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同学听得目瞪口呆。
小玲追到彭凌身边,正欲说话,却见彭凌阴沉着脸,满脸怒气,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彭凌走得极快,她不得不小跑起来。良久,小玲终于哭了,说:“你说话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彭凌停下来,眼睛紧盯着小玲,小玲被看得全身发毛,垂着头,怯怯地说:“我听你话,以后再也不逃学了,这还不成吗?”
彭凌伸出手,指了指小玲,半晌,才恨铁不成钢地说:“好,随你。我不管你了!”说完掉头就走。
小玲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见彭凌走远了,顿时弯下腰去,抽泣不已。
彭凌来到车上,打了一个电话给胖子,问:“你现在在哪里?”胖子俨然兴奋,高声说:“我正在跟瘦子在一起检兵哩。”彭凌说:“你派一个人到河边来。暗中保护小玲。”“是大哥!”胖子应了一声,正要挂电话,忙说:“可是,这些人没人认得小玲啊。”彭凌说:“这你自己想办法。还有,这儿有一个同学受伤了,手伤得不轻。你速派一辆车来送他去医院。”说完挂了手机。
彭凌朝对面看了看,见小玲还蹲在那儿,一动不动。她的同学在一旁围着她,俨然是在安慰。
没多久,一辆小车开了过来。只见一名白衣女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来到小玲那儿,问:“谁受伤了,快上来,我送你去医院。”
同学们惊诧地看着那名女子。受伤的男同学走了上来。白衣女子看了看男同学受伤的手,叹了叹气,说:“受伤不轻啊。快上车吧。”说着推着男同学的背朝车上走去。其他同学见状,纷纷叫道:“我们也要去!”说着齐将小玲扶了起来,直朝车上走去。
待小玲等众同学全上了车后,那辆小车掉了头迅速朝前开去。
彭凌吐了一口气,正要开车走,忽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一看,是小玲发来的:车是你派来的吗?
彭凌没有回信息,心情极复杂地将车开动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彭凌一看是小玲打来的。彭凌接了,没说话。对方也没有说话,就一直这样相互沉默着。良久,小玲无声地挂了手机。
彭凌回到魅影,却见一个人在魅影门外徘徊。远看其苍白的头发,彭凌便知那人就是小玲的爸爸。他开车停在小玲爸爸的身边,将窗放了下来。小玲的爸爸一见彭凌,猛地冲上来,叫道:“你将我小玲还给我!”彭凌静静地看着他,淡淡地问:“你要上车吗?”小玲的爸爸瞪着彭凌,说:“我不上车。我要是上了车,你就杀了我——我才不上车。我只想要我的小玲。”彭凌长叹一口气,说:“其实,大叔,不瞒你说,一看到你,就让我想起我的爸爸。他年纪比你要大,腿也行动不便。我爸跟我妈一样,为了家,劳心劳累,未老先衰……我理解你的感受。每个父母都担心自己的儿女,这是人之常情。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小玲来我这儿……”
小玲的爸爸一听,迟疑地站在那儿,竟一时不知所措。
彭凌看着小玲的爸爸,问:“是谁叫你来这儿要人的?是谁说小玲一定在这儿?”
小玲的爸爸说:“是李副队长,他说,我来这儿的话,一定会有所收获……”
彭凌双眼一沉,小玲的爸爸一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彭凌忙将眉头舒展开来,轻轻笑了笑,说:“他的话,未必可信。这样吧,我帮你去找找小玲。一旦找到她了,我就通知你。你方便留一个号码给我吗?”
小玲的爸爸迟疑了片刻,说:“好吧。我的手机号是……”
彭凌边记小玲爸爸手机号码,边问:“昨天,小玲回家了吗?”
小玲的爸爸态度好多了,长叹了一口气,说:“她回来了。不过对我总是板着个脸。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总不与我说话。唉!”
彭凌慢安慰说:“或许,小玲是个比较叛逆的孩子,而你却不懂得她心里真正想要什么。你要她努力学习,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可是,她不喜欢读书,久而久之,在她心里就有了反抗心理。你越叫她学习,她越不想学。在她这年年纪段,你不能操之过级,要循循善诱,了解她的心灵,开导她,帮助她……”
小玲的爸爸垂下头去,说:“也怪我,以前为了工作,很少回家,也对她缺少关心。导致小玲后来对我越来越反感。是我害了她啊。”小玲的爸爸一说完,不由黯然泪下。
彭凌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小玲的爸爸说:“我……我也没什么好帮忙的。”
彭凌说:“随你吧。你先回去。我有小玲的消息会来告诉你。还有,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吧。我会尽量帮你的。”
小玲的爸爸伸双手接过彭凌递过来的名片,看了看,将名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内衣口袋,擦干眼泪,说:“谢谢,谢谢……”
彭凌点了点头,将车子启运,徐徐开进停声场。
上得办公室里,透过窗户,看见小玲的爸爸弯着腰驼着前正慢慢朝远处走去。其苍白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彭凌不由心酸酸地。
忽然,彭凌的眼沉了下来。只见一名男子一直尾随着小玲的爸爸,鬼鬼祟祟。彭凌哼地一声,火速朝楼下冲去。
下得楼来,走出魅影,远远看见小玲的爸爸走在前头,而那名男子一直尾随其后。只见那人不过一米六左右,穿着一套老式西装,留着寸头,像是旧式电影里的特务。
彭凌一直跟着他们,走了老远。寸头男人紧跟着小玲的爸爸,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时,转了一个弯,前面出现一块空地,四处亦毫无人迹。寸头男人猛地冲了上去,从后面一脚将小玲的爸爸踢倒在地。小玲的爸爸大惊失色,慌忙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寸男人用脚狠狠踩住,恶狠狠叫道:“敢到我们魅影来闹事!敢跟我们龙哥作对,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玲的爸爸惊恐地看着寸头男人,咬牙着牙问:“你……你是彭凌的人?”
“对!”寸头男人朝小玲的爸爸身上吐了吐口水,说:“我们龙哥叫我来好好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找麻烦……哎哟!”寸头男惨叫一声,后背被一双手抓住,给提了起来。不由大叫:“谁,敢袭击老子——哎哟!”寸头男子被摔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小玲的爸爸一见是彭凌,吃了一惊。彭凌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关切地问:“你没事吧?”小玲的爸爸忙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彭凌,支支吾吾地说:“没事。”
彭凌一步一步来到寸头男子身边,寸头男子大惊失色,爬起来要爬,彭凌从后猛地一脚,将寸头男子踢倒在地,上前踩住他的后背,问道:“谁派你来的?”
寸头男子欲站起来,却被彭凌紧紧踩住,顿时不能动弹。
小玲的爸爸被弄糊涂了。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看了看地上的寸头男人,又看了看彭凌,问:“他不是你派来的吗?”
彭凌说:“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有人在背后搞鬼,打着我的名号干坏事!”说罢用力一踩,寸头男子杀猪般地惨叫起来。小玲的爸爸一惊,忙说:“好了好了,别踩他了,再踩,他的背就断了。”
彭凌冷冷地哼了一口气,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种败类,非要斩草除根。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寸头男子痛苦地叫了两声,说:“是……是……”突然头一偏,竟然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