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龙不回应,田蕊一个人唱独角戏感觉有些索然无味,再加上不想田芳更难过,也就没再呛声。
四人默默地搬抬中,东西很快就全弄进了房里。战龙想开口离去在外面找个旅馆住着,但看到田芳哀求的眼神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战龙碰到田芳之前,就打算在旅馆住几天等医院的检查结果,后来看到她们的生活环境了之后就改变了主意,想着把钱全部省下来,等走的时候给她们补贴家用。却不想事情竟成这样子。
烦闷中,天又下起雨了,想在屋外透气的占龙不得不回到房里。房子的格局是间四方的房子隔成两半,三分之二大的地方用作卧室,小的那边用作厨房和洗手间。
老实说四个人挤在这么小的一个地方真的很不方便,战龙来的这几天,田蕊田甜连睡衣都不好意思穿,用洗手间时更麻烦了,洗手间本来是用堵墙围起来的简易洗手间,之前的租客为了利用空间,就用一张很大的工作板盖上,然后用来堆放杂物。田芳租下之后也是用来放杂物,后面战龙来了她才收拾出来给他睡。
床与洗手间只有一板之隔,虽然看不穿但声音一点都不受隔,为了方便她们,战龙要睡觉时就得等她们全部洗好澡才能上去,至于半夜起来解手这事,田蕊她们就得忍,所以怨气大那也是有来由的。
第二天一大早,战龙像往常一样听到田芳她们起床的动静时,就赶紧爬起来,找着锻炼身体的烂借口出了门,到外面兜到九点多才回来,然后就帮田芳做晚上烧烤的准备。
琐琐碎碎的弄到傍晚,帮田芳把家伙全部弄到了地方,田芳就找了个由头把战龙赶回家里,让他把今天买回来的几十斤鸡肾全给切了。
看着她惜弱的眼神,战龙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想让她难过的他只能乖乖的听从安排,不然田蕊她们更火大了。
仔细想想,也许她们说得对,过客的自己实在不应该扰乱她们的生活,有些事情让她们自己好好处理会更好。
片鸡肾不难,只要刀够利就行。到了九点多,正当战龙活动了下脖子准备继续时,田甜急速地拍起着关上的门:“快开门!”
不明所以的战龙刚打开门,她就慌里慌张的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在床为的衣服堆里胡乱翻找。
“找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战龙感觉她有点不对劲,照面间看到了泪痕不说,颤抖的动作更是说明事情十万火急。
田甜把衣服全都翻完了没找到要找的东西,听见战龙的问话便猛地回头哭喊:“都是你!害得妈妈被打伤了。”
战龙身躯陡然一震,睁大的眼闪出一片寒光,整个人像把出鞘的利剑般陡然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他三两步走到田甜跟前,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般俯视着她,声音低沉而有力的道:“你说什么!”
被他吓了一跳的田甜畏惧的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和紧握的菜刀,眼泪顿时流得更凶:“妈妈被送去医院了,我回来找钱,找不到,噎噎呜!”
“在哪个医院,带我去!”战龙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外拉,出门口时才想起还拿着刀,便随手丢进家里关上门就走。
田甜看着面无表情眸子却在燃烧的他,才明白他是紧张妈妈的情况而不是怪她埋怨。想通之后记得他说过他还有几千块钱,便配合着他火急火燎的奔向市二医院。
市二医院离彩田村没多远,路上拦了个车五分钟之后就到。到时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田蕊,田甜在出事的第一个时间就打了电话给她。
“妈妈呢,妈妈情况怎么样。”看到田蕊,田甜就扑上前哭得稀哩哗啦的。
“没事,医生正在检查,银行卡找到了没有。”田蕊虽然心急如焚,但她不能像田甜一样随便哭,田芳送进去了手术室,相信能救的医生都会尽力,不过在哪之前得交一笔押金。
战龙递上一直随身带的银行卡:“密码六个零,卡里有六千一。”
田蕊看了他一眼,接过卡直接去收银台交钱,交完钱过来后直接对战龙的脸一巴掌抽去。
啪!
耳光响亮,人人回头。战龙没动,仿佛被抽的人不是他。
田蕊再抽一巴掌,直把自己的手抽痛,才恨恨的指着手术室道:“满意了?这是你要结果,我提前跟你说一句,要是我姑有个三差两错,那怕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战龙木木的低着头,脸很痛,嘴角都被抽出血来了,但他没有去理会,无边的怒火,已从胸膛燃烧到了脑海。
喀喀!喀喀!
清脆的关节声在战龙紧握的两拳头响起,微眯的双眼精光闪闪。旁边的田甜两人听到声响,便拿眼睛看他,田蕊更是来到他面前鄙夷道:“干嘛,想跟我动手?来啊!不敢?孬种!”
田甜看看表姐,又看看全身绷紧的战龙,真害怕他要动手打表姐,在家的时候他所发出的那股子气势,绝对不是一个废物所能的。
战龙当然不会打田蕊,田芳住院没她照顾怎么行,冷冷的看了眼跳得欢的她,转身朝医院外走去。
“哼!废物,小时候的狠劲到哪去了。”看见战龙不声不响的走人,田蕊很不屑的骂了句。
“姐,他不会有事吧?”田甜担心的看着战龙的背影。
“他能有什么事,顶多是心里不好受跑去找个地方静一静。”几天来可以随意肆骂都不敢还嘴,田蕊早就看透了战龙,她当然不会觉得他能弄出什么大动静来,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早就被残酷的现实磨平了棱角。
战龙一路快走,回到烧烤摊时就看到白天准备的材料狼籍了一地。不自觉的紧握了握拳,他走过去,翻到田芳平时用来切火腿的水果刀,顺手抓了把串鸡腿用的锋利大竹签,在邻近几位摊主的冷眼旁观中转身走向路对面的一间小网吧。
来到网吧门口,三十多岁的四眼老板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没吭声。战龙走近时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四眼的头发,用力一拉磕在桌面,手的水果刀马上抵住他的眼眶外,声音冷得像寒冰:“敢动就先废了眼睛。”
“不、不敢。”眼角看着雪亮雪亮的刀锋,四眼说话的声音都颤了起来。
“砸烧烤摊的人现在在哪。”战龙手上稍稍用力,刀尖随时刺入肉内。
四眼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看着战龙阴森的眼神,把不知道这三字咽回肚里改口道:“村东的夜魅酒吧,他们每天晚上都在那里。”
战龙缓缓的侧着脑袋,冰冷无情的眼神直把四眼盯着快失禁时才道:“你最好保证我去的时候能找到他们,不然我回来的时候灭了你全家。”
说完,战龙手腕一振,把眼镜挑起接住用力一握,再摊开手把废掉的眼镜丢在桌面,才大步的走出网吧。
四眼战战兢兢的看着战龙模糊的背景,愣是不敢打电话去通风报信,他看得出,这个脸色苍白的家伙是个狠人,握刀顶着自己的手竟一丝都不抖。
出了网吧,战龙将拳头放进嘴巴用力一咬,利齿刺破表皮深到骨头,腥臊中带着丝丝甜香的血液顿时流进嘴里,战龙用力吸了吸,待嘴里有小半口时用力咽下喉咙,一股炽热狂暴的力量顿时从喉咙散开,瞬间遍布四肢百胲。
战龙静静的体会体内核暴般的炸裂,每个细胞油煎般的痛苦同时,丝丝力量开始充盈着每个角落,往日那种充满力量的结实感又回来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睛习惯性的眯了眯,战龙便在人们的注视中向村东走去。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生意相当火爆的夜魅还是人声鼎沸,店外的霓虹灯照得路边一片暧昧霏靡。
战龙闯进吧内,就在吧台边看到了紫头在泡妹。
同样看到战龙的紫头愣了愣,接着便笑了起来,他看得出,这小子来找麻烦的呢。
“砸摊有你的份吧,其他人呢,都叫过来。”战龙坐上吧台前的转椅,冷淡的对着紫头道。
紫头冷笑了下,伸手进嘴吹了个响哨,对着将近一米八的战龙,紫头不敢一个人上。
尖锐的哨声在音乐分外刺耳,缤纷头等人听见之后,便先后走了过来,足足有八个之多。
“哟,这不是烧烤摊的小老板嘛,没摊摆了跑来喝酒解愁?”一个留个鸡冠头的矮胖子走上前抬头要拍战龙的右肩膀。
在他把手拍到肩膀时,战龙反手压住他的手掌同时扣上拇指一拧,在鸡冠头吃痛跟着转手时左手托住肘部上下错力,在鸡冠头嚎叫中直接断了他的手。
惨厉的嚎叫成了动手的信号,紫头等人顾不上再废话,不约而同的扑向战龙,战龙一回手抽出口袋中的竹签,和对方斗成一团。
喀嚓,嗷!呃!哼!
二十秒!战龙站直身子,地上躺了六个不断嚎叫家伙,有的断手有的断腿,一根根竹签更是像钢钉一样扎得混身都是。鸡冠头和紫头两人缩在吧台边,惊恐的看着眼前一切,到现在他们还不敢相信半分钟不到战友就倒一大半。
战龙吐了下嘴角的血丝,眼神黑幽幽的盯着紫头他们。就在他抬步走过去时,一个冰冷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信不信我一枪嘣了你。”战龙身边,一个气息彪悍的平头男子狠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