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严大哥,你是没看见,那么长,那么宽的火盆,公主嫂嫂穿着铁鞋嗖就飞过去了。真是太厉害了!”司徒双儿没心计地坦荡直言。边说还边拿手比划给严辰看。
“那么长,那么宽的火盆?”严辰光看司徒双儿比划就在心中禁不住一颤:“还穿铁鞋?”那得是什么概念啊!别说女人了,就连无功夫傍身的男人都跨不过去。
二夫人使劲地一掴女儿的腿,脸露尴尬之色,含含糊糊地道:“严公子,别听双儿胡说八道,她还小不懂事。”这可是司徒家不可告人的秘密,二夫人哪敢让自己的女儿在口无遮拦下去,老太太那脸沉的就跟阴云密布要下雨似的。
“娘,双儿不小了,今年都芳龄十六了,双儿没骗严大哥,真的……”司徒双儿说的都是实话,她正要继续往下澄清,却被大夫人打断了。
“咳……”大夫人嗓中干*涩:“这茶水怎么上得这么慢,真是不知道这群下人都在做什么!”
“双儿,你去看看。那茶好了没,大娘与我都口渴了。”二夫人赶紧打发自己着闭上嘴的女儿出去办事:“对了,记得吩咐下人备饭,这都什么时辰了。真是一群懒东西一点都不知道上进。”
“辰儿啊,你去看看你大哥忙完了吗?若是忙完了,就叫他过来一起用饭,你今天别太急着回家,好久没来了,留下用个饭再走吧。”眼见着二夫人打发走了自己的女儿,大夫人也好言好语的准备打发走严辰。
“是。”严辰一听自己的姨娘都发话了,懂事地点了点头,应了声。迈步走出了正厅。
哼!现在碍事的人都走了,就剩曾曦这个碍眼的公主给她们收拾了。谅她也是孤掌难鸣了。此时此刻,沈铭心心中真是愈发的得意洋洋。
曾曦则是又紧张地冲男人打了半天信号灯,可是那椅子里的病恹恹的男人根本就是不理睬她,她确定的是他一定看见了,可是他就是不着急,真不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能帮到自己的人全被这群奸恶之人遣走了,她不就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了。看他平日里犯病到是挺及时,怎么到现在反而不及时了呢!
“公主,今天出府逛的如何,都买了些什么啊?”二夫人不露痕迹地低低问道。
“没买什么啊。”曾曦悠悠一笑,心中暗道:你这抠门的女刁妇一分钱都不给我,还指望我买什么回来。
“这样。”二夫人一副了事的模样点了点头,冲着沈铭心一使眼色。
“公主,你这包裹出门的时候,我怎么没看见啊,这里面都是买来的好东西吧。”沈铭心不安好心的笑盈盈凑了上来,对着一脸警戒的曾曦低低地询问道。
哼,还敢说出门的时候没看见,她下车的时候,这小布包就被铃兰包进怀中了,她们还盯着看了半天呢,结果现在根本就当没见过一般,真是气煞她也,这不就是上赶着刁难她么?看来府中的事情真是她们传开的,而且若是不出所料,司徒家的众人该是已经知道她这包裹中藏的是什么了。
“呦,看看妹妹这年纪轻轻的就眼神不好,我这个做姐姐的真是替你堪忧啊!这小包裹,我是早就带在身上了。”曾曦不露痕迹的说道。
“你……”沈铭心被曾曦堵的一时说不上话来。
颜雪儿没好气的翻了沈铭心一般,这个笨蛋,人家不过就是略施小计,看看就给她唬住了。“那公主都在里面装的什么?雪儿真是好奇呢。瞧着鼓鼓囊囊的,东西好像还不少呢!”颜雪儿勾了勾唇角隐隐笑道。这个狡猾的女人,还以为说成这样,她们就会没办法了。能被一句话堵着哑口无言的只有沈铭心那个笨蛋而已。
“呵呵。”曾曦顿时身躯一颤,这让她怎么说啊,她说包里装的金银首饰,那还不全露陷了。说里面是不知从何处来的银票,那更完蛋。生硬的一声笑,她还真被颜雪儿这一句话给刁难住了。
“公主第一次出门,我们在里面就装了点有的没的,公主说出门在外,要备着点衣服啊,干粮啊!”铃兰赶紧替曾曦遮掩道,她并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掩人耳目,只能照着出远门带的东西说。
颜雪儿手遮着嘴角浅浅一笑,宛似讥讽一般,心说,曾曦啊曾曦,看你平日挺聪明,丫鬟也不笨,怎么就找了个这样唬不住人的说辞呢!“那真有意思了,公主出门带换洗衣服做什么?带干粮到勉强说的过去。”颜雪儿再次出言一堵。将曾曦的退路封死。
“这……”曾曦又被问住了。
“公主说了,若是天冷了,可以披件御寒,这天冷要加衣。带件保险。”铃兰想好了前面,后面的说辞也相当的完美,让人挑不出一点的刺来。
喝!这丫鬟好想也不是吃素的!曾曦就是个狠角,她带来的婢女也不差!看来自己真是低估了这主仆二人了。
“你真是,跟她们废话什么。看我的!”沈铭心就不明白这个颜雪儿到底在墨迹个什么,直接上手去抢不就完了,还等什么呢?莫非她还真指望这曾曦把包裹当众拆开给众人看,然后再让众人一脚飞踹,送出司徒府的大门啊!
“你……”颜雪儿听见沈铭心低低的一声,伸手想去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颜雪儿心中还是有些善意的,她想若是曾曦自己把包裹当众拆开呢,认个错也就完了,撑死就是挨顿家法,然后被扁成妾侍,倒不至于被撵出司徒府,可是如今,该是没办法了。不过自己已经给了对方活路了,是对方不是抬举。
沈铭心手倒是快,可是她手再快,也没铃兰的眼快,铃兰伸出手使劲地一护,将曾曦直接护在身后。
“铭心少夫人,您这么做好像不对吧。这是想抢……”铃兰的话还没说完,啪的清脆一声。五个手指印直印上铃兰白净的脸颊。
“这……”端茶的下人刚刚进门,看到这样的一幕,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都知道平日里这铭心少夫人火气大,可是怎么如此尊卑不分,连公主的贴身婢女都敢打啊!
“呸,你只不过是个下人,主子间说话,有你个做下人插嘴的份吗?这一耳光就是教你懂事的!”沈铭心狠狠地一声厉喝,使劲地一推铃兰。
可是铃兰却不肯让,愤恨地盯着沈铭心,若是那眼光能杀人,那沈铭心此刻已经惨死当场了。
“滚开!想再挨一耳光吗?”沈铭心对着挡在自己面前,碍事又碍眼的铃兰叫嚣道。
“铃兰,你站到我身后去。”此时此刻被铃兰保护的曾曦赫然出了声,她一早就看不下去了,这沈铭心简直就是找死,她会让沈铭心为打铃兰的这一记耳光付出代价的,刚刚她冥思苦想了半天,觉得这包裹没有她带出去的时候,那般的分量,好像不知在何时被调包了似的,看着男人那不疾不徐的模样,她又何必去着急呢!
“哼!”失去了铃兰的护佑,沈铭心轻而易举地夺下曾曦的包裹,轻轻地一解,往地上一倒…… 沈铭心揪着那包裹的皮,哗啦啦地将东西倒了一地,众人目光直接落了上去,当看到那地上的东西,顿时脸上色彩纷乱。
“曾曦,你还有何话可说?!人证物证皆在,你戴这么多金银首饰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还不从实招来?!”沈铭心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勾着唇角得意洋洋地冲着曾曦叫嚣道。
啪啪--清脆的两声,沈铭心的脸上落下了两记耳光的五指痕迹,就在沈铭心还为来得及反应之时,曾曦厉声喝道:“好你个大胆的刁妇,竟然敢当着王爷的面,直呼我的名讳,我的名讳也是你这刁妇可以唤的吗?不但直呼我的名讳,还污我清白……”曾曦边说边噗通一声跪拜在地。
“祖母,王爷,大娘,二娘明鉴,曾曦的包裹里只有曾曦说过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金银首饰!”曾曦直指着那地上散落的碎物,对着上坐的高堂大声地哭喊着委屈。
“这……”沈铭心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难当,听到曾曦的话,这才想起去看地上那散落的东西。顿时惊愕的吓傻了眼,慌了阵脚,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包裹里的金银珠宝和大叠的银票去哪了。自己倒出来的这是什么?一件厚实的大氅,还有一只小荷包,还有干粮!
“铭心。”当家主母狠狠地撑龙头拐杖。
沈铭心顿时觉得双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祖母,这是铭心亲眼所见,铭心没有说谎啊!”沈铭心现在都糊涂了,她真是不知道曾曦怎么把这一口袋的金银票子摇手一变,变成这堆破烂的。
“这个,也许她是都装进这里的。”沈铭心不肯死心地抱着那只从包裹里倒出来的小荷包,颤抖地拆开,要证明给众人看自己所说无误,可是哗啦啦地又倒了一地,那里面就装了一点碎银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不可能!”沈铭心身子一瘫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转过头,鼓足全身的力气爬到颜雪儿的脚下,抱着女人的腿使劲地摇晃道:“雪儿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也看见了对不对,公主带着那些金银首饰,还有那一叠叠的银票。”
“我……我怎么知道!”颜雪儿哪里敢说自己看见了,只得赶紧绝口不提,心中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刚刚没有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否则估计自己也难脱干系了。“铭心妹妹,你污了公主,千万别把我也拖下水啊!”颜雪儿赶紧跟沈铭心撇清关系。
沈铭心一看颜雪儿不管自己,又赶紧爬到二夫人的腿边:“二娘,二娘,您没给公主月度的银子,所以公主要去典当嫁妆,这可都是您告诉我的,叫我替您办事的啊!”
啪--清脆的掌嘴声再次响起,沈铭心又挨了一记耳光。
二夫人赶紧站起来,膝一曲:“娘,王爷,明鉴啊,我可不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