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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爱情的距离

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们和所有的毕业生一样,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紧张的高考复习上。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父母,我必须放下一切杂念,打起全部精神全力以赴。在以前,我丢失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丢掉的东西拼命地补回来。

苗苗的身边已经没有了一个亲人,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了。她现在几乎就成了我的小管家,除了上复习之处,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照顾我上面,做饭,洗衣服,拖地卖菜……就如一只勤劳的小燕子,整天跑上跑下,忙前忙后,但她的脸上,一直是快乐喜悦的笑容。

白天,她和我一起复习功课,研究难点;晚上,她会给我煮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茶,做一点精致可口的小点心,向我提问一些课文中的单词句型定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是其乐融融,我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幸福。

关于苗苗的事情,我也第一时间告诉了晓琪和司马剑锋,他们和我一样,在莫大的意外和惊喜之后,接着就是真诚的祈祷与祝福。

黑色的七月终于来临!

我强迫自己以一个最精神的状态去应付这一次决定自己命运的考验和挑战,剔除掉自己脑海中所有的杂念。因为有苗苗在,我的心理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心理阴影。在考场上,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障碍,思路敏捷,下笔如风。三天下来,所有的课目顺利结束,终于自由了。我走出考场时,如释重负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该是好好地放松一下了!

“现在考试完了,大家都有些什么样的打算啊?”我们四个人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我首先发问。

“我想和晓琪继续经营我的小店。现在我的债务已经还得差不多了,下一步,我想扩大店面,把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这就是我目前的想法。”司马剑锋喜滋滋地说。这一阵子,这家伙的精神不知道好了多少,脸上经常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晓琪,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还剑锋呆在一起?”我转过头问晓琪。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晓琪嫣然一笑。

“晓琪,你说老实话,现在真的是不是喜欢上那个臭小子了啊?干嘛老是分不开离不得似的!”看着她满面春风的样子,我不禁打趣地问道。

“这……”晓琪一下子被我问了个大红脸,低着头不再作声。

“这有啥嘛,喜欢就喜欢,有啥不敢说的?”司马剑锋大大咧咧地站了起来,冲我一笑,“白飞羽,你大概还不知道,前一阵子我已经向晓琪表白过了,她已经答应了我。以后,你的小妹子就成了我司马大侠的女朋友了,照理来说,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大哥了。晓琪,你也不要再隐瞒飞羽了,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不是吗?”

“嗯……”晓琪满脸红晕地看着我,终于点了点头。

“空口无凭,总得有点表示吧,也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好放心不是?”

“就是,还有我这个姐姐。”苗苗也在一旁插嘴道。

“那……要怎么表示?‘晓琪呐呐地问道。

“亲一下,亲一下,亲一下……“我边拍着巴掌,边有节奏地大声起哄,把身边的苗苗都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晓琪,来,”司马剑锋站起身,径直走到了晓琪身边,轻轻地揽住了她的细腰。

晓琪俏脸越发地红了,不得已地闭上了双眼,司马剑锋一低头,在晓琪的红唇上深深地一吻。

我和苗苗在一旁使劲鼓掌,晓琪扭转身藏到了剑锋的身后,再也不肯出来!

“剑锋,这次我可把我自己最心爱的小妹交到你手上了啊,如果你以后敢欺负她,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我朝剑锋肩膀上狠狠地擂了一拳。

“我的大哥,我哪敢啊,只有晓琪不欺负我,我都烧高香了!还欺负她,我现在还没活够呢!”剑锋哈哈一笑,一脸得意与幸福的表情。

“飞羽,苗苗,你们两个打算在这一阵子干什么呢?”剑锋一脸正色地问我。

“我嘛,家庭情况不好,我想趁这段时间,在市里找一份工作,帮父母减轻一点经济负担。这两年,一直没给家里帮上什么忙,感觉一直很对不起他们。这一次就算点补偿吧!”我回答道。

“哥哥,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苗苗也一脸认真地说。

“飞羽,这样好不好?你和苗苗干脆就在我的店里帮忙算了,我这管吃不管住,利润对半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不好?”司马剑锋看着我微笑着说道。

“这是个好主意啊,哥,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在一快,这一回我们应该痛痛快快地在一起玩下了。”晓琪也一脸无比地开心。

“剑锋,有件事我想给你说,如果你原谅我了,我就和飞羽哥哥在你这里,如果你不原谅我,那我就马上离开,不再来你这里了。”苗苗忽然对剑锋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听得大家全部一愣。

剑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吧,我哪有什么事情不能原谅你啊,我们都是这么好的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快说吧!”

“那……那我真的说了啊,如果你不原谅我,我也不会生你的气的。”苗苗还是犹豫不决。

“快说吧,没事的。你急死我了!”

“我想说,揭发你父亲的那个匿名信是我发的……”苗苗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她这句话一出,立刻把我们吓了一大跳!“怎么会,会是你呢?为什么?”剑锋嘴巴张得老大,久久合不拢。

“因为,你那阵子好嚣张,老欺负我飞羽哥哥,我气不过,就……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吧?现在我也很后悔,一直想给你道歉来着,可是老开不了口。现在,我就向你说声对不起,原谅不原谅就看你了。”话说完,苗苗抬起头,勇敢地看着剑锋的眼睛。

“你……唉,算了,已经过去了!也许刚开始我会很恨你,但现在经过那么多事情,我已经看开了很多。甚至还要谢谢你,让我经过这件事真正认清了朋友,还得到了晓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剑锋沉沉地说着,一脸平静的表情。而旁边的苗苗,眼圈却禁不住红了起来!

“剑锋,我现在真的很佩服你,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有这样的气度,以后你一定会成就大事的。”我激动地大声说着,重重地拍了拍剑锋的肩膀。

“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们两个也来我的店,大家一起赚钱一起开心好不好?”晓琪拉着我和苗苗,一脸开心地说道。

“谢谢你,剑锋。”苗苗向剑锋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的大小姐,不敢当,真的不敢当……”剑锋忙不迭地搀扶着苗苗,我和晓琪对视了一下,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又重新相聚在了一起。一边帮剑锋打理着小店,一面等待着高考录取通知书的到来。为了能和苗苗在一起,我报考的学校除了省军区林处长的军校以外,剩下的志愿和苗苗的一模一样。我对于自己和苗苗的成绩是非常自信的,那个军队院校的录取分数高得吓人,估计自己录取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正因为如此,我对于和苗苗在一座学校,心中始终充满了信心。

与我们热切期盼恰恰相反,苗苗对自己的通知书倒是显得漠不关心,她只是极力照顾着我,任何动手的事情都不要我插一下手,要不然她就会噘起红红的小嘴。

随着通知书到来的时间越来越近,苗苗的情绪也逐渐低落了起来,幽深的双眸里老是隐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愁雾。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们分不到一起才这样子的。对她这种多余的担心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太在意。

可有的时候,女孩子的直觉还是超灵验的!

在一个彩霞满天的上午,我们终于收到了久违的高考录取通知书。

我发现,在我的通知书封面上,赫然间是一个红色的大大的军徽,还有一个偌大的省军区陆军步兵学院专用章,扉页上那“白飞羽”几个大字,直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的院校离自己的家乡并不远,苗苗的录取院校却在遥远的江南水乡。

这意味着,起码在上学这几年时间里,我与苗苗会天各一方,隔岸相望了。一时间,我的心里感到了无比的失落。

苗苗仿佛早已意料到这种结局,她捧着自己洁白的信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默默地流着眼泪。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哥哥,我想带你去看我的爷爷……”好一会,苗苗才抬起了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我。

“嗯。”我点了下头,轻轻地牵起了苗苗的小手。

就在苗苗家后面不远,有一个寂静的小山包,有一条窄窄的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往山上。

时值盛夏,山上的树林郁郁葱葱,脚下是如地毯般柔软碧绿的小草,上面撒满了星星点点的小野花。

就在一个寂静的山坳间,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墓,上面长满了毛茸茸的嫩草。简单的墓碑上面,镌刻着管家大伯那须发皆白的照片,双目含笑,慈祥地看着我的眼睛。

“爷爷……”一时间,大伯的音容笑貌如放电影般在我眼前飞速地闪过,我鼻子一酸,眼泪立刻奔涌了出来,卟嗵一声跪倒在地上!

苗苗早已泪眼摩挲,也紧挨着我跪了下来,轻轻地拉着我的手,小小的身躯在不停地颤抖,眼泪滴滴哒哒地打湿了脚下的地面。

“爷爷,谢谢你。爷爷,谢谢你。爷爷,谢谢……”我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爷爷那冰冷的面容,心痛得发出一阵阵痉挛。

周围的一切,仿佛已经全部静默。现在,也许只有眼泪才能代表自己无限的心酸和痛楚了吧?

“哥哥,爷爷在天之灵也会祝福你的,不要太难过了,我们走吧……”苗苗擦干了眼泪,伸手轻轻地扶起了我。

“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苗苗一辈子的,你老安息吧……”在爷爷的墓碑前,我放上了一束洁白的鲜花,然后和苗苗深深地三鞠躬,沿着崎岖的小路缓缓地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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