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萧轻狂意味深长的一声,曾连国的公主吗?有意思!她嫁谁不好,竟然嫁了个不能人道的将死之人,既然这样,不如由他下手,把这公主夺来娶回萧国做未来的王后好了。
“主子,您若是看上这公主的话,小的劝您还是趁早死心吧。”噗拉,随从将一盆凉水直接泼在萧轻狂的头。
“怎么了?”萧轻狂狠狠一咬牙。早晚有一天他会把这个说半截留半截的下人掐死。
“这公主不是清白之身,皇后娘娘的事情您也知道……”随从就将曾曦的事情细细地说给了自己的主子听。
“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无妨,我不介意,谁让我偏偏就看上她了呢!”萧轻狂笑盈盈地转身就走。前两日,他撞到城北有个小茶舍,里面的曲儿十分的赏心入耳。倏然拧眉,一转头:“你,可以回客栈候着了,别跟着我碍手碍脚的。”
“啊?”随从悻悻地一缩脖,怎么又让他会客栈候着啊,他都候了好几天了!可是他又不敢跟主子顶撞,只得转身往回走。
“哼。”萧轻狂冷冷一哼,送走了碍眼的跟屁虫,迈步朝城北的茶舍走了去,自从那个化名为冷儿的女人进了司徒府,想听个曲儿都成了奢望之事。
“这几件真是不错呢!唉,我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若是戴在那公主的头上就太浪费了!”二夫人摆弄着手中的几样首饰,啧啧地赞叹道。这都是她从曾曦的嫁妆里取出来的,又从取出来的这几样里,挑了三件还算不错的送了颜雪儿与沈铭心,颜雪儿给了两件,沈铭心给了一件。剩下的全都被她中饱私囊了。身为司徒家的掌财之人又怎能不会捞呢!
“二夫人。”屋外传来叩门之声。
二夫人赶紧忙了起来,将首饰往小箱子里一收,啪的一声盖严实:“来了,喊什么,催命似的!”
“二夫人,老太太与大夫人喊您去呢!”小丫鬟传话来。
“知道了。”二夫人不放心的朝着屋中望了一眼,心中一权衡,就放着吧,该是没人会来她房中搜吧。“你前面引路吧!”撵上门,随在小丫鬟的身后走了出去。
二夫人离开后,司徒总司从窗棂翻窗而入,几步直跃到那小箱子跟前,不需确认,将小箱子往怀中一抱,小心地观望了四周,再次翻窗而出。小女人的首饰,还是由她自己收着比较保险,何劳二夫人亲自费心呢!
“铃兰,那是什么?”曾曦摇手一点,直落在远处一间小小茶舍上。
“回主子,那是茶舍,就是喝茶的地方。”铃兰赶紧回答道。
“听,这曲儿真好听!”曾曦侧耳聆听,不由地听到那相隔不远的茶舍传来的靡靡之音,她悠悠地出声道。
“恩。是很好听呢。”铃兰也赶紧侧着耳朵听了起来。
“好听是好听,可惜不及冷儿姑娘的一半。”严辰突然从两人的身后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表嫂,不是说无趣吗?怎么却是跟来了?”
“咳……”曾曦顿时觉得嗓子一紧,这个男人好像也不似传闻之中的那般是个纨绔子弟啊。看来传闻并不可信!前有司徒总司做例子,后又让她撞上个严辰,曾曦只得这样去想了。
“碰巧了而已。”小女人搪塞地说道,她可不想被人戳中软肋,点破事实呢!想想昨夜,她已经说的够多了,当然受得也够多了。
“恩。”严辰点了点头,既然女人不愿意承认,他也不愿意将路全给她封死,让她丢人,面上挂不住:“既然表嫂顺路来了,不妨一起喝杯茶,共赏一曲吧?”严辰再次露出君子风范,大度地邀请道。
“好吧。既然严公子执意如此。”曾曦就坡下驴,既然对方给了她台阶,她干嘛还摆架子呢。“只不过……”曾曦悠悠地发难,包裹不能拆开,那银票不能动,如今怎么办?!唯有让面前的男人替她掏钱了。“表嫂我这次出门可没戴喝茶的银两,所以……”
“严辰明白,这茶水钱,自有严辰来替表嫂垫付。表嫂里面请!”严辰伸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引着曾曦往茶舍里走…… “表嫂,您那小包裹,一定要挎在臂弯上吗?”严辰看着曾曦就算坐在茶舍的椅子里,不管是喝茶,还是听曲儿,那挎在臂弯里的小包裹几乎就没有离过身,别说没离过身,就没被摘下来过。
“哦。这个啊!”曾曦知道严辰在询问她小包裹的事情。赶紧寻了个说辞:“瞧我这脑子,曲儿听的太专注了,竟然忘记将包裹摘下来了。”曾曦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放在了桌上,伸手可以触及的地方,又冲着铃兰使了个眼色。
玲兰懂事地将一旁自己坐的那张椅子一搬朝着曾曦的身边凑了凑:“主子,您听着曲儿比刚刚咱们在外面的时候听的那支要好听呢。”
铃兰之所以有座位可坐,是因为出门在外,曾曦并没有让铃兰站着,既然是出门在外,那主仆的规矩就能免则免吧,这是曾曦的原话。
曾曦的这句话到是引来严辰的挑眉侧目,不过最终严辰却并未说什么。
严辰与曾曦相对而坐,而铃兰则是搬到曾曦的身侧,那小包裹就在曾曦与铃兰的面前,一主一仆两个女人将小包裹包的严严实实。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碰掉地上,泼洒出来!曾曦与铃兰更是大气不敢喘,就连茶水都饮的很少,因为饮多了水是要跑茅厕的。若是离开桌子,小包裹丢了、掉了,那就损失大了。
“对了,刚刚我听严公子说,这姑娘曲儿唱的虽好,却是不如冷儿姑娘?此话怎讲?”曾曦对刚刚严辰说的话很是好奇,压低声音,低低地冲着对面的男人询问道。
只是还没等严辰说话,一旁走进来门来的白衣公子就悠悠地开了口,回答了小女人的问题:“冷儿姑娘可是才女啊,她的歌乃天籁之音无人可及!”
“公子,小店今日的座位都满了,请公子稍等片刻,或是……”店小二赶紧迎了上去,别过头又朝着小小的茶寮里望了一眼,一脸的为难。
“无妨。那两位姑娘和公子的桌子不是空着一位吗?”萧轻狂邪肆一笑,扬起手中的折扇轻轻地一点,直落在刚刚他搭了话的那一桌的宾客上:“三位不介意敝人挤一挤吧?”
曾曦不是掏银子的人,也不好开口,将摘下放在桌上的小包裹往铃兰的面前推了推,要铃兰看仔细了。
店小二别过头,朝着严辰试探道:“公子您的意思呢?”
“小二哥就添把椅子来吧。表嫂该是不会介意吧?”严辰对着曾曦轻声地询问道。
“怎么会,今日严公子说的算!”曾曦倒是客气。
“好嘞!这位爷您稍等!”小二哥笑盈盈地应了一声,麻利的搬椅子去了。刚刚将椅子放上来。还没等萧轻狂入座呢。
就见小小的看台上走上一位小老儿,手中捏着一只二胡,另一只手攥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老一小,相应地冲着台下的人深深一鞠躬。
此时天寒地冻,这小小茶寮虽然还算暖和一些,可是那是有暖茶喝,每桌旁又都一只暖炉可以供宾客烤火,可是那小看台上可是啥都没有,而且老人与孩子穿着都很单薄,孩子还在瑟瑟地打抖,就连嘴唇都冻紫了。
小老儿使劲地扯动着快冻僵的嘴角颤颤巍巍地开了口:“小老儿与小孙女是初来京城,听说京中的好心人多,小老儿家中今年遭了寒灾,颗粒无收,也是没了生计的办法!还望各位爷多赏我们几个曲儿钱,小老儿带着小孙女谢过各位了!”老者带着孩子对着下面的宾客又是深深一鞠躬。
“行了,别啰嗦了快唱吧!”曾曦的隔桌一个纨绔子弟,大声地喝咧着,扯着那破锣嗓子,比乌鸦叫还难听。
曾曦没好气的白了那人一眼。严辰与萧轻狂则是看都没看那男人。压根不愿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怕失了身份。
小女孩轻轻地敲了敲手中那小青瓷碗:“说曾连道曾连,曾连本是个好地方,自从突厥求和后,曾连连年好风光……”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宛似那山林之中流淌的叮当山泉一般。
一曲唱完,她发紫的唇角抖的不能再抖了,可见她是第一次再这么多人面前卖唱,台上着一老一小真是没了生计的路子,不得不出此下策。
小女孩拿着小青瓷碗举着爱桌走着,问众人讨赏。
“谢谢公子,谢谢老爷……”边收着赏钱边答谢,转到曾曦这桌时,严辰掏出了一些碎银子洒进了小女孩冻的发红的双手抱着的碗中,萧轻狂出手非常阔绰,捏着两只银元宝直接丢了进去。
“谢谢两位公子!”小女孩冲着两个大男人甜甜地笑了笑。
举着碗走过曾曦他们的桌子,走向刚刚那一桌的纨绔子弟,众人此时都将视线重新投了上去,准备看下个节目,谁也没注意这边的情况。
啪——清脆的一声,孩子直接扑摔在地,碗里的钱洒了一地,女孩的嘴角也溢出了殷红的鲜血。泪水从脸上淌过,画出两行湿痕。
“******,老子听你的曲儿是看得起你,给不给你赏那要看老子的心情,还想从老子这偷银子?!你不怕老子带你去见官吗?!”男人狠狠地朝地上趴着的孩子吐了一吐沫。
众人的视线瞬间投了过去,那看台边上的老头赶紧跑了上来,将孩子一护,紧紧地抱在怀中:“大爷,孩子小不懂事,求求您原谅她吧!”老头在那边看的清清楚楚的,孩子就是去找这位大爷讨个赏,什么都没做,结果这大爷抬手就打!可是奈何老头却不敢言语!
茶寮里的人虽然有想出头的,当听到那人的话,却都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