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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密语甜言掀悯媃

慕容龙乘从朦朦胧胧中醒来,才发现身边佳人已去,空留一张纸条:我自己回家了,开学见。

短短几字,慕容龙乘却来回看了好几遍,恨不得她多写点儿什么,可是,他偏偏爱上一个如此聪明的女孩子,让他欲罢不能。

……

农忙时节,龙眼树上果实累累,梯田地里稻花飘香。茸茸跟在何凯洋身后摘龙眼果子吃,金丝猴是攀爬树木的天才,何凯洋都不用动手,茸茸就给他扔了下来,未曾想过它还是个好帮手。何凯洋背了一篓去镇上市场卖,生意还不错,拼颜值还是甩了边儿上的大妈一大截,年青的女孩子路过,几乎都会买他家的桂圆,伯父伯母出去打工了,他赚的钱一半给奶奶,一半则留为己用,等存够了前,他就能满足他心中小小的愿望——去县城跟她一起玩儿了,所以他这阵子拼命地想赚钱,后SX溪之中的鲤鱼也就跟着遭殃了。再过两日,收割就要开始。何凯洋自初中起就下田“打谷子”(手工收割稻谷),任飞扬就是他的伴儿,二人常常在田里抓鲤鱼、泥鳅,到这时都还是这样子。

这一夜他又拿起奶奶的手机,他下意识地看了吴玉兰的QQ是否在线,嗯——在,接着他就试探地发了一句,“在吗?”

她虽然没有秒回,可看到的时候还是回复了,不久一个“嗯”字跳了出来。

“在忙什么呢?”

“收拾,准备回老家。”

“你老家在哪儿?”

“得鱼镇,乡下。”

“哦。你爷爷奶奶也回去吗?”

“不,跟我妹妹回去。”

何凯洋跟她的聊天很随意,问些有的没得,渐渐地,她周围的朋友、亲人的情况都被他问了个遍。说到她初中有一群死党哥们儿,何凯洋总是想见这些人一见,爱屋及乌,那才是一家人的感觉,就像结婚一样,两边儿都是亲人。曾小沁跟他聊天的时候,也常常会聊到她,这二人本是闺密,又是初中同班同学,要了解她的脾性,当然要从她周围朋友的口中去探听:她喜欢吃什么,她爱的颜色,她爱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她最讨厌什么,她的性格,总之她的各种喜好,何凯洋都想一一了解,而曾小沁所了解到何凯洋的一切,也会流到吴玉兰耳边。曾小沁有时心情不好,就会来跟何凯洋聊心事,看了她的“说说”,何凯洋发现她竟然在谈恋爱,原来她心情不好时,通常都是她男朋友惹她生气了,或者不理她。直到开学,他才知道这人竟然就是高一隔壁宿舍的男生——张源源,他们的家都在县城,常常能见到面,而一开始何凯洋做她同桌那会儿,她时常在折的千纸鹤便是送给此人的生日礼物。

快凌晨了,何凯洋还在盯着手机屏幕。他快眯上眼睛,很困很困。吴玉兰每发来一条消息,他都会立即点开看,她问道,“你困了吗?”何凯洋知道,如果自己回复困了,她就会说晚安,他强忍着睡意回复道,“不困,精神好着呢,越聊越精神!”可还没等到她回复,便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第二天他睁开眼就会点开手机,看看昨天她究竟回复了什么,原来只一句:“我困了,晚安,亲爱的,我先睡了。”何凯洋略略有些失望,原来就只短短几个字,而他对她发的消息从来都是一句接着一句,对方都还没回复,他就发了好多句了。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发了一句“早安”。何凯洋渐渐习惯了话不太多的她,她常常说她打字慢,而且忙时,有时消息会看不到,很久才能回复,何凯洋很想知道这段时间她在做什么,也就会常常问“在干什么呢,亲爱的?”有一天他跟她聊天,忽然那边传来了一个男声的声音,何凯洋立刻醋意上来,恨不得冲到她家中看看这人是谁,好揍他一顿,但自己却没有空间转移的能力,有时她想何凯洋了,会在电话里娇娇地笑道,“快到碗里来!我这儿好多好多吃的,你要不要?”何凯洋便会心上一动,道,“你把手机放在电视上,我一会儿钻出来可别骑在你的耳朵上,把你给压坏了。”吴玉兰便会心中喜悦,嘻嘻大笑,道,“那我就要把手机放在耳朵上,有本事你过来啊!”直到逗乐了她,何凯洋才会终止这样甜蜜的对话,道,“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你呢!”俩个人才一起哈哈大笑。而这会儿何凯洋真想穿过去看她家里究竟藏了“男人”没有,无意识地便问道,“谁在你身边说话,你朋友吗?”他心底期盼她说“我伯父”或者“我爸爸”,可那多不可能?吴玉兰道,“没人啊,就我一个人。”正是这样的回答,才让何凯洋更加心慌,他立刻关闭软件,拨通了她的电话,她这次秒接了下来,在电话里哈哈地嘲笑他,第一句话便是,“我就知道你会吃醋。姐逗你玩儿呢!”原来昨日她爷爷带回来了一只宠物鹦鹉,吴玉兰非常喜欢这只会说话的鸟,就把它放在了自己的房间,它常常飞到吴玉兰的肩膀上站着玩儿,吴玉兰说什么,它就跟着学着说。了解清楚情况后,何凯洋这才放下心来,吴玉兰道,“要是我的男性朋友真在我家,你会不会吃醋呢?”她这样问,有时是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如何。何凯洋想了想,道,“你有朋友在家?”吴玉兰唉了一声,道,“我是说假如。”何凯洋哦道,“还真不知道,如果不是竞争对手,应该不会吃醋吧?”吴玉兰回复道,“哈哈。”“有空一定要去你家玩儿。”“可以啊,随时欢迎。”何凯洋还真想立刻马上出现在她身边,给她一个惊喜,可惜此时钱还没有攒够。他时常去翻阅她的QQ空间留言板,发现谢强之前竟常常来这儿关心她,后来才知道,原来他追过她,只是忐忑的她当时没有答应,而是委婉以学习为重的理由拒绝了,毕竟她没恋爱过,何凯洋若是做了第一人表白者,也许被拒绝的就是他了,不过何凯洋也从没给她表白过,二人是婉转着地莫名其妙地是非男女朋友,有时候连他们俩自己都搞不清此时双方的关系,如“亲爱的”“姐”“老弟”这样的称呼,一定是情侣关系吗?说不是吧,那天艺术节晚会她好像又迎合式地答应了他的表白请求。二人最直白的一次,不过是在聊天过程中,提及到QQ分组情况:何凯洋问道,“喂,我在你什么分组里面?”然后她截屏过来,那个分组写的是“死党7/13”,也就是说,这个分组里面有十三个人,他一点儿都不特别,但看看她的其他分组,心中又有些安慰,诸如“亲人”“同学”,每个其他组都超过“13”。然后她才会回过头来问,“那我在你那里是什么分组?”何凯洋会先玩笑道,“我这里有两个分组,一个猪朋一个狗友,你在第一个!”吴玉兰就会变成语音回复,“哈,你敢骂我是猪,你惨了!”说话中没有生气,却带了几丝甜蜜与温柔,何凯洋这才把截屏给她发过去,满足她的好奇心,“哇,我那个组只有两个人耶!”何凯洋道,“最重要的人当然在最重要的分组。”“最重要的人不就是你爸妈吗?”“我好友里面没有他们。你现在就是最重要的人。”“那另外一个呢?是谁?”何凯洋故作神秘地道,“不告诉你!”吴玉兰哼了一声,“刚才小沁已经告诉我了,另一个人是她。”何凯洋啊地一声叫道,“你俩也在聊天?”“你们不也在聊天吗?”“原来咱们仨在同步。”吴玉兰道,“哈哈,这就是默契,上天赏给最亲密无间的人之间的最特有的东西。”她把这句话同时发给了何凯洋和曾小沁两个人,得到的竟然是相同意思的回复:“哈哈,就是,都不用开群聊就能聊到一块儿去!”

夏去秋来,开学,何凯洋被分到了学霸最多的理工科班级——十四班,而吴玉兰读文科,依旧在原九班。

新的班级,他本想一睹胡秋月的风采,可她读文科班去了,不过他理所应当地认识了传说中的第二学神蔡万强,和文娱委员兼网络游戏高手顾青橙。巧的是,这两人一个是他室友,一个成为了他的第一任同桌,不过成为他第一任死党好哥们儿的却是寝室里另一个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文学爱好者——李强,他也喜欢乒乓和篮球;在原来班级里,与他一同被分过来十四班的,竟然只有游培根一人,而其余大部分同学都去了十一班。

开学最劲爆的消息却都不是这些,而是江湖上传遍了慕容龙乘跟宋青雨在一起的绯闻。

这天何凯洋在午间吃饭时间回九班玩耍,当然是想见他心心念念的吴玉兰,却碰巧遇到了慕容龙乘,他就坐在宋青雨的桌上,宋青雨拿着一本单词书,他在一旁默写单词,周围许多人围观。

“我有一个长远的目标。”慕容龙乘边默写单词,边说道。

“什么?”

“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宋青雨斜了他一眼,悄悄道,“这里是教室!”慕容龙乘大声喊到,“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这里是教室!”其他人这时候已经不讨厌他也不惧怕他了,有的人反而帮他一把,暗中唤道,“这里是小树林!”

宋青雨拿起他今天默写的一百个词汇,以最仔细最认真的目光看了一遍,才说道,“这里这个单词拼写错了一个字母,是e不是a。罚你三天不许来烦我!”她望着他的脸,指着他的胸口说道。

何凯洋没料到慕容龙乘只“哦”了一声,就走出了教室。他刚走出门,宋青雨就向他招手,何凯洋靠在刚才慕容龙乘所坐的桌上调侃道,“也只有你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你当他真会那么听我话?”宋青雨指着后窗外说道,“呐,派了几个小弟监视我呢。”说话一脸地想要不高兴,却还是掩饰不住她的笑容。

何凯洋深吸一口气道,“那我跟你聊天岂不是很危险?”

“是吧。嘻嘻。”

何凯洋离开,指着她的鼻子,直盯盯地看着她的双眼,道,“秀恩爱。不跟你贫,我找我姐去。”

吴玉兰在写作业,她偷瞄了何凯洋,见他在和宋青雨聊天。于是又装作没看见地继续低头运算(圆锥曲线的)离心率,无心地在草稿纸上画着草图。何凯洋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发,道,“老姐姐,写作业这么认真呢,我来了都没看我一眼。”他在公共场合,从来都只喊他“老姐”,而她从来也只喊她“老弟”,叫多了,班上的人都渐渐以为她俩是亲戚关系了。

吴玉兰抬起头来,道,“你谁呀?不认识。”

“我是想给你惊喜的那个人。”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你最美”三个大字,吴玉兰戴着眼镜,道,“这是什么惊喜?”

你仔细看啊。吴玉兰才发现这三个字竟是由许许多多很小很小的蚂蚁字堆叠成的,一排排地,书写工整齐明,就如构成屏幕的像素点一般密密麻麻,她靠很近,才看清楚了这些蚂蚁字的内容:原来这些蚂蚁文字就是她的名字而已,写得非常小,让人分辨不清楚笔画。“辛苦你了!能把字写得这么小。”她冷笑着,在有其他同学在的场合,他俩从不亲昵。何凯洋很惊讶地看着她,道,“不开心吗?”她脸上一笑,道,“开心啊!很开心!”“我没看出来。有空你可以数数上面有多少个你的名字,会有惊喜的。”何凯洋转身,吴玉兰道,“无不无聊?”但她却拿起那张纸盯了许久,才折起来收进了钱包。晚自习下课后,唐莉叫她一起回宿舍,她装作很认真地看书,无心地回复道,“你先回去吧,我等小沁来找我。”灯下只她一人,何凯洋才走进教室里来,坐在了她的身旁。吴玉兰兴冲冲地道,“我数过了,五百二十个。而且某人还精心设计地把‘下晚自习后在教室里等我’写得那么隐秘,我要是不数,你岂不是要白来一趟?”“我觉得你会看。”吴玉兰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自信过头,我对你有那么好吗?”何凯洋理弄着她的长发,道,“你的头发有些枯黄,不过很好看。”这个暑假回来,她彻底换了发型,以前头发只及肩头的她,已然长发及腰。她说道,“我发质比较差。叫我留下来等你,有什么事儿吗?”何凯洋把手搭在她的肩膀,道,“一定要有什么事,才能来看你吗?”吴玉兰嫌弃地斜了他一眼,收起桌上的书,道,“为了你这几个字,我让小沁先回寝室了,谁知道你没事!”说着站了起来,生气地离开了教室,何凯洋追了上去,委屈地道,“她也是我的好妹妹啊,把她支开干嘛?还有,我有事。我来就是想跟你商量,咱们仨国庆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吴玉兰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腼腆一笑,问道,“去哪儿玩儿?”仿佛这句话比给她惊喜更惊喜。何凯洋道,“你们都要回家,当然要找离你家近的地方。”吴玉兰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才说道,“蒙顶山、百丈湖,挑一个吧!而且你可以住在我家,或者小沁家里,吃免费的,喝免费的!”“哈哈,能不能穿免费的?”“我才不要拿我衣服给你穿呢!你可以穿我爸的衣服。”“你跟小沁是那么好的闺密,一定交换过衣服穿吧?”她自豪地回复道。“当然!”何凯洋冥想一会儿(要是我能像她那样跟你好,那就好了),才转过话题道,“我正想去你俩家里看看呢,还有那只会说话的鹦鹉!”吴玉兰白眼道,“它有名字的,叫萌萌。”“哈哈,我救过一只金丝猴子,它叫茸茸,还挺押韵的呢!”吴玉兰惊讶道,“真的吗?它在哪里?好玩儿吗?”“他住在我家后山,平时可见不到它,不过很可爱。”吴玉兰非常惊讶地“哇哇”羡艳,“你把它带出来玩儿,萌萌跟茸茸一定能成为最好的朋友!”他们就这样一路聊到了女生寝室楼下,何凯洋才回宿舍。

顾青橙上课玩手机,何凯洋习以为常。他眼里只有前方坐着的蔡万强,因为一到十四班的教室,他就忍不住看向那些比自己还要强的学霸在做什么。

何凯洋的新寝室长,曾彦翔,这人看起来对顾青橙很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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