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又矮又瘦,不足一米六的身高,行头跟个猴子似得。树枝离地足有一丈多高,但在他而言就如同一般人跃上凳子那样轻松。两脚脚尖一点,便已稳当的落在了树枝上。
“好身手!”我不由为之赞叹。的确,刚刚他险些要了我的性命,只是一码归一码,对我不利并不能成为好功夫失去赞叹的理由。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性格已开始有了变化,变得看淡了生死的变故。不觉间已略带三分豪气。
“爷爷说你忘恩负义,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杀。不过你运气挺好的,爷爷竟然对你手下留情了。你还不赶快拜谢爷爷。”小男孩神情严肃,用一种如同长辈对晚辈训话的口吻对我说道。只是他的语调还带着童音,让人听起来又好气又好笑。
话说童言无忌,我犯不着与一个孩子生气。养不教父之过,我转过头去仔细打量这个只对孩子养而不教的爷爷。
老头子好像在自作清高,装深沉。仰着头望向远空,对于我他并不在加以理会。我所遇到的、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看来要想了解事情的缘由,只能从这小屁孩入手了。
“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说我忘恩负义,这可从何说起?你们要想拦路劫财用不着如此虚伪,编出这种用屁股做脑袋的人都不相信的理由。”
“哼,天下人都知道‘逆转算仙,一算辨真伪,二算知虚实,三算通天预乾坤’爷爷从来没冤枉过一个好人,你就别装好人了。爷爷说你是坏人你就是坏人。”小男孩语调虽还带着童音,但却暗含内劲,已有不赖的内功功底。
“前辈,晚辈只是碰巧路过。如若进村无意冒犯了前辈,还望海涵。”我朝老头子抱拳施礼道。
古人说话都是这般文绉绉的,虽然从我嘴里说出显得有些生硬,但没办法,谁叫自己命苦呢!只能入乡随俗了。
“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问天问地还不如直接问你。”老头子终于开口了。可这声音听起来怎么都不像前边这小老头嘴里发出的。这语气苍老威严而满含沧桑,倒像是一位得道高僧的语调。
我一想,萍水相逢何必揭根,不如编个谎言圆过就算了。便道:“在下洛城人,刚刚失恋,所以想出来散散心,不曾想冒犯了前辈,实在抱歉得很。在下这就离开,告辞。”
我虽话语毕恭毕敬,担心里却在暗骂“什么狗屁逆算仙,都******扯淡。只不过老子来此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忍也罢。”
“有些情可以执着,有些义却不可忽略。朋友为你两肋插刀,你却只图一时痛快而自私自利,此乃不仁也。老朽今日放你归去,不属违心。是蛇是龙天意苒苒。年轻人,你是我今生一大败笔啊!看来老朽是真老了。”
我本已转身离开,可听他身后一席话后,我又停下了脚步。听他的话并不像在说胡话,什么情什么义什么执着?怎么听起来好像跟大虎有关。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兴许我真遇上高人了,我得问个明白。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猪叫声,我豁然转身。奇怪的是,老头子呢?小孩呢?甚至连那块坂田也都消失了。我甩头四顾,想找到缘由所在。
在离我不远处,几条小猪在刨地嬉戏。老母鸡?小鸡?我感到一阵恍惚“这不是村口吗?”我脑子里翁然一声,犹如雷鸣乍响。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一定是误入了逆算仙布下的阵法中。这也刚好诠释了那老头兵器的怪异,现实中怎么可能有人能将一把锄头一阵拆合就组合出一把如若大刀的兵刃呢?但在虚幻的梦境中,任何事情都可以发生的。
既然到了村口,我且先行离去,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离开了那里,我一路返回,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回望眼。巍峨山势直入云霄,苍松翠柏迎风而动。只是哪有什么村落。不过他的那一席话,我却听得真切,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执着的情应该指的是许月洁,可忽略的义呢?难道是大虎?还是。。
对,一定是大虎。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忽略亦或是放弃过要救大虎的?可我又成了逆算仙今生的败笔?
乱!太乱了!实在理不出一点头绪。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往回走。不觉间,又回到了马路上。这时马路的另一头尘烟滚滚,一队人马朝我这边飞驰而来,我并没多想,因为马路上有骑马的人经过,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只是稍稍让到一边。继续想着我的心事,低头前行。吧嗒吧嗒的马蹄声冲到我跟前后戛然而止。领头的是一个彪形大汉,他自语道:“应该是他了。”而后大喝一声:“给我把他围起来。”
我条件反射的握住了别在身后长剑的剑柄。
这帮人只是把我围了起来,但并没有对我出手的意思。马上的其中一人自腰间取出一根箭筒,引燃导火线,一颗信号弹便是冲天而起。
“诸位兄弟童心未泯啊!是想打架呢?还是想劫财啊?”我故意说说胡话,试探他们的反应。
这帮人只是骑着马围着我转圈,却一句不答。
过了一会儿,远处又来了几人。待来人靠近,围着我转的马队也都散了开去。我一见来人,便一阵头大。毕竟两条腿难于跑得过四条腿的畜生啊。又被这母夜叉给追上了。
“嘿嘿嘿,胆子不小啊,还敢逃跑。”来者正是百里孤萍那个嫁不出去的母夜叉。我知道又要倒霉了,说话算话,给她点见面礼吧!抱头蹲下,让她揍一顿就好了。
“死沙包,本姑娘现在没时间练拳,给我上马。”百里孤萍策马走到我身侧,附身扯着我头发道。
又是来这一招!
我与百里孤萍同乘一匹马,一路上我见她闭口不言,只是打马赶路。白色的骏马虽堪着两人,但依然飞驰如电闪。远远的将众人甩在身后。
我想从她嘴里套出点武会的境况,所以故意讨好道:“孤萍,我刚才在山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自称逆算仙,你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