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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纪事二

史记高祖本纪六年高祖五日一朝太公如家人父

子礼太公家令说太公曰天无二日土无二主今高

祖虽子人主也太公虽父人臣也奈何令人主拜人

臣如此则威重不行后高祖朝太公拥篲迎门却行

高祖大惊下扶太公太公曰帝人主也奈何以我乱

天下法于是高祖乃尊太公为太上皇心善家令言

赐金五百斤

曹相国世家参代何为汉相国举事无所变更一遵

萧何约束府中无事参子窋为中大夫惠帝怪相国

不治事以为岂少朕与乃谓窋曰若归试私从容问

而父曰高帝新弃群臣帝富于春秋君为相日饮无

所请事何以忧天下乎然无言吾告若也窋既洗沐

归间侍自从其所谏参参怒而笞窋二百曰趣入侍

天下事非若所当言也至朝时惠帝让参曰与窋胡

治乎乃者我使谏君也参免冠谢曰陛下自察圣武

孰与高帝上曰朕乃安敢望先帝乎曰陛下观臣能

孰与萧何贤上曰君似不及也参曰陛下言之是也

且高帝与萧何定天下法令既明今陛下垂拱参等

守职遵而勿失不亦可乎惠帝曰善君休矣

石奋传奋长子建为郎中令少子庆为内史建老白

首万石君尚无恙建为郎中令每五日洗沐归谒亲

入子舍窃问侍者取亲裙厕牏身自浣涤复与侍者

不敢令万石君知以为常

匈奴传单于有太子名冒顿后有所爱阏氏生少子

而单于欲废冒顿而立少子乃使冒顿质于月氏冒

顿既质于月氏而头曼急击月氏月氏欲杀冒顿冒

顿盗其善马骑之亡归头曼以为壮令将万骑冒顿

乃作为鸣镝习勒其骑射令曰鸣镝所射而不悉射

者斩之行猎鸟兽有不射鸣镝所射者辄斩之已而

冒顿以鸣镝自射其善马左右或不敢射者冒顿立

斩不射善马者居顷之复以鸣镝自射其爱妻左右

或颇恐不敢射冒顿又复斩之居顷之冒顿出猎以

鸣镝射单于善马左右皆射之于是囗顿知其左右

皆可用从其父单于头曼猎以鸣镝射头曼其左右

亦皆随鸣镝而射杀单于头曼遂尽诛其后母与弟

及大臣不听从者冒顿自立为单于

任敖传初张苍父长不满五尺及生苍苍长八尺余

为侯丞相苍子复长及孙类长六尺余

韦元成传韦丞相元成者即前韦丞相子也代父后

失列侯其人少时好读书明于诗论语为吏至卫尉

徙为太子太傅御史大夫薛君免为御史大夫于丞

相乞骸骨免而为丞相因封故邑为扶阳侯数年病

死孝元帝亲临丧赐赏甚厚子嗣后其治容容随世

俗浮沉而见谓谄巧而相工本谓之当为侯代父而

后失之复自游宦而起至丞相父子俱为丞相世间

美之岂不命哉相工其先知之韦丞相卒御史大夫

匡衡代

邓通传文帝尝病痈邓通尝为帝唶吮之文帝不乐

从容问通曰天下谁最爱我者乎通曰宜莫如太子

太子入问病文帝使唶痈唶痈而色难之已而闻邓

通尝为帝唶吮之心惭

错传错为御史大夫请诸侯之罪过削其地收其

枝郡错所更令三十章诸侯皆喧哗疾错错父闻

之从颍川来谓错曰上初即位公为政用事侵削诸

侯别疏人骨肉人口议多怨公者何也错曰固也

不如此天子不尊宗庙不安错父曰刘氏安矣而

氏危矣吾去公归矣遂饮药死曰吾不忍见祸及吾

身死十余日吴楚七国果反以诛错为名及窦婴袁

盎进说上令错衣朝衣斩东市

张释之传释之为公车令顷之太子与梁王共车入

朝不下司马门于是释之追止太子梁王无得入殿

门遂劾不下公门不敬奏之薄太后闻之文帝免冠

谢曰教儿子不谨薄太后乃使使承诏赦太子梁王

然后得入

平准书齐相卜式上书曰臣闻主忧臣辱南越反臣

愿父子与齐习船者往死之天子下诏曰卜式虽躬

耕牧不以为利有余辄助县官之月今天下不幸有

急而式奋愿父子死之虽未战可谓义形于内赐爵

关内侯金六十斤田十顷布告天下

司马相如传司马相如者蜀郡成都人也字长卿少

时好读书学击剑故其亲名之曰犬子

灌夫传夫父孟吴楚反孟为校尉夫以千人与父俱

灌孟年老颍阴侯强请之郁郁不得意故战常陷坚

遂死吴军中军法父子俱从军有死事得与丧归灌

夫不肯随丧归奋曰愿取吴王若将军头以报父之

仇于是灌夫被甲持戟募军中壮士所善愿从者数

十人及出壁门莫敢前独二人及从奴十数骑驰入

吴军至吴军麾下所杀伤数十人不得前复驰还走

入汉壁皆亡其奴独与一骑归夫身中大创十余适

有万金良药故得无死夫创少瘳又复请将军曰吾

益知吴壁中曲折请复往将军壮义之恐亡夫乃言

太尉太尉乃固止之吴已破灌夫以此名闻天下

太史公自序天子建汉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滞周南

不得与从事故发愤且卒而子迁适使反见父于河

洛之间太史公执迁手而泣曰余先周室之太史也

自上世常显功名于虞夏典天官事后世中衰绝于

予乎汝复为太史则续吾祖矣今天子接千岁之统

封泰山而余不得从行是命也夫命也夫余死汝必

为太史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着矣且夫孝始于事

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此孝

之大者夫天下称诵周公言其能论歌文武之德宣

周召之风达太王王季之思虑爰及公刘以尊后稷

也幽厉之后王道缺礼乐衰孔子修旧起废论诗书

作春秋则学者至今则之自获麟以来四百有余岁

而诸侯相兼史记放绝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

忠臣死义之士余为太史而弗论载废天下之文史

余甚惧焉汝其念哉迁俯首流涕曰小子不敏请悉

论先人所次旧闻弗敢阙卒三岁而迁为太史令绸

史记石室金匮之书述陶唐以来至于麟止自黄帝

汉书陆贾传高帝拜贾为太中大夫及孝惠时吕太

后用事欲王诸吕畏大臣及有口者贾自度不能争

之乃病免以好畤田地善往家焉有五男乃出所使

越橐中装卖千金分其子子二百金令为生产贾常

乘安车驷马从歌鼓瑟侍者十人宝剑直百金谓其

子曰与女约过女女给人马酒食极饮十日而更所

死家得宝剑车骑侍从者一岁中以往来过他客率

不过再过数击鲜毋久混女为也

枚乘传乘淮阴人也武帝闻乘名及即位乘年老乃

以安车蒲轮征乘道死诏问乘子无能为文者后乃

得其孽子皋皋字少孺乘在梁时取皋母为少妻乘

之东归也皋母不肯随乘乘怒分皋数千钱留与母

居年十七上书梁共王得召为郎三年为王使与囗

从争见谗恶遇罪家室没入皋亡至长安会赦上书

北阙自陈枚乘之子上得之大喜召入见待诏拜为

陈万年传万年廉平内行修然善事人赂遗外戚许

史倾家自尽竟代于定国为御史大夫子咸为郎有

异材抗直数言事万年尝病召咸教戒于囗下语至

半夜咸睡头触屏风万年大怒欲杖之曰乃公教戒

汝汝反睡不听吾言何也咸叩头谢曰具晓所言大

要教咸囗也万年乃不复言

霍光传光字子孟骠骑将军去病弟也父中孺河东

平阳人也以县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侍者卫少儿私

通而生去病中孺吏毕归家娶妇生光因绝不相闻

久之少儿女弟子夫得幸于武帝立为皇后去病以

皇后姊子贵幸既壮大乃自知父为霍中孺未及求

问会为骠骑将军击匈奴道出河东河东太守郊迎

负弩矢先驱至平阳传舍遣吏迎霍中孺中孺趋入

拜谒将军迎拜因跪曰去病不早自知为大人遗体

也中孺扶服叩头曰老臣得托命将军此天力也去

病大为中孺买田宅奴婢而去还复过焉乃将光西

至长安时年十余岁

金日磾传日磾子二人皆爱为帝弄儿常在旁侧弄

儿或自后拥上项日磾在前见而目之弄儿走且啼

曰翁怒上谓日磾何怒吾儿为其后弄儿壮大不谨

自殿下与宫人戏日磾适见之怒其****遂杀弄儿

弄儿即日磾长子也上闻之大怒日磾顿首谢具言

所以杀弄儿状上甚哀为之泣已而心敬日磾

杜延年传延年为御史大夫延年居父官府不敢当

旧位坐卧皆易其处

张汤传汤杜陵人也父为长安丞出汤为儿守舍还

鼠盗肉父怒笞汤汤掘熏得鼠及余肉劾鼠掠治傅

爰书讯鞫论报并取鼠与****狱磔堂下父见之视

文辞如老狱吏大惊遂使书狱

汤子安世为富平侯子千秋延寿彭祖皆中郎将安

世自见父子尊显怀不自安为子延寿求出补吏上

以为北地太守岁余上闵安世年老复征延寿为左

曹太仆安世兄贺有一子蚤死无子子安世小男彭

祖彭祖又小与上同席研书指欲封之先赐爵关内

侯安世以父子封侯在位太盛乃辞禄

戾太子据传卫皇后生据元狩元年立为皇太子年

七岁矣初上年二十九乃得太子甚喜为立禖使东

方朔枚皋作禖祝少壮诏受公羊春秋又从瑕丘江

公受谷梁及冠就宫上为立博望苑使通宾客从其

所好故多以异端进者元鼎四年纳史良娣产子男

进号曰史皇孙武帝末卫后宠衰江充用事充与太

子及卫氏有隙恐上晏驾后为太子所诛会巫蛊事

起充因此为奸是时上春秋高意多所恶以为左右

皆为蛊道祝诅穷治其事丞相公孙贺父子阳石诸

邑公主及皇后弟子长平侯卫伉皆坐诛语在公孙

贺江充传充典治巫蛊既知上意白言宫中有蛊气

入宫至省中坏御座掘地上使按道侯韩说御史章

赣黄门苏文等助充充遂至太子宫掘蛊得桐木人

时上疾避暑甘泉宫独皇后太子在太子召问少傅

石德德惧为师傅并诛因谓太子曰前丞相父子两

公主及卫氏皆坐此今巫与使者掘地得征验不知

巫置之邪将实有也无自明可矫节收捕充等

系狱穷治其奸诈且上疾在甘泉皇后及家吏请问

皆不报上存亡未可知而奸臣如此太子将不念秦

扶苏事邪太子急然德言征和二年七月壬午乃使

客为使者收捕充等按道侯说疑使者有诏不肯受

诏客格杀说御史章赣被创突亡自归甘泉太子使

舍人无且持节夜入未央宫殿长秋门因长御倚华

具白皇后发中厩车载射士出武库兵发长乐宫卫

告令百官曰江充反乃斩充徇炙胡巫上林中遂

部宾客为将率与丞相刘屈牦等战长安中扰乱言

太子反故众不肯附太子兵败亡不得上怒甚群

下忧惧不知所出壶关三老茂上书曰臣闻父者犹

天母者犹地子犹万物也故天平地安阴阳和调物

乃茂成父慈母爱室家之中子乃孝顺阴阳不和则

万物夭伤父子不和则室家散亡故父不父则子不

子君不君则臣不臣虽有粟吾岂得而食诸昔者虞

舜孝之至也而不中于瞽叟孝己被谤伯奇放流骨

肉至亲父子相疑何者积毁之所生也由是观之子

无不孝而父有不察今皇太子为汉适嗣承万世之

业体祖宗之重亲则皇帝之宗子也江充布衣之人

闾阎之隶臣耳陛下显而用之囗至尊之命迫囗

皇太子造饰奸诈群邪错谬是以亲戚之路鬲塞而

不通太子进则不得上见退则困于乱臣独冤结而

亡告不忍忿忿之心起而杀充恐惧逋囗子盗父兵

以救难自免耳臣窃为无邪心诗云营营青蝇止

于藩恺悌君子无信谗言谗言罔极交乱四国往者

江充谗杀赵太子天下莫不闻其罪固宜陛下不省

察深过太子发盛怒举大兵而求之三公自将智者

不敢言辩士不敢说臣窃痛之臣闻子胥尽忠而忘

其号比干尽仁而遗其身忠臣竭诚不顾鈇钺之诛

陈其愚志在匡君安社稷也诗云取彼谮人投畀

豺虎唯陛下宽心慰意少察所亲毋患太子之非亟

罢甲兵毋令太子久亡臣不胜惓惓出一旦之命待

罪建章阙下书奏天子感悟太子之亡也东至湖臧

匿泉鸠里主人家贫常卖屦以给太子太子有故人

在湖闻其富赡使人呼之而发觉吏围捕太子太子

自度不得脱即入室距户自经山阳男子张富昌为

卒足蹋开户新安令史李寿趋抱解太子主人公遂

格斗死皇孙二人皆并遇害上既伤太子乃下诏曰

盖行疑赏所申信也其封李寿为邘侯张富昌为

题侯久之巫蛊事多不信上知太子惶恐无他意而

车千秋复讼太子冤上遂擢千秋为丞相而族灭江

充家焚苏文于横桥上及泉鸠里加兵刃于太子者

初为北地太守后族上怜太子无辜乃作思子宫为

归来望思之台于湖天下闻而悲之

车千秋传千秋本姓田氏为高寝郎会卫太子为江

充所谮败久之千秋上急变讼太子冤曰子弄父兵

罪当笞天子之子过误杀人当何罪哉臣尝梦见一

白头翁教臣言是时上颇知太子惶恐无他意乃大

感悟召见千秋至前千秋长八尺余体貌甚丽武帝

见而悦之谓曰父子之间人所难言也公独明其不

然此高庙神灵使公教我公当遂为我辅佐立拜千

秋为大鸿胪

公孙贺传贺子敬声代贺为太仆父子囗居公卿位

敬声以皇后娣子骄奢不奉法征和中擅用北军钱

千九百万发觉下狱是时诏捕阳陵朱安世不能得

上求之急贺自请逐捕安世以赎敬声罪上许之后

果得安世安世者京师大侠也闻贺欲以赎子笑曰

丞相祸及宗矣南山之竹不足受我辞斜谷之木不

足为我械安世遂从狱中上书告敬声与阳石公主

私通及使人巫祭祠诅上且上甘泉当驰道埋偶人

祝诅有恶言下有司案验贺穷治所犯遂父子死狱

中家族巫蛊之祸起自朱安世成于江充遂及公主

皇后太子皆败语在江充戾园传

杨王孙传王孙孝武时人也学黄老之术家业千金

厚自奉养生亡所不致及病且终先令其子曰吾欲

裸葬以反吾真必亡易吾意死则为布囊盛尸入地

七尺既下从足引脱其囊身亲土其子欲默而不

从重废父命欲从之心又不忍乃往见王孙友人祁

侯祁侯与王孙书曰王孙苦疾仆迫从上祠雍未得

诣前愿存精神省思虑进医药厚自持窃闻王孙先

令裸葬令死者亡知则已若其有知是戮尸地下将

裸见先人窃为王孙不取也且孝经曰为之棺椁衣

衾是亦圣人之遗制何必区区独守所闻愿王孙察

焉王孙报曰盖闻古之圣王缘人情不忍其亲故为

制礼今则越之吾是裸葬将矫世也夫厚葬诚

亡益于死者而俗人竞以相高靡财单币腐之地下

或乃今日入而明日发此真与暴骸于中野何异且

夫死者终生之化而物之归者也归者得至化者得

变是物各反其真也反真冥冥亡形亡声乃合道情

夫饰外华众厚葬鬲真使归者不得至化者不

得变是使物各失其所也且吾闻之精神者天之有

也形骸者地之有也精神离形各归其真故谓之鬼

鬼之为言归也其尸块然独处岂有知哉裹币帛

鬲棺椁支体络束口含玉石欲化不得郁为枯腊

千载之后棺椁朽腐乃得归土就其真宅繇是言之

焉用久客昔帝尧之葬也窾木为囗葛藟为缄其穿

下不乱泉上不泄故圣王生易尚死易葬也不加

功于亡用不损财于亡谓今费财厚葬留归鬲至死

者不知生者不得是谓重惑于戏吾不为也祁侯曰

善遂臝葬

韩延寿传延寿字长公燕人也徙杜陵少为郡文学

父义为燕郎中剌王之谋逆也义谏而死燕人闵之

是时昭帝富于春秋大将军霍光持政征郡国贤良

文学问以得失时魏相以文学对策以为赏罚所以

劝善禁恶政之本也日者燕王为无道韩义出身强

谏为王所杀义无比干之亲而蹈比干之节宜显赏

其子示天下明为人臣之义光纳其言因擢延寿

为谏大夫

郦食其传汉十二年高祖举功臣思食其食其子疥

数将兵上以其父故封疥为高梁候

史丹传元帝即位傅昭仪子定陶共王有材艺母子

俱爱幸建昭之间元帝被疾不亲政事留好音乐或

置鼙鼓殿下天子自临轩槛上隤铜丸以擿鼓声中

严鼓之节后宫及左右习知音者莫能为而定陶王

亦能之上数称其材

元帝诏丹护太子家太子颇有酒色之失母王皇后

无宠中山哀王薨太子前吊哀王者帝之少弟与大

子游学相长大上望见太子感念哀王悲不能自止

太子既至前不哀上大恨曰安有人不慈仁而可奉

宗庙为民父母者乎上以责谓丹丹免冠谢上曰臣

诚见陛下哀痛中山王至以感损向者太子当进见

臣窃戒属无涕泣感伤陛下罪乃在臣当死上以为

然意乃解

翟方进传方进少子义为弘农太守迁河南太守青

州牧所居著名有父风烈

江都易王非传非子建为太子时邯郸人梁蚡持女

欲献之易王建闻其美私呼之因留不出蚡宣言曰

子乃与其公争妻建使人杀蚡

景帝纪三年冬十二月诏曰襄平侯嘉子恢说不孝

谋反欲以杀嘉大逆无道其赦嘉为襄平侯及妻子

当坐者复故爵论恢说及妻子如法

孟喜传喜父号孟卿善为礼春秋以礼经多春秋烦

杂乃使喜从田王孙受易

欧阳生传生字和伯千乘人也曾孙高为博士高孙

地余元帝即位地余侍中贵幸至少府戒其子曰我

死官属即送汝财物慎毋受汝九卿儒者子孙以廉

洁着可以自成及地余死少府官属共送数百万其

子不受天子闻而嘉之赐钱百万

朱邑传邑少时为舒桐乡啬夫廉平不苛以爱利为

行未尝笞辱人存问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

爱敬焉神爵元年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故为桐乡吏

其民爱我必葬我桐乡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桐乡

民及死其子葬之桐乡西郭外民果然共为邑起冢

立祠岁时祠祭至今不绝

楼护传护字君卿父世医也护少随父为医长安出

入贵戚家护诵医经本草方术数十万言长者咸爱

重之共谓曰以君卿之材何不宦学乎由是辞其父

学经传

石显传左将军冯奉世父子为公卿著名女又为昭

上官皇后传安以后父封桑乐侯日以骄淫子病死

仰而骂天

王莽传莽子宇非莽隔绝卫氏恐帝长大后见怨即

私遣人与宝等通书教令帝母上书求入莽不听宇

与师吴章及妇兄吕宽议其故章以为莽不可谏而

好鬼神可为变怪以惊惧之章因推类说令归政于

卫氏宇即使宽夜持血洒莽第门吏发觉之莽执宇

送狱饮药死宇妻焉怀子须产子已杀之

萧望之传望之八子至大官者育咸由育字次君少

以父任为太子庶子元帝即位为郎病免后为御史

大将军王凤以育名父子着材能除为功曹迁谒者

后至丞相咸至大司农由为中散大夫

宣元六王传淮阳宪王钦好经书法律聪达有材帝

甚爱之太子宽仁喜儒术上数嗟叹宪王曰真我子

也常有意欲立宪王然用太子起于微细上少依倚

许氏及即位而许后以杀死太子蚤失母故弗忍也

久之上以故丞相韦贤子元成阳狂让侯兄经明行

高称于朝廷乃召拜元成为淮阳中尉欲感谕宪王

辅以推让之臣由是太子遂安

刘向孝子传董传者少偏孤与父居乃肆力田亩鹿

车载父自随父终自卖于富公以供丧事道逢一女

呼与语愿为君妻遂俱至富公富公曰女为谁答曰

永妻欲助偿债公曰汝织三百匹遣汝一旬乃毕女

出门谓永曰我天女也天令我助子偿人债耳语毕

忽然不知所在

法言石奋石建父子之美也无是父无是子无是子

无是父

西京杂记王凤以五月五日生其父欲不举曰俗谚

举五日子长及户则自害不则害其父母其叔父曰

昔田文以此日生其父婴敕其母曰勿举其母窃举

之后为孟尝君号其母为薛公大家以古事推之非

不祥也遂举之

卫将军青生子或有献騧马者乃命其子曰騧子叔

马其后改为登字叔升

小名录扬雄之子小字童乌九岁与子云论元

后汉书光武帝纪建武二年六月戊戌立贵人郭氏

为皇后子强为皇太子大赦天下十五年夏四月戊

申封皇子辅为右翊公英为楚公阳为东海公康为

济南公苍为东平公延为淮阳公荆为山阳公衡为

临淮公焉为左翊公京为琅邪公十七年夏六月癸

巳临淮公衡薨冬十月辛巳废皇后郭氏为中山太

后立贵人阴氏为皇后进右翊公辅为中山王王食

常山郡其余九国公皆即旧封进爵为王十九年夏

六月戊申诏曰春秋之义立子以贵东海王阳皇后

之子宜承大统皇太子强崇立谦退愿备藩国父子

之情重久违之其以强为东海王立阳为皇太子改

名庄

显宗孝明帝纪帝光武第四子也帝生而丰下十岁

能通春秋光武奇之

永平二年十二月少府阴就子丰杀其妻郦邑公主

就坐自杀

王霸传霸字元伯颍川颍阳人也世好文法父为郡

决曹掾霸亦少为狱吏常慷慨不乐吏职其父奇之

遣西学长安汉兵起光武过颍阳霸率宾客上谒遂

从击破王寻王邑于昆阳还休乡里及光武为司隶

校尉道过颍阳霸请其父愿从父曰吾老矣不任军

旅汝往勉之

耿弇传建武四年诏弇进攻渔阳弇以父据上谷本

与彭宠同功又兄弟无在京师者自疑不敢独进上

书求诣洛阳诏报曰将军出身举宗为国所向陷敌

功效尤着何嫌何疑而欲求征且与王常共屯涿郡

勉思方略况闻弇求征亦不自安遣舒弟国入侍帝

善之进封况为隃麋侯乃命弇与建义大将军朱佑

汉忠将军王常等击望都故安西山贼十余营皆破

之十二年况疾病乘舆自临幸复以国弟广举并为

中郎将弇兄弟六人皆垂青紫省侍医药当代以为

袁闳传闳字夏甫少励操行苦身修节父贺为彭城

相闳往省谒变名姓徒行无旅既至府门连日吏不

为通会阿母出见闳惊入白夫人乃密呼见既而辞

去贺遣车送之闳称眩疾不肯乘反郡界无知者及

贺卒郡闳兄弟迎丧不受赙赗缞绖扶柩冒犯寒露

体貌枯毁手足流血见者莫不伤之

种拂传拂字颖伯李傕郭汜之乱拂挥剑而出曰为

国大臣不能止戈除暴致使凶贼兵刃向宫遂战而

死子劭出为益凉二州刺史会父拂战死竟不之职

服终征为少府大鸿胪皆辞不受曰昔我先父以身

徇国吾为臣子不能除残复怨何面目朝觐明主哉

遂与马腾韩遂及左中郎刘范谏议大夫马宇共攻

李傕郭汜以报其雠与汜战于长平观下军败劭等

皆死腾遂还凉州

何颙传太学友人虞伟高有父雠未报而笃病将终

颙往候之伟高泣而诉颙感其义为复雠以头醊其

马援传援常有疾梁松来候之独拜囗下援不答松

去后诸子问曰梁伯孙帝婿贵重朝廷公卿以下莫

不惮之大人柰何独不为礼援曰我乃松父友也虽

贵何得失其序乎松由是恨之援四子廖防光客卿

客卿幼而岐嶷年六岁能应接诸公专对宾客常有

死罪亡命者来过客卿逃匿不令人知外若讷而内

沈敏援甚奇之以为将相器故以客卿字焉援卒后

客卿亦夭没

李业传犍为任永好学博古公孙述连征命待以高

位托青盲以避世难见子入井忍而不救

彭修传修字子阳会稽毗陵人也年十年时父为郡

吏得休与修俱归道为盗所劫修困迫乃拔佩刀前

持盗帅曰父辱子死卿不顾死邪盗相谓曰此童子

义士也不宜逼之遂辞谢而去乡党称其名

鲍昱传昱字文泉少传父学客授于东平建武初太

行山中有剧贼太守戴涉闻昱鲍永子有智略乃就

谒请署守高都长昱应之遂讨击群贼诛其渠帅道

路开通由是知名后为泚阳长政化仁爱境内清净

荆州刺史表上之再迁中元元年拜司隶校尉诏昱

诣尚书使封胡降檄光武遣小黄门问昱有所怪不

对曰臣闻故事通官文书不着姓又当司徒露布怪

使司隶下书而着姓也帝报曰吾固欲令天下知忠

臣之子复为司隶也昱在职奉法守正有父风

张酺传酺虽在公位而父常居田里酺每有迁职辄

一诣京师尝来候酺适会岁节公卿罢朝俱诣酺府

奉酒上寿极欢卒日众人皆庆羡之及父卒既葬诏

遣使赍牛酒为释服

范滂传建宁二年大诛党人诏下急捕滂等滂闻诣

狱顾谓其子曰吾欲使汝为恶则恶不可为使汝为

善则我不为恶行路闻之莫不流涕

谯元传元字君黄公孙述僭号于蜀连聘不诣述乃

遣使者备礼征之若元不肯起便赐以毒药太守乃

自赍玺书至元庐曰君高节已着朝廷垂意诚不宜

复辞自招凶祸元仰天叹曰唐尧大圣许由耻仕周

武至德伯夷守饿彼独何人我亦何人保志全高死

亦奚恨遂受毒药元子瑛泣血头于太守曰方今

国家东有严敌兵师四出国用军资或不常充足愿

奉家钱千万以赎父死太守为请述听许之元遂隐

藏田野终述之世时兵戈累年莫能修尚学业元独

训诸子勤习经书建武十一年卒明年天下平定元

弟庆以状诣阙自陈光武美之策诏本郡祠以中牢

敕所在还元家钱

杨厚传厚字仲桓广汉新都人也祖父春卿善图谶

学临命戒子统曰吾绨囗中有先祖所传秘记为汉

家用尔其修之统感父遗言服阕辞家从犍为周循

学习先法又就同郡郑伯山受河洛书及天文推步

之术建初中为彭城令一州大旱统推阴阳消伏县

界蒙泽太守宗湛使统为郡求雨亦即降澍自是朝

廷灾异多以访之统生厚厚少学统业精力思述初

安帝永初二年太白入北斗洛阳大水时统为侍中

厚随在京师朝廷以问统统对年老耳目不明子厚

晓读图书粗识其意邓太后使中常侍承制问之厚

对以为诸王子多在京师容有非常宜亟发遣各还

本国太后从之星寻灭不见又囗水退期日皆如所

言除为中郎

苏章传章孙不韦字公先父谦初为郡督邮时魏

郡李皓为美阳令与中常侍贝瑗交通贪暴为民患

前后监司畏其势援莫敢纠问及谦至部案得其臧

论输左校谦累迁至金城太守去郡归乡里汉法免

罢守令自非诏征不得妄到京师而谦后私至洛阳

时皓为司隶校尉收谦诘掠死狱中皓又因刑其尸

以报昔怨不韦时年十八征诣公车会谦见杀不韦

载丧归乡里瘗而不葬仰天叹曰伍子胥独何人也

乃藏母于武都山中遂变名姓尽以家财募剑客邀

皓于诸陵间不囗会皓迁大司农时右校刍廥在寺

北垣下不韦与亲从兄弟潜入廥中夜则凿地昼则

逃伏如此经月遂得傍达皓之寝室出其囗下值暠

在厕因杀其妾并及小儿留书而去皓大惊惧乃布

棘于室以板籍地一夕九徙虽家人莫知其处每出

辄剑戟随身壮士自卫不韦知皓有备乃日夜飞驰

竟到魏郡掘其父阜冢断取阜头以祭父坟又标之

于市曰李君迁父头皓匿不敢言而自上退位归乡

里私掩塞冢椁捕求不韦历岁不能得愤恚感伤发

病呕血死不韦后遇赦还家乃始改葬行丧士大夫

多讥其发掘冢墓归罪枯骨不合古义唯任城何休

方之伍员太原郭林宗闻而论之曰子胥虽云逃命

而见用强吴凭阖庐之威因轻悍之众雪怨旧郢曾

不终朝而但鞭墓戮尸以舒其愤竟无手刃后主之

报岂如苏子单特孑立靡因靡资强仇豪援据位九

卿城阙天阻宫府幽绝埃尘所不能过雾露所不能

沾不韦毁身憔虑出于百死冒触严禁陷族祸门虽

不获逞为报已深况复分骸断首以毒生者使皓怀

忿结不得其命犹假手神灵以毙之也力唯匹夫功

隆千乘比之于员不以优乎议者于是贵之后太傅

陈蕃辟不应为郡五官掾初弘农张奂睦于苏氏而

武威段颎与皓素善后奂颎有隙及颎为司隶以礼

辟不韦不韦惧之称病不诣颎既积愤于奂因发怒

乃追咎不韦前报皓事以为向表治谦事被报见诛

君命天也而不韦仇之又令长安男子告不韦多将

宾客夺舅财物遂使从事张贤等就家杀之乃先以

鸩与贤父曰若贤不得不韦便同饮此贤到扶风郡

守使不韦奉谒迎贤即时收执并其一门六十余人

尽诛灭之诸苏以是衰破又段颎为杨球所诛天下

以为苏氏之报焉

樊宏传宏父重好货殖年八十余终其素所假贷人

间数百万遗令焚削文契债家闻者皆惭争往偿之

诸子从敕竟不肯受

第五伦传或问伦曰公有私乎对曰吾兄子尝病一

夜十往退而安寝吾子有疾虽不省视而竟夕不眠

若是者岂可谓无私乎

崔骃传骃中子瑗字子玉早孤锐志好学尽能传其

父业

张纯传纯子奋字通纯临终敕家丞曰司空无功

于时猥蒙爵土身死之后勿议传国奋兄根少被病

光武诏奋嗣爵奋称纯遗敕固不肯受帝以奋违诏

敕收下狱奋惶怖乃袭封永平四年随例归国

郑康成传康成少为乡啬夫得休归常诣学官不乐

为吏父数怒之不能禁遂造太学受业

贾逵传逵父徽从刘歆受左氏春秋兼习国语周官

又受古文尚书于涂惮学毛诗于谢曼卿作左氏条

例二十一篇逵悉传父业

桓荣传荣子郁字仲恩少以父任为郎敦厚笃学传

父业以尚书教授门徒常数百人荣卒郁当袭爵上

书让于兄子泛显宗不许不得已受封悉以租入与

之帝以郁先师子有礼让甚见亲厚

冯绲传绲父焕安帝时为幽州刺史疾忌奸恶数致

其罪时元菟大守姚光亦失人和建光元年怨者乃

诈作玺书谴责焕光赐以欧刀又下辽东都尉庞奋

使速行刑奋即斩光收焕焕欲自杀绲疑诏文有异

止焕曰大人在州志欲去恶实无它故必是凶人妄

诈规肆奸毒愿以事白上甘罪无晚焕从其言上书

自讼果诈者所为征奋抵罪会焕病死狱中帝愍之

赐焕光钱各十万以子为郎中绲由是知名

陈宠传宠曾祖父咸成哀间以律令为尚书及莽诛

何武等咸乃叹曰易称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吾

可以逝矣即乞骸骨去职及莽篡位召咸以为掌寇

大夫谢病不肯应时三子参丰钦皆在位乃悉令解

官父子相与归乡里闭门不出入犹用汉家祖腊人

问其故咸曰我先人岂知王氏腊乎

吴佑传佑字秀英陈留长垣人也父恢为南海太守

佑年十二随从到官恢欲杀青简以写经书佑谏曰

今大人逾越五岭远在海滨其俗诚陋然旧多珍怪

上为国家所疑下为权戚所望此书若成则载之兼

两昔马援以薏苡兴谤王阳以衣囊侥名嫌疑之间

诚先贤所慎也恢乃止抚其首曰吴氏世不乏季子

矣及年二十丧父居无担石而不受赡遗常牧豕于

长垣泽中行吟经书遇父故人谓曰卿二千石子而

自业贱事纵子无耻柰先君何佑辞谢而已守志如

佑官酒泉太守啬夫孙性私赋民钱市衣以进其父

父得而怒曰有君如是何忍欺之促归伏罪性惭惧

诣合持衣自首佑屏左右问其故性具谈父言佑曰

掾以亲故受污秽之名所谓观过斯知仁矣使归谢

其父还以衣遗之

孔融传融弃市时年五十六妻子皆被诛初女年七

岁男年九岁以其幼弱得全寄他舍二子方奕棋融

被收而不动左右曰父执而不起何也答曰安有巢

毁而卵不破乎主人有遗肉汁男渴而饮之女曰今

日之祸岂得久活何赖知肉味乎兄号泣而止或言

于曹操遂尽杀之及收至谓兄曰若死者有知得见

父母岂非至愿乃延颈就刑颜色不变莫不伤之

乐恢传恢字伯奇京兆长陵人也父亲为县吏得罪

于令收将杀之恢年十一常俯伏寺门昼夜号泣令

闻而矜之即解出亲

桥元传元字公祖光和元年迁太尉数月复以疾罢

拜太中大夫就医里舍元少子十岁独游门次卒有

三人持杖劫执之入舍登楼就元求货元不与有顷

司隶校尉阳球率河南尹洛阳令围守元家球等恐

并杀其子未欲迫之元瞋目呼曰奸人无状元岂以

一子之命而纵****乎促令兵进于是攻之元子亦

死元乃诣阙谢罪乞天下凡有劫质皆并杀之不得

赎以财宝开张奸路诏书下其章初自安帝以后法

禁稍弛京师劫质不避豪贵自是遂绝

朱穆传穆字公叔年五岁便有孝称父母有病辄不

饮食差乃复常及壮耽学锐意讲诵或时思至不自

知亡失衣冠颠队坑岸其父常以为专愚几不知数

马足穆愈更精笃

****传时大司徒侯霸欲与交友及丹被征遣子昱

候于道昱迎拜车下丹下答之昱曰家公欲与君结

交何为见拜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许也

丹子有同门生丧亲家在中山白丹欲往奔慰结侣

将行丹怒而挞之令寄缣以祠焉或问其故丹曰交

道之难未易言也世称管鲍次则王贡张陈凶其终

萧朱隙其永故知全之者鲜矣时人服其言

袁安传安父没母使安访求葬地道逢三书生问安

何之安为言其故生乃指一处云葬此地当世为上

公须臾不见安异之于是遂葬其所占之地故累世

隆盛焉

安子京敞最知名京字仲誉习孟氏易作难记三十

万言子彭字伯楚少传父业

敞字叔平元初三年代刘恺为司空明年坐子与尚

书郎张俊交通漏泄省中语策免

陈实传实除太丘长有六子纪谌最贤纪字元方亦

以至德称兄弟孝养及遭父忧每哀至辄呕血绝气

虽衰服已除而积毁消瘠殆将灭性建安初纪拜大

鸿胪子群为魏司空天下以为公惭卿卿惭长弟谌

字季方与纪齐德同行父子并着高名时号三君每

宰府辟召常同时旌命羔雁成群当世靡不荣之

李固传固字子坚汉中南郑人司徒合之子也合在

数术传固貌状有奇表鼎角匿犀足履龟文少好学

常步行寻师不远千里遂究览坟籍结交英贤四方

有志之士多慕其风而来学京师咸叹曰是复为李

公矣

言继其父为三公也谢承书曰固改易姓名

杖策驱驴负笈追师三辅学五经积十余年博览古

今明于风角星筭河图谶纬仰察俯占穷神知变每

到大学密入公府定省父母不令同业诸生知是合

冲帝崩冀立质帝冀忌帝聪慧遂鸩帝因议立嗣固

以清河王蒜明德着闻又属最尊亲宜立为嗣先是

蠡吾侯志常取冀妹时在京师冀欲立之独固坚守

本议冀乃策免固立桓帝因诬固下狱诛之子燮灵

帝时拜安平相先是安平王续为张角贼所掠国家

赎王得还朝廷议复其国燮上奏曰续在国无政为

妖贼所虏守藩不称损辱圣朝不宜复国时议者不

同而续竟归藩燮以谤毁宗室输作左校未满岁王

果坐不道被诛乃拜燮为议郎京师语曰父不肯立

帝子不肯立王

包咸传咸习鲁诗论语太守黄谠署户曹史欲召咸

入授其子咸曰礼有来学而无往教谠遂遣子师之

薛汉传汉字公子淮阳人也世习韩诗父子以章句

著名汉少传父业

高诩传诩字季回平原般人也曾祖父嘉以鲁诗授

元帝仕至上谷太守父容少传嘉学哀平间为光禄

大夫诩以父任为郎中世传鲁诗以信行清操知名

王莽篡位父子称盲囗不仕

崔实传实从兄烈有重名于北州历位郡守九卿灵

帝时开鸿都门榜卖官爵公卿州郡下至黄绶各有

差其富者则先入钱贫者到官而后倍输或因常侍

阿保别自通达是时段颎樊陵张温等虽有功勤名

誉然皆先输货财而后登公位烈时因传母入钱五

百万得为司徒及拜日天子临轩百僚毕会帝顾谓

亲幸者曰悔不小靳可至千万程夫人于傍应曰崔

公冀州名士岂肯买官赖我得是反不知姝邪烈于

是声誉衰减久之不自安从容问其子钧曰吾居三

公于议者何如钧曰大人少有英称历位卿守论者

不谓不当为三公而今登其位天下失望烈曰何为

然也钧曰论者嫌其铜臭烈怒举杖击之钧时为虎

贲中郎将服武弁戴鹖尾狼狈而走烈骂曰死卒父

挝而走孝乎钧曰舜之事父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非

不孝也烈惭而止

班彪传彪子固字孟坚能属文彪卒归乡里以彪所

续前史未详乃潜精研思就其业

刘表传表二子琦琮表初以琦貌类于己甚爱之后

为琮娶其后妻蔡氏之侄蔡氏遂爱琮而恶琦毁誉

之言日闻于表表宠耽后妻每信受焉又妻弟蔡瑁

及外甥张允并得幸于表又睦于琮而琦不自宁尝

与琅邪人诸葛亮谋自安之术亮初不对后乃共升

高楼因令去梯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

出子口而入吾耳可以言未亮曰君不见申生在内

而危重耳居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阴规出计会表将

江夏太守黄祖为孙权所杀琦遂求代其任及表病

甚琦归省疾素慈孝允等恐其见表而父母相感更

有托后之意乃谓琦曰将军命君抚临江夏其任至

重今释众擅来必见谴怒伤亲之欢重增其疾非孝

敬之道也遂遏于户外使不得见琦流涕而去众闻

而伤焉遂以琮为嗣琮以侯印授琦琦怒投之地

杨彪传彪见汉祚将终遂称脚挛不复行积十年后

子修为曹操所杀操见彪问曰公何瘦之甚对曰愧

无日磾先见之明犹怀老牛舐犊之****为改容

冯勤传勤曾祖父扬宣帝时为弘农太守有八子皆

为二千石赵魏间荣之号曰万石君焉

祢衡传衡侮慢于表表耻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黄祖

性急故送衡与之祖亦善待焉祖长子射为章陵太

守尤善于衡后祖大会宾客而衡言不孙祖遂杀之

射徒跣来救不及祖亦悔之乃厚加棺敛

廖扶传扶字文起汝南平舆人也习韩诗欧阳尚书

教授常数百人父为北地太守永初中坐羌没郡下

狱死扶感父以法丧身惮为吏及服终而叹曰老子

有言名与身孰亲吾岂为名乎遂绝志世外专精经

典尤明天文谶纬风角推步之术

王霸妻传王霸与同郡令狐子伯为友后子伯为楚

相而其子为郡功曹子伯乃令子奉书于霸车马服

从雍容如也霸子时方耕于野闻宾至投耒而归见

令狐子沮怍不能仰视霸目之有愧容客去而久卧

不起妻怪问其故始不肯告妻请罪而后言曰吾与

子伯素不相若向见其子容服甚光举措有适而我

儿曹蓬发历齿未知礼则见客而有惭色父子恩深

不觉自失耳妻曰君少修清节不顾荣禄今子伯之

贵孰与君之高柰何忘宿志而惭儿女子乎霸屈起

而笑曰有是哉遂共终身隐遁

三辅决录注法真年未弱冠父在南郡步往候父已

欲去父留之待正旦使观朝吏会会者数百人真于

中窥其与父语毕问真孰贤真曰曹掾胡广有公

卿之量其后广果历九卿三公之位

风俗通魏郡庞俭因乱失父时俭三四岁母襁抱转

客庐中凿井得钱数万遂致富因买一苍头主家干

一日堂上作乐老苍头在厨中窃言曰堂上老母我

妇也问其故奴曰我妇姓艾字阿宏足下有黑子腋

下有痣母曰我翁也遂为夫妇时人为之语曰庐里

庞公凿井得铜买奴得翁

汝南先贤传薛勤仕郡为功曹陈蕃年十五为父赍

书诣勤勤顾而察之明日造焉蕃父出迓勤勤曰足

下有不凡子吾来候之不从卿也言议尽日

李宣之子名表宋公令寇端召表为主簿表不乐为

吏于寺门中焚烧衣帻端怒收表欲杀之陈仲举闻

之至宋公欲请表先过宣宣问何故来曰欲见寇令

请足下儿宣曰吾子犯罪罪当死如有白君岂妄杀

人宜此还端追问仲举仲举具以语之端乃叹曰李

宣烈士也即原之

世说新语客有问陈季方足下家君太丘有何功德

而荷天下重名季方曰吾家君譬如桂树生泰山之

阿上有万仞之高下有不测之深上为甘露所沾卞

为渊泉所润当斯之时桂树焉知泰山之高渊泉之

深不知有功德与无也

陈太丘诣荀朗陵无仆役使元方将车季方持杖后

从长文尚小载着车中既至荀使叔慈应门慈明行

酒余六龙下食文若亦小坐着膝前

颍太守髡陈仲弓客有问元方府君何如元方曰高

明之君也足下家君何如曰忠臣孝子也客曰何有

高明之君而刑忠臣孝子者乎元方曰昔高宗放孝

子孝己尹吉甫放孝子伯奇董仲舒放孝子苻起惟

此三君高明之君惟此三子忠臣孝子客惭而退

商芸小说有客诣太丘谈锋甚敌太丘令二子炊饭

延客二子委甑窃听饭落釜成糜客去太丘责之二

子言其故且诵客语无遗太丘曰但糜自可何必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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