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的遭遇,而刘哲现在还能坐在这里筹谋,他是不是该感谢她还活着这件事……
“还有,”男人一字一句道:“伤害了楚楚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你不要出面,透露给张农,他自然不会手软。”
“嗯……”
正说着,袁衫衫却一脸焦急地在酒吧的灯光下四处张望。白岭山见了:“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看着似曾相似的脸庞他淡淡道:“她还有利用价值。”
白岭山一向立刻道:“制作云雾,用来转移对方视线再合适不过了。”
看到女人找到他时惊喜的眼神,男人坚定而冷酷吐出一个“对”字。
白岭山坏笑了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了。”
袁衫衫几步走到他面前担忧道:“你伤还没好,怎么能喝酒呢?”
刘哲起身淡淡道:“回家吧。”
她愣了下,然后一脸欣喜地看着他重重地点了个头:“嗯!”
冬忍大厦。沙发上的楚冬忍呆呆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张农、吴奇在一旁。
“张农,你看到她的时候她就这样了?”
张农点点头:“我奇怪的是那个发短信来告诉我们她在CC的人。”
吴奇略略思索:“我觉得刘哲不会这样对……她……”
“没有证据,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她消失了这么久手上还有自杀的新伤疤,就算不是刘哲,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吴奇叹了口气:“我继续让人查她失踪的这段时间的行踪。你尽快物色一个这方面的权威医生吧。”
“周清已经在找了。”
吴奇哼了一声:“周清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不过比起那个刘哲倒是好了不知道多少,至少楚冬忍不爱周清,如果能跟他在一起反而不会受到伤害……”
张农苦笑了下,看着兀自发呆的楚冬忍,恼声道:“也是因为她不爱周清,所以才不会跟他在一起。”
“幸福至于她怎么是那么难的事?”
两人静默不再说话。
楚冬忍呆愣地看着窗外那个巨大的CC招牌。一双失神的眼有些疑惑和不解。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当她想再深入的时候,脑子便开始疼痛。她怪叫一声,张农两人立刻上前询问。当她听到一些医生、医院等字眼更是痛苦抗拒。两人无法只能作罢。
周清带着变装的医生出现的时候,楚冬忍正皱着眉盯着香水瓶,又是一种熟悉而痛苦的感觉。她暂时还不知如何分辨,可是紧皱的眉头显示着她的情绪。
周清三两步走到她身侧,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不理不睬只苦恼地看着香水瓶……
之后,医生只初略检查了一下身体的外伤。没有仪器不能做更细致的检查,而她对白色的医院很排斥,周清当下将W集团名下的医院大装修。一个正规医院突然一下子变成粉色的……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蒙尘轿车慢慢驶过正在装修的医院门口,开车的正是展锋。他眼神闪了闪,然后慢慢加大油门开走了。
酒店。
白岭山难得正色地跟刘哲说:“展锋在那医院门口前减速,似乎在观察什么。”
刘哲坐在会议桌前,指尖夹着一支烟,白雾袅袅,他的下巴处有些没刮干净的胡渣,黑点斑斑。泛干的唇紧闭了一会,才慢慢张开道:“他是经过训练的士兵,不会关注无意义的事物。那个医院的情况调查了没?”
“嗯,根据你之前的要求,可疑的,可一切可能的线索都要调查。医院是W集团投资的。这次装修很突然……而且。”说到这里白岭山顿住了。
刘哲睫毛一张,疲倦却依然锐利的眼神射向说话的人:“周清?”
白岭山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点点头。令人意外的是男人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笑容:“那一定是为了她……”白岭山见了,幽幽叹了口气:“也许展锋也想到了,所以只是随意去看看。”
男人坚定中带着些狠戾:“不会。他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而且是跟她有关!你将消息放给冬忍那边,宁愿夸大其词也不要放松了警惕。展锋很有可能是担心……她恢复记忆,也许她知道些什么……这些都不一定但是绝不能让她……”说到这里,他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有些沉痛、萧索:“绝不能让她再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
白岭山想到楚冬忍的遭遇的事沉默了一会清楚的说:“我知道。”
“嗯,还有,如果袁衫衫找你,你安抚一下她,不要让她察觉什么。”
白岭山又嬉笑了起来:“这种事我最在行,放心!”看到刘哲并没有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他心里沉了沉起身,“我去做事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如果她知道你抽烟,一定很生气。”
男人吐出一口烟圈,幽幽道:“如果她现在能对我生气,我也很高兴。”
冬忍大厦顶楼。
周清听完张农的话,不自觉提高了声音问:“展锋这个保镖很可疑?”
张农点点头:“他是最先发现她的人。而且,他说她叫他爸爸。你不觉得这很不对劲吗?”
周清挑眉:“她失忆才会出现混乱啊。”
张农坚定地摇摇头:“她根本不会叫任何爸爸。”
周清顿了下,想了下佟士旗的事:“失忆了,这些事不符合逻辑和性格也不算什么。我们还是不要乱猜,等医院装修好了,检查后才能下定论。”
突然,远处的广场不知道是做什么活动放了一大堆轻气球。正在落地窗前的楚冬忍一看,猛地激动起来。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一路冲出门外。
周清立刻追上去,可是此时的楚冬忍像是不要命地往前奔跑,不顾阻碍,不顾人流。两个大男人竟然追不上,始终保持着距离!周清立刻觉得不对,可是又无暇思考是哪里如何不对。
楚冬忍表情有些挣扎、有些狰狞。她瞪大了眼睛,向着气球的方向。一路打乱的交通,刺耳的鸣笛声,叫骂声,她完全都听不见。只执着地朝着一个方向奋力奋力地奔跑。
广场。展锋因为刘哲的吩咐正在一个与CC有关的发布会上担任保全。看着引起骚动的女人,他嘴角勾起,然后大步朝着楚冬忍走去。挥开人群,然后以保护着的姿态将她搂入怀中。
她好像找到归宿一般,扶着额头,喃喃道:“爸爸,头痛。”展锋听见不经意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追上来的周清看到不解又愤怒。他上前二话不说就想把人拉过来。可是才离开展锋的怀抱,她就像是失控般地大喊爸爸。更加不客气又用力地挣开周清的手。
展锋淡淡道:“你们怎么没有把她看好?这里正在做活动。”
周清冷哼一声,扫了一眼有些发抖的楚冬忍,心里不忍。虽然看上去的确是她主动扒拉着展锋,可是他不能对她发火只能将气撒在展锋身上:“她突然跑出来。为什么会到你这里?总不可能是失忆后有了什么找人的特异功能吧?听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
展锋强行伸手推开楚冬忍,她便又哭又闹。周清立刻手忙脚乱试图安抚,可是某人根本不领情。无奈他黑着脸说:“她是病人,你不能这么粗暴。”
展锋似笑非笑道:“可我不是医生,我是保镖。”
楚冬忍流泪的双眼无焦距似乎有些哀求地看着某处,周清紧皱眉头沉声道:“那现在就聘请你做我的保镖!”
张农愣了下,想反驳可是看看楚冬忍的情况还是闭了嘴。
人群中有两人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听到这句话,其中一人匆匆扫了另一人一眼就迅速离开。这些是白岭山的安排的人。收到消息,他立刻告诉了刘哲。
看刘哲不着急也不说话,白岭山急急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刘哲将燃尽的烟轻轻按进墨黑的烟灰缸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看远处的广场。“展锋跟我签了合同。只要我不答应,他是不能随便更换老板的。而且合同明确规定他不能身兼数职的。”
白岭山舒了口气继而又说:“当时我们在冬忍大厦的人说她是突然冲出来的,没有电话,没有其他任何联络。就那么一路横冲直撞地到广场在那么多人中找到展锋……这些实在太匪夷所思。我们几个人都分神去给她开道了。”
刘哲的眉因为思索紧锁起:“的确……当时展锋在广场干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
白岭山摇摇头:“那时候正在进行剪彩……没什么特别的。”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也在思索着,脑子里突兀地窜出一条线索:“气球?”
白岭山一愣:“什么气球!”
男人越想越笃定:“气球。当时剪彩也放飞了气球!这是唯一的信号。冬忍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能看到广场的只有气球!”
白岭山眼睛睁大了些:“你是说她是看见了气球就一路冲出家?”
“对。”
“如果是她事先跟展锋对过暗号,我一点也不怀疑你的猜测,这也的确是最符合逻辑的。但是她现在失忆甚至可以算是失智,你不能以常理来推断她的行动。也可能她只是一路乱窜到广场,并不是去找展锋,而是无意撞到。”
男人沉声道:“展锋有问题。我不会相信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巧合,更何况这个巧合还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