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能一切来的太早太突然

不适宜的时候，乔米亦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感到震感的乔米亦低头看了看依旧伏在她怀里的肖进，起伏的肩膀看得出他仍然很激动，现在的乔米亦竟鬼使神差的选择忽视那疯狂颤动的手机，现在她满眼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带泪的脸庞。手指再次梳理那团柔软的发质，轻轻的安抚，轻轻的梳理，如果说过那次是肖进的酒后失态，那么现在的肖进仅是因为相信乔米亦这个人，在她怀里他没有了所有顾虑，可以放心的表达着自己心里的苦涩，心酸。就这样感受着来自彼此的气息，那种温度刚好可以融化肖进最内心的无助，那种跟肖冬、皓冶、俊东都无法坦诚的悲伤，瞬间，爆发在乔米亦面前，他不能也不敢把心里的痛楚晒在肖冬面前，那次车祸后，在父母双亡时，在肖冬因此不能说话时，他知道，他必须一个人扛起所有，脆弱，是不属于他的形容词。因此，就算现在的他又一次面对爱的人的离开，面对又一次割心的疼，他不想肖冬担心他，不想把那种撕心裂肺发泄于周遭的人面前。【你手机在响】轻轻的耳语，有股热气在乔米亦脖颈处拂过，还是环抱的姿势。【没关系，你好点了吗？】感觉到肖进的异动，挣脱她的怀抱，【嗯，谢谢】肖进没有给乔米亦看清他正脸的机会，迅速坐正的身子，目视前方。看着平静下来的肖进，乔米亦这才站起身走到一边，拿出手机，其实她不看也知道一定是曹杰打来的，【喂，曹杰啊】【嗯，小薏米啊，你在哪啊？没事吧？怎么都不接电话啊？】接通电话曹杰迫切的声音就在听筒那边传来，【没事，刚刚看见一个熟人，打了个招呼，我这就回去，你在那等我】挂了电话，转身看着肖进的背影那么孤寂，那么落寞，突然有些放心不下他一个人，【我送你回去吧】这句向来都是男生的台词却被乔米亦诠释的很好，【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去忙吧】肖进委婉的拒绝了乔米亦的好意，【你一个人可以吗？】走近肖进，他看起来比刚刚好多了，【嗯，你去吧】或许知道打扰到了乔米亦，或许哭过之后唤回了理智，肖进又回到了原本冷峻的面容，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红肿且悲伤。乔米亦见他这样也没在啰嗦，【那好吧，我先走了】肖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对了】走出几步后，乔米亦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折了回来，【电话带了吗？】【嗯，带了】【给我】肖进拿出电话递给乔米亦，乔米亦接过电话，熟练的将自己的电话号码输入到肖进的电话簿里，【有事可以给我电话，如果没事也先不要删，我没存名字，你先留着吧】乔米亦将肖进的手机还给他时叮嘱到。她想他应该不会删掉吧。【嗯】肖进只是嗯了一声，对乔米亦这一举动看不出是不是有所反感。转身没在说话，走出那片绿荫，远处曹杰正焦急的四下张望，看见乔米亦过来，这个才送了口气，笑笑的看着乔米亦走近，仿佛一秒她不出现，他就一秒不能呼吸般。【你跑哪去了？我刚刚去洗手间那边，问一个小妹妹她说没看见有酒红色短发的姐姐，我还以为你丢了那】递上一听已经打开盖子的可乐，曹杰安心的看着乔米亦喝下一口，【刚刚，看见一个熟人聊了一会，我这么大人了，那那么容易丢了啊】乔米亦撒谎了，为了掩饰谎言她喝的那口可乐还是呛到她了，【慢点喝】曹杰拍着乔米亦的后背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是不是我刚刚让你不舒服啊？】【不是，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刺激的游戏，我有些不适应。】乔米亦解释道，实在没看过曹杰在她面前腼腆。【我就说嘛，不要坐嘛】即便刚刚那个吻也吻的她脸红呼吸困难，但都被她归纳为坐那该死的云霄飞车坐的，也是，不信大家试试，在那种情况下接吻，任谁还能呼吸流畅自如啊。只是自从建立关系后，三次亲吻她都没像曹杰那样害臊，或感觉美妙。只感觉那是男女朋友之间必修课一样，并没有感到一点悸动。她不明白，为什么都说接吻是种美妙的东西那。其实原因都除了她谁都知道，那就是没有爱的麻木感觉。再加上这次的环境。唉，曹杰失算了，还以为会很浪漫，结果不如人意啊。【那接下来全听你的，你来安排吧，要玩什么？】曹杰是被乔米亦的反应吓倒了，生怕她在那里不舒服。【我看今天是不行了，实在有些晕，等你回来我们在来玩吧】一个人心里若装着一件事，那么她另一件事一定做不好。乔米亦不想心不在焉的做一件她现在没心情做的事。若一件事你不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因为它而苦恼自己，所以乔米亦一点都没有纠结，就决定放弃陪曹杰的游园活动。从没想过现在的曹杰的心情。因为她惦记着肖进。【好吧好吧，你回去睡一下，要不然直接不要去上班了】还好，曹杰倒也答应的爽快，因为在他眼里，不管在那，只要是跟她乔米亦在一起就好。出租车上，曹杰神色紧张的探手试乔米亦的额温，【我没事】乔米亦蔫蔫的看着窗外，想着肖进还是不是在那里，是不是还在流泪，居然忽略了身边的曹杰正心疼的自责着。一路上乔米亦都没精打采的。到家已经是下午2点了，两个人都没有了食欲，也就没吃什么，只是都抱着茶几上的一盘水果啃了起来。电视吵杂的播着广告，从避孕药到婴儿纸尿裤，那是应有尽有啊。【小薏米，你知道我昨天早上去哪了吗？】曹杰盯着电视屏幕平静的说。【去哪里？】乔米亦心不在焉的应着。同样直勾勾的盯着电视。【我去见了肖冬】【哦，嗯？你怎么见他了？】开始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乔米亦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曹杰。【去告诉他一个事实】曹杰意味深长的回视着乔米亦，【什么事实？你跟他很熟吗？】【不熟，所以才要告诉他】曹杰依旧卖着关子。【是什么事啊？】乔米亦凑近曹杰好奇的问【我知道吗？】【你不知道，但我知道】【到底什么事啊？你知道我却不知道？】曹杰看着面前因好奇睁大眼睛的乔米亦，突然笑了，伸手拨乱着她一头酒红色的短发，【怎么？好奇呀？不再闷闷不乐了？哈哈】曹杰笑的灿烂，【啊？】一头雾水啊。【我在开玩笑那，看你闷闷不乐的，想逗你啊，怎么样？果真上当了吧】曹杰笑的无邪，【唉，曹杰，你学会骗我了哦】乔米亦假装生气的撅起嘴。看着眼前宠爱的女人，曹杰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不该她知道的，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吧，就算有一天她说他自私，也许那个时候的她也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呦，我的小薏米生气了啊，让我看看】曹杰邪笑的逼近乔米亦，【啊，你要干嘛啊】逃开曹杰试图‘格叽格叽’的手，乔米亦跳上沙发，以居高临下的态度俯视着未能得逞的曹杰，眯起眼双手叉腰做凶狠状，【好了，老婆大人】对于这个称呼乔米亦从没抵触过，但说真的她不喜欢，【小薏米，你会嫁给我吧？】曹杰仰着脸，突然一脸严肃的问，不知最近怎么了，他严肃的时候变多了，不像以前那副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他了，是成熟了？【不知道。这个问题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在我们认识的第三个年头里你就问过了，那时我的回答好像是。。。】乔米亦依旧站在沙发上，微仰着头，曹杰看不见现在的乔米亦正一脸坏笑，【我有问过吗？你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曹杰转过脸回忆起来。【我记得我当时悄悄告诉你；曹可可一定出剪刀】【结果我就真出了石头，之后曹可可却出了布。结局就是我输给你们俩两个玩具熊外带一个星期的‘司机’。】经乔米亦的提醒，曹杰想起来那是三年前的一次玩笑。【你记得满清楚的吗，怎么能说忘了那，呵呵】乔米亦玩味的蹲下身盯着仇视她的曹杰。那是高三那年，一次模拟考试后，为了给她们减压，曹杰陪乔米亦和曹可可玩了一整天，结果累的曹可可要曹杰背她回家，而曹杰却背起了乔米亦，气的曹可可大叫【她又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妹妹，我才是啊】没想到曹杰居然哈哈大笑后问背上的乔米亦【小薏米，你嫁给我吧】哪知道背上的乔米亦正使了个眼色给曹可可，就听曹可可说【你赢了我们米亦就嫁给你，你要是输了，哈哈，我就要那个】曹可可指着不远处精品礼物店里的公仔说。【还有，负责接我们放学】背上的乔米亦也起哄道。放下背上的乔米亦，听见她小声的嘟囔一句，【曹可可一定出剪刀】。结果可想而知，曹杰连续一个礼拜出现在了乔米亦和曹可可的学校门口，骑着摩托载她们回家。【那起码说明一个问题啊，说明你很相信我啊】乔米亦自信的扬了扬下巴。【是啊，结果你骗我】曹杰只是针对这件事发表一下对过去她做法的结论而已，只是没想到乔米亦突然又一次陷入沉默，她骗他了吗，肖进的事该对他说吗？说了他会怎样那？会生气吗？不告诉他，那这种事能叫欺骗吗。【曹杰，我今天其实是看见肖进了】她还是坦白吧。【肖进？他又对你怎么样了？】曹杰立即神色慌张的猛盯着乔米亦的脸看，见她没反应，又捧起她的脸左右查看。【没有，他没有对我怎么样，他女朋友离开他了，今天的他看起来很落寞，好像很难受】乔米亦打算慢慢渗透给曹杰听，哪知道【以后不可以再见什么肖进又是肖东的，离他们远点，知道吗，我不在这边，你要知道保护自己，啊，别让我担心，现在你是我的老婆大人了，如果我听说你受委屈，我会比你难受的，如果要是我知道你哭过或是难过，我会立刻飞回来，知道吗】曹杰温柔的话语，捧着乔米亦的脸细细的看着，仿佛要刻在眼里般，一秒都不能离开，可这样却把乔米亦一肚子的话都憋在了胸腔里，倒不出来，只好咽下去。【哦，不过你也用不着飞回来啊，你不在的这三年里我已经学会不哭了，没有你我也很好的，呵呵，不过，我说曹杰，你能不能变回到我认识的那个曹杰啊，这次回来你怎么变得这么感性啊，会卖弄温柔了不说，居然还动不动拿严老师吓唬我】乔米亦对于他的改变终于有说出口的机会了，虽然偶尔严肃一下温柔一下的曹杰看起来也不错，不过她更喜欢那个整天只知道陪她们耍宝的曹杰，看起来生活都因他变的简单了，不用那么复杂的过日子了。【嗯，可是我变温柔体贴了不好么？女孩不都是喜欢那样的男生吗】【不是不好，只是习惯了以前的你啊，还是比较青睐那个你】乔米亦道出真实想法，【可以前的我是曹可可的哥哥曹杰，现在我是乔米亦的老公曹杰，那能一样吗】曹杰只要有机会就会轻易的说出老婆又或老公这样的词汇，以此来证明自己对乔米亦的zhan有权。【怎么不一样，你还是曹杰啊，还是曹可可的哥哥曹杰啊，难道你这就变异了吗】乔米亦夸张的看着曹杰，不理会他的无可奈何，【怎么？不是吗？】得寸进尺的乔米亦更是肆无忌惮的用胳膊肘顶曹杰的手臂，并附带一种你说啊你说啊的表情，曹杰没理他，只是趁她不备时，突然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温柔的用下巴磕着乔米亦的发顶，这个怀抱她在熟悉不过了，她在这里哭过无数次，这里对于她来讲就是自己的被窝，有了委屈这就是她的用来擦眼泪鼻涕的方便快捷又实惠的面纸。只是现在，她却想起了跌进肖进怀里的感觉，一个比这里还有温暖的胸膛。谁都没说话，乔米亦努力的试图将残存在脑袋里的肖进的脸驱除，【小薏米，我真不想走了，天天就这么抱着你睡，第二天在抱着你睁开眼，多幸福啊】老老实实贴在曹杰怀里的乔米亦眨着灵动的眼睛，没有感受到这句话里蕴含的暧mei，在不知道爱情是个什么东东的时候，她能老实的趴在他怀里，她就觉得这是她爱他的表现了。【曹杰，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跟别的男的好了，你很伤心，你会怎么办？怎么让你自己好起来？】多么温馨的画面，乔米亦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煞风景的话。【我怎么会让你离开那，我会死死缠住你，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让你离开我】曹杰自信满满的宣称，难道他忘了吗，明天他就会离开她，明天他们就会分开。【我是说如果，你明白吗，如果。】乔米亦用力试图睁开曹杰的钳制，可曹杰一用力她只好再次回来他怀里。【如果啊，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我就，我就会问你，你要我怎么做？随便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就行了】曹杰洒脱的回答，这倒让乔米亦有了灵感，是啊，如果爱一个人，她说什么，他都会听吧。能救肖进的，或许只有欧阳风情。如果欧阳风情要肖进振作起来，说不定比她十个这样的廉价面纸怀抱来的有效的多。【怎么突然问这个啊，你会离开我吗？】曹杰反问，【不是，我都说了嘛，是如果，你吃过如果这种水果吗，没有吧，它是不存在的】这个借口倒是很合理嘛。暂且原谅她说这么丧气的话吧。【嗯，不过，明天我就走了，你就打算这么过去了？你都不会不舍得吗？没什么话想对我说？我们可刚刚恋爱13天啊。】曹杰好似意犹未尽的语气流露出不舍的留恋，扶正她的身子，凝视她。【当然舍不得啊，那次我都很舍不得啊，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没等乔米亦说完，曹杰就抢着说【是吧，不过就算这么爱我，也不要留我哦，因为，也许我会真的留下地】曹杰骄傲的斜视着乔米亦的表情，【且，臭美，我还没说完那，我是说，这次是你最后一次离开了，等你下次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了啊】很明显的看到乔米亦话音落，曹杰的失望之色起。在家混到了下午四点半，吃过饭，乔米亦是五点半的班，赶在没迟到前她必须现在开始倒腾倒腾自己。【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啊？】乔米亦到这个时候才想起还不知道曹杰近点走哪，【明天早上六点】【哦，我爸送你吗？】这三年来养成了乔米亦和曹可可谁都不送机的习惯，都说是怕那样离别的场面。又因为曹爸曹妈生意不大人手少，自己天天忙的不可开交。所以每次都是乔爸送他，偶有那么一两次才会有曹妈的陪同。【嗯，明天你一觉醒来时我就到了，明天睡醒记得给我打电话啊】曹杰站在洗手间门口对着正在洗脸的乔米亦调皮的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