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去再次离开?”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把眼睛投向了窗前挂着的金丝鸟笼,她轻轻的打开窗户,然后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打开了鸟笼的门。

一阵凉意从窗口急扑而入,让衣衫单薄的刘亦瑶不觉打了一个寒战。

那只一身金丝羽毛的鸟儿,对着她唧唧喳喳叫了几声,然后蹦蹦跳跳的跳到笼门口,然后抬起一只小爪试探性的踏出了笼门,当发现笼子门确定是开了之后,一个蹦跳就出了笼子,然后回头看了看刘亦瑶,似乎是想跟她说点什么,然后两翅膀一忽闪,已经是振翅飞向了广阔的蓝天。

“鸟儿,飞吧,飞到属于你自己的广阔天空去,也该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刘亦瑶仰起脸目送那只鸟儿在蓝天白云之间直到没了踪影,这才转过脸来,看着沉香已经脱下了外面那件四周缀着兔毛的棉坎肩,在殿内来回的走动着。

“姐姐。”

随着一声清脆的喊声,崔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宫女。

现在的崔莹每日也只是看书养花,不闻世事,没事的时候抄写佛经,所以就连刘亦瑶见她的时间都有点少了,不过今日竟然一大早就来到这壅德殿,看来楚傲天不做皇帝的事情,她也已经知晓了。

刘亦瑶微微一笑,摆手示意崔莹过来坐在自己身边的软榻之上,拉着崔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

崔莹的贴身宫女已经帮她摘去了外面披着的一件淡蓝色织锦的带风帽的斗篷,只见崔莹身上穿着非常素净,一件白底兰花的蜀锦宫装,脸上不施粉黛,头上黑色的发髻高挽,却并没有戴什么首饰,只是在发髻的底部盘绕着一串珍珠,鬓角斜插着一枝红梅,虽然妆扮简单,但是那股天生丽质的美却透出一股清雅,让人百看不厌。

看着看着,刘亦瑶不觉微笑起来,打趣道:“妹妹,姐姐若是一男子,定要求得妹妹这样清雅的丽人。”

崔莹被刘亦瑶的话给说的脸上就是一红,那不施粉黛略显苍白的脸,因了这一抹红晕,更显得娇俏可人起来。

“姐姐,你早就知道妹妹其实早就没有了这样的心思,妹妹只愿青灯古佛的守候一生。”

“难道妹妹心中就没有了王爷?”

“姐姐,难道你竟然早就知道了王爷要不做皇上的事情?”

听到刘亦瑶口中已经把楚傲天称为王爷,崔莹不禁大吃一惊,看来竟是自己被蒙在鼓里了,当时那久已沉寂的心也不禁就是一酸,看来在楚傲天的眼中,自己终究不过是一路人,罢罢罢,既然如此,以后就随波逐流罢。

“妹妹,你误会了,其实姐姐也是刚刚知道。”

沉香走过来,给崔莹和刘亦瑶奉茶,听到崔莹的话,也急忙插嘴说道:“是啊,容妃娘娘,皇后娘娘也是刚刚我才告诉的。不过皇后娘娘说了,既然不做皇上了,咱们也就不用在留在这宫里了,出了宫反倒自在。”

沉香倒是机灵,随口扯了一句谎,倒是把崔莹给说的心中一宽。

看到崔莹的眉宇间没有了初来时候的愁意,刘亦瑶不觉微笑了起来,再次问道:“妹妹,你心中还有没有王爷?”

崔莹被刘亦瑶的问题,给问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红晕,两只手不觉的绞着手中的一方蓝色的锦绣帕子。

好半天,崔莹才幽幽的道:“姐姐,你是知道的,即使我心中有他,又有什么用,王爷现在心中满当当的全是你,别人只不过是他眼中的替代品。”

“也许,以后,就又有机会了。”

刘亦瑶转过身子看向窗外,声音忽然也飘渺起来。窗子刚才放飞了金丝鸟之后,还并未关上,扑进来的冷气清冽,让久居在这温暖如春的屋子中的刘亦瑶也不觉一阵清爽。

崔莹被她突然的一句话给弄得莫名其妙,抬头随着她的眼睛看向窗口,这才看见窗子上挂着的纯金鸟笼竟然是空的。

“咦,姐姐,好像这个鸟笼是皇上送给你的吧?臣妾记得里面好像还有一只漂亮的金丝鸟,怎么会没有了呢?”

崔莹似乎是忘记了自己此行来的目地,这会儿的楚傲天已经不是皇上了,可是她还是习惯性的把楚傲天给唤作了皇上。

“既然你也知道那是一只漂亮的金丝鸟,我又何必强行把她关在这里呢?还是让它飞回自己的天空比较好。”

“哦……”

崔莹听到刘亦瑶的话,忽然垂下了眼皮,若有所思起来,她忽然明白了刘亦瑶话里的意思。

“爱一个人,很多时候,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折磨。一眼情缘,谁能预知以后的悲苦?一生守候,也未必能换来一腔热血的爱恋。很多时候,爱,需要争取,而不是等待。但是这种争取,却必定要承受一种化茧成蝶的痛楚。”

刘亦瑶的声音越来越飘渺,她的眼睛放眼看向那冬季显得清冷而遥远的天空,那湛蓝的颜色,忽然让她想起那一夜,在山谷中,她依偎着宁峰,两个人一起看着遥远而深邃的星空,宁峰的肩膀是那么的宽广,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宁峰就如他的名字一般,一座安静的山峰,是她刘亦瑶这一生唯一愿意停靠的地方。

听着刘亦瑶那如诗般缠绵的话语,崔莹的眼睛忽然再度湿润起来,其实她知道,刘亦瑶的话是说给她自己,但是同时也是说给她听的。

曾经她们两个人是何其的相似,都是只一眼就定下了今生愿意跟随的人,只是刘亦瑶比她坚强比她更为洒脱,所以也注定了她们两人的结局不同,也许过了今夜,她就再也看不见刘亦瑶了,而她将仍然留在楚傲天的身边,为她的爱争取着一丝吝啬的被爱的权利。

“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崔莹的声音轻轻的,她缓缓起身,再次看了一眼仍然伏在窗口,绝代风华的刘亦瑶,带着宫女悄悄的离开。

“容妃娘娘,您怎么还没坐就走了?”

沉香收拾好了东西过来,看见崔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惊讶的喊道,但是没有人回应她。崔莹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叫喊,那淡蓝色素雅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壅德殿外。

“奇怪,容妃娘娘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沉香走过来,撤走了软榻旁边小几上的茶碗,小声的嘟囔着,猛一抬头,却看见窗户竟然还开着,急忙过来把那开着的窗子关好,嘴里关心的说道:“娘娘,您的衣饰单薄,还是不要趴在这窗口,小心感染了风寒。”

“那是因为她已经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她来,带着困惑而来,她走,带着清明而去。”

刘亦瑶扬起脸,迷离的目光看了看正在关着窗子的沉香。

沉香听见刘亦瑶说话,看了一眼刘亦瑶道:“娘娘,你今天的话怎么感觉都有点怪怪的?自从我跟您说了皇上把位置让给了太子之后,您就一直用这种口气说话了。”

“沉香,你收拾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我们此去行走江湖,你带这么多东西,我们如何行的方便?”

刘亦瑶并没有理睬沉香的问题,只是回眸看见她收拾好的两个大包袱,不禁眉头微颦,似是有些不满之态。

“娘娘,我哪敢带什么东西啊?知道娘娘的意思是要离开,我不过是收拾了几件娘娘您常穿的衣服,这天寒地冻的,衣服厚,所以没几件就显得包袱已经不小了。”

沉香见刘亦瑶责问,急忙松开了刚刚系好的包袱,翻着里面的衣物让刘亦瑶看,刘亦瑶一看,确实里面并没有几件衣服,只不过是几件斗篷和棉衣外套以及几件小衣。

“那件蓝色的孔雀毛的斗篷就不带了,只带着那件大红织锦的,剩下就带两件换洗的衣物就好了。出门在外,只要多带些银两就够了。”

刘亦瑶交代着沉香。沉香看了看包袱里面的东西,如果照刘亦瑶吩咐的做的话,估计也就一个包裹了。

她重新把两个包袱都打开,然后一样一样的让刘亦瑶过目,刘亦瑶的衣物自然都是火红色的,沉香不用刘亦瑶吩咐也明白她的意思。金银首饰之类的带了自然是不少,行走江湖什么都可以不带,但是银钱之类是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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