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泓德立刻蹦了起来。
“不行不行!”
他急急忙忙道。
茹菲娅双眉高挑。
“怎么,建安王觉得哪里不妥当?”
江泓德一想到木亚提,就觉得浑身都痛!
真是哪里都不妥当!
可他偏偏不能说出来!
他绞尽脑汁憋出一句。
“如今天色已晚,木亚提王子毕竟是个外男,进宫实在是不妥当!”
茹菲娅不解的看着他。
建安王不得已,硬着头皮道。
“这么多后宫妃子在这里,木亚提王子这时候进宫,实在是不妥当!”
茹菲娅若有所悟。
“原来是这样!在我们塔塔尔,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家好酒好菜一起吃,一起乐,醉了一起睡!只不过,既然贵朝有此风俗,我茹菲娅也要入乡随俗了。”
她皱眉思索了一番,最后无奈笑道。
“我哥哥性子犟,只怕我一个人回去劝不住他,还是请皇上拿主意,看要怎么办才好?”
最好是记恨上江泓逸才好呢!
江泓德暗暗想到。
也充满希望的朝上位的皇帝看去。
江広铮自然也希望如此。
可茹菲娅那眼神,充满蛊惑力,让江広铮无法拒绝。
就在这个时候,江泓逸笑了。
“若是木亚提王子不愿意原谅孤,孤只能让他打一顿出出气了。”
茹菲娅心里着急。
那怎么行?
她可是很清楚自己哥哥的癖性,若是真叫他动了手,那可是不管不顾往死里打的!
她连忙笑道。
“太子殿下多虑了,我哥哥虽然鲁莽,却不会当着皇上的面对太子殿下如何的。”
皇后娘娘忽然眼睛一亮。
当着皇上的面不会如何?
那背着皇上呢?
一个计策迅速形成。
皇后几乎迫不及待的拉了茹菲娅的手。
“建安王所说有理,茹菲娅公主也说的极是!皇上,臣妾愚见,不如请木亚提王子进宫,早些解释清楚的好!至于臣妾与众姊妹,另置屏风遮拦一下,也可以为太子殿下和木亚提王子做个见证。”
江泓德坐立难安,不停的给皇后使眼色。
那怎么行?
到时候你们都躲在屏风后面,岂不是更显得他在这里坐着打眼?
偏偏皇后眼勾勾的看着皇上,并没有接受到江泓德的暗示。
这边,江広铮见皇后也这么说,便顺水推舟,点了点头。
“就如皇后建议吧。”
茹菲娅便露出一个感激的笑。
江広铮顿觉自己成了一个英雄。
他声音高昂了几分。
“来人!请木亚提王子进宫!”
这么晚了?
楼轻璞起身。
“末将亲自去请!”
江広铮点点头。
“楼将军去请,朕更放心了!”
江泓德讪笑着站了起来。
“父皇,时候不早了,我也早些回去了……”
茹菲娅打断了江泓德的话。
“建安王不想做个见证?”
江泓德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本王这几日身子不好,太医嘱咐要早些休息。”
“哦?建安王竟然身子不好,茹菲娅疏忽,建安王如若不介意,我身边这位,就是塔塔尔最好的巫医,让她给你看看,只要一碗符水,就能保证你药到病除!”
江泓德已经连连退了三步。
“不必不必,我只要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江泓逸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忽然,他似有所觉般,抬头看了屋顶一眼。
偌大的璋和殿,红绿相间的屋梁却清晰不见灰尘,更遑论藏一个人?
江府的符媛,却蹙了眉头。
好奇怪,为什么忽然觉得王爷身上散发了杀气?
青桃又端了一碗燕窝粥来。
“娘子,你多少吃点吧!”
她将粥放在符媛面前,伸手要收走她面前的镜子。
符媛却拦住了她。
“不要动这个镜子。”
青桃只觉得自己的泪要流出来了。
娘子什么都看不见,却一个人固执的擦着镜子……
实在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她连忙抹掉眼泪,隐忍的道。
“娘子,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王爷考虑!娘子忘了,王爷今日中了毒,我听刘大管家说,那毒药是没有解药的,还要娘子日后替王爷调养身子!你如果不保重自己的身子,哪来的经历替王爷调养身子?”
符媛摇头笑了。
“无碍,他都好了。”
青桃便噎了一下。
平日里拿王爷的事情劝娘子,最有效的,怎么这回不灵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不灵也好。
不灵不是说明娘子不怎么将王爷放在心上了吗?
不放在心上才好呢!
她可是记得,娘子是来治眼睛的,等治好了眼睛,娘子就要离开这江府离开这王爷的!
不过,粥还是要喝的。
“娘子,王爷先前可是说了,要带娘子去找逍遥子!娘子哪,找到逍遥子只怕眼睛就要好了,您要多调养调养身子,身子好,眼睛才能好得快!”
符媛抚摸着镜子,慢慢张口抿了一口燕窝粥。
青桃哭丧木然的脸色不变,声音中却加了好几分的欣喜。
“娘子,这就对了!”
却听符媛问道。
“青桃,做太子,好不好?”
做太子?
“做太子当然好了。”
青桃理所当然的回答。
“太子是储君,就是未来的皇帝,做太子当然好了!”
说到这里,青桃猛然想起,江泓逸好像是废太子……
她有些不安,干巴巴的道。
“娘子……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符媛却没有回答,只是擦弄镜子的手,慢慢握紧了些。
原来他想做太子。
与此同时的宫内,木亚提瞪着江泓德的眼神像捕食的恶狼。
江泓德微微垂下头,不敢与他直视。
不过心里却是痛快无比。
父皇和母后果然是疼我的,瞧瞧这木亚提,竟然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辱本王!
哎?不对!
他以后要欺辱的人,可是江泓逸!
江泓德抬头瞪直了眼。
正见茹菲娅拉着木亚提的手,强往江泓逸那里走。
江泓逸也站了起来,毫不介意的迎了上去。
“木亚提王子,先前的事情,都是孤之罪,孤在这里,给王子赔不是!”
木亚提上下打量了江泓逸一番,伸手想将江泓逸推开,口中同时粗声粗气道。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滚开!”
视线越过江泓逸,仍旧笔直的射在江泓德身上。
江泓德心里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