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岛.晚霞与沧海
这天,阳尊召唤沧海、晚霞二人,道:“芙蓉岛边陲近来有流寇闹事,之前在那里驻守的弟子守了整整三年,我准备放他们回乡省亲,你们去接替他们驻守三个月,同时摆平流寇之事。完成任务后必有重赏。”
沧海与晚霞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每次见面,不过点头之缘。芙蓉岛地方虽小,弟子众多,师兄弟之间除了常在一起习武办事的,无法亦无暇一一熟识。
沧海晚霞二人领命,当日赶到芙蓉岛边陲境地。流寇善于水攻,常打游击战,晚霞沧海去了几日,无所收获,一时无计。
晚霞着急道:“长此下去不是办法。”
沧海在一旁,愁眉深锁:“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晚霞看见沧海思考的样子,英气有余,老实沉稳,别有一番韵味,不觉多看了几眼,并安慰道:“别着急,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
沧海望了晚霞一眼,叹道:“嗯。要是笛清师兄在就好了,他比我有办法。”
晚霞觉得沧海潜质很好,但似乎失之优柔,鼓励道:“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多给自己一点信心,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沧海道:“谢谢你的鼓励。我这样是不是很惹人讨厌?”
晚霞道:“当然不是。你内敛沉稳,我很欣赏你。”
沧海道:“真的吗?”
晚霞莞尔道:“当然了。”
沧海亦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次的任务给了沧海与晚霞认识彼此的机会。晚霞曾经说她喜欢幽默开朗的男子,因为他能带给她快乐。但认识了解沧海之后,她发现安静得像沧海的一样的男子让她的心灵有种踏实稳固的东西可以倚靠,令她感到无比安全。这是与日落带给她的快乐不一样的感受。曾经,她很享受日落给她的快乐,但久经生活的大风大浪后,她便不再贪图一时的欢愉,棱角分明的性情渐渐磨平了,追求的是与世无争的宁静。
且说沧海和晚霞在芙蓉岛边陲驻守了一个月,依然苦无良策。可二人的感情却与日俱增,他们朝夕相对,很快成了朋友。
餐桌上,晚霞沉思道:“流寇经常打游击战,我们击退了他们,他们又上来捣乱,长此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一个办法,一举歼灭。”
沧海看着她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
晚霞惊讶道:“谁啊?”
沧海道:“莺歌呀。以前我、日落和莺歌受师父所托去云归荒漠种红陀,我当时很想家,但不能回去,于是很后悔当初到芙蓉岛拜师学艺,莺歌师妹就劝我忘记道义,听从自己的心,在家和芙蓉岛之间作抉择。尽管后来我违背自己的心意留在芙蓉岛,我仍然感激她。刚才你说话的神情语气和她当时一样果断。”
晚霞低头躲藏道:“是么?我与她不熟。”
沧海发现了她的异样,道:“你怎么了?”
晚霞用笑容掩饰道:“没什么。当时日落和莺歌已经在一起了么?”
沧海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觉醒来,就看见他们在一起了。我也觉得很奇怪。”
沧海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在江湖上对你和日落师兄的事有所耳闻,你别介意我方才的话,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晚霞笑道:“怎么会呢?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而且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怎会计较?我方才只不过是好奇而已。以前他虽对我说过他和莺歌的事,但没讲过这一段。”
沧海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多心了。”
晚霞笑道:“其实师父早就告诫我不要张扬我和日落之事,但我不想瞒你。我相信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沧海低头道:“谢谢你。”
晚霞笑道:“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希望你也能把我当朋友。”
这一个月来凭着晚霞对沧海的了解,她对这个男子渐渐产生了好感,她想去关心他帮助他。而沧海,只是尽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对晚霞并无非分之想。
沧海道:“我很荣幸结交你这位朋友。”
晚霞笑着,突然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沧海道:“什么办法?”
晚霞道:“火攻和箭攻。明天我就召集师兄弟放箭迎敌,你就放火烧他们的船。我就不信他们没有求生的工具,还能来捣乱。”
沧海道:“好主意。”
翌日,晚霞沧海依计行事,大获全胜。一众兄弟举办了庆功宴,晚霞喝得酩酊大醉。沧海亦喝了不少,但很清醒。他把晚霞扶回房间后,一个人走到江边,望着明月,独立良久。
次日晚霞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衣衫整齐,知自己昨晚多喝了酒。她略略梳洗一番,走至大门外,一眼望见了蹲坐在江边的沧海,便走过去。
“昨晚是你送我回去的吗?”晚霞站在沧海身后。
沧海回过身来,看见晚霞,点了点头。
晚霞走到沧海身边坐下,问道:“你昨晚一夜未睡么?”
沧海点点头:“嗯。”
晚霞关切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沧海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家了。我想起我小时候的愿望,如今终于实现了。可是我却要以与爹娘长久的分离为代价。”
一刹那晚霞突然明白了日落与莺歌当时在云归荒漠的感受,不禁感慨:“我想,他们当时一定像你一样,太寂寞了,所以非常渴望能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沧海诧异道:“你说什么?”
晚霞回过神来:“没什么。我也想家了,这个偏僻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幸好有你这位朋友,不然的话我真不知如何捱下去。”
沧海笑道:“你可以想日落嘛,心上人能给人无尽的勇气。”
晚霞叹道:“我与他聚少离多,不知为什么,渐渐对他没了起初的感觉。而且我常常想以后我们要一直这样下去吗?想到这些,更令人心烦。对了,听你方才这么说,你有心上人么?”
沧海道:“以前有,但现在没有了。”
晚霞听了似乎放下了一块心中大石:“对不起,引起你的伤心事。”
沧海道:“没关系,都过去了那么久。”
晚霞道:“你有没有想过任务完成后要做些什么?”
沧海道:“顺其自然,听师父安排吧。你呢?”
晚霞道:“我?当然希望自己走得更远!”
沧海笑道:“你的名声够响亮了。”
晚霞笑道:“有多少人是知足的?”
沧海微笑。他觉得晚霞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外表柔情似水,心下却倔强得很。而莺歌是外表和内心同样坚强的女子。然而要比骄傲,晚霞是不愿服输的坚韧,莺歌的骄傲来自于她天然的性情和才情。用在武艺上,哪种骄傲更合适,人们不得而知,就目前来看,晚霞似乎更胜一筹。她的功夫招数别具一格,一如她不服输的性格,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令观者目不暇接,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