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
早上起来,天已放晴,被雨水冲刷过的世界格外清新,空气中弥漫中一股泥土与植物混合发出的清香。
我和张大眼早早起了床,老板娘早已准备好了粥在那候着,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真是无商不奸。
我们简单喝了点粥,和老板娘聊起了凤凰寨的事情,老板娘说凤凰寨是这个地方最闭塞的一个寨子,人口本就不多,年轻人又都在外面自谋生路,寨子里就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留守。虽然离镇上只有十几里远,但交通十分不便,都是山路,汽车根本就开不进去。
“而且,那个寨子邪气的很。”最后,她加重了语气说道。“你们最好在本地找个向导。”
“找什么找,我们两个什么风浪没见过!”张大眼信心满满的说。
因为在导航中查找不到这个地方,我们只能按照老板娘的指示画了一张草图,标注出了方向,换上一套运动的装备,准备出发。
临走的时候,我们把车停在小旅馆的院子当中,并没有退房,和老板娘约好,人不在,房钱照付,最多三天,肯定回来。老板娘对我们的这个决定表示无比赞同,并告诉我们那里风景优美,可以多玩几天。
……
我们按照图中所标注的位置,沿着一条河水,一路向东,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进寨子必经的一条山谷,沿途虽然道路崎岖,但风景确实不错,自然风光远远要比人造的景观赏心悦目。
“歇一会吧,老孟。”张大眼拄着登山杖,累的气喘嘘嘘,而我还好,毕竟我生长的环境和这里差不太多。
我们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抽了一支烟,张大眼一直抱怨着说他交友不慎,被我拐到了这种鬼地方。
我说:“走吧,咱们必须得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要不这荒郊野外的还真就成了鬼地方。”。
张大眼一听,把还没抽完的半支烟扔进了河水中,哼哼唧唧的跟着我走。
进了山谷,草木更加茂盛,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只有一条隐约被人踩出来的小径,因为昨天刚下过雨,路上很滑,稍一不慎就会摔倒,山风很大,虽然是夏天,吹在身上还是很冷。
我们无暇顾及路上的风景,只想快点走到那个可能是吴启安生活过的地方,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的前面竟然没有了路。
“怎么办?我就说不来吧,你非要来,现在好了,都不知道往哪儿走。”张大眼一屁股坐在一棵树的下面,刚才的豪迈劲儿已经当然无存。
“别坐着,赶紧起来。”说着,我从登山包里拿出了一面罗盘,这面罗盘,是我的太爷爷孟德禄传下来的,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灵敏异常。父亲过世的时候,这面罗盘自然就传给了我,虽然我不看风水,这面罗盘却一直都随身带着。
“老板娘说了进了山谷,一直向南,咱们就用这罗盘当指南针用,还怕找不着地方?”
张大眼一听这个,扑哧乐了,起身凑到了我身边来。
他是乐了,可我的心中却异常沉重。
这他大爷的是什么情况?
……。。
我平稳的将手中的罗盘端在胸前,但罗盘天池位置的指南针,却在不停的旋转。
像螺旋桨一样的不停的旋转,往常即使是罗盘失灵,也仅仅是指不准方向,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啊。
我拿着罗盘,在空中绕出一个“8”字,再看天池,指针依然如此。
这荒郊野外的,没有电力设施,没有强磁场,怎么会出现如此诡异的事情。
张大眼一看这种情况,眼泪都要出来了。
“老孟,孟爷,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啊!你赶紧想想办法,不行的话,你把你那阴阳眼开开,看看咱们是不是着了道儿了。”
我一想也对,于是,集中念力,强行把阴阳眼打开,眼前的景色……竟然没有任何变化。
我心里一惊,暗叫不好,以往我开阴阳眼,即使没有灵体,也应该可以看见周围山川树木的灵气,而这次,竟然什么都看不见,又试一次,还是如此。
我决定不把这事儿告诉张大眼,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冷静,万一这位爷崩溃了,后面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瞧你吓的那个熊样,有我在,怕什么!”我把罗盘装进包里,顺手用刀子在张大眼身后的那颗树做了一个记号。
“别废话,跟着我走。”我踹了一脚张大眼,心里面却忐忑不安。
罗盘失灵,阴阳眼无法打开,我们所在的,还真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鬼地方。
小的时候经常跟父亲在野外乱跑,经验还是有的,我根据时间和太阳的位置一直向南走,时不时的和张大眼说一些我送快递时遇见的一些有意思的事,不知不觉,走了几个小时,他听的兴高采烈,我的心里却越来越凉。
突然,张大眼叫住了我,声音颤抖的说:“老孟。”
我问:“怎么了?”
“老孟,你看看,你身边那棵树上,是不是你刚才做上的记号?”
“哎!”我叹了口气,“看什么看啊,老子这半天都看见七回了。”我放下了登山杖,有气无力的说。
听到这,张大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