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姓警察架我回去时，看见那刘姓警察躺在地上晕死过去了。陈赫岩从里屋走出来，问：“出了什么事？”
我和赵警察摇头。
陈赫岩蹲下探探刘警察的鼻息后，用冷水将他泼醒。
“小刘，怎么回事？”赵警察急着问。
“鬼，有鬼！”刘警察颤声说，“我刚才看见棺材在动，那尸体也跟着坐了起来。”
“不可能！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赵警察摇头。
我拖着脚镣，走到棺材前，看见戚玉茹还是安静地躺在那里！
“啪”一声脆响，从背后传来。我回头看见赵警察正捂着脸，叫道：“谁打我？！”
“我——”女鬼小妍的声音阴森森地响起。
“小妍？”我脱口问道。
“余良升，你杀死戚小姐，该当何罪？”小妍的阴森森的声音在屋子里飘荡着，她说的每个字都拖着长尾音。
两个警察呆坐在地上，身子在瑟瑟发抖。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语气平静地说：“我是无心之过，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吧。”
“不错，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女鬼小妍笑着说，“还记得我说过即使戚小姐死了，我也能救活她吗？”
“当然记得。”我点头，“可是我不信。”
“嘿嘿，我的魂魄已经在戚小姐的肉身里了。也就是说，戚小姐此刻已经活了。”话音刚落，戚玉茹从棺材里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眼睛还是闭着的。
我不由地后退了几步，倒吸了口凉气。
戚玉茹忽然睁开眼看着我，她的眼睛直勾勾的，透着寒光。
“玉茹，你活过来了？”陈赫岩惊叫着扑到戚玉茹身上，喜极而泣。
戚玉茹的嘴没动，“我是小妍。”
是女鬼小妍的声音！
陈赫岩不由地后退两步。
“谢谢你，余先生。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可以借到这么好的肉身？”女鬼小妍的声音显得很兴奋，但戚玉茹依旧面无表情。
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真正杀死小妍的凶手就是你！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和戚小姐命中八字吻合，所以我进入她的肉身相对容易些。”女鬼小妍的声音有些得意。
“那么你需要喝水，需要吃饭吗？”
“当然需要呀，否则，我拿什么养我这肉身呀。唉，这样和你们说话真累。”戚玉茹的“尸体”从棺材里走了出来，我们不由地后退。女鬼小妍又说，“我试着用戚小姐的声音与你们说话吧。”
只听戚玉茹张开嘴巴，“啊！哦！啊！”的试着说话。
“大家好，让大家受惊了，不好意思嘻嘻。”戚玉茹开始张口说话了。
陈赫岩惊讶地问：“你是人是鬼？”
戚玉茹笑了，“以前是鬼，现在是人。”
陈赫岩惊喜地说：“玉茹，你没事了？太好了。”
戚玉茹冷冰冰地说：“我是小妍，并不是戚小姐，希望你们一定要弄清楚。”
只见她活动着身体，仿佛是小妍在适应着戚玉茹的肉身。
我对坐在地上的警察说：“警察同志，你们也看见了，我不是杀人凶手，戚玉茹已经死而复活了。那么麻烦你们把我的手铐和脚镣打开吧。”
赵警察看了眼陈赫岩，又对我说：“这得看家属的意思。”
陈赫岩淡淡地说：“放了他吧。”
两个警察将我的手铐脚镣打开，我恢复了自由。我也学着戚玉茹的样子，开始活动着身体。
此时天色已微亮。
我看着戚玉茹，突然问：“小妍姑娘，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
“我想知道，你这肉身现在还有没有脉搏，有没有心跳。”
“当然有了，否则我怎么可以活动自如呢？”戚玉茹在笑。
“我不信。”我摇头，“如果一个人还有心跳，还能随意走动，那么她一定还活着。”
戚玉茹脸色变了变，“为什么？”
我笑着说：“你不该问为什么。”
戚玉茹冷笑。
我笑着走上前，“不好意思，小妍姑娘，我得摸摸你这肉身的胸口，看看究竟有没有心跳，这样我才安心。”
戚玉茹尖叫：“臭流氓，不要过来！”
“谢谢！”我继续笑着说，“戚小姐，你终于肯恢复本来面目了。”
“谢什么？”陈赫岩问。
我大笑，“各位演员不好意思，拙劣的演出到此该结束了，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煞费苦心地演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我一个观众，我不得不谢谢大家。”
陈赫岩跺脚，“余良升，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值得你们去花这么大力气策划这一切的臭流氓呀。”我走到了屋门前，回头对陈赫岩说，“记得你在石室告诉我，你和戚玉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报复我，让我恐惧，对吧？”
陈赫岩点点头。
我将屋门打开，雾已散。我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现在你们已经做到了，我们的恩怨是不是该一笔勾销了？”
陈赫岩淡淡地说：“是的。”
我回过头，看着戚玉茹说：“我要你回答。”
戚玉茹边活动身体边说：“我爸爸因为你而受伤，我哥哥也被抓了，你三番五次调戏我，我恨你。所以，赫岩帮我策划了这样一个惊悚事件。说老实话，杀你我不敢，也下不去手，只有这样看着你越来越恐惧我才解气。”
“解气了吧？”
“没有。因为最后还是被你看穿了。”戚玉茹咬着嘴唇说。
“这两个警察也是你们找来演戏的吧。”我看着赵警察说，“你刚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问谁打得你，对吧？”
赵警察点头。
“其实你那样做，是为了怕我去碰戚玉茹的身体。因为你知道当时戚玉茹已经醒过来了。”
赵警察惊讶地看着我。
陈赫岩对刘赵俩警察说：“你俩走吧，如果今天的事向外面透露半个字，你们这身皮就自己脱了吧。”
“陈小姐，我们哥俩绝对不敢说出去的！”俩人说着将手铐和脚镣拾起，跑了出去。
我在笑，“看不出陈小姐能量蛮大的，这两个警察对你居然都要惧怕三分啊！”
陈赫岩并没有接我话茬儿，而是急着问我：“你是怎么看穿这一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