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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艾尔与艾露莎(二)

艾露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头银紫色长发,海蓝色的眼睛,宛如最可爱的少女般的样貌,记得名字是叫做艾尔·涅帝斯的男孩。

没错,男孩。当初艾露莎刚来到公会时也以为艾尔是个可爱的萝莉,但事实却告诉她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这让艾露莎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了一种被打击到的感觉。

但是,此时的艾露莎却很疑惑,因为她知道艾尔在公会之中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总是一副微笑的样子,让人觉得很有亲切感。但此刻的他,居然主动提出来和自己决斗,这让艾露莎觉得莫名其妙,同时,她自己也清楚,艾尔是被公会的人们称之为与拉克萨斯一样的年轻一代之中的最强,如果和他决斗,艾露莎没有把握能够战胜艾尔。

“我拒绝,艾尔,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决斗?”艾露莎看着艾尔反口问道。

“因为艾露莎你很弱,弱到什么也保护不了,只能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艾尔盯着艾露莎的眼睛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说什么,艾尔·涅帝斯!”似乎被说中了什么,艾露莎犹如被踩了尾巴的野猫,浑身炸毛了起来,朝着艾尔吼道。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罢了,艾露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在掩饰自己的弱小,所以你从来不和公会的伙伴交流。”艾尔看了一眼艾露莎腰间别着的剑,又开口道:“艾露莎,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你身上的剑只是个装饰品吗,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来和我决斗吧。当然,为了公平,我是不会使用魔法的,只会用剑术来和你决斗,而且只要我离开原地一步就算你赢了,怎么样?”

仿佛被说到了痛处,艾露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于是对于艾尔的嘲讽,艾露莎强忍着怒火,皱眉说道:“你会为你的傲慢后悔的,艾尔·涅帝斯!”

说完艾露莎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而艾尔看见这一幕,嘴角不禁勾起,随后便快步跟了上去。

在场的众人觉得十分的纳闷,今天的阿尔酱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个可爱纯真的阿尔酱。

但郁闷归郁闷,出于好奇,众人还是跟了上去,前去看看情况,只有坐在柜台上假寐的马卡罗夫在看见刚才那一幕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同时心里不由得叹息,真是辛苦你了,孩子........

妖精尾巴前的街道上,艾尔召唤出骑士剑形态的境界莲,同时用冰冻魔法将自己的双脚牢牢冻在地面,防止自己离开。

而对面的艾露莎看着这一幕,不禁又觉得自己收到了侮辱,手中的剑指着艾尔说:“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艾尔·涅帝斯!”

“如果做得到的话就来吧,艾露莎。”艾尔微笑着说道,殊不知自己无意之间的这个举动被艾露莎认成了挑衅。

于是,顾不得那么多,艾露莎笔直地朝着艾尔冲来,手中高举着剑仿佛发泄一般朝着艾尔看去。

艾尔看着即将到达自己面前的剑刃,在其他人眼中这或许是很快的一剑了,毕竟艾露莎每天都有在锻炼自己的剑术,但对于艾尔这种剑术高手来说,这一剑实在是太慢,太粗糙了。

于是乎,艾尔右手一个翻转,将剑柄朝前,对着艾露莎露出破绽的腹部来了一击,直接就将艾露莎打飞到了四五米远的地方,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艾露莎感受着腹部与背部传来的疼痛感,一张可爱的脸蛋几乎扭成了一团,但一想到刚才艾尔对于自己的侮辱,艾露莎又咬牙站了起来,举起剑,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艾尔看着被自己打倒又再次站起来的艾露莎,脸上还是一尘不变的笑容,于是又开口道:“来吧,艾露莎,使出你的真本事吧,我知道每天清晨就起来锻炼的你绝对不止这么些本事。”

面对艾尔的挑衅,艾露莎只觉得心中有一团怒火,仿佛点燃了什么,于是艾露莎又一次发起了冲锋,这一次的攻击更快,更为流畅。带着将对方击倒的决心,艾露莎发挥出了超越平时水准的一剑。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面对艾露莎的攻击,艾尔甚至连表情也没有改变,只是简单地在艾露莎还未反应过来时,击出剑柄,打中对方的腹部,将艾露莎打飞到和她第一次落地相同的地方,让艾露莎狠狠地面对着这个现实。

绝对的实力差靠决心什么的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

艾露莎再一次感受着身体的疼痛,这让她似乎想起了来到妖精尾巴之前的日子,那种痛苦的生活,让艾露莎的眼泪险些掉落,但她咬牙忍住了,自己已经和以前不同了,流泪这种事,对于要变强的自己是不允许的。

于是,在内心的支撑之中艾露莎又一次站了起来,朝着艾尔发动了进攻。

结果便是,在艾尔的微笑中,艾露莎又一次被击飞落到原地,浑身疼痛。

旁观的众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有些不忍心,他们有些不明白平时温柔可爱的艾尔今天为什么会对艾露莎这样。但马卡罗夫会长也没有来阻止这一切,这也让众人只能选择默默观看下去。而只有蕾比心中才明白艾尔是在改变艾露莎,但即使是这样,她也看不出来如此做的必要性,心中不禁为艾露莎担心。

艾尔看着艾露莎痛苦的表情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反而接着刺激她说道:“艾露莎,这就是你的强大吗,在我看来你这种固执而又孤独的剑是根本打不到我的,你什么也保护不了。”

“闭嘴!”艾露莎强站起身,又朝着艾尔挥剑而去,于是又一次被打飞。

于是乎,这场决斗便在艾露莎一次次倒飞出去,一直持续到了黄昏,而艾露莎甚至一次也没有碰到艾尔。

艾露莎手中扶着剑,吃力的吃撑着自己的身体,现在的她觉得浑身疼痛,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都几乎消耗殆尽。

又一次什么也没有改变,艾露莎透露出绝望的眼神看着远处向自己走来的艾尔心中想到。

艾尔走到艾露莎的面前看着浑身都是灰尘与伤痕的艾露莎,毫不留情的开口说道:“真是难看呢,艾露莎,难道你所谓的让我后悔只有这种程度吗,你所拥有的力量,到头来什么也改变不了。”

“喂喂,阿尔酱够了吧,艾露莎这样已经很可怜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吧。”

“是呀,阿尔酱,决斗应该已经分出胜负了,就到此为止吧。”

艾尔似乎没有听到周围人的劝告,打算继续说下去,他要把艾露莎的伪装一层层撕开,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获得新生。

“听到了吗,艾露莎,大家为什么要阻止我说下去,因为他们同情你。艾露莎,你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弱者,无法去保护别人,你只是沉醉在自己觉得自己很强大的梦里罢了。艾露莎,你实在是太弱了!”

“啊——!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艾露莎用剑胡乱的挥砍着,口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个词,她希望能够让艾尔闭嘴,因为她对于艾尔将自己看透这一个事实感到恐慌,自己的内心第一次完全暴露在了别人的面前。

艾尔左右侧身不断的闪过艾露莎胡乱的挥砍,同时又开口道:“艾露莎,弱小的你就要承认自己的弱小,你要明白自己的现状,那就是自己只能在他人的保护下生存下去,像个寄生虫一样的生活下去!”

“啊啊啊——————————!闭嘴!”艾露莎使出全身剩余的力量狠狠地挥出了这一剑。

但使艾露莎错愕的是,艾尔居然径直的用手抓住了这一剑,鲜红的血沿着剑身流淌,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惹眼。

“为,什么?”艾露莎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剑会伤害到艾尔,她不想伤害到公会的伙伴们,也不想再一次失去容身之所。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躲开呢?!”质问声中带上一丝哭腔,艾露莎真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明明可以躲开这一剑,却偏偏用这种方式接了下来。

艾尔感受着手中的疼痛与鲜血的温热,看着艾露莎的眼中充满了柔和,于是他微笑着说道:“即使弱小的话,也没有关系哦,艾露莎。”

“唉?!”艾露莎一脸错愕的看着艾尔温柔的笑容,不明白对方到底在讲什么,但下一个瞬间,艾露莎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抱住了。

艾尔紧抱着艾露莎,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即使弱小的话,也没有关系。因为,艾露莎,你不是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行走,公会的大家都会陪你一起走下去的。一个人的力量尽管很弱,但大家的力量将会成为你的力量,帮助你走下去。你不会再是孤单一人,大家会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一起分享幸福,一起承受痛苦。虽然不知道你曾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但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你的未来会在妖精尾巴重新开始,你的烦恼与痛苦将由我们来一起承担。”

艾尔松开了艾露莎,看着对方怔怔的脸,微笑道:“因为,我们是家人啊。”

艾露莎看着自己面前艾尔,在夕阳的余晖下,对方温柔的对自己笑着,不知道为什么,艾露莎总觉得自己内心之中最柔软的一块被触动到了。

“家,人吗?”艾露莎的声音颤抖着,看着艾尔的笑容有些出神。明明发誓过不再流泪,但眼泪为什么就止不住呢!

终于,艾露莎完全放开了自己,在艾尔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她要把自己过去曾今受过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眼中的泪水一不小心流到了嘴里,艾露莎感受着嘴中的咸涩,那是委屈、痛苦、孤独与喜悦交织的味道。这一刻她彻底放开了自己的内心,被艾尔撕开的伪装虽然让她感到痛苦,但更多的是喜悦,对于自己有了家人的喜悦。

艾尔感受着自己怀中哭泣的女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哭吧,艾露莎,家人之间不需要什么伪装,你的痛苦就让我们一起来承担吧。

围观的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也全都微笑着,默默地看着那个倔强的孩子哭泣,是呀,家人就是这样的存在啊。

许久过后,身心疲惫的艾露莎不知不觉就在艾尔的怀中睡着了。

艾尔伸手拂去了艾露莎眼角残留的眼泪,看着对方微微翘起的嘴角,心中想到:看来相同了呢.....

轻手轻脚的将艾露莎背到背上,然后简单包扎了一下自己的受伤,艾尔便和众人一同回到了公会。

马卡罗夫坐在柜台上看着回来的众人,不禁笑了笑,看样子艾露莎的心理问题应该已经解决了......

就在这时,蕾比走到艾尔的身旁开口问道:“阿尔,就算要帮艾露莎,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呢?”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要知道艾尔的那种方法很有可能会是艾露莎从此一蹶不振的,同时,马卡罗夫也很好奇,要知道,艾尔这个孩子的表现这一年他都看在眼里,怎么样也不像是会使用那种方法的人。

“诶?!难道那样子不是正确方法吗?”艾尔头上的呆毛变成了问号,疑惑道。

“额?!”众人一阵无语。

“所以说,这种方法你是从哪学来的,阿尔?”马卡罗夫开口问道。

“嗯,这里。”说着艾尔将放在混沌中的物品召唤了出来,那是一本书,只不过书的名字是《霸道骑士与傲娇公主》而且书的封面还是粉红色的,此时在公会大家的注视之下,显得存在感十足。

“这是瓦卡巴叔叔给我看的,里面说对不爱和人相处的女孩子就要这么做。”艾尔开口说道,接着他又转向瓦卡巴问道:“不过,瓦卡巴叔叔,为什么后面男女主角亲嘴之后,还要脱衣.....”

“啊——!没收!”艾尔还没有说完,手中的书便被一脸羞红的蕾比夺走了,同时蕾比恶狠狠地瞪了瓦卡巴一眼,对着艾尔说道:“阿尔,以后不准再看这种书了。”

“唉?!可是瓦卡巴叔叔说这种书有利于人际交往,为什么不能看?”艾尔天真的问道。

“嘛,总之就是不许你在看了!”蕾比气鼓鼓的说道。

“咳咳,总而言之阿尔这类书以后还是不要看的好。”马卡罗夫有些尴尬的说道。

“嗯,既然爷爷这么说的话,那我以后不会再看了。”艾尔点头答应道。

“恩恩,阿尔真听话,那你就先去照顾艾露莎吧,我们大家还有些事需要处理。”马卡罗夫微笑着对着艾尔说道,同时瞥了一眼瓦卡巴,让对方心里直发毛。

艾尔虽然觉得周围的人盯着瓦卡巴的视线有些怪怪的,但天真的他并没有多想,于是艾尔便背上了还在熟睡的艾露莎走出了公会外,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在看到艾尔远去之后,公会的众人立马就露出了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让瓦卡巴冷汗直流。

“嘛,各位,下手要轻点哦。”

于是瓦卡巴在“让你教坏阿尔酱!”“让你给阿尔酱看那种书!”之类的言语中,在痛苦与眼泪之中,度过了有生以来最悲惨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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