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正宫】
天掣和行乾早已坐在木椅上,静静喝茶。见哲皓和落音到来,都停下动作。
哲皓抱拳欠身:“徒儿参见师父,行乾师叔。”落音倒也聪明,连忙紧跟着行礼:“落音见过掌教、长老二位师叔。”
天掣微笑,行乾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接着问:“罄弦真人怎不见?还是不肯出他那紫檀殿么?”
落音刚要接话,便听得后面传来脚步,不转头便知道那是谁了。于是笑眯眯的说:“哎呀哎呀这不来了嘛!”许墨因与那二人客气几句,便在天掣身边就坐,落音连忙躲到许墨因椅后,哲皓站到天掣身后,天掣转头:“今日考核你方可选徒了,一切都要细心观察,最后谨慎选择才好。”哲皓点头:“弟子明白。”
不多一会儿,1位弟子踏进了青玄宫,是个女弟子,丹凤眼,圆圆的脸蛋,薄嘴唇涂着一层淡红。
脖颈右端有颗褐色的痣,穿着一件淡绿色长裙,倒是挺漂亮。她分别向天掣许墨因和行乾行三礼,便径直走到行乾身后。接着行乾说:“小徒胭脂,与落音年纪相仿。”落音往胭脂那里一瞥,却发现胭脂只是打量了自己一下,便不再看自己,反而一脸笑意地对着哲皓:“哲师兄最近可好?”
哲皓浅笑点头:“还好,承蒙师妹关心了。”一抹红晕爬上圆润的脸颊。落音有些发怔,看着胭脂满眼美意便知道,这姑娘定是对哲皓有意思。“师兄今天便要收徒了吧?”
“正是。”
胭脂笑道:“能做师兄的徒弟,定要很优秀才是。”
落音悄悄拉拉哲皓的衣袖小声问道:“师兄今天要收徒?!”
哲皓挑眉“嗯”声。“为何没有跟我说呢!”落音诧异,才18岁便能收徒了,真是了不起!竟有些羡慕。
胭脂瞟她一眼嗤笑道:“真人的高徒怎需知道这些小事?”
落音一愣不知如何是好,没等她答话,胭脂便接着说道:“而且你才刚进青玄3年有余而已,很多事情都还不知道,还要慢慢了解。”
语气中带着讽刺嘲笑!可自己确实是新人,虽然和胭脂年龄一般大,可胭脂着实比自己更早进入青玄,应称为师姐。辈分摆在那里,落音也不敢轻言。只埋了头不作声。倒是哲皓对她挑挑眉示意她别放在心上,对胭脂说:“落音师妹什么也还不太了解,还需胭脂师妹你多指点。”胭脂一笑:“那是必然。”
因为他们站的离3位师父有些距离,所以那段对话并没被那三位听到,这让落音有些失落,要是师父听到了,他会说什么呢?
天掣清清嗓子,与行乾、许墨因对视一眼。接着长袖一挥,门口处倏地出现一面大镜子,是术法做出来的,就如水波一般,轻轻拂动几圈涟漪后,画面渐渐清晰起来,正是极峰顶青玄门内,只要时辰一到,人们进入青玄门后,前来拜师学艺的人们的一举一动都已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落音对这术法暗暗叫绝,不禁哇了一声,而旁边又听见一声嗤笑,定是胭脂了。
此时的青玄门外已经是被挤的没有空余之地,人头攒动,路边还停着马车牛车,不少拿着包袱的年轻人在听爹娘的嘱咐。笑呵呵应着。也有独自一人站在人群中注视着青玄门的,一向安静的地方又在每年这时变的热闹。就连蝴蝶也在空中盘旋不落下。
在接近大门口偏西侧,站着一位50多岁的男子,虎背熊腰,嘴边都是胡渣,两眼通红,穿着一身灰色布衣,看着很是厉害。而旁边却站着一位姑娘,橘色长裙,齐刘海,在左边发束被拧成麻花辫盘起。眉毛不是太黑,眉间向上挑,眼睛雪亮,哪里都比其他人小一号。便是小巧玲珑了。
男子咳嗽几声,姑娘却冷笑对他说:“怎么?快死了?你可别在这死,这里可没法替你办后事!”
男子皱眉,扯着那有些沙哑却很粗的嗓音,语气有些不高兴的小声嘟哝:“你这丫头片子,为了送你来这破地方,差点扔了我这把老骨头,你还咒我!”女孩眼睛眯起看别处:“是你非要跟来,本是我自己的事,况且我……”没说完,忽的一声响,眼前的门缓缓打开,人已经陆陆续续往里走,女孩也急忙跟过去,只跟那老男人说了一句:“行了。我要走了。”
只听那男人在背后大声道:“别忘了你的任务!”
大门打开,女孩便有些发呆,竟有如此美丽的地域!用语言形容不来的美!顾不了那么多,其他孩子都已经开始往里面走去,不觉加快脚步。
总算是到了这里——云雾弥漫,清荣峻茂,也有深不见底的悬崖,枯萎的藤蔓盘踞在周围。不时传来的鸟鸣声。
其他孩子被这眼前之景震住,许多人都迟疑是否向前。这气氛实在骇人。可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回去啊,回去还会过以前那苦日子,说不定年纪轻轻就嫁了人,当一辈子主妇。她才不呢!她相信她资质好定能有一番成就,所以才骗家里的主子说青玄有奇珍异宝,偷来卖去快活一辈子,诱着那男人把自己送上极峰的。刚来就要回去?那可不行。女孩一咬牙,抓起一条枯藤拉拉韧性,便眼睛一闭脑袋往前一沉,整个人都直挺挺的向悬崖里摔去。剩下的人都吓了一跳,有的女孩子干脆捂着脸直接哭着往回跑;也有人愣在原地不动,觉得她必死无疑。然而借助着藤蔓,女孩在悬崖里画了个弧形,便悠到对面去了——平安无事!
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于是开心的向还在对面的人们招招手,心里暗暗嘲笑:胆小鬼们!
见她成功,许多孩子胆气壮了许多,也一个个都过去。
坐在青玄正宫正注视这一切的行乾满意的点点头道:“这女娃……不错啊!有胆识!”天掣点头赞同,他其实一开始便很相中这女娃娃,只是一直在进一步观察罢了。
落音有些兴奋,她从来没见过这般的考核,3年来才见到,而且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能如此勇敢,
头一次见!便转头看哲皓:“师兄觉得她如何?”哲皓点头:“再观察观察!”
要是成功了一定了不起!落音想到,自己要是在那种情况下一定双腿发软了,就别说抓起树藤了!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空降兵走了好运被师父点中!落音不禁垂头。
却忽的被一阵惊叹声弄的连忙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