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堕落
一场大火,烧光了云家几乎所有的家当,云家一下子从一个当地的富贵之家变成了落魄人家。
分给下人一些东西之后,云家几乎一贫如洗,家当也没有多少了,想到以后的生活,云子州长叹了一口气。
“父亲,不要叹气了,既然大火烧光了一切,那我们就从头开始吧。”
云火虽然还小,但是他知道现在再痛苦也是没有用的,毕竟这种事情已经发生,天灾人祸是无法避免的,还不如鼓起勇气从头开始呢。
看着房屋还冒着滚滚的黑烟,一片的焦黑,一片的狼藉,这种场景看到就会让人落泪。
“孩子,你还小,赚钱难啊,想我一个弱书生,怎么来养咱们这一家呢。”云子州脸上有无尽的悲哀,凄凉的说道。
“相公,我们还是走吧,现在我们还有几百两银子,只要好好营生,活下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云夫人也劝阻者云子州。
现在云子州心好像有一个疙瘩,纵然儿子和妻子相劝,但是他心中的痛苦依然无法释怀。
背着简单的包袱,手牵着小云火,一家三口离开了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云子州花了几十两银子买了一个小的院落,院落很小,只有三间房子,但是却足够三人居住。
云子州每天走出晚归,回来的时候都是醉醺醺的,并且喜欢大声的吼叫,完全没有了一个儒生的风度。
云火的母亲劝他少喝酒,云子州不但不听,反而对云火的母亲大声的责骂,有的时候竟然会拳打脚踢。
云火知道父亲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和蔼可亲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现在的父亲,他感觉好陌生,陌生的现在云火几乎不能和自己的父亲说上几句话。
他讨厌父亲打骂母亲,他认为一个男人应该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去责骂、殴打,在困境之中也会继续疼爱自己的妻子的,可是自己的父亲太令人失望了。
一天云子州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提了一串猪肉,自从大火过后,云家几乎没有吃过肉,都是吃着很便宜的青菜,火云的母亲替别人缝缝洗洗,做一点针线活,,是赚不了钱的,火子州整天出去,只知道花钱喝酒,更别指望他为家中赚钱了,所以存下来的积蓄是花一点少上一点,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话,云家迟早会败亡的。
“你今天怎么买肉了,你不知道我们家中的情况吗?”云火的母亲责备的说道。
云子州掂着肉,嘻笑的说道:“今天我赢钱了,买点肉庆祝一下又何妨。”
“什么?你去赌博了?”火夫人竟然的说道,“你难道不清楚赌博都是骗人的吗,古语说十赌九输你难道不知道吗?”
云子州也不听云湖人的唠叨,把肉放在桌子上,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道:“你在这里罗嗦什么,你不知道我今天很辛苦吗,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快把这块肉弄弄吧,捏在我这里烦我了。”
云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作为一个女人,她是问不住自己的丈夫的,她只能顺从,道德礼仪让她不敢有什么的逾越,可是这让她非常的痛苦。
云子州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哼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调,现在他已经不再读圣贤书了,完全成为了一个不务正业的人士了。
云火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他躲在自己的书屋中,以看书籍来消磨时间。
云子州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云火的房间,看着火云看书,他把火云的书夺了过来,道:“云火,你现在能看这种闲书呢?”
说着他把手中的书撕了,随手一扬,书本变成碎片落了下来,云子州还不解气,狠狠的打了云火一巴掌。
可怜云火年纪太小,怎么能经受云子州的一巴掌,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云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他没有哭,眼角里没有一丝眼泪,瘦弱的身躯站在那里,显得很弱小。
“以后你不准再看这种闲书了,我让你读书不是让你看这种书的,你如果不想读书,明天我就给你找一份学徒的活,比闲着强上许多了。”
云子州坐在一把椅子上,不顾云火的感受淡淡的说道,好像对面站着的不是他的儿子一般。
“父亲变了,我现在读的书也不少了,看着父亲整天打骂母亲我心里非常的难受,既然能找到一份学徒的工作,那我还不如去干上一干,等我有出息了,我一定要让我的母亲过上好的生活。”
云火知道母亲过的非常的不如意,父亲打骂母亲,母亲不敢再父亲面前哭喊,只是在暗地里掉眼泪,他看到了好多次,但是他走过去母亲又不哭了,可是他知道母亲心里非常的难受。
云火仰着头,道:“父亲,我不想读书了,我可以去干学徒的。”
他的口气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说出来的,没有一个小孩子是愿意去做学徒工的。
“相公,孩子还小,你不能让他去做学徒的。”云火的母亲跑了过来,大声的说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你知道什么啊?”云子州训斥的说道,“他都快八岁了,现在读书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去做学徒工呢我看到有的学徒工比云火还小呢。”
云夫人哭了,乞求的说道:“不要让我们的儿子去当学徒好吗?他还小,你怎么忍心让他去受苦?”
“你懂什么,刚才你没听到她自己愿意去做学徒吗?不是我想逼他,是他愿意的。”
云夫人泪如泉涌,道:“如果你让儿子去当学徒,我就离开这个家,自从大火过后,你变了,你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云子州了。”
云子州怒了,给了自己的妻子一巴掌,他狠狠的抓住妻子的头发,然后一下子把自己的妻子撞在了墙上。
云夫人一下子晕倒了地上,云火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抓住父亲的裤腿,不想让父亲再打自己的母亲。
一个小孩怎么能抵挡的过一个大人呢,云子州一下子把云火扔了出去,阴狠的说道:“你们都想造反不成,我才是一家之主,我的任何决定你们都要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