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如"啊呀"一声,只觉心似被蜇了一下,一幕幕印象擦脑而逝。白耀闪闪,蓦然见蒹葭体泛莹光,质如透明。蒹葭吞声道:“公子,再见。”鹤如心中疑窦重重,上前拉向她胳臂,入手处成空,大惊失色,蒹葭凄然道:“奴只是百年前主人留下的印象,使命已毕,好去也。公子可于望江楼寻我今身,再续前缘。”
鹤如返回舍内,再难入眠,遂披衣掩门,翻身出墙。街上热闹非凡,摩掣接踵人如流龙。几处青楼酒苑更是彩帷霞幕,笙鼓齐奏,王孙公子,虎鞋落马,环佩登楼。春风无限,羽扇轻收。花无百日好,自有新人酬。
"小哥,请问望江楼何处。"“你是外地来的吧,望江楼就在鹦鹉洲上,你向前走百步,向右拐,再走十八步,水中央的那座三层小楼就叫望江楼。”
望江楼,四面环水,掩印在满洲青翠当中,月辉素帷,雕梁画檐。“施主,请问你在看什么。”“当当”木鱼声清脆,鹤如道:“高僧何以知在下在看。”“阿弥陀佛,施主真乃高人,此处相遇,亦本有缘。得遇先生点化,真乃三生有幸。”言讫,“当啷”一声,木鱼滚落地上,和尚乘五彩光而去。
“笃笃”声响,临者是一拄拐老太太,银发童颜。老太精神矍铄,不料脚步踉呛,眼看跌碎老骨.鹤如影随身动,眨眼即闪现丈远扶托住老太.
老太摇身一变,鹤如上前即拜,"原来是观音大士,不知慈临此处,有何缘渡."
观音道"你愿意随我去南海,老伴青灯古佛,一心向善否."鹤如一个机灵,吓得连连摆手,"大士道"痴儿尚自未醒,这万丈红尘滚滚,岂不知百般****,迁流不住,竟是乐少苦多."鹤如似有所悟,待相询.观音道:"你前世善业得果,今生有些造化,一切缘来则至,三秋过后,方证大道."鹤如知天机不可泄露,也不再细问.面江顾眼,回首再看时,观音已不知去向.
"喜芳华正好,转眼谁将秋捱尽。镜中情,水里恩,转眼梦呓空万金。天涯断,别至今。到底是散多聚少。雁过银筝紧,水中月泠泠。"一曲既罢,歌声乍歇。一翠衣小环临阁对岸道:“我家小姐言,谁能合上刚才那首《怜怜曲》,可免费登楼,且以酒水相赠,另附白银20两。”
岸上诸人哗然,众寒衣儒士更是大感快慰,纷纷拟作,争相唱和,因才不济,渐渐知难而退,衰声连连。
“春无常,花开花落皆无定。我劝世人莫流连,婆娑如水愁不尽。一纸雅墨粪与土,可怜爱与憎。何时汀岸接,无明枉自临”紫箫声嗯,如泣似诉。岸上诸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见临楼小环拊手称妙,也纷纷鼓掌,一时间,欢声雷动,
小环手持长绸。向岸递甩而出,长绸笔直平坦,瞬间幻为路,作三色,鹤如整衣启步,至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