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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告诉你过去

你住在梦里面,经过我的世界。带过了冗长的夏天,穿过了无尽的岁月。

是谁,让你来到。

是我,让你遇到。

我早就将你遗忘在孤单的岁月。

我早就把你丢失在斜阳的世界。

白驹过隙,我看不见你。

大雾弥漫,没有你的气息和熟悉。

如果我想说我从未想认识你,你会不会脸上出现另一种情绪。时凛这样想着,面前的程锦微微抬头,他拿起杯子,喝着咖啡,手指骨节分明。

程锦一直都是温和的,温润如玉的男子。他脸上好似覆盖着一层微光,他的眼眸微微发亮。他嘴角微弯的弧度。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时凛揉揉太阳穴,她怎么会看着程锦想到这些。

眼睛看向咖啡馆窗子的外面,有人打着太阳伞快速的穿过街道,有一群学生肩并肩走着。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灼热的夏天。好像时间就这么过去,夏天虚弱的热气,氤氲的黄昏。

光线透过微开的窗子,余辉斜斜的笼罩在程锦身上,他抬头低头的瞬间,每一个动作。时凛记得每个细枝末节。

“程锦。”两人安静的太久,时凛终于先开了口。

“嗯。”他轻轻应着。

“为什么我们会认识?”

程锦愣了一下。“不知道。”

时凛和程锦又沉默了,今天在这里并不是单纯的喝咖啡。

手指绞在一起又放开。时凛喝口咖啡,浓浓的苦味在口腔中散开,蔓延到心底。

“我还是叫你小凛吧。”程锦微微笑着。

“好。”

“如果我说,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会信我么?”时凛被他的话说的愣了神。“嗳?有在听吗?”修长白皙的手在时凛面前挥了挥。

“喔……啊……有……有在听。”

看时凛回过神,程锦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十岁,你七岁。那一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筒子楼里着了火,你从外面回来。看到漫天的烟雾和熊熊的大火。我没有出来,被困在里面。没有人来救我,我觉得世界就那样,就像大火一样,我的信念瞬间崩塌。我看到你,小小的身影。当你看到我时拼命拉我出来,你把我从楼上送出去。然后你又要进去,我想拦着你。可是你的眼光那样坚定。你说你弟弟还在里面。我被人带走后,再次回到那里,只是一片废墟。”

时凛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弟弟?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突兀的就在记忆里多出一个弟弟。时凛反复回想,她的记忆没有弟弟。毫无征兆,眼泪落了下来。

“你哭了。”程锦递过纸巾。

“没有。”结果一摸脸,脸上全是泪水。

“我们是这样认识的。”

“是,我一直在找你。直到那天遇见你,在筒子楼。”

“原来,我还有弟弟么?”时凛捂着脸,泪水从手的间隙之间流出。

程锦知道,这些事会让她多难过,但是总是要接受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时凛对这突如其来曾经,再加上脑袋里没有任何记忆。有了些质疑。

他轻轻挽起袖口,时凛再没有说话。

那是一条何其丑陋的疤痕,就那样蜿蜒曲折的爬在程锦手臂上,和他白皙的皮肤形成对比,显得那么突兀。

或许是咖啡馆的空调开的有点低,时凛感觉异常的冷。她的嘴唇变的苍白,手也是一片冰凉。

走出咖啡馆,耳边好像隐隐还回荡着程锦的话。“我知道,你不该承受这么多,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你也要学着长大,我等你。”时凛双手紧握着,指甲嵌进肉里。时凛没有感到痛,她觉得麻木。

夏天的风,温热的。

夏天的人,嘈杂的。

夏天的城,喧嚣的。

时凛接受的太多了,程锦其实也不太了解她。他以为时凛坚强的能接受所有。

其实,她坚强的心早被击碎,剩下一堵看似坚硬,却一触就破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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