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把兴亚的客户访谈资料递进来，景秋接过文件夹问道，“这次访了几个？”
“愿意接受访问的客户还是太少！”小敏说，“昨天只访了两个：一个是正准备生二胎的家庭（爸爸接受的访问），还有一个是大龄剩女。”
“慢慢来，只要项目在销售，客户资源就不用愁。你要跟兴亚的销售人员搞好关系，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用心帮你寻找访谈机会，介绍访谈对象。”景秋翻了翻文件夹，说，“嗯，这次访谈的两位客户都很好。三口之家的家庭计划，可以从‘改善型需求’这方面切入。‘单身钻女郎’的故事，正好拿来推广阿龙整天念叨的‘新奢华主义’。”
小敏笑笑，没说话。
“访谈资料整理得不错！”景秋端起桌上的马克杯，呷了一口咖啡，接着说，“文字方面没什么问题，相比之下，拍照就差点儿意思了。有空儿的话，还是跟耀辉他们学一点儿吧。”
“好的。”
“公司招你进来，是让你做文案的。”景秋说，“不过，‘艺多不压身’，趁着有设备、有老师，多学一点儿技术总不是坏事。先学学摄影，以后再学P图，把他们设计师的饭碗抢过来！”
“知道了！”小敏笑笑，问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对了，常总来了吗？”
“来了。”
景秋敲开常毓办公室的门，见小厉正在这里说话，便笑说，“你小子跑哪儿去了？别人‘十一’休七天，你休了大半个月！”
“秋哥好！”小厉笑笑，说，“跟几个朋友去了趟欧洲。”
“你们年轻人真会玩儿啊！”景秋耸了耸肩，笑说，“我连个苏州市都没出得了！可怜吧，常总？”
“你还敢在我面前装可怜！”常毓“嘿嘿”一笑，说，“带着两个小美女游山玩水，不要太惬意喔！”
景秋笑道，“好吧，算我没说。”
小厉说，“常总，没什么事儿我先出去了。”
常毓点点头，说了声“好的”。小厉快出门时，又把他叫住，说，“差点儿忘了！这是我从云南带回来的土特产，你也拿点儿去尝尝。”
小厉提着袋子出去，景秋见门关好了，笑说，“富二代的生活，真是让人只有羡慕的份儿啊！”
“人家投胎投得好，有什么办法？你我这辈子是没机会了！不过，还是得努力工作，争取让孩子成为富二代。”常毓笑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景秋把平板电脑从纸袋中取出来，递给常毓，说，“上次你跟我说，慧慧吵着要平板电脑，国内一时又买不到，我就让朋友从香港带了一个回来。”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倒上心了。”常毓笑说，“我跟她说国内买不到，其实是怕她拿来不干正事。”
“呵呵，”景秋笑说，“那你就看着她，平板电脑只准用于学习。”
“你对慧慧这么好，会把她宠坏的！”
“放心吧！我看着慧慧从幼儿园大班升到初中，她就不是那种能宠坏的孩子。”景秋说着，叹了口气，“我刚来公司的时候，慧慧才六岁。一转眼，都长成大姑娘了！时间过得太快，岁月催人老啊！”
“是啊！”常毓也感慨起来，“有个孩子在身边成长，就好像给时间放了个标尺似的，快得让人心慌！男人还好，年纪增长不大看得出来。女人就不一样了，一分一秒都留在脸上。”说完，指指自己的脸，笑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多年没什么变化啊！”景秋笑道。
“快别哄我了！”常毓说，“你也快三十了吧？也该好好考虑终身大事了。”
“已经过了三十了！”景秋说，“不是不想考虑，而是没有合适的对象。要不，常总给我介绍介绍？”
“你还用别人介绍？”常毓笑道，“不过，我这儿还真有个现成的。”
“谁啊，江媛媛？”
“江媛媛你就别想了，养不起的。养得起也别养：这种大小姐，看着养眼，但娶回家只能供着，日子难过。”常毓笑说，“我说的是陈怡。”
“开玩笑了吧，常总？”景秋说，“我可不想步吴琛的后尘！”
“你的情况，跟吴琛完全不一样。”常毓说，“吴琛那次聚会喝多了，对陈怡毛手毛脚，引起兴亚方面的投诉，只是他离职的原因之一，而且不是主要原因。朱文君一直对吴琛和姜华的关系耿耿于怀，你知道吧？他在兴亚的职位越升越高，影响力越来越大。最近，他频频干预星运城的营销策划，对兆远的服务颇有微词。公司为了维系跟兴亚的合作关系，只好牺牲吴琛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当初苦口婆心地劝过吴琛的，他死活不听，那就没办法了！”常毓笑说，“‘听人劝、吃饱饭’，我觉得陈怡这小姑娘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
“这次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常总。”景秋说，“第一，我坚决不招惹甲方的人，影响工作不说，搞不好有一天还因此丢了工作——得不偿失。第二，人家陈姑娘早就名花有主了，我总不能做第三者吧？”
“第一条驳回。许捷的老婆张欣，以前就在甲方工作，现在加入兆远，夫唱妇随，不也挺好的？”常毓笑说，“第二条倒是个问题。做不做第三者之类的话先放在一边，关键是你的魅力够不够大。”
“你可别激我！”
“就是要激你！”常毓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大家都等着吃你的喜酒呢！”
景秋笑说，“既然领导吩咐下来了，我一定努力！”
“我是认真的！你可别当玩笑，听过就算了。”常毓说，“我是真心觉得这小姑娘不错。不过，如果她有男朋友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景秋笑笑，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外边闹了起来。
二人冲出来一看，只见一帮人抱着阿广，嘴里喊着“别打了”！还有几个人把满脸是血的阿龙从地上扶起来。阿龙哀嚎着，眼镜早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阿广两腿乱蹬，嘴里喊着，“放开！放开！我这也是帮你们出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