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看向李财主,“看着我干嘛,还不快去给她拿酒”李财主喝道,似乎不解气,又上前踹了一脚“真是蠢货”,家奴战战兢兢,急急忙忙拿来一壶酒。
刮了刮紫檀木的一点木屑,随便找来一只碗,倒满酒,将木屑放入酒中,只见酒由白慢慢变成紫红色。将其向群众展示一圈,端到到李财主面前。
“用水或白酒泡紫檀的木屑或锯沫。紫檀木屑水的浸出液为紫红色,上面有荧光。紫檀木屑用酒精泡过之后可以染布,永不掉色。”
“原来是这样呀”
“噢噢”
人群里不时有人发出惊叹声。
“可,那又怎样,颜色变紫也不代表就是紫檀木,众所周知,紫檀木纹理清晰,颜色为红紫色……”李财主看见沸腾的人群,立即辩解道。
“我看您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放下酒碗,双手环绕。
“在场的行家,都应该知道,木之极品——小叶紫檀,而小叶紫檀木严格上来说其实是没有香味的,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紫檀木,紫檀木分新、老两种。老者色紫,新者色红。老紫檀生长时间长,油性与木质融合好,密集棕眼内常伴随金星,经过擦拭,显现出如玉如珀的质感。现在的新紫檀,生长纹用肉眼就能看到,木质含水分大,油质小,较老紫檀易裂易变形,价格便宜。所以说,这几捆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紫檀。您老,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哈哈,原来是老紫檀,我怎么么没想到,李财主你还买不,大伙可都看着呢”荀安听了,连拍了一下大腿,立刻眉开眼笑。
“是啊,李财主,你还买不买,你不是说这姑娘证明是真紫檀你就照双倍价格买了的么?”又有群众跟着叫喊道。不错嘛,还知道发挥群众的力量,嘿嘿,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突然发现这群看客其实还蛮可爱的嘛。
李财主急忙看向管家,管家左看右看就是不敢抬头看李财主的眼,哈哈,看你这次怎么办,心里乐开了花。
“好吧,我买!照原价的双倍,一共六百两,管家,拿钱!”李财主转而大声喊道。
“等等!”
“你又想怎么样?!”听见我喊停,李财主随机警惕的看着我。
“谁说原价只卖三百两的?”
“怎么不是,之前不都是这个价?”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猪肉还能上涨呢,别说其他的了”
“你们说是不是”
“是!”
群众异口同声,可见这李财主平时没少欺负人,不然这群众也不会这么喜闻乐见呵。
“那你想卖多少?”
“这几捆怎么说都有几十斤了吧,给您打个折扣,原价就一千两吧,现价翻个倍,两千两!”
“你……你……”只见李财主听后,一手捶胸,气喘吁吁。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家奴立马上前搀扶。
“得了,看您的样子,是不想要了么,也行,我们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大不了,外头就是传几句对您不好的话罢了,什么不守承诺啦,哦,对了,李财主貌似是做粮行生意的吧,不知道这些话会不会对您的生意造成影响呢?”歪着头,对着李财主嘿嘿一笑。
“管家!给她两千两!”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完,李财主在家奴的扶持下缓缓倒地,两眼一翻。
抬头看向人群,还是一样闹腾的人群,可是总感觉有些什么不一样,从一开始就感觉有一种奇怪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可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许是想多了,估计是刚到这里,神经有些莫名紧张吧。摇摇头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钱,不顾身后各种惊叫慌乱声,优哉游哉的向外走去,在人群的各种称赞中,缓缓离去。
“你不是说她这么年轻,肯定是在虚张声势,空有其表的么?!那可是两千两啊”不时传来李财主的叫骂声,想来人也清醒过来了。万一被气死了,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哦米陀佛,善哉善哉~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和李财主要完两千两后,一个白衣已经飘然而去,“少爷,少爷,你怎么不看完在走啊,那位姑娘好厉害呀”一小童紧随其后。
“你猜”男子轻声一笑。
“哇塞,你真让那老东西“爽快”的买了嘛”荀安捧着白花花的银两,由先前的怀疑变为崇拜。“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我们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鉴别的方法,以前都是凭外观直接判定”
“你猜呀”
荀安一听,立刻掉头,不在理会我,摸了一把又一把的银子。
“怎样,还是我厉害吧”看着荀安的反应,笑了笑,问向楚越。
“嗯,我知道你很厉害”随即,楚越展现出一抹更深笑意的微笑,像三月的暖阳,一时间仿佛觉得四周的花儿都开了,看着楞了神,要不要这么笑。低头红了红脸。
“哎,你们怎么都不走了啊”走在前面的荀安发现我们的异样后,掉头问道,“奇怪,你脸怎么那么红?”
“太阳晒的不行啊”
荀安抬头看看天边的太阳,伸手遮了遮眼,自言自语,“这还能被太阳晒红?”
“话说,这两千两怎么分?”
“你五百两,我们两人一百五十两”
“为什么啊?”
“没有我,你还只有三十两呢,这五百两要还是不要?”
“好吧好吧,我要”荀安分了下怀里的两千两。
“现在干什么去呢?”
“你有好找到合适的工作么?”楚越问向我。
“还没,我们先回去吧,下次再说”
“嗯,好”
回到家,垫了垫手里了一千五百两,想了想说,“楚越,你有没有想过搬到镇上去住?我们这一次赚了这么多,不如在镇上买一座房子吧,总比住在这草房子里强”
“搬到镇上么,可是田……”见他有所松动,加紧鼓吹。
“田地又不需要你每天无时不刻的去耕种,把你原来的板车稍加改装下成马车,还能遮风挡雨,再说朝天村离花溪镇又不远,来回不过才两个时辰,地里有什么需要,来回也方便。”住在水泥房里怎么说都比住在草房子里好,看了看四处都是稻草堆起来的房屋,总感觉风一吹,左摇右晃,跟要倒了一样,很不安全哎。
“那……好吧,钱也是你出主意赚来的,就你说了算吧,去问下荀安,要不要一起”楚越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
“嗯,也好,免得,我们两住在一起,旁人要说三道四了,三个人也热闹些”
“你不觉得,两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住在一起,更容易惹人非议么”楚越听闻,停下脚步,转过头问道。
“……”
“好像是的,那怎么办?要不我女扮男装?”看着楚越一本正经的脸,不假思索道。
“你当别人都是眼瞎,看不出你是男是女?”楚越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前走。
“荀安不就没看出来嘛”我小心嘟囔着。
“哎,到底怎么办啊”看着楚越越走越远,赶紧追上。
“荀安还有一个父亲在”楚越摇了摇头道。
“所以我们可以邀请荀安的爹一起住,所以,你刚刚都是在逗我的了?!”
“你终于发现了啊”说完,楚越对着我轻轻一笑跑开了。
“啊啊,你……你……有本事站住别跑”追赶着楚越,两人在一追一赶中,跑到了荀安家。
“真累,你跑的可真快”喘了一口气,续续断断的说。
楚越没说话,摆正了一下衣服,说了一句“跟上”,继而缓缓走进荀安的家。
虽然都是茅草房,可就是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依傍着青山,绿色环绕,嫩黄的茅草伴映衬着袅袅炊烟,饲养的鸡鸭安安静静的闲躺在草搭建的窝里,一切都显的那么祥和。
找到荀安,跟他讲明来意,荀安表示很乐意,但要询问下他父亲的意见,于是一行人来到后院。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席地而坐,面向西方。看着背影,总有一样苍凉悲壮的意味,一种军人的气息散发萦绕,令人肃然起敬。
“荀伯”楚越上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揖。
荀伯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是楚越,露出笑容,连忙站起走过来,激动的看着楚越,想要下跪,“少爷”
“呃,这什么情况”看楚越对荀伯的态度很恭敬,可见荀伯对楚越的态度更加恭敬。
“我爹曾经是楚越父亲的下属”荀安见我不解,看了看楚越,解释道。
“荀伯,您别这样,父亲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下人,一直都把您当做兄弟,父亲去世后,一直是您在帮助我,在我心里也早把您当亲人看待,以后不要再下跪了”楚越随即扶起荀伯,正色道。
“不不,少爷就是少爷”荀伯一听,连声拒绝。楚越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瞥见荀安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感觉气氛有点僵啊。
“不用管他们,楚越每次来,他们都是这样”荀安回望我一眼。
呃呃,好的吧,扶额擦汗,“咳咳,那个……”打破僵局,引起注意,大哥啊,咱们正事还没谈呢,能不先讨论这个么。
像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楚越向荀伯介绍道“荀伯,这位是萧姑娘”接着如同像荀安解释的那样又向荀伯解释了一番。
“呵呵,少爷长大了,该是娶亲了”荀伯听后,笑着看向了我。
楚越闻言,看了我一眼,红了红脸,转过去,喊了一声“荀伯”
咦,看我干嘛,真奇怪,不解,继续看向楚越。
“如果老爷夫人能看见少爷成亲那该多好”荀伯,叹了一口气。
“我就不去,我要守在这儿,守着老爷和夫人”说完看向西方,不再言语。
楚越听闻,拍了拍荀伯的肩膀,抬头看向荀安,“那我也不去了,我留下照顾我爹”荀安开口说道。
告别荀伯,走在回程的路上,“想不到荀伯好像很敬重你爹,你爹都去世这么久了,还要守着他”
楚越嗯了一声,不知是在想什么。
“嗨,那我明天就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和……”
“工作是嘛”看见楚越转过头,眼角没有了刚刚的沉重,不由嘿嘿一笑。
“真不知道你能找到什么工作”
“你猜呀”
“……”
夕阳渐渐染红了天际,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