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地,风云起,仰天长啸,惊魂栗。
我本着延继赵子龙的血脉,到我这一代,已有所返古现象。只是之前一直没有什么能激发我潜藏体内的阳刚霸气。这一痛痛得我全身血脉急剧运转,从而将一小部分的阳刚霸气给激发了出来。
我的一声长啸,惊起了夜猫,惊起了乌鸦,惊哑了蟋蟀和知了。也惊得村里的鸡鸭猫狗都乱作一团。
这一啸过后,我感到手臂上的疼痛似乎缓和了不少。我就地落座,用两支大腿夹住右手手腕,咬紧牙关,一拉一扯一放。骨骼噼啪作响,手臂就又能动了,但很是酸麻,好像刚举过重物似的。
我有些气愤,我这只手太不给力了,居然在最关键时刻脱了臼,还痛得我百般难受。我心里的苦闷都朝着我旁边的一块砖头发泄,一掌劈在那砖头上,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砖头被我打得四分五裂。
我傻了眼,我哪来那么大的力劲?而且打过后手掌只是有些酸麻,并未见得预想中的疼痛血流。莫非砖头经过风吹日晒已经松软了?还是我的手……
我正胡思乱想着,这时大虎像只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两只手抓着两个耳朵,瞪大眼睛对我傻笑,道:“老赵,因祸得福啊。被人打着打着就给打出铁砂掌来啦。”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周围的这些人。除了大虎趴在地上,其他几个还没走的邻居还有燕儿丫鬟都抱着头,蹲在地上。只有二小姐站着,捂住两只耳朵的两只手已经松开,但并没有放下。傻愣愣的看这我。嘴里还喃喃自语:“你真的姓赵,你真的姓赵,你骗我,你个骗子。你们所有人都骗我,我恨……”
越说越大声,最后成了撕心裂肺地嚷叫。
我看她这般痛苦,她一定是之前一直压抑着极大地痛苦。我今天看到的那个刁蛮、天真的二小姐或许只是她生活的一面。而她的另一面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就算她真的看上了我,我们也只不过认识短短半天时间,他不可能为我如此伤神,一定是另有原因。
曾几何时,她天真烂漫,活泼刁蛮。可现在呢!现在的她却是泪眼婆娑;痛心的眼泪落下了,不知几时,老天的泪也伴随着可人的泪混进了泥土里。
乌云就像一张厚厚的棉被,遮蔽了我们每个人的双眼。阵阵雷鸣伴随着一道道耀眼的闪电,一闪闪照得大地一片通明;除了司寇轩慢慢蹲下抱头痛哭之外,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动,保持着各自原有的姿势。
狂风怒号,歇斯底里的大雨淹没了一声声悲痛的哭嘶。
我对她那刁蛮无理的反感心理,这时好像随着雨水的冲刷已渐渐没了痕迹。心底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而且越来越明显,这种感觉就像酸水滴进嘴里一样酸涩!它究竟从何而来?是怜悯?是同情?还是……
我突然有一种想要过去安慰她地冲动。可我并不知道,她的内心世界里究竟还掩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场雨下得很猛烈,只是在猛烈地雨也会停歇;风还在吹,吹得竹林沙沙作响,枯黄的竹叶经过刚才雨打地摧残,狂风再起,漫天飞舞飘飘洒洒。然后,又被后来的风吹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竹叶飘到屋檐下的火盆里,卷着强风,火焰被吹得随风摇曳,忽明忽暗。
雨停了!风小了!
毕竟还在夏日,老天就像翻书一样变脸。乌云散去,皎洁而冰冷的月光又照亮了这片充满泥泞的的土地。好像在告诉人们,大自然的风雨停歇了,可人间的风雨才刚刚开始。
风虽然小了,但竹林里的竹子还在随风摇摆。
突然,竹林上空出现了一道黑影,就好像踩着竹尖站立在树顶一样。可是,他并没有随风摇摆。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越来越多的黑影出现在竹林上空。个个身穿道服,昂着脸。就像田地里的稻草人一样一动不动。我知道,他们都是练瑜伽功练到了人体漂浮的境界,绝非善茬儿。
然而就在此时,最先出现的那道黑影帅先念起了歌诀。他身后的那些黑影也都跟着念。
我刚开始听时,只是觉得这咒语好生熟悉。可是想不起曾经在哪听过的。渐渐的念地人多了,那声音就像蜜蜂出巢一样嗡嗡作响。隐隐伴有雷鸣再起之兆,渐诵渐响,如远山风嚎,又似九天梵唱。
接着,天开始起风。我恍然明悟,这是“引风决”历史上以一次赫赫有名的诸侯大战就是这“引风决”引来了沙尘风暴才得以以少胜多的。
我先祖与司寇一明征战多年,可谓双方长技无不尽施。在我家的道书里也自然会有记载和破解之法。
我担心风暴中他们突然偷袭。立行破解之法。踏出左足,念起了“逆风决”‘风气源,天中聂。百官路遥赤迢迢。妖孽兴风阻我道,灭因缘断系条,风婆依律行我愿,允心急急如勒令!’
念完咒语,我一剑扎在地上。然后屏住气息双手合十,自胸前渐渐往上,直至直指云天。到了双手伸出的极限。我大吼一声“开”。同时双手也做一个揭开地手势。
很快,风小了,卷起的树叶也落了一地。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等我看清周围的环境。那些老道都已把我们团团围住。接着,竹林外传来了马蹄声、马嘶声、兵器摩擦声。
这时,一个老道阴森森的开口道:“乳臭未干的小子,的确有两下子。只可惜天妒英才,命我令你早日归西;难道赵旭阳没后人了,要你这等小儿前来送命?”
说话的老道满头白发,脸上皱纹沟壑纵横。应该已过花甲甚至是古稀之龄。
这时二小姐已不再哭了,只是愣愣的看着那老道。
突然,外围的兵马一阵骚动。随之传来一个亮的女子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真是个大场面啊!竟然劳动了司法堂三长老前来助阵,只是小女子倒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就当过去的事随着先辈们入土为安了吧。”
话语过后,她人也已进入我的视线之中。
如果在别的地方乍看,我一定把她认作司寇轩,可是司寇轩明明就在眼前,怎么又出现一个司寇轩。细看才发现,虽然身型脸型和穿着打扮都一个模样,但后来的这人看起来比较丰满比较成熟,身形的线条轮廓也相对清晰,凹凸有致。
这时蹲在地上的司寇轩喃喃道:“大姐你怎么来了,是爹派你来抓我的吗?我不想回去,你们都不要我啦,要拿我去做政治的牺牲品。爹为什么那么残忍。”说着说着又是泪如雨下,令人不忍视之,心生怜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