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心上前与白须长者对起弈来,下到七子便也觉困难,举棋不定。
“平位二八路”冲儿大声道,水天心犹豫了一会儿照冲儿的指点落下一子,便发现了一条出路。
“上位三九路······”冲儿指点着水天心与那白须长者对弈。
此刻众人的眼光都从棋盘上转移到了冲儿的身上,连轿中的火焰儿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冲儿。
水天心与那白须长者对起弈来,棋盘上的空位越来越少,水天心仍旧照冲儿指示落子。
白须长者微微一笑,说道:“看来这盘棋老夫赢定了。”
白须长者落下最后一指,白子被黑子包围,大龙被截,唯一的出路也让黑子给看的死死的,众人皆叹惋。
“未必。”冲儿朗声说道。
他上前用力抱起一个白子放在在石壁下方棋盘的空位处,众人看后皆自惊呆了。
原来被包围的白子却因一子改变了局势尽数反包围于黑子,白须长者也大吃了一惊。
原来水天心与白须长者对弈,起初白须长者处处相让,水天心占尽上风,中间白须长者借白子的优势摆下陷阱,让水天心往里跳,冲儿自幼下棋,怎能看不出其中的道理,他便将计就计,让白须长者误以为他中计跳进他所布的陷阱中,而自己也在借水天心的手布下陷阱等着白须长者往里面钻。
白须长者注视了棋局一会儿发现败局已成定数,叹惋道:“天意啊!想不到精心多年的火龙子棋竟被一个小孩子破了,天意啊!”
说罢,他站起身离了去,壁上的棋子“哗”的一下落了下来,那扇石门缓缓地升了起来。
众人走进火龙洞,见洞内一片明朗。
洞内石头一块块泛着红光如火烧般,石门突然落了下来,洞内一片黑暗,当洞中悬挂着的铁锅中升起团团烈火时,秦阳发现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冲儿不见了,让他更觉得可怕的是那三四十位江湖中人此刻尽数倒在地上,喉咙处不停地往外冒着血。
秦阳眼睛斜视了一下一旁的红衣人,那十名随行的红衣人一字排开,手指上鲜血直滴,一股股浓浓的刺鼻的味道传来。
那血当然不是他们自己的,秦阳此刻感觉到一阵冷风包围了自己,那十名红衣人出手如此之快,况且又是在黑暗中出手又如此之准,想来那天火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还有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小女孩,她虽然只是个孩子,可是她的身上总有一股让人感到可怕的气势。
秦阳再看看黒木郎君、水天心,他们两个如此的从容镇定,这一切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秦阳真是庆幸自己还能站在那里。
突然,地动山摇,石壁中冲出几樽石龙,那石龙不停地移动着,龙口中不住的往外喷火,众人见状忙躲避开来。
冲儿当时只觉得身体在往上飘,像飞鸟般,当他停下来时,却坐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旁边是万丈悬崖。
冲儿斜了一眼那悬崖,不禁心里害怕起来,额头冷汗直冒,对面坐着那个白须长者,白须长者的袖子在眼前轻轻一挥,那白须长发瞬间便没了,坐在对面的却成了一个满头红发络腮胡子的老人。
冲儿满脸惊愕,嘴里念道:“你,你,你······”
红发老人道:“我就是火龙洞主。”
冲儿更是一脸大惊。
火龙洞主道:“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冲儿如实作答道:“我从洛阳万柳山庄来要去长安云雾林。”
火龙洞主道:“万柳山庄庄主柳三刀你可认得?”
冲儿道:“他是我外公。”
火龙洞主大吃一惊,又接着说道:“你娘可是叫柳叶儿你爹可是云大侠,你叫云冲儿对也不对?”
云冲儿一脸诧异,说道:“你怎么知道?”
火龙洞主道:“我与你外公早年交情甚笃,你母亲柳叶儿聪慧过人,我曾见过她数次,你父亲云大侠是武林剑尊又有谁人不知,今天的对弈,老夫败在你的手上输的是心服口服。”
云冲儿赢了火龙洞主自知过意不去,忙赔礼道:“小生得罪了老前辈,还请老前辈恕罪,恕罪。”
“好说,好说。”火龙洞主又问道,“你外公和你娘现在怎么样了?”
云冲儿不禁伤感起来,声音哽咽道:“外公和娘都已经,已经死了。”
火龙子一听,满脸惆怅,叹惋道:“真是想不到啊!”
云冲儿又把去云雾林一路上遇见的人,发生的事又是如何到了这里一一告诉了火龙洞主。
当云冲儿说到和水天心拜堂成亲时,火龙洞主不禁大笑起来,说道:“老夫看那女子与你命中注定有一段姻缘,你是跑不掉的。”
云冲儿羞红了脸无言以对。
水天心今年十六岁,他却只有十二岁,这段姻缘说出去怕是难以让人置信。
火龙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牌,小木牌正面画了一个八卦图形,背面是一团火焰,木牌用根一红线系着。
火龙洞主道:“我把这个东西交与你,你替我交给你父亲,记着,除了你父亲之外你不可向任何人提起这块木牌,更不要说你见过我,千万要记着!”
火龙洞主把小木牌挂在云冲儿的脖中,又拉了一下他的衣领遮住那块小木牌。
云冲儿道:“我记住了,前辈,我保证绝不向外人提及此事。”
火龙洞主道:“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
火龙洞主双手搭在云冲儿的肩膀上,云冲儿只觉得全身发热,额头冒汗,胸口发闷,体内有一股气上下左右的乱窜,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过了盏茶功夫,火龙洞主挪开了双手,云冲儿才觉得好受了些,火龙洞主此刻额头沁着汗,脸色憔悴了许多,人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洞门“嘣”的一下炸了开来,众人冲了出来。
原来喷火的石龙破壁而出,众人躲闪之际合力把那石龙打碎,待打碎石龙后洞内全是火,洞门又是紧闭着的,众人合力用内力打破洞门出了来。
天火风一般的来到火龙洞主跟前,他冷冷地说道:“我说过我会来的,我会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火龙洞主笑着说道。
“不是我的难道是他的吗?”
说着天火的手指已经指向云冲儿,云冲儿想道他所说的东西兴许就是大家抢夺的火焰令可到现在也不知道火焰令到底是什么模样。
火龙洞主快速猛的一用力推了云冲儿一把,云冲儿整个人飞了出去,天火手指所指向的石壁上顿时出现了个大洞。
火龙洞主推云冲儿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已出手在天火的胸口点了一下,天火退出数米远。
云冲儿飞出去的同时,轿中的火焰儿纵身飞出,一根手指燃烧着火焰向云冲儿指去,水天心一掌把她指间的功力回了过去,随即用衣袖卷住了云冲儿。
水天心又一掌向火焰儿打去,火焰儿来不及阻挡便已被她的掌力所震伤。
火焰儿内力虽好但年龄幼小,身体又短小,体内内力不能应用自如,自是敌不过水天心。
红衣随行者见天火与火焰儿均已负伤欲冲上前去却被黒木郎君出来阻挡,十人合聚内力向黒木郎打去,黒木郎君非但不还手反而用胸膛迎接,那红衣随行者不知道黒木郎君所练魔功可以化解人的功力且他又有黑衣玄甲护体自是伤他不得,黒木郎君运及内力那十人便被他的功力震倒在地。
天火虽被火龙洞主点了一下退了回去,但他仍稳稳地站直了身体。
火焰儿被水天心掌力所震伤飞了出去,被抬轿的红衣人接住了。
天火双手挥动,运起内力,欲向火龙洞主打去,运内力的同时他冷冷的说道:“交出火焰令,我可以饶你不死并保证不追究你的罪责,让你重回天火族,封你做天火族的大祭司。”
火龙洞主大笑道:“从踏进中原的那一步起,我就没想过回去,你想得到火焰令,休想!”
说着,火龙洞主朝悬崖下跳去,那悬崖下是万丈深渊,鸟兽所不能到。
“不要!”天火大声喊道。
火龙洞主早已跳了下去。
水天心见那些红衣人均已负了伤,火龙洞主跳崖而死,火焰令又不知去处,便挟着云冲儿,当即施展蜻蜓点水的轻功飞了去。
黒木郎君在后面追赶着,喊道:“放下我的徒弟。”
秦阳见状也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天火站在崖前,俯视了一下悬崖,过了一会儿,他眼眶里满是泪水,声音哽咽的说道:“师叔,你这又是何必呢?只要你把火焰令交给我,你仍旧是我最敬爱的师叔。”
水天心挟着云冲儿在前面飞,黒木郎君在后面不停地追着,秦阳武功不比水天心,内力更是不比黒木郎君,在追出十几里的时候,便累倒在地。
水天心挟着云冲儿飞出了四十多里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