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丽摇头说：“志成哥，你真行。”志成说：“作为学生，喜欢老师去启发他，开导他，而不是被动的接受老师灌输的知识。作为老师，我想他给予学生的应该是一把钥匙，让学生自己有兴趣去敲开知识的大门。”韦丽说：“可惜呀，我那些老师上起课来枯燥死了，照本宣科，让人提不起一点儿兴趣来。”志成笑道：“自己不好好学，还怪老师？”韦丽说：“就是嘛，不然，我不至于会去体校的。”
志成笑着摇摇头。韦丽问：“你笑什么？”志成说：“不笑什么。”韦丽说：“偷着乐吧，下个月就是大学生了。”志成说：“现在还不好说，我只考了三百八十分。”韦丽问：“录取分数线是多少？”志成说：“三百六。”韦丽说：“那还担心什么？都高出二十分了。”志成说：“我的分数排在全市倒数二十六名。”韦丽说：“按往年多少分危险呢”志成说：“听老师说五分以内吧。”韦丽说：“那你稳坐钓鱼台了，再怎么打，我看也轮不到你头上了。”志成说：“没收到录取通知书，什么都不好说。”
韦丽说：“为了保险起见，志成哥，让我爸跟招生办打声招呼吧？”志成说：“按往年一般也就是打几个人下来，老师说没问题，我看就不用麻烦你爸了。”韦丽说：“体检用不用找人？”志成说：“那更没问题，从小到大，我还没打过针呢。”韦丽说：“照你说，真的不用找人了？”志成摇摇头。
韦丽说：“你说不找就不找了。志成哥，你今后儿有什么打算？”志成说：“多读一些作品，多画一些画，多写一些东西。”韦丽笑问：“没想别的？”志成说：“想也没用，一切顺其自然吧。”韦丽说：“毕业后，你最想做什么？”志成说：“最想做文学编辑，其次当美术老师。”韦丽笑道：“你不想从政呀？”志成说：“我这个人不愿求人，更不会阿谀奉承，除了绘画和文学外，我对别的没有兴趣。我的个性和爱好决定我从不了政，当不了官的。”
韦丽摇头说：“不可思议，难道你愿意被人管啊。”志成说：“我不在乎形式，怎么说呢？你可能理解不了我乐在书画之中的感受。”韦丽说：“你太书生气了，看看社会，谁不把当官，当大官，当作人生奋斗的目标？”志成说：“人各有志，你说当官好，可我不稀罕。”韦丽说：“像你这种人少见，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怪的一个人。”志成说：“我不想做一个随波逐流的人。”
韦丽小声说：“志成哥，去我房里坐坐吧？”志成说：“不了，就在外面好了。”韦丽抓起志成的手，把他拉进房间，然后关上了门。志成忙说：“丽丽，关门干吗？”韦丽推着志成坐到了床沿，诡秘一笑道：“给你看好东西。”志成有点心慌了，看着韦丽到平头柜前蹲下，拽出底层抽屉，伸手掏出了一个碟片，放进了VCD。然后关灯，挨着志成坐下了。
片头过去了：河边一位少年躺在草地上。从河里慢慢走来一位长发飘飘的美少女，来到少年身边扑了下去。志成顿时吓坏了，起身打开门跑掉了。
韦丽追到外头，叫住了志成。志成说：“你，你怎么能看那么无聊的东西？”韦丽红着脸儿说：“有次，我和兰兰、艳艳到那娜家玩，没想到她在家里偷偷看这个，结果我们都心照不宣坐下来看了。”志成说：“好你个那娜，你自己看看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放给她们看？这不是害人吗？”韦丽说：“至于那么吓人么？我们没有抵抗力哟。”志成说：“看了就会深受其害的，不然怎么会过早晓得那些鬼事呢？”韦丽说：“所以，你就跑开了。”志成说：“好妹妹，听哥话把它剪了扔掉，往后儿再也别看了。”韦丽说：“看了一次，又忍不住想看了。志成哥，我也晓得这鬼东西坑人，我剪掉又忍不住去买了。”
志成摇头道：“乱套了，社会没有是非标准了，这种伤风败俗的鬼东西还能公开买卖呀？”韦丽说：“你真是井里的蛤蟆，大惊小怪了。一到晚上，广场边上有的是卖的，便宜得很，十五块两张。买的人可多了，比菜市场还热闹呢。”志成又问道：“害人不浅。”韦丽问道：“你也看过？”志成乱摇头。
韦丽笑道：“有日本的、香港的，还有欧美的。录像厅里尽是放这个的。”志成说：“世风日下，不可救药了，搞活经济也不能不顾仁义廉耻啊。”韦丽说：“听说，外商就好这口呀。”志成说：“不可思议，百思不得其解。”韦丽说：“死脑筋，这是尊重人性的一种表现。”志成问：“丽丽，我问你，你敢在家里看呀？”韦丽诡秘一笑：“等都睡了，悄悄放的。”志成说：“让你爸妈发现了，你就等着挨打吧。”
韦丽说：“能卖，我为什么不能欣赏？”志成说：“坏东西还能欣赏，看了不更难受呀。”韦丽发嗲了，说道：“所以，人家也想嘛。”志成说：“丽丽，你真是瞎胡闹。没结婚，这事想都别想的。你还好意思说想呢，简直是乱弹琴，怀孕了，到时打胎会痛死你的。”韦丽问道：“你怎么晓得的？”志成说：“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呀？”韦丽说：“那娜怎么就没事呢？”志成说：“丽丽，我的亲妹妹，你怎么就听不懂哥的话呢？”韦丽说：“惨啊，只能越陷越深，不可自拔了。”志成说：“瞎说，只要有决心，就能戒掉的，何况这又不是鸦片。”韦丽说：“这就是精神鸦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