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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半梦半醒 故事

次日清晨,郭友才家中...

“老苏,快点上车了,差啥东西到那再买,啥叫说走就走的旅行知道不?就是毫无准备,毫无预兆的出去作轰!”

我悻悻的拉上了背包,心说这一天天的,也是没谁了。昨天,被这俩人忽悠了一圈,在冷嘲热讽加之左哄右骗后,我终于招架不住,同意了西湖之行...然而,老郭并没有就此放过我,大半夜给我叫到他家,他和方菲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连拍我肩膀嚷嚷着继续喝,直到我也喝的裤子都该提不上了才算罢休。第二天,大早上眼睛都没睁开,就被这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动力的活力少年,元气少女绑上了车...

坐上副驾驶,后排满满的零食,方菲捧着ipad嘴里塞着不知道什么吃的,拿起一包薯片递给我,吞吞吐吐的说道:“小谦谦,享受生活,不要这么压抑自己!”旁边的老郭极其配合的将音乐声音调大,放的是Maroon5的Sugar,我又看了看身后戴上了耳机,边吃零食边看电视剧的方菲。再看看旁边的老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太阳镜,此刻正激情四射的随着鼓点摇着头...这叫什么事?

我被车门都跟着颤抖的音乐声搞得捂住耳朵,弱弱问了句:“要,要不,咱再考虑考虑?”老郭把太阳镜往下拉了一点,把眼睛露出来,一脸坏笑的瞅着我,并没有说话,只是一阵阵轰隆隆的油门声响起,车子便向马路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们住的城市离杭州不算太远,一天一夜的车程,一路上我怀里抱着小猫,跟老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对于一个失业青年来说,这个时候出去玩一圈,显然是不明智的...但是,在被老郭一番调教后,我从刚开始的兴趣缺缺,不知不觉也开始开心起来。小猫也慢慢兴奋起来,在车里不停的来回蹦着,一会儿跳到老郭肩膀上,整的老郭手忙脚乱,忙叫我抱走。一会儿又跳到方菲怀里,跟方菲抢零食吃。我看着这欢乐的一幕幕,心想,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我们每个人都在这个世界里经历着很多苦痛,不开心,不幸福,不快乐。只是,这些终究是生活中的插曲,你同样也会得到快乐,幸福,感动。生活的意义,永远在于过程,酸甜苦辣,善恶美丑这些经历让你慢慢体会人生的意义,其中的过程,才是最珍贵的。

不知不觉,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天渐渐黑下来,窗外下起了雨,雨刷不停摇曳。高速上的车,速度开始放缓了下来。老郭这个人的精力之旺盛,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开了一天的车丝毫没有显露出疲惫。反倒是我跟方菲,有点倦了,开始望着窗外发起了呆。老郭见我俩有点疲倦,又吵吵起来:“我说两位大爷,你俩不开车,光玩,能不这么早就休息吗?我这一个人开车,你俩睡觉,这让我情何以堪?”

听完,我俩有点尴尬,十分不好意思的又振作了一下精神,怀里的小猫折腾一天明显是累了,自己跑到车后坐的角落里蜷缩着睡觉了。方菲揉了揉眼睛,放下看了一天的ipad。说道:“下雨天,睡觉天,车又这么慢,难免不困啊。老郭,给我俩讲个故事啥的,提提神呗?”前面的路好像出了什么事故,望不到头的车龙都打着双闪,看来是堵住了。老郭停下车,不可思议的回头瞅了瞅方菲,“我说大小姐,您这也忒难伺候了,还得给讲个故事呗?用不用给您整杯茶水,扇个扇子啥的?”

方菲俏脸一红,撒娇似的说道:“哼,反正你不讲我就睡觉。”

老郭挠了挠脑袋,看了看堵在前面,望不到头的车龙,无奈叹了口气,“行吧,讲就讲呗,我绝对是上辈子欠你俩的,你俩想听什么故事?”见我俩不置可否的样子,老郭又说道:“咱们要去西湖,正好,我给你俩讲讲白娘子的故事吧?”

我俩下意识的切了一声,“白娘子的故事也算故事吗?都该烂大街了,有啥可讲的?”

老郭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淡定的说道:“那你俩可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想我芳竹散人一生潇洒,风流,要是讲故事,能讲那种大家都倒背如流的故事吗?”听完我邪邪的笑了“难道?要讲那些电视台不让播的吗?”

老郭斜眼瞧愣我一下,“什么叫低俗?啊!什么叫低俗?这就叫低俗,我跟你说,像你俩这么三俗的人,就不配听我这么高雅的人讲故事!”我被老郭的话,逗笑了,笑盈盈地对他说“那有请郭大侠,给我们这种低俗的人,讲个高雅的故事呗!让我俩也见识见识大场面?”

这话对于老郭好像十分受用,他叹了口气,像看癌症晚期患者一样的眼神,看了看我俩,自顾自的说道:“多年前,纯阳子吕洞宾,升仙得道后。决定下凡帮助一些在凡间修道之人,于是,落在西湖岸边卖汤圆,其实卖汤圆是假,实则汤圆就是修仙的金丹,服用者可以得五百年道行。

一天,吕洞宾偶然遇见一个小男孩,见其慧根非凡,就想赐给他一个汤圆。不耐汤圆太烫了,小孩吃不下去,就随口吐到了西湖里。这个时候西湖中有一个修炼多年的老乌龟还有一条成精的白蛇,争抢这颗汤圆,结果,老乌龟没有白蛇快,仙丹被白蛇所吞。白蛇借助这仙丹得到了五百年道行,化成人形,和一条同样修炼多年的青蛇进山修行。

这个青蛇原来是男儿之身,她非常喜欢白蛇,但是白蛇不喜欢他。所以,遭到了拒绝,青蛇决定要与其斗法。白蛇若赢,青蛇愿化女儿身,生生世世伴其左右。青蛇若赢,白蛇便下嫁于他,两蛇双宿双飞。

结果,白蛇的道法略胜一筹,赢了青蛇,青蛇履行诺言,就有了后来青白两蛇姐妹。而当年,那个在西湖岸边吐汤圆的男孩,十世转生为药铺学徒许仙。白蛇为报他对自己的再造之恩,便下山与许仙结下良缘。

那个法海,就是当年那个抢仙丹,没有抢过白蛇的老乌龟,因记恨白蛇,转世成僧,处处刁难白蛇。后来,法海挟持许仙逼白蛇就犯。青白两蛇为救许仙,水漫金山,因为伤及了其他无辜的生灵,两蛇被镇于雷峰塔下。正所谓,凡事皆有因果,前缘修得今生。许仙跟白娘子的孩子,许仕林是星宿文曲星转世。自小聪明伶俐,长大后俊秀非凡。表妹对他芳心暗许,妖精对他情深义重,唯救母重责如山,儿女私情只能暂抛。终不枉一番艰辛,救母出塔,接父下山,合家团聚。

后来,许仕林与表妹碧莲结为夫妻。而白素贞、小青、法海及许仙,四人也因果已解,功德圆满,得归天界...”

我俩听的正津津有味,故事却这么快就结束了,不免有些失望。老郭见我俩意犹未尽,又嘿嘿的笑了起来,“你俩是不是以为故事就这么结束了?”我俩点了点头,老郭又说:“哼哼,我能讲这么没内涵,没营养的故事吗?其实,这些都是说书编纂的故事,真正有意思的实情他们并不知道。”

老郭收起笑脸,摆出一副略显神秘的表情,继续说道:“这些故事跟实际情况大概八九不离十,只是问题出在这雷峰塔上,要说当年,白娘子和小青确实得救出塔了,凡间因果得报,元神也化圣登仙。只是这雷峰塔确实厄运多端,在明朝遭遇倭寇入侵杭州,因怀疑其中埋伏有明朝士兵,放了一把火,把雷峰塔的塔檐、平座、栏杆、塔顶全部烧光,只留下了砖体塔身。在这以后,由于迷信,一些无知的人常常从塔砖上磨取粉末、挖取砖块,用来治病或安胎,甚至把砖块说成是无病不治的灵丹妙药。还有人从塔内挖寻经卷,企图发财。1924年塔底角已经被挖空,雷峰塔坍塌,塔倒之后,人们清理残基时,在砖孔内发现经卷开头写着“天下兵马大元帅吴越王钱弘俶造,此经八万四千卷,舍入西关砖塔。”。到了这里,问题就来了。

当年,白蛇和青蛇那是拥有几千年道行的妖,虽然后来被文曲星许仕林所救,羽化登仙,但是妖身并不能随元神一起往生极乐。故依旧镇于塔中,多年后雷峰塔被挖塌,那些经卷原本起到的镇妖作用不在,青白俩蛇的妖身挣脱束缚出来祸害苍生。我高祖父那个时候,我们家就已经是南方最强的修道世家了,高祖父牵头与各路修道散仙联手,在坍塌的塔基中布阵,三十多位得道散仙齐力,方才重新将青白俩蛇妖身再次镇于塔基之下。”

听到这里,我和方菲不禁一阵唏嘘,方菲惊讶的说道:“那这么说,白娘子和小青的妖身现在还在雷锋塔下?”前面拥堵的车龙,这个时候开始缓慢的移动起来,雨下得格外的大,看来前面应该是通车了,老郭缓缓启动车子。

淡淡的说道:“是,也不是。白蛇和青蛇的妖力之强,远超高祖父的预料。在重新封印多年后,1999年重新修缮雷峰塔,但是没有八万四千卷经书镇压,开天眼看雷峰塔依旧妖气笼罩,说明正气不足,仅靠高祖父他们那个时代的阵法,并不能将邪气完全压制。可是,修道这件事情,光靠努力是远远不够的,还是主要看悟性和天赋,当年高祖父他们那代道士的道法,已经远超现在这些所谓“半神”好几个层次了。可以说近几百年来,最强道士的一代就是他们。现在他们基本都不在了,凭着我爷爷他们这代,还勉强能维护住封印的持续。”

外面倾盆大雨,雨点砸在车上,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我静静的看着老郭,说道:“如果,白蛇青蛇挣脱阵法,冲出封印怎么办?”

老郭缓慢的开着车子,声音有些疲惫,说道:“没有超强的道法封印,那可能,整个杭州都要陷入一场空前的灾难了吧。”

后面的方菲趴过来,问道:“那会怎么样?”

老郭,调了一下雨刷的频率,冷冷的说道:“怎么样?没有元神控制,妖力完全不受约束的释放,所经之处,无一人可幸免于难。到时候生灵涂炭,杭州很可能成为众妖集结之地,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这里,我没有说话,而是深深望着眼前正专心开车的老郭,心里一阵颤抖,难道说,这家伙不是纯粹想带我俩来西湖游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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