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显见蔡大家变了脸色,听说是仙酒满脸不信,于是拿起一盏喝了起来,顿时只感觉一股醇香的热流走遍全身。
“此酒醇香浓烈,清香入腑,世间绝无仅有!”卫显提醒着蔡邕说道。卫显心惊不已,可能这刘芒真是师从仙家也说不定。
蔡邕收了轻视之心,认真打量起刘宝书来,白衣胜雪,祥云丛生,颇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相貌清秀,面色如玉,眼神炯炯有神,尽显年少风情之色。
不错,此人真是一表人才,只是衣服上的诗字有些不认识,难道是仙文?
蔡邕读起扇子中《临江仙》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
蔡邕每读一句,细细评味一番。这简直就是为世家大学者所写,其中意境非凡夫俗子能理解。仿佛在内心深处的丢下一块石子,引起阵阵波澜,这波澜最后居然与自己形成共鸣,看破历史长河。
“此扇可否送与老夫?”蔡邕不好意思的说道。蔡邕觉得不管刘芒是不是仙家弟子,这扇子上的诗句字体,难得一见。
这哪成,这可是自己挖空心思弄出来的好宝贝,就是蔡琰她爹也不成。
“此扇乃是在下心爱之物,还望蔡大家莫要强求。”刘芒铁着脸说道。以后泡妞装逼全靠它了,说什么也不送。
蔡邕黑着脸把扇子还给了刘芒,心中万分不舍,奈何自己乃是名家大师,不然动手抢的心思都有了。
刘芒想着人家喜欢的是诗句,自家要的是扇子,不如给蔡大家再写一副,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在下不才,愿为蔡大家再写一副。”刘芒恭敬的说道。
蔡邕命人取来笔墨绢布,静待刘芒书写。蔡邕想着是不是这小子做的,待会看下字迹就能明了,自己对书法造诣颇深,可谓行家一出手一看便知。
刘芒不慌不忙,拿起笔来,潇潇洒洒写完一副《临江仙》。看得蔡邕心惊不已,此人书法正派流畅与扇子中字迹不差分毫,若是临摹也不能一气呵成,莫非真是此人所做,刚才所言全是真的?
看着蔡邕吃惊的表情,刘芒得意的笑了,,暗想哪天是不是该给书法老师多上点香火,谁说学书法没用,现在靠着这套书法,说不定哪天咱也成了名家。
“看来老夫眼拙了,方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小友海涵。”蔡邕换了副恭敬的口气说道。
“岂敢!小子才疏博浅,让蔡大家见笑了。”刘芒得意的笑了。心中却是狂喜不已,这蔡大家都认可了,那以后出名的机会还会少吗,咱没事就去拜会一下,说不定能结交天下名士,还能见识一下大才女蔡琰的风采。想着想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一老一少消除了隔阂,便开始交谈起来。原来蔡邕受党锢之祸牵连,多次被流放边疆,这次受了大将军何进的照拂,准许回京复职,继续担任太学令一职。那河东卫显卫仲道举孝廉入京,便与蔡大家一同入京也好沿途保护蔡邕一家。
什么!这家伙叫卫仲道?刘芒看着卫显衣冠楚楚,尽显世家豪强之气派。心中无名之火熊熊燃烧起来,想起这短命鬼娶了昭姬妹妹,心中跟吃了苍蝇一样。不行,让咱家碰上了,说什么也得给它搅黄咯。
看着刘芒脸色变换不定的盯着自己,上下打量左看右看的,卫仲道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个仲道啊,请坐!”刘芒面带微笑的说道。完全一副长辈看着晚辈的势头。
卫仲道看着蔡邕,蔡邕点头示意,卫仲道这才大方的坐在一边,看着刘芒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卫仲道吓的一哆嗦。
河东卫家祖上乃是大汉名将卫青,昔日曾横扫边疆异族匈奴,打的匈奴四分五裂,直到如今南匈奴还俯首称臣。卫青名震天下,功垂千古。何等英雄人物。
这话说的,,,卫仲道听的眉飞色舞,想起先祖的荣耀,卫仲道恨不得投身沙场,重现卫家昔日荣光。卫仲道渐渐的对刘芒生出好感来。
蔡邕想起昔日卫家何等风光,那卫青何等英雄人物,一时也是豪情万丈。自己曾多次流放,那卫家总是伸出援手,尽显大族风范。
可惜,,可惜了,,,可惜啊!刘芒站起来仰天长叹道。
看着刘芒大叹可惜,蔡邕本想问问缘故。卫仲道却抢先一步开口道:刘兄为何叹息,莫非卫家大不如前,特来笑话我等?
“非也!非也!乃是卫家将有灭顶之灾,某家为昔日英雄感到可惜而已。”刘芒一副惊死人不偿命的姿态说道。
“哼!信口雌黄,卫家门风严谨,待人以宽,待民以德,何来灭顶之灾?”卫仲道愤愤不平的说道。看样子要不是蔡邕坐镇,今日恐怕非得手撕刘芒不可。
蔡邕想着《临江仙》又看着刘芒,此人万一真是师从仙家,所说成真,如何是好?连忙问道:小友何出此言,还望教诲我等。
卫仲道见蔡邕如此客气,心中难免不平,想起刚才所喝之酒称之为仙酿,就连一把扇子老师眼热无比。莫非此人,,真能知晓古今未来。想到这卫仲道冷汗直流,这卫家不会真的有难吧?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今日夜已深,我等让出驿站以供先生居住。”说完刘芒领着徐晃等人头也不回的出了驿站,搞的跟避瘟神似的。
宝书小友!蔡邕连忙追出喊道。刘芒居然不加理会,继续收拾马匹,看样子准备连夜赶路。
越是如此,卫仲道越是心惊,就连蔡大家都不理会。可见此人心高气傲,不愿透露分毫,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毕竟是家族兴亡大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卫仲道招呼家丁连忙喊住,自己更是放低姿态连忙拦住刘芒等人。
“我等知错了,还望刘兄指点迷津!”卫仲道连忙施礼,态度更是恭敬无比。见刘芒还是不搭理自己,卫仲道急了连忙按住刘芒的马缰高呼:仙人在上,求仙人指点,看在昔日卫青的份上,怜悯我等。
蔡邕觉得刘芒所说卫家有难之事八成是真的,卫家曾多次照顾自己。便放下姿态高呼:小仙人请看老夫面上,指点卫家脱此大难,某家定当感激不尽。
卫家一干家丁还以为自己先前冒犯了小仙人,见少爷如此姿态,连忙跪成一片高呼:仙人赎罪,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求仙人指点卫家脱此大难。
“尔等休要胡搅蛮缠,否则让你等见识见识某家的厉害。”徐晃说完拿出绑在马上的开山斧比划起来。
刘芒知道时候差不多了,该收网了。连忙喝住徐晃,便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的模样,下了马扶起已经跪在地上的卫仲道,某家且看在昔日卫青的份上帮尔等一次。
卫仲道见事情有了转机,大喜过望,连忙恭迎刘芒回了驿站。一干家丁更是感恩戴德。
这次蔡邕卫仲道不敢怠慢,把刘芒请入上座,小心伺候。把闲杂人等一一请出驿站,知道小仙人所说乃是天机事关重大,不能泄露出去。
“还请小仙人指点卫家脱难?”蔡邕开口道。
“此乃逆天改命之法,有利也有弊,还需卫兄自做选择,若是做不到,某家也是无能为力。”刘芒一副高人模样的说道。
卫仲道疑惑不解的问道:在下愚钝,还望仙人明言。
卫家将有灭族之祸,若想逆天改命,只要做到以下两点即可。刘芒开始忽悠道。
“别说两个,十个,百个卫家也做得。”卫仲道深信不已的说道。
刘芒继续忽悠道:其一卫兄即刻回河东老家,了却红尘往事,不可再有半分瓜葛。其二回老家后应多做善举,明年河东将有刀兵之灾,卫家必须全力救治百姓,如此卫家方能躲过此劫。卫家生死大劫,便是这刀兵之劫。
这!卫仲道犯了难了,这样自己岂不是要去出家,再说还得等到明年卫家才有机会。
若是明年河东没有刀兵之灾,该当如何?卫仲道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在下刘芒刘宝书在此指天发誓,若是明年河东没有刀兵之灾,某家将受雷霆天谴,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见刘芒居然发了如此庄重的誓言,自己却心生怀疑,一时羞愧万分,连忙跪谢道:今日卫家多谢仙人指点,待明年脱此大难必为仙人立长生位,用以供奉。
卫仲道忧心忡忡的出了驿站招呼一干家丁启程回老家,心想先回老家做个出家人,若是明年没有刀兵之灾,再还俗杀了刘芒此人,若是真有刀兵之灾,此人便是真正的仙人,再立长生位供奉也不迟。
看着老神在在的刘芒,蔡邕觉得这事怎么这么邪乎!也不多问,卫家贤侄都回老家了,估计八成还得出家。这事整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本来寻思着卫家贤侄一表人才,还有恩于自己,想把女儿嫁过去,如今成了这副结局。
小仙人这卫家真能躲过此劫吗?蔡邕问道。
“若是不出意外,卫家能躲过此劫,然而卫仲道此人必死,短则一年,长则两三年。”刘芒庄重的说道。心想先把这老头嫁女儿的心思给断了,这也是为了大才女昭姬妹妹的幸福嘛。
什么!卫家贤侄会死?这又是为何?蔡邕一连串的问道。
“天道便是天道,即便是逆天而行,也要付出代价。卫家死一人还是灭族,熟轻熟重蔡大家当有明断。”刘芒继续鬼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