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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巅峰(1)

二月二十五。

长安。

有灯。

淡紫色的水晶灯罩,黄金灯,灯下有一口箱子,一口陈旧平凡的箱子。

灯下也有人,却不是那个沉默平凡提着这口箱子的人。

灯下的人是卓东来。

天还没有亮,所以灯是燃着的,灯光正好照在他看起来比较柔和的左面半边脸上。

今天他这半边脸看来简直就像是仁慈的父亲。

一个人在对自己心满意足的时候,对别人也会比较仁慈些的。

现在朱猛已经在他掌握中,雄狮堂已完全瓦解崩溃,高渐飞也已死了。至少,他认为高渐飞已经死了,每一件事都已完全在他的控制下。

强敌已除,大权在握,江湖中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和他一争长短,这种情况就算最不知足的人也不能不满意了。

他的一生事业,无疑已到达巅峰。

所以他没有杀萧泪血。

现在萧泪血的情况几乎已经和那老人完全一样,功力已完全消失,也被卓东来安排在那个幽静的小院里,等着卓东来去榨取他脑中的智慧,和他那一笔秘密的财富。

这些事都可以等到以后慢慢去做,卓东来一点也不着急。

一个功力已完全消失了的杀人者,就好像一个无人理睬的垂暮妓女,是没有什么路可以走的,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他们做的行业都是人类最古老的行业,他们的悲哀也是人类最古老的悲剧。

萧泪血的箱子现在也已落入卓东来手里了。

他也知道这口箱子是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武器,在雄狮堂的叛徒杨坚被刺杀的那一天,他已经知道这件武器的可怕。

他相信江湖中一定有很多人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来换取这件武器。

幸好他不是那些人,他和这个世界上其他那些人都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箱子就摆在他面前,他连动都懒得去动它。

因为他有另一种更可怕的武器,他的智慧就是他的武器。

他运用他的智能时,远比世上任何人使用任何武器都可怕。

——萧泪血虽然是天下无双的高手,可是在他面前,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朱猛虽然勇猛慓悍,雄狮堂虽然势力强大,可是他还是在举手间就把他们击溃了。

他能做到这些事,因为他不但能把握住每一个机会,还能制造机会。

在别人认为他已失败了的时候,在他情况最危急的时候,他非但不会心慌意乱,反而适时制造良机击溃强敌,反败为胜。

只有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长枪大斧钢刀宝剑都只不过是匹夫的利器而已,甚至连这口箱子都一样。

卓青已经站在他面前等了许久,胜利的滋味就像是橄榄一样,要细细咀嚼才能享受到它的甘美。所以卓青已经准备悄悄地退出去。

卓东来却忽然叫住了他,用一种很温和的声音说:“你也辛苦了一个晚上,为什么不坐下来喝杯酒?”

“我不会喝酒。”

“你可以学。”卓东来微笑,“要学喝酒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

“可是现在还不到我要学喝酒的时候。”

“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开始学?”卓东来的笑容已隐没在阴影里,“是不是要等到你能够……”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忽然改变了话题问卓青:“你是不是已经把萧先生安顿好了?”

“是。”

“你走的时候,他的情况如何?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卓青道,“他还是和刚才一样,好像对任何事都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很好。”卓东来又露出微笑,“能够听天由命,尽量使自己安于现况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这种人才能活得长。”

“是。”

卓东来的微笑中仿佛也有种尖锐如锥的思想:“有时候我觉得他有很多地方都跟我一样,自己做不到的事,他非但不会去做,连想都不会去想。”

他淡淡地接着道:“一个人如果总喜欢去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就难免会死于非命,高渐飞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卓青忽然说:“高渐飞不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不是?”卓东来问,“为什么不是?”

“因为他还没有死。”

“你知道他还没有死?”

“我知道。”卓青说,“郑诚在昨天黄昏时还亲眼看见他提着剑出城去。”

“郑诚?”卓东来仿佛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他真的看见了高渐飞?”

“他一发现高渐飞的行踪,就立刻赶回来告诉我了。”

“你相信他的话?”

“我相信。”

卓东来的笑容又隐没,声音却更温和:“对!你应该相信他。如果你想要别人信任你,就一定要先让他知道你很信任他。”

他好像忽然发觉这句话是不该说的,立刻又改变话题问卓青:“你有没有想到高渐飞会到什么地方去?”

“我想他一定是到红花集那妓院去找朱猛了。”卓青说,“朱猛既然不在那里,高渐飞一定还会回去找的,所以我并没有叫郑诚去盯他,只要他在长安,就在我们的掌握中。”

卓东来又笑了,笑得更愉快。

“现在你已经可以开始学喝酒了。”卓东来说,“你已经有资格喝酒,而且比大多数人都有资格喝酒。”

他忽然站起来,将他一直拿着的一杯酒送到卓青面前。

卓青立刻接过去,一饮而尽。

酒甘甜,可是他嘴里却又酸又苦。

他已经发现自己话说得太多,如果能把他刚才说的话全部收回去,他情愿砍断自己一只手。

卓东来却好像完全没有觉察到他的反应,接过他的空杯,又倒了杯酒,坐下去浅啜一口。

“萧泪血明明知道高渐飞是他宿命中的灾祸,萧泪血这一生中从未悔约过一次,现在他已接到了契约,他为什么不杀高渐飞?”卓东来陷入沉思,“是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那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忽然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只有那个老人才能确定。萧泪血要问老人的,一定就是这件事,这件事对他一定很重要,所以老人一死,他就动了杀机,因为老人死后,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高渐飞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

卓青本来已决心不开口的,此刻还是忍不住大声问:“高渐飞怎么会是萧泪血的儿子?”

“你认为不可能?”

卓东来冷笑:“高渐飞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年轻人而已,一向冷酷无情的萧泪血为什么要救他?如果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关系存在,就算有十万个高渐飞死在萧泪血面前,他也不会动一根手指的。”

他看着卓青,声音又变得很温和。

“你一定要相信我,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卓东来说,“像朱猛这样一条铁铮铮的好汉,怎么可能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可是他败了,败得很惨,萧泪血也一样,谁能想得到他有今日?”

他忽然长长叹息:“其实我也一样,我又何尝能想到将来我会败在谁的手里?”

这句话也许并不是实话,可是其中却有些值得深思的哲理。

卓青忽然退了出去。

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他应该退下去的时候,因为他知道司马超群已经来了。

他已经听见司马超群在说:“是的,这种事本来就是谁都想不到的。”

门是开着的,司马超群站在门口,外面是一片接近乳白色的浓雾。

他已经是个中年人,衣服和头发都很凌乱,经过长途奔波后,也显得很疲倦。

可是他站在这里的时候,看起来还是那么高大、英俊、强壮,而且远比他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在门外的浓雾和屋里的灯光衬托下,他看来简直就像是图画中的天神一样。

这一点无疑是江湖中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就算他的武功只有现在一半好,他也必将成为一位受人赞佩尊敬的英雄。

因为他天生就是这种人。

卓东来看着他的时候,眼中也不禁露出赞赏之色,很快地站起来,为他倒了杯酒。

——你为什么要到洛阳去?为什么要装病骗我?

这些事卓东来连一个字都没有提。

在他能感觉到司马超群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是会小心避免提起这一类不愉快的事。

“你一定很累了,一定急着在赶路。”卓东来说,“我本来预计你要到后天才会回来的。”

他带着微笑问:“洛阳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司马超群沉默着,神色好像有点怪怪的,过了半天才开口:“那边的天气很好,比这里好,流在街上的血也干得很快,比这里快得多。”

他的声音好像也有点怪怪的,卓东来却好像没有感觉到。

“只要血流了出来,迟早总会干的。”司马说,“早一点干、晚一点干,其实都没有什么关系。”

“是的。”卓东来说,“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子的。”

“世上也有很多事不是这样子的。”

“哦?”

“人活着,迟早总要死。可是早死和晚死的分别就很大了。”司马超群说,“如果你要杀一个人,能不能等到他死了之后才动手?”

“不能。”卓东来说,“杀人要及时,时机一过,物移人换,情况就不对了。”

他微笑举杯:“就像喝酒一样,喝酒也要及时,如果你把这杯酒留到以后再喝,它就会变酸的。”

“对。”司马超群同意,“你说得对极了。你说的话好像永远不会错。”

他举杯一饮而尽:“这一杯我要敬你,因为你又替我们的大镖局打了次漂漂亮亮的胜仗。”

“你已经知道这里的事?”

“我知道。”司马说,“我已经回来很久,也想了很久。”

“想什么?”

“想你。”

司马超群的表情更奇怪:“我把这三十年来你替我做的每件事都仔细想过一遍。我越想越觉得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实在比不上你。”

卓东来的笑容仍在脸上,却已变得很生硬:“你为什么要想这些事?”

司马没有回答这句话,却转过身。

“你跟我来。”他说,“我带你去看几个人,你看过之后就会明白的。”

晨曦初露,雾色更浓。

这个小园中没有种花,却种着些黄芽白、豌豆青、萝卜、莴苣、胡瓜和韭菜。

这些蔬菜都是吴婉种的,司马超群一向喜欢吃刚摘下的新鲜蔬菜。

所以园里不种花,只种菜。

吴婉做的每件事都是为她的丈夫而做的,她的丈夫和他们的两个孩子。

他们的孩子一向很乖巧、很听话,因为吴婉从小就把他们教养得很好,从来不让他们接触到大人的事,也不让他们随便溜到外面去。

外面就是大镖局的范围了,那些人和那些事都不是孩子应该看到的。

这个小园和后面的一座小楼,就是吴婉和孩子生活的天地。

走到这里,卓东来才想起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过他们了。

这是他的疏忽。

为了他和司马之间的交情,为了大镖局的前途,他决心以后不再提起郭庄那件事,而且对吴婉和孩子们好一点。

小楼下面是厅,一间正厅和一间喝酒的花厅,这里虽然很少有客人来,吴婉还是把这两个厅布置得很幽静舒服。

楼上才是她和孩子的卧房,从她娘家陪嫁来的一个奶妈和两个丫头也跟她住在一起。

她的丈夫却不住在家里。

司马对她很好,对孩子们也好,可是晚上却从来不住在这里。

天色还没有亮。楼上并没有燃灯,吴婉和孩子们想必还在沉睡。

——司马超群为什么要带他到这里来看他们?

卓东来想不通。

卧房的窗子居然是开着的,乳白色的浓雾被风吹进来之后,就变成一种淡淡的死灰色,使得这间本来很幽雅的屋子,变得好像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意,而且非常冷,奇冷彻骨。

因为火盆早已灭了。

一向细心的女主人,为什么不为她的孩子在火盆里添一点火?

没有灯,没有火,可是有风。

从阴森森灰蒙蒙的雾中看过去,屋子里仿佛有个人在随风摇动。

吊在半空中随风摇动。

——怎么会吊在半空中?这个人是什么人?

卓东来的心忽然沉了下去,瞳孔忽然收缩。

他有双经过多年刻苦训练后而变得兀鹰般锐利的眼睛。

他已经看出了这个悬在半空中的人,而且看出这个人是用一根绳子悬在半空中的。

这个人是吴婉。

她把一根绳子打了一个死结,把这根绳子悬在梁上,再把自己的脖子套进去,把她自己打的那个死结套在自己的咽喉。

等她的两条腿离地时,这个死结就嵌入了她的咽喉。

这就是死。

千古艰难唯一死,这本来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可是有时候却又偏偏这么容易。

除了吴婉外,屋子里还有人,一个白发如霜的老奶娘,两个年华已如花一般凋落的丫头,一对可爱的孩子,有着无限远大前程的可爱孩子。让人看见就会从心里欢喜。

可是现在,奶娘的头发已经不再发白了,丫头们也不会再自伤年华老去。

孩子也不会再让人一看见就从心里欢喜,只会让人一看见就会觉得心里有种刀割般的悲伤和痛苦。

——多么可爱的孩子,多么可怜。

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死了,我该死,我只有死。孩子们却不该死的。

可是我也只有让他们陪我死。

我不要让他们做一个没有娘的孩子,我也不要让他们长大后,变成了一个像你的好朋友卓东来那样的人。

崔妈是我的奶娘,我从小就是吃她的奶长大的,她一直把我当作她的女儿一样。

小芬和小芳就像是我的姐妹。

我死了,她们也不想活下去。

所以我们都死了。

我不要你原谅我,只要你好好地活下去,我也知道没有我们,你一定也会一样活得很好的。

好冷、好冷、好冷,卓东来从未感觉到这么冷过。

这间精雅的卧房竟是个坟墓,而他自己也在这个坟墓里。

他的身体肌肉、血脉骨髓都仿佛已冷得结冰。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吴婉为什么要死?”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卓东来说,“我真的不知道。”

“他们死了至少已经有三四天,你居然还不知道。”司马超群的声音冰冷,“你实在把他们照顾得很好,我实在应该感激你。”

这些话就好像一根冰冷的长针,从卓东来的头顶一直插到他脚底。

他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

——这几天他一直全力在对付雄狮堂,这地方是属于吴婉和孩子们的,他和大镖局的人都很少到这里来。

他没有解释。

这种事根本就无法解释,无论怎么样解释都是多余的。

司马超群始终没有看过他一眼,他也看不见司马脸上的表情。

“你问我,吴婉为什么要死?我本来也想不通的。”司马超群说,“她的年纪并不大,身体一向很好,一向很喜欢孩子,她对我虽然并不十分忠实,却一直都能尽到做妻子的责任。”

他的声音出奇平静:“可是我却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所以错的是我,不是她。”

“你也知道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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