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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泪洒寒山

原来巴蜀之地,道路曲折险峻,山峰林立陡峭,自古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当年项羽杀秦降王子婴,自称西楚霸王,封刘邦为汉王,让其居于巴蜀之地,刘邦才得以凭靠天险,烧掉所有栈道,对内养精蓄锐,对外麻痹项羽,最终取得了天下。李白也曾叹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既然上山的道路已是如此曲折艰险,又谁会隐居于川蜀的深山之中呢?难道此人是个清修得道的高人不成?

当然,俗语说的好:山高自有客行路,蜀道再难,也终是有道可攀。

就在一条无比陡峭的山道上,那个落拓之士背着条布袋子,身子一晃一晃地朝前走着。山道的左侧是万仞石壁,石壁如刀砍斧削的一般,光滑平整、寸草不生,却又高耸入云,如一道垂天的屏障,将西边整个天空都遮住了。山道右侧则是万丈深渊,云封雾锁、深不见底,叫人望之而两股战战、心惊肉跳。那山道宽不过三尺,蜿蜒向上,通向一座晶莹剔透的雪山。这个山道名叫井阱道,形容其像井口一般宽,人行其上,只能一前一后,却不能并排行走。彼时雪下得正大,山道上落满了积雪,积雪上面自然没有脚印,莫说是脚印,就是野兽、禽鸟的爪印都没有,想来连禽兽也知此道陡峭湿滑,绝难行走。

但这落拓之士却行走其上,对自身安危浑不在意,他显然是醉了,脚步踉跄,身子晃动,似乎每一步都可能摔下深渊,他满头乱发之下,是一张面布满皱纹的脸,面颊深深凹陷下去,一眼望去尽是沧桑之色,头上、身上也早已落满了白雪,直如是个雪人,这条长得似乎见不到尽头的山道上,只有他一个孤独的身影。

深山、石壁、白雪、险道和一个孤独沧桑的人,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天已渐渐黑了,除了落雪的声音,当真是万籁俱寂。

忽然一个洪亮高亢的声音在深山幽谷中响起:“北风卷,冰寒侵枯骨,泪洒尘世路。玉山独傲立,不愿染尘垢,自古忠良皆清高,知音少,孤苦无人诉。千古痴心人断肠,两情相悦终渺茫,欲驾恨舟出苦海,苦海出处又一重,噫,雪纷纷,飘入眸中去,片片写就相思苦!”

这个洪亮高亢的声音还未消失,又一个孩童的声音在山道上飘出:“爷爷,为什么您说‘欲驾恨舟出苦海,苦海出处又一重‘啊?”

“傻孩子,人生既是无边苦海,逃出苦海之际,既是超脱尘世之时,可是残灯将近,万事皆休,命既不在,又何来苦海之说?”

“可是爷爷,佛典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那些成佛之人,皆是参透生死、看破红尘的呀,他们难道没有逃离苦海么?”

那个洪亮高亢的声音笑道:“佛?呵呵,孩儿呀孩儿,如果佛真的能参透生死,超脱欲念,那他们为何又要高高在上,受万人膜拜和敬仰?”

“那神仙呢?他们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只要要什么便唾手可得,难道他们也身处苦海之中么?”

“神仙?呵呵,这我可就不晓得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见过神仙,也许他们真的能逃离苦海,所以他们才能成为亿万年不死之身的神仙。”

“爷爷,您看那雪山,好高,好美呀,您猜上面住的有没有神仙呀?”

“傻孩子,那雪山上冰封雪拥,奇寒无比,神仙怎会住在那儿呢?那儿啦,乃是鸟兽绝迹、神鬼不入之地。哈哈,千古痴心人断肠,两情相悦终渺茫,欲驾恨舟出苦海,苦海出处又一重,噫,雪纷纷,飘入眸中,片片写就相思苦……“

这一老一少的声音在蜀地重重山峦间回荡,但是二人身处何处,唯见空山寂寂,雾雪森森,无可寻觅其踪迹矣。当然,二人之身影与这巍峨高山、苍茫大地相比,不过是蜉蝣一粟罢了。

那落拓之士听见那老者而歌,身子猛地一振,口中轻轻念道:“北风卷,冰寒侵枯骨,泪洒尘世路。玉山独傲立,不愿染尘垢,自古忠良皆清高,知音少,孤苦无人诉。千古痴心人断肠,两情相悦终渺茫,欲驾恨舟出苦海,苦海出处又一重,噫,雪纷纷,飘入眸中去,片片写就相思苦!”他一字一句地念着,只觉字字句句都打中了心坎里,禁不住双目一红,两行泪水顺着沧桑的脸颊流了下来,他仰天叹了口气,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心想若再强自行走,非摔入深渊中不可,当即倚着山壁慢慢滑坐在山道上,身子就像是一滩烂泥。他将头抵着石壁,冰冷的雪花落在他脸上,化作了细细的流水,在他脸上滑落,忽然他酒劲上涌,张口“哇”的吐了起来,吐了半天他方觉胸腹间好受了一些,可又觉胸口悲痛愁闷,几乎要透不过来气来,忍不住低声抽泣,但越是抽泣却越觉悲痛,随即便放声大哭,越哭越响,似要将郁积于胸中的悲伤痛苦全都释放出来,当真哭的肆无忌惮,连山峦间都被他的哭声环绕着。

他哭了许久,方才好受了许多,欲要支撑着站起身子,但一阵天旋地转,又栽倒在山道上,他嘿嘿嘿苦笑了几声,道:“老天爷呀老天爷,连你也欺负我,你以为,你以为不叫我走了,我就会冻死在这儿么?我这人一辈子虽碌碌无为,但功夫可是学的不错。”他说着盘膝而坐,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只见雪花落到距他身子一尺远时,竟都纷纷跳了开去,显然他以自身真力在身子四周形成了一道屏障,使的雪花无法近他身子,再过一会儿,他面孔由苍白而转通红,头上、身上的积雪也开始融化,又过了一会儿,他头上、身上冒出丝丝白气,甚至于脸上也有白气冒出,却是雪融化为水,水被他内力一摧,变而为气。显然此人内力之高,比之洛云梦、杨思源又高了几筹。

他入定了半个多时辰,头脑清醒了许多,当即狂笑一声,双腿一伸,跳了起来,又觉肚子里空空如也,知道是方才醉酒呕吐,将胃里的食物都吐尽了,当即取过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个馒头,正要放入口中吃了,但微一迟疑,又将那馒头掰做两半,将其中一半放入布袋中,却将另一半吃了。他吃了半个馒头,觉得有些力气了,便往山道上飞奔而去。他身法快极,身影就如是化作了一缕轻烟,眨眼间就消失在雪雾之中,只在地上留下了浅而轻的印记。

山道尽头乃是摩天碍日的雪山,这雪山乃是群山中最高的山脉,便如是撑天的柱子,峻矣、险矣,叫人可望而不可攀,想来这数以亿万年来,那刺破浮云的雪山峰顶是决计无人踏足了,可这落拓之士行到半夜,已渐近雪山之巅,但他好像没有停下的迹象,难道他隐居之处是在雪山峰顶么?

其实道路已是越来越险峻了,冰尖巨石、悬崖峭壁,无处不在,搁在往日,这样的道路都是极难行走的,更别说此时下着大雪了,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一脚踏空,跌下悬崖,但这人似乎熟知路径,他行走之间总是能避过危险之处。

随着他不断向上行走,云雾越来越浓,在他四周聚聚散散,他目光所及,除了云雾什么都看不见,他又行了一会儿,云雾里隐隐约约现出一团黑影来,随即便有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惊呼道:“师父,您回来了?”叫声中充满了惊喜和激动,随即一个小黑影朝他奔了过来,却是一个小小孩童。

那男童不过十岁左右,身子瘦弱,但粉雕玉琢、眉清目秀,十分可爱,他飞奔着迎上那汉子,喜道:“师父,您终于回来了!弟子,弟子……”小嘴瘪了瘪,想哭却又忍住了。

那汉子低头朝他瞧去,见他身上落满积雪,一张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闪地眨着,里面含着点点泪花,正在欲哭未哭之际。他脸色一寒,道:“三更半夜你不在屋里睡觉,跑到崖边来干什么?”伸手拍去他身上积雪。

“弟子,弟子在等您回来,师父,您,您怎么才回来?”那孩童哽咽道。

那汉子道:“你等着我做什么?我怎么可能回回都中午回来?迟一点也是正常的事,天寒地冻,我要是一夜不回来,你也在这等一夜不成?”

“弟子,弟子害怕……”

那汉子打断他话道:“害怕什么?害怕我不回来了是不是?胡说八道,我早跟你说了,我下山第二天必然会回来,更不可能将你一个人丢在雪山顶上,除非我死了,回不来了!简直胡闹,快进去!”

二人说着走近那团黑影,原来黑影竟是两间茅草屋,这两间茅草屋坐落于这雪山之巅,正是这师徒二人的住处。

这师父名叫贾无愧,弟子名叫袁野,袁野自幼由贾无愧抚养,二人在这寒冷孤寂的雪山之巅相依为命,虽是师徒,实则更像父子。这一日贾无愧下山采购粮食,袁野一个人在山顶之上,甚是孤单寂寞,他只是个十岁孩童,正是依恋人、需要人关心爱护的时候,将他一个人丢在这云雾迷蒙、渺无人迹的地方,可怜他小小一个孩童,内心里该受到怎样的煎熬?因而每回贾无愧下山采买粮食,他都感到惶恐害怕,好像师父要丢下自己,从此再也不回来一样。

往日贾无愧下山,第二日中午就会回来,但这一次直到半夜方回。袁野从早上开始,便时不时地跑到崖畔看师父有没有回来,但到了晚上,也没见贾无愧的身影,他越等越是心焦害怕,眼见天黑了,却根本无心去睡觉,守着崖畔竟是寸步不想离开,只有冷的抵受不住了,方才去厨房生的火堆旁烤烤火。他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贾无愧终于回来了,他又是高兴又是伤心,急忙奔上去迎接贾无愧,眼泪却也差点流了出来,更恨不得抱着贾无愧狠狠大哭一场,但他知道师父严厉,最不喜欢自己流眼泪,当即才强自忍住。

二人进了草屋中,只见草屋四壁萧然,颓败不堪,北边墙上有一扇窗户,风从窗户中“呜呜”卷进,使得屋内与屋外几乎没有区别。屋内陈设极为简单,一床一椅,一口破箱子,箱子上整整齐齐叠着几件破衣物,东首墙边还放着一张破桌子,桌子上堆满了书,南首墙边放了十数坛酒,除此外,更无别物。

贾无愧走到床边坐下,道:“我走之后你是不是没有用心读书?”

“没有,您走后,弟子谨遵您的交代,将《史记》中从秦始皇本纪到汉武帝本纪都看了一遍,弟子不但认真看了这些帝王的本纪,而且将留侯世家、陈丞相世家和淮阴侯列传也看了一遍。”袁野自豪地道,心中则想,“师父只叫我看帝王本纪,可我连这些英雄人物的传记都看了,师父听到了必定高兴。”

贾无愧点了点头,“很好,你读书很用功,可是一味闷头苦读是没有多大作用的,还要深思书中道理,你既看了张良、陈平、韩信的传记,那有何感触呢?”

袁野转了转宝石般的大眼睛,道:“要说感触嘛,其实弟子感触甚深,弟子觉得刘邦太过偏心,他帝业成功之后,在群臣面前盛赞张良、韩信、萧何三人,却将陈平抛之脑后,弟子觉得陈平之功劳却也不比他三人差。”

贾无愧冷笑一声:“你倒替陈平鸣不平了,那你可知陈平德行有亏,不是个正人君子?”

袁野道:“弟子知道,但弟子听人说乱世惟求其才,不顾其行,陈平虽德行有亏,可他计谋百出,辅佐刘邦取得了天下,更在白登之围中救得刘邦脱险,可刘邦对他显然没有对张良、萧何好,因而弟子觉得刘邦偏心。”

“很好,原来他几人之中,你竟是最喜欢陈平呀。”

袁野听师父语含讥讽之意,一楞间,却见师父面色不善,心想:“师父说陈平德行不好,必然是讨厌他,他只当我喜欢陈平,因而不高兴了。”忙道:“不是,弟子虽觉得刘邦偏心,但在楚汉纷争那些大英雄中,弟子最喜欢的是张良。”

贾无愧见弟子一脸精乖之色,只当他是为了迎合自己的意思才这么说的,心下十分不高兴,哼了一声,心想:“小孩子家,必定喜欢打打杀杀的,你就算不喜欢陈平,也该说喜欢韩信才是,可见是骗人的。”说道:“那张良和陈平有何区别?二人都不过是个读书人,哪似韩信能征善战的,你既说你喜欢张良,那就说出个所以然来。”

袁野道:“弟子喜欢张良的才能和人品,有人说过入世之人分为三等,身名俱全者,上也,名可法而身死者,次也,名僇辱而身全者,下也。这三人之中唯有张良才算身名俱全,此人不贪财、不图利,功成身退,流芳千古,弟子最是敬佩他!”

贾无愧听他如此说,不悦之情稍去,又见弟子口齿伶俐,可见平日书没有白读,自己的心思也没白费,淡淡道:“饿了没?”从布袋里取出一个半馒头,其中那半个馒头还是他在道上舍不得吃的。

袁野一见那馒头,眉头一皱,低声抱怨道:“又是白馒头,一点滋味都没有。”

贾无愧怒道:“什么?白馒头你还嫌弃不吃?你可知现在外面有多少人连白馒头都吃不到么?那些快要饿死之人,要是有这么半个馒头,那真是胜过世上任何美味佳肴,哼,小小年纪就懂得挑精拣肥,自来安逸享乐,都是危亡之本,我抚养你,带你隐居于这雪山之巅,教你读书习武,不为外物所扰,就是盼你日后能有出息,吃点苦、受点罪,于你日后有益而无害,你知不知道?”

袁野涨得满脸通红,低头不敢言语,他骂了几句,犹自不解气,一把夺过袁野手中的半个馒头,道:“你既不喜欢吃,那这半个馒头就别吃了!”心想:“我舍不得吃,留了给你,你竟还挑剔不想吃,真是,真是不孝!”

袁野低头默默走到桌旁坐下,心中委屈之极,小嘴微撇,泪珠子在眼睛里直打转,但就是忍着不哭出来,暗想:“馒头不咸不甜,冷冰冰、硬邦邦的,(注:因袁野自幼生活在雪山之巅,自记事起便没下过山,因而他不知馒头出锅时是软绵绵、热腾腾的,而雪山峰顶奇寒无比,所以每次贾无愧带回来的馒头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本来就不好吃,我不信别人就爱吃,吃个馒头而已,如何就是安逸享乐了?”又想自己等了大半夜,冻得死去活来,才等到师父回来,可师父不但不心疼,反倒还这样训斥自己,假若陪伴自己的是亲生父母,他们绝不会如此对待自己,不对!他们不但不会这样对自己了,更不会带自己生活在这样的鬼地方,就更不用说随随便便将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袁野幼时不懂事,除了贾无愧外,又从未与外人接触过,并不知道人是生而有父母的,后来他渐渐长大,读了书才知道每个人都是由父母所生,他便问贾无愧自己的父母在哪儿,哪知贾无愧竟大发雷霆,罚了他两顿不许吃饭,再后来他又问了一次,贾无愧依旧处罚了他,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敢问了,可是生身父母在何方、为何没有抚养自己、自己是否还有兄弟姐妹等亲人,这些问题没有一日不困扰着他,这两年他每每读书,但凡读到父母、兄弟姊妹等字,思念亲人之情便几乎难以抑制,虽然他从未见过父母,但在他孩童的心灵中,总是将父母想象得很美好。此时他受训气恼,想到父母,终于忍不住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都滴在他手中的那个馒头上。他不想让师父看见自己哭了,当即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忍住不哭出声。

贾无愧坐了一会儿,怒气渐消,见袁野不说话,料到他定是哭了,说道:“过来睡觉,明天晨起还要读书。”将那半个馒头放在床前箱子上,又拿起一块木板将窗户堵上了,跟着倒头便睡。

袁野坐在桌旁,无声无息地哭着,想着父母为何不在自己身边,为何要将自己交给师父抚养,而师父怎么一点也不爱自己,自己每日认真读书、用心习武,师父所说的话从来都认真听,只想叫他高兴,可为何他还总对自己冷冰冰的?他越想越是伤心,忽然便想冲出屋去,离家出走,但想自己出门走了不几步,定会被师父抓回来,那时又要被处罚,当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哭了一会儿,便不怎么伤心了,只觉肚子饿的难受,低头瞧了瞧那馒头,终于还是将那馒头吃了,却又耍起孩子脾气,心想:“我听师父的话,他还骂我,今天我就不听他的话,他叫我上床睡觉,我偏偏不上床睡觉,我就这样坐着,直坐到明天早上,瞧他如何处罚我,他要是训我,我就说他脚臭的很,熏的我睡不着觉。”他打定主意,要坐到天亮,当即便翻开书来看,雪光之下,书中的字密密麻麻如苍蝇一般,却很难瞧清楚,他将目光凑近书本,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看着,但只过了一会儿,困意上涌,便想睡觉,他伸手支着下巴,强自支撑,但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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