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想了想:“嗯,差不多即使我上次说的……生活习惯的话,嗯…她规制东西很有条理,也很整齐。喜欢棉质的东西……要说特别的话,就是出门吃饭都自备筷子和勺子,不喜欢用一次性用品……不过有些环保人士也是这样,算不上特别吧?”
楚楚听到梅仁说一次性用品的事,立刻想到什么,将视频拉到自己拍卫生间的画面:防水柜子里只有第一层是沐浴露等,下面全部是一次性的用品!“梅小姐!你说任芳不喜欢用一次性用品?”
“啊?嗯,是的。不喜欢。”
“一次性牙刷,一次性拖鞋,一次性毛巾她都不会用吗?”
“嗯。这些她绝对不会用的。记得一次去外面聚餐的时候,她看到一次性的湿巾,还有点激动,说很讨厌!说起来……那时她的语气就好像自己身边有个经常用这些东西的人,让她很困扰厌烦的样子。”
“嗯,知道了。如果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会联系你的。”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有些哽咽的声音:“陆小姐,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请一定要帮任芳找到凶手。”
楚楚有些涩涩地说:“嗯。会的。这段时间…你要注意自己不要落单。”
梅仁的声音缓了一下,有些甜蜜地说:“放心吧!小哲哥哥雇了保镖给我。”
“嗯,那挺好。先这样说,我还有事。”
“好。你忙!”梅仁立刻有些蹴鞠地说。
挂了电话,楚楚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着暂停在卫生间的画面,截图传给张农:找人看看这些一次性用品哪里有卖。特别看看任芳公寓附近有没有卖。
下午,楚楚拿着张农调查出来的地址又来到任芳公寓附近。张农说这附近只有一家超市有卖。其他的则是离这里很远的超市。
进了超市,楚楚在生活日化的货柜里看到了任芳家里一个牌子的一次性用品,连一次性内裤都有。手指一抹,商品上都有些积灰了,这家超市就是私营的小超市,看样子是没人买这类商品。店里的老板眼尖看见,立刻凑过来:“这些里面还有,没灰的!”
楚楚点点头,老板立刻喜滋滋地往里面走,她跟在身后一边说:“一次性的东西这附近很少有人买吧,我看了几家店就你这有。”
老板一边在积压的货物里翻找,一边乐呵呵地答道:“是啊。就我这有。”
楚楚看了看又问:“我也是要出差临时出来买。不过,既然很少人买,怎么老板进了这么多?帮朋友销货?”
老板气喘吁吁地将东西拉出来,叹了口气:“哪里哦!本来我这里也只进了一点点,后来有一天来了个男人说是经常出差,把所有的一次性用品都买走了。我看像是就住在附近的,之后进货一口气进了许多。果然那男人又来了一口气将连存货也买走了,说什么‘把同事的也买了。’所以啊,第二次进货我当然进更多了!结果那男人再也没来过!”
楚楚心里觉得有点发毛,直觉他所说的出差、同事一定是借口。可能只是自己用,又怕别人觉得怪异就找了借口。付钱的时候她又说:“老板对那男人有什么印象没?听你这么说很可能是我同事,我们公司常有人出差。”
老板借了钱找零,边说:“记得!那男人看着三十多岁,但是长得高大又帅气,哪像我差不多的年纪头发都掉的差不多了。他第二次来是刷卡,好像是叫什么任方,名字有些奇怪,所以我还多问了一句。他说是他爸妈的姓氏和在一起。呵呵,估计父母感情很好吧!”
楚楚一愣,父母的姓氏?“任方?不是芳草的芳?”
老板笑眯眯地摇摇头:“哈哈,不是。那可是个男的。我也说他名字好玩!”
楚楚接过找零,客套地笑了笑:“谢谢。是挺好玩的。”
出了超市,楚楚有点懵了。任方,任芳两人总不会是兄妹之类的吧?父母取名总不会给儿子女儿取读音一样的啊。看样还是要去找任芳的父母问问了。
楚楚掏出电话想问问梅仁任芳父母的事,不料白岭山却打了电话过来。心里一紧白岭山找她,难道是刘哲出事了?
喂!刚接了电话,就听见白岭山哀嚎的声音:楚楚~~我家那不务正业的总裁在不在你那?电话也打不通一下午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今天法国那边来谈leconcombre的续约啊!他原来说过,关于这香水的事宜都必须他亲自过目!这下好了,自己人不见了!
楚楚的心湖泛起一阵涟漪,leconcombre,他为她特别策划的香水……回忆闪过,她有些喃喃地说:“他这么重视这个香水吗?”
白岭山气闷:“现在根本就已经不是香水的事了,早就发展成一个品牌了,偏偏刘哲还这么随意!”
“他不在这。你问问别的…可能的人吧。”
白岭山都想要哭了:“最有可能就是你,否则他不会抛开工作,这么对待自己公司和我们这些劳心劳力的员工的……最近我为了公司,女友都从双数缩减成了单数了!”
楚楚勾起嘴角,白岭山还是跟原来一样。“你给他装个GPS定位,以后就不会找不到了。”
“装了啊!可惜装了很久,是老式的,他手机关机,就没用了!”
她要跟他说节哀顺变吗?“等等吧,也许一会就会公司了。可能是手机没电。”
白岭山怪叫起来:“不行!我今天约了小六小八,不能迟到!实在不行,楚楚你过来走个场签个字吧!”
楚楚失笑,他真是被逼急了:“我去有什么用,你赶紧去正正经经找人吧。”
白岭山忙说:“你当然行了,leconcombre注册的是你们两个的名字,你来签名也也是一样的。催眠解除后,你不是已经改回原来的名字了吗?手续也都齐全了。”
心湖被风吹起阵阵水波,她有些不相信:“你…你说什么?”
白岭山叹口气:“不用怀疑!我说leconcombre注册的是你们两个的名字,你签字一样具有有效!”
良久,楚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当初办的时候就是了。不过你人在美国,手续不用齐全而已。你…解除催眠,一切身份信息完善后,刘哲就将手续齐全了。”白岭山一边解释,一边暗自得意,一个意外倒是成全了刘哲,到时候等刘哲那混蛋回来后他要加长假期!
楚楚的心有些乱,每发现一点这些不经意的爱意,她的心就乱上一点。明明回忆就已经够她无措了,为什么还总有这些那样的新发现呢?发现他的熟悉,他的陌生,他的温柔,他的无赖,还有他无声的爱意……这一瞬间她竟然庆幸他不在,否则她一定会奔向他,张扬舞爪地让他补全他们所有错失的幸福。让他们重新再开始……
白岭山还在得意中,那边楚楚已经心慌意乱地挂断了电话。让他一脸无语。
楚楚手握着电话,胡乱地走在街头。半天突然想到还没有问任芳父母的事。暗骂自己不务正业,立刻打给梅仁。
“喂?陆小姐?”
“嗯。你知道任芳几个姐弟的名字吗?”
“不知道啊。我只见过她父母而已。”
“有联系方式吗?”
梅仁犹豫了下说:“有是有,但是……你要问什么,我帮你问吧,我不想让她父母担心。我问也自然一些。”
楚楚想了想答应了。准备挂电话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美人,给谁打电话呢?”他说的那么温情又暧昧,让楚楚落入了冰窟。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梅仁已经挂了电话。只有冰冷的滴滴声。
原来白岭山说找不到的人去了梅仁那里。说什么只有她才会让刘哲抛下工作……真是可笑。
这真是似曾相似,袁衫衫也是来委托她,然后和刘哲在一起,现在这个梅资--他某前女友的表妹梅仁又是。楚楚呢喃:“该讽刺的笑还是该真心的大笑呢?”她弯起嘴角真的笑了,庆幸自己没有真的和他重新开始,她已经再也没力气承受任何一个意外和巧合了。她的心太累了……
这样的插曲她本该一笑置之,甚至打电话告诉白岭山刘哲人在哪的。可是只这样一个插曲她的心就好像瞬间被冷冻了一样,再也无法跳动了……想到这样的结局。“不该笑,该哭的吧?”
她也不知道走到哪里,随意坐在街边的花坛围栏上。明明是在看着车来人往。眼睛里却什么都映不出来。
这时候一个男人遛狗经过,在她不远处坐下。男人养的狗是金毛,很亲人又活泼,没一会就摇着尾巴扑到楚楚小腿上,扒拉起来。男人连忙将狗拉过来:“不好意思。”
楚楚摸了摸它的头,边起身边说:“没事。它很可爱。”
男人笑了笑说:“是啊,狗真诚又可爱,还不会背叛你。”
走在回冬忍大厦的路上。梅仁发了一条短信将任芳家人的名字一并发过来了。其中并没有任方。楚楚有些沮丧地走进大楼。求被守株待兔的白岭山一把截住:“楚楚,跟我去CC签个字吧?都快到下班时间了!我晚上的约会可真会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