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带着些许凉意,任微风随意地吹过。四周蟋蟀有节奏的叫着,却愈发衬托出东郊树林死一般的寂静。
灵袖顾盼四周确认安全,便一头扎进了黑漆漆的树林中。她的眼前出现一道黑影,虽看得不真切,但灵袖知道,定是她的主人。
“主人,夫人让我来告诉您,南诏来的那个公主似乎知道一些十六年前南诏之乱的事。请您务必小心行事。”灵袖毕恭毕敬地说道,言罢抬头接着微弱的月色瞧了瞧站在她面前挺拔男子,他的面上罩着獠牙面具,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令人窒息。灵袖心中一阵唏嘘——有多久了呢?有多久没看过主人的脸了呢?
“哈哈哈……”一阵轻蔑的笑声从面具下传来,“大姐真是妇人家的多虑,不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嘛,有什么可紧张的?”
灵袖眉头一皱:“可是,主人,赫连飞虹确实让人捉摸不透,您还是小心为……”
“妙”字还未说出口便被那男子的话语打断,他显然有些不耐烦:“好了,灵袖!我知道,现在我的存在就像是个笑话,魏定远,魏青伶还有皇宫里的魏青蔷,他们都害怕我暴露!”
“不是这样的……”灵袖赶忙说道。
男子的语调中参杂着一些讽刺,一些悲情,更多的是阴鸷:“灵袖,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十六年以前的我,何等风光,怎么算也是晟京城中耀眼的少将军,贵公子!可是现在呢?做着最黑暗的勾当,像一只老鼠,在黑黢黢的夜里东躲西藏。”
“主人,您这样做也是为了魏氏的百年荣光,魏氏会永远铭记您的牺牲。”
“哈哈哈哈哈……”男子凄厉地笑出了声:“魏氏的百年荣光?是啊,当初为了魏氏一族的荣耀,我入了这地狱,但是魏定远将这份荣光给谁了?是那个贱妾的儿子!”
“主人……”灵袖睁着如秋水一般的眼眸望向男子,在她的记忆中,这是主人第一次这样情绪失控。
男子看着面露难色的灵袖,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于激动,他和缓了心情,略带愧疚地问道:“灵袖,我吓到了你,是吗?”
“没……主人心里苦,灵袖这些年都看在眼里……”
“好了,你回去吧。近些日子少来找我,不安全。还有,告诉大姐,赫连飞虹我会帮她处理掉!”男子将身上的大氅取下,披在了灵袖略显娇小的身躯上,“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灵袖难为情地皱了皱眉:“我……不冷……”
“春天夜里凉的很,披上……”男子说罢,便离去,隐匿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
第二日,南诏公主赫连飞虹在去皇宫的路上遇到一伙穷凶极恶匪徒的刺杀,刀刃直指公主。谁知公主武艺高超,加之突然从人群中冲出十个暗卫,将歹徒悉数拿下。
正要审问时,匪徒皆咬舌自尽,街道上的众人惶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