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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承(1)

凄风冷雨之中,乙亥年(1875年,即光绪元年)元宵节如期而至。但往日爆竹声声张灯结彩、人潮涌动流火烁金的阵势却不得再见。武昌城上乌云沉沉,冷沁入骨的冬雨淅淅沥沥,才不过八九点钟的光景,周遭已是黑得不辨五指。湖北巡抚院铜钉包裹的正门紧闭,只留下一侧偏门开着,往日悬着的大红灯笼也换成了黑纱,惨然地挂在门廊底下。几个戈什哈也是一身缟素,手把腰刀,挺胸凹肚,一言不发地矗立在风雨中。

一个月前,亲政方一年的同治皇帝因患天花不治逝世。慈禧立醇亲王之子载湉为帝,改元光绪。国丧期间,自然官场中人都小心谨慎。但要说新旧交替有多少变局,反倒谈不上,只因同治在位十九年,其实慈禧摄政足有十七年有余,而今眼见着新皇帝年方四岁,慈禧再次垂帘听政,国事方针大抵不会改弦易张,唯一值得担忧的,无非是官场格局指不定会有些微调整。

不一时,一抬官轿从街巷一头疾步而来。侯在侧门外的汉江道(全称为“钦命监督江汉关兼办通商事宜巡汉黄德兵备道”,驻汉口)李明墀(1823-1886,字玉阶,官至布政使,民国政治家、藏书家李盛铎之父)立即迎了上去,轿帘掀开,湖北巡抚翁同爵(1817-1877,字玉甫,翁同龢之兄),探头而出,一言不发,接过李明墀递来的披风,抬步朝抚院里走去,李明墀落后半步跟在后面,进了二门,问道:

“玉帅,上边有何变故?”

翁同爵捡着字道:“刚才在筱帅(指李翰章,1821-1899,字筱泉,李鸿章之兄,时任湖广总督)那里,已经听说,上边准备让叔平到毓庆宫行走,大概就这几日便会明发。”

叔平,就是翁同爵的幼弟翁同龢,之前做了6年同治帝的师傅,而如今所谓的“毓庆宫行走”,其实也就是当起了光绪帝的师傅。连着两任帝师,不谈日后,光当下这份荣耀便是满朝罕有。李明墀也不由得脸上放光,忙贺喜到:“上眷优渥,确实值得欣喜!”

翁同爵却只是淡淡道:“伴君如伴虎,做臣子的自当小心谨慎为上。”略一顿,换了个话锋,“方才到筱帅那里,是为了商讨我湖北一件大事,所以才叫你前来。”

此时两人已经进了书房,李明墀心知接下来自然事关重大,接过下面仆人端上来的茶,双手捧给翁同爵,然后肃立一旁。听翁同爵斟字酌句慢慢说道:

“李合肥要派人到湖北来开矿,早前我也得了信息,大概是在武穴、盘塘一带,如今已派人前往勘探,估计近日就要大动。这事儿沈葆桢和李鸿章已经准备上书,筱帅的意思,既然在我湖北地界,我们自然也不能落人之后,方才就是联名会奏。”

李明墀听到这里,心下明白,武穴、盘塘都在广济县内,是自己的辖区,汉江道当然责无旁贷。这几年北洋李鸿章操办洋务,江南制造局、轮船招商局办得风生水起,开矿也早已提到议事日程,要在湖北办矿,他也有所耳闻。但怎么个办法,翁同爵到底拿何主意,他必须讨个明白,于是道:

“办矿自然是利国利民,但动地脉的事儿,必然牵连众多,不是得力人,轻易办不下来,不知道合肥准备派何人操办?听说目下直隶那边也已经开矿了,用的是轮船局总办唐廷枢。他一身两任,怕是抽不出身到湖北来。”

“说起来也不是外人,就是先前武昌盐法道盛康的长子,如今挂着直隶候补道的盛宣怀。”

“这倒听说是个能人。”李明墀略一沉吟,“但职道思量,此事毕竟关系重大,恐怕需要地方从旁维持,方不致有大碍。”

“就是这个话。”翁同爵又哼了一声,“筱帅自然同合肥是一条线上的,但一旦开动,地方上的维持不是你我在这里一两句话便能说清的。我的意思,老弟你怕是要把这个担子挑一挑。”

李明墀听话听音,早听出翁同爵的意思:清朝历来督抚是敌体,别看着李翰章是湖广总督,但湖北境内的事儿,湖北巡抚其实权力更大。李鸿章的手毕竟伸得太长,翁同爵多少有些不满。于是他便又道:“玉帅的意思,卑职明白,虽说办矿是自强大计,但总以地方安靖为第一要务,卑职自然竭心尽力保此事平安。”

翁同爵点点头:“就是这个话,别的也不用多说,等这个局立起来再看分晓。”略停一停,他又像是无心说道,“无论如何,这也是个局面,重在用人。”

李明墀心思通灵,知道翁同爵已经动了安插私人的念头,立即接口道:“职道明白,省内堪用的候补道、府,职道下去拟个名录,请玉帅定夺。”

这次翁同爵没有说话,但却又没有端茶送客的意思,站起身来,望着窗外的蒙蒙夜雨,好一会儿才开口幽幽叹道:“在筱帅那里,还有另一件事,云贵五百里加急,前两日,英国参赞一个叫马嘉里的在云南山区被山民所杀(即发生在1875年2月21日的“马嘉里事件”,又称“滇案”),又一桩交涉就在眼前。如今,洋务为大,不得不谨慎从事啊。”

果然不出翁同爵所料。四月间,盛宣怀亲自到武昌来了。

从上海出发,盛宣怀乘的自然是招商局的“永宁”号轮船,唐廷枢、徐润两人加上朱其昂竟极罕见地到码头送行,还说了一通贵驾此行必马到功成之类的话,其实各人心中明白,唐、徐二人巴不得盛宣怀从此常驻武汉,对招商局内部事务不再过问。好在盛宣怀一门心思想在湖北做出实效,没把这些念头放在心头,一路上又舒适平坦,到汉口时恰逢四月暮春花开锦簇,自然是踌躇满志。

轮船在码头一停靠,早有一批官员等候迎接,另有招商局汉口分局湖北候补知府刘树庭带着招商局若干股东、干事也自成一帮,令盛宣怀诧异的是,鹄立的人群中,竟然还有位三品服色红顶子的官员,在一堆蓝蓝绿绿的顶戴中显得甚是扎眼。

方一下船,这红顶子官员便大步朝前迎来,不明就里的盛宣怀自然也只得迎上去,两人走到前来,互一作揖,红顶子官员操着口江西口音道:“盛道远来,我湖北顿时增辉,一路还算安靖?”

“承蒙照惠,承蒙照惠。”盛宣怀正诧异时,刘树庭讲到:“盛老爷,这位老爷就是汉黄德兵备道兼江海关监督李玉阶老爷!”

原来竟是汉江道亲自来接!湖北分巡道分为武昌道、汉黄德道、安襄陨荆道、施鹤道、荆宜道五道。其中武昌道监管全省盐法,又称武昌盐法道,汉黄德道监督海关,两道实缺又大多领二品布政使衔,与直隶的天津兵备道相仿,故为权柄最重的两道,在湖北官场,论理按察使、布政使也要让他们三分。而自己仅仅是个四品顶戴的直隶候补道,盛宣怀不由得惶恐起来,又一作揖道:“原来是李方伯,宣怀失敬,失敬!”

汉江道只是领布政使衔,并非真正的布政使,盛宣怀以“方伯”称呼,实际是抬了李明墀,他顿时笑成一团锦绣,道:“盛兄弟千万别这样称呼,大家都是一样的道台,湖北一地最讲究名分,乱了名分,传到抚院,兄弟可担当不起。”

说着彼此又客气一番,早有人抬来官轿,一行人赶往黄鹤楼,李明墀早在那里摆下了接风酒席。论官位坐下,自然是李明墀和盛宣怀两人在首桌,其它几位湖北的知府、知州作陪,其他人便只能在一旁落座。

李明墀是做老了官的,最擅长交际应酬,一顿酒吃得热热闹闹而又不失分寸,但席间众人像是约好了一般,绝口不提正事。好容易一顿酒吃完,李明墀招呼道:“武汉这个地方,别的没什么好处,单这黄鹤楼可堪一看,冲决巴山,接纳潇湘,气象不凡。若盛道今日并无他事,不如由兄弟带着登楼品茶,也算略尽地主之意?”

盛宣怀道:“小弟当然听李道安排就是。”

下面人当然知道这是两人有事要谈,下边几位湖北的知府忙着安排余下的人另行玩乐,或听曲,或斗牌,单留两个佣人伺候着两位道台上了黄鹤楼。

安顿规整,黄鹤楼上,早有茶人奉上两杯茶,揭开盖一看,黄澄澄的茶汤中,卷卷嫩黄略带白毫,抿一口则是香馨浓郁,回味无穷,盛宣怀不由得赞道:“好茶!当年家父在此为官,我也在湖北也呆过些日子,似不曾喝过此等好茶!”

李明墀略有得意到:“令尊当日在武昌,是军兴战事,多事之秋,物力维艰。如今玉宇澄清天下太平,我辈方有如此口福。实不相瞒,这就是鹿苑茶,当年高宗皇帝可是手书御封的。”

“果然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所!”盛宣怀其实哪里在意这茶是什么来头,不过是找个话头罢了,此刻便顺着话道,“一个湖广,一个江南,实在是人间天堂。宣怀这次从上海赶来,实在别无他物可办,只能略备薄礼——”说着一拍手,外面一个跟班捧着两个木盒走了进来。

李明墀默不作声,眼看着盛宣怀打开其中一支木盒,放眼望去,却是排在一起的三支狼毫笔,但笔身通体碧绿润泽,一望可知是玉石打造。盛宣怀道:“区区薄礼,还望笑纳。”

李明墀看也不看,皮笑肉不笑道:“东西是好,只可惜兄弟我是个俗人,从来不懂舞文弄墨,这样的东西给我,却是糟蹋了。”盛宣怀眼尖,看出他并不满意,又打开第二个盒子,取出一尊金灿灿的座佛,又道:“适才那笔,乃是招商局送给李道的礼物,这尊佛,是宣怀的一点心意。”

汉江道接过佛,略一看便知为纯金打造,虽然体制不大,但在手里一捧,便知道不下二十两。颜色便为之一缓,笑道:“那就有劳贵道费心了。”不动声色地把金佛、玉笔收好,却又道:

“盛道也是官场中人,彼此不用避忌。其实想来也知,如今这官场,迎来送往,偏偏要讲究个礼分,按理说,这些东西兄弟都不应当收下,为官一任,自有花销,那里在乎这些?可习气如此,倘若兄弟不收,免不得日后传出去便说兄弟不落教数,实在为难得很呢!”

李明墀这话其实也不全是假话,他以二品衔位居汉江道实缺,又管着海关,下面的州府县局,每年的冰碳费、年节礼金,数量惊人,再加上商人的孝敬,即或他不伸手捞钱,每年也稳赚十几万白花花的银子。若论起价值,盛宣怀的这两份礼物,充其量也就五六百两银子,本不入他的法眼,但盛宣怀晓得事体这一点,他倒是记在心中,于是便好心问道:

“不是兄弟我多言,敢问一句,盛道在抚院和督院那里准备得如何?”

盛宣怀回到:“有劳李道关心,宣怀知道玉帅喜好字画,这次专门托人在琉璃厂找了一副王孟津(即王铎,明末清初书画家,官至礼部尚书)的真迹,还不知能否入玉帅法眼?”

李明墀在金石一道上知道得不多,并不知这个“王孟津”何许人也。但他也知道,金石字画送礼,没有点来头,轻易是拿不出手的,而只要拿出手,毕竟就是有些底子。所以并不出声,只一点头,问道:“筱帅呢?”

“筱帅那里,是另备了一座玉佛。另有傅相的亲笔书信一封。”

听到盛宣怀如此说,李明墀便不好再开口。他本想提醒,李翰章可比不得李鸿章,别看是亲家兄弟,秉性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李鸿章如今号称第一能臣,而李翰章却是有名的会捞钱。一尊玉佛,说穿了也值不了多少钱,就算你有李鸿章的亲笔信,怕还是不如真金实银来得实惠。可又转念一想,这层意思自己又何必点破?便转口道:“既如此,我就在督院、抚院那里替盛道安排个日子,既然到了湖北境地,总是要见见上峰才好。”

“那就真有劳李道了。”

接下来数日,盛宣怀天天坐等李明墀给自己安排进谒李翰章和翁同爵的机会。但不随人愿,翁同爵那里事务繁多,连着好几天均无空暇。盛宣怀不由得有些心急,他跟着李鸿章这么多年,最是知道这些督抚大员的,封疆一方,要说事体繁忙那是真的,但挤一挤见见下属的时间怕还是拿得出来。总以毫无空暇为由,免不得使人想到这是有推脱之意。李明墀也有些着急:“盛道你再等几日?我今日上辕再向玉帅提一提?”

“那还真得托劳贵道——不知上次的字画,玉帅赏收了没有?”

“字画玉帅收了,还说了句,盛某人看来也是懂些金石的。”李明墀略一沉吟,又道,“怕是玉帅真的忙不过来。要不盛兄弟先见见筱帅?”

盛宣怀斟酌起来。绕过巡抚直接见总督,这就犯了官场大忌,总督总是要高上半截,按这个先后顺序,翁同爵怕会是以为自己有了李鸿章和李翰章的支持再来压自己,事情就难办了。可要不这么办,坐等也不是办法。想了好一阵,盛宣怀道:“既然已经等了好几日,不妨再等明天一天。要事玉帅依旧安排不过来,我也只好先见筱帅,回头再向玉帅请罪。”

等了一天,依然没得到翁同爵的召见,不得已,只好先奔总督衙门而来。李翰章倒是有空,当即在书房里见了盛宣怀,寒暄了几句之后,便道:“玉帅那里,听闻你还没有去过?”

“大大人(因李翰章排名老大,因此盛对李翰章有此尊称)说得是,玉帅公务繁忙,一直未能见面。”

“那就好办了,我已经派人去请玉帅,开矿之事,怕是要督抚在一起拿个主意才好。”

听得这话,盛宣怀心中自然是大喜,心想:果然是傅相的亲兄弟,自己天大一个难题,就这么被轻轻化解了。接着,李翰章又问了些事儿,无非是李鸿章身体如何,直隶官场升迁调度,轮船局运营是否顺畅等等无关紧要的事儿。盛宣怀斟字酌句一一回答。消磨了一会儿,戈什哈进来报,巡抚到了。

翁同爵全副顶戴穿着整齐,一进来,先要按谒见的规矩给李翰章行礼,李翰章当然免了。而后翁同爵却只对盛宣怀一点头,便在李翰章下首一座。

“今日请贵院来,因为盛道在此,湖北开矿一事,沸沸扬扬也闹了数月,不如我们今日就把它议定了,也省得周折。”李翰章清了清喉咙,问翁同爵道,“开矿毕竟在湖北境内,不知贵院有何处置?”

“处置谈不上。”翁同爵是家学渊源读饱了诗书的人,举手投足都有规制,此时正襟危坐,眼不斜视,望着李翰章道,“不过收集了一番下面官场议论,又派人到兴国、广济两县去走了一圈。统而言之,官场也罢,乡民也好,对开矿一事,有两怕。”

李翰章和盛宣怀都默不作声,听翁同爵讲下去:“一怕风水。之前各地曾有矿师探矿,用铁钎开洞,震坏了近旁乡里的祖坟,多有激起纷争的,广济民间多有议论,说是要毁了地脉,此为一怕;二怕夺利。两地历来有小煤窑营生,乡民多有靠此生活的,如若改为局办,小煤窑关停,乡民生活也就没了着落。”

说完这两怕,翁同爵就不开口了。李翰章转头去问,“盛道对此,是何意见?”

翁同爵的这番话,盛宣怀早就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所以不慌不忙,侃侃道:“卑职以为,此二怕不足惧。”

“哦?”李翰章道是不动声色,翁同爵却是不经意间眼中放光,连身子都微微前倾了一些。

盛宣怀继续解释:“第一怕,所谓破风水,此谬谈也。两位督抚都是饱学之士,自然知道风水堪舆本是旁门左术,本无实据。何况即或有地脉风水之实,开矿修路也未必就能破坏。放眼泰西各国,英吉利、法兰西、美利坚何处不是遍地煤、铁大厂?近邻日本,近年来也是大兴矿务。纵观寰宇,有煤铁者兴旺,无煤铁者衰顿。若以风水之说,则泰西各国风水必被破坏无遗,何以能坚船利炮国势强盛?”

听到此处,李、翁二人都微微点头。他俩都是孔儒大家,对所谓风水一说,本来就不挂在心上。又听盛宣怀说下去:

“自然,民间迷信风水,此事也非一二日可以扭转。卑职以为,若因风水而停矿务,未免因小失大。如若要开矿而又保民间安靖,可由地方出一告示,延请堪舆高手,说清开矿与风水无关,只要不破坏庐墓,民间尽可安心等语。自然也就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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