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咖啡厅。
看着舞台上那双专注地眼神，沉醉在音乐里的表情，那件花枝招展的裙子，在舞台上的彩光映射下，显得她更加美丽，更加忧伤。
当我知道她有可身孕的时候，我的心在隐隐作痛。她还年轻，不可以这么早就当妈妈，现在的她哪里有能力来照顾孩子呢？虽然有一个很有钱又爱她的人，会来当孩子的爸爸。可是，青春并不是可以用钱来埋葬的，青春是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如果她把孩子生下来，那就意味着她想毁点这一生的青春。
我不能让她这么做，虽然我只想把她当作妹妹看待，这就足以我去劝她不要这个孩子。
我屡次想找机会和她说把孩子做掉这件事。可每次都欲言又止，每当看到她那忧伤的神情，我就不忍心再伤害她，狠狠地把话咽了回去。
可时间的年轮就这样无止刻的转动。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
看着她那稍微凸起的小肚子，我就知道如果不再早点去做掉的话，那肚子的孩子就一天天的长大，那要做的时候就更难了，到时候，她有怎么忍心做掉呢？
那天，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劝惜欧去把孩子做掉。可没想到，我在努力地想帮她却遭到她极大坚强的拒绝。
她还是不愿把孩子做掉。
她是为了我。为了我，她要把孩子生下来给恶魔，然后来跟我在一起，这样恶魔就不会再叫人找我麻烦了。
上次被恶魔叫去河边打了一顿，那段受伤的日子，是她在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也就那样，我不能再看她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苍老。她还这么年轻，不能承受这么的的压力以及痛苦。更不能为了我而付出她那宝贵的青春。
绝不能！
如果要让惜欧去做手术，首先肯定要准备一笔钱，手术做完也要买些补的东西，把身体补回来，可这几年积累下来的钱也只不过够付做手术的费而已，我肯定要去弄一笔钱。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女孩！
吴薇琳！
她不是说有事可以去找她吗？虽然我即使再怎么样，我也绝不会开口去向她要钱，因为那不是我的风格。可是，为了惜欧，眼看那小生命在一天天地长大，我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惜欧送上手术台。
我决定了，去找她！
不管她有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天边出现了几抹乌云。眼卡年就快要下雨了。老板让我先下班回家，因为里面的所有服务员就我离家最远。听天气预报说这雨要下到深夜，不然是不会停地。老板为了不让我淋雨，就提前让我先下班。
我到咖啡厅前面的一家食杂店买了一把伞，就要往回家赶。
雨就开始一滴一滴地掉下来，犹如惜欧在哭泣时掉下来的泪水。
我打开伞，大步地踩着快被雨滴湿的大地，风轻轻地吹着，道路两旁的书被风吹着“吱吱”地响，一股灼热又潮湿的味道渐渐袭来。
雨越下越大。
我的步伐也跟着加快了。
前面的站台，站着一个女孩。她那红色的衣服引起我的注意。随着脚步的前进，眼前的她更加清晰。
是她！
吴薇琳！
我走了过去，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好像见到救星一样。
“这么巧？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下起了雨，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呀？”
“恩，老板先让我提前下班！”
“哇，那么好呀？你们的老板是不是喜欢上你啊？不然……哈哈！”
她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白了她一眼，这么弱智的智商，想到哪里去了。
“呵呵！开玩笑啦！”笑声停止了下来，她顿了顿又说。
“肚子好饿，我们先去吃东西吧？”
她捂着肚子说。
看我沉默不语。
她抓起我的手，像似我是她男朋友，在我面前撒娇道。
“走啦！人家肚子饿！”
说着就躲进雨伞里，拉着我的手向前走。
这样的我们，犹如现在旁边经过的情侣一样，两个人一把伞，一对对地跟地跟我们擦肩而过。
我们走近附近的一家牛排贵族世家。
落在窗外的雨渐渐大了起来，天也因下雨而黑了比较快。
路边的树叶一片一片的飘落，枯黄的卷成了蝴蝶折断的翅膀。
“于翔，你怎么还不吃呀？”
吴薇琳切了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看着落地窗外发呆的我才恍惚回过神来。
“哦！”
我拿起刀又切牛肉，随着这动作，我心里有些许紧张。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开口向她借钱，或者她需不需要有人帮她做什么事。比如，每天去接她去上课，送她回家，为了这笔钱，我宁愿付出什么代价。
“这么辣？”
吴薇琳的脸上沉静的仿佛一潭清澈的池水。
为了惜欧！我说了。
惜欧，我为了你，并没有什么意思，我只觉得你比我还痛苦，比我还没人疼，是小时侯就没有感受到一个伟大的母亲是怎么来关心照顾孩子的疼，你没有感受到，但是我比你幸运，我感受到了，虽然她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那么就让我以哥哥的身份来关心你，照顾你吧！为了妹妹，哥哥也宁愿付出什么代价的。本以为我所有的代价只为我的天使付出，但是妹妹，我也照样可以。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稍微用了比较暖和与礼貌的口气问她。
她眼里划过了一丝惊异，但是只需几秒的时间就重新恢复了平静。
“恩，什么忙你说？能做到的我尽量帮，我说过了嘛！你只要有事来找我，我会义不容辞的帮你的。”
她的嘴唇微微翘起，正期待着要她所帮的是什么忙。
“能不能借我一笔钱？如果不借也没关系。”“
我有点说要和她借钱，像她这种女孩，我怕说出来，即使她想帮，会不会觉得我是那种骗人钱财的小人，可是为了惜欧…
虽然表面依旧那么冰冷，不让她看出我的手在恳求她，但不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行，你要借多少？”
她很爽快的回答。
也许这就是有钱人的作风。
“一万？”
一万够我在咖啡厅做上一年半载了，不过等我有钱，我会尽快还她的。
“一万，好，什么时候要？”
“后天，会太急吗？”
“恩，没事，如果你急用的话，我可以明天就把钱送过去。”
她又叉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那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还上，或许要一年半？”
看着她认真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个很漂亮的笑容。
“没关系，你要后悔不答应也行！”
我叉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似乎想掩饰她反悔时的尴尬的场面。
“呵呵，一万块不算什么的，大不了我少买几件衣服不就行了，跟你开玩笑啦！一万块，就当作送你的，不用还了。”
她干笑了一声，然后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不行，如果不用还的，那我就不借了。”
她看错我了，我不是那种人，我不是那种跟人家借了钱就不还的人，如果是那样，那跟骗人钱财的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于翔，我想，我也许喜欢上你了，做我男朋友可以吗？”
我惊讶的看着她，也许这是跟她借钱的条件吧？
“做我男朋友，你可以拥有很多钱，可以跟我一起上学，然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了，好不好？”
她定了定神看着我，然后继续说道。
“你别误会，我不并不是想用钱来迷诱你，也并不是因为你跟我借钱，我才叫你当我男朋友来作为交换的条件的。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会把钱借给你的。”
她也许从我眼神里看出我内心的想法。
她微微的低着头，刚才嘴角的微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失望与尴尬。
天渐渐地暗淡了下来。
屋里的彩灯顿时也都亮了起来，落在窗外的路灯也渐渐亮了起来。
彩灯光线下柔和的带着些虚幻，把她的脸映衬地更加精致美丽。
“好，我答应当你的男朋友！”
虽然她说我跟她借钱和她叫我当她男朋友并不是所交换的条件。但是我也不想欠她的人情，如果她愿意，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再说，为了喜惜欧，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等我赚够了钱，还了钱，那不就可以解脱了。也许这样做对她很不公平，但我在这个还没还她钱的时间内，尽量对她好点来弥补这一切。
“真的吗？于翔，你答应了，太好了！”
她不大相信的抓起我的手再问，我认真使劲地对她点头，证明我是真的答应她。
吃完了东西，我去柜台结帐，然后送她回家。
外面的雨比刚才小了许多，在雨伞里的我们，她拉着我的手，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一手拎着她的包，一手撑着伞。这样的我们，也许就是所谓正式的青绿吧！
一路上就这样地走着，直到她的家。她的家是一栋特别大的别墅，看起来很豪华，也许是这所城市最豪华的别墅了吧！
“到家了吧？”
我试意的问还靠在我肩膀上的吴薇琳。
“恩！”
她没有把头抬起来，而是继续靠着，手也没有放开，把我拉的更紧了。
“怎么？到家了，进去吧？你爸妈应该在等你了吧？”
我看着靠在我肩膀上的女孩，清澈而温柔的眼睛隐藏着一丝捉摸不定的神情。
“陪我进去好吗？今晚留下来？”
她起来认真的看着我。
“哪有第一天当人家男朋友，就留在女朋友家的。”
我学人家那样怜爱的捏着她的小鼻子，犹如大哥哥对淘气的小妹妹一样。
“好了啦！进去吧！下次再来见你爸妈？”
“恩！好吧！”
她嘟起了小嘴，然后使劲的点头。
“进去吧！”
我把包拿给她，然后推着她进去。
“那再见了，明天来找你！拜~”
“好，拜！”
看着她走进去，我才转身离开。当人家男朋友就是要这样每天送女朋友回家的吧！是不是每次都安全的把她送到家，再看着她走进屋里关门的那一刻，男朋友才安心地离去呢！
我想，也许是这样吧！
6、
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校门口偶尔晃动着几个人影。天边暗暗的漂着些退去的淡蓝色的光线。
我一下班就来国中等她，想接她回家，既然当了她的男朋友，那就尽当男朋友义务吧！
“你来接我吗？”
吴薇琳在我后背用力的拍了一下，脸上带着幸福地笑容。
“你说呢？”
我故意用着反问句来反问她。
“当然是咯！你不等我那还等谁呀？”
她为她猜的对，而高兴地在我面前眯起了眼睛，用这个眼神来问我“我猜对了吧？”
“是啊！不等你还要等谁呢？走，我送你回家！”
我在怀疑我是否变了，还是只对她来说我变了，连说话的语气以及各方面的动作在她面前好像就用一天时间完全改变了。我想每个男生当了女生的男朋友都会是这样的症状吧！
她拉起我的手，走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她的面容显得清秀而干净，眼神流露出一种幸福的喜悦。
突然，她停了下来，眼睛直视着眼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怎么了？”
我看着她，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直视向前。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白衣少年，抽着烟倚在一棵树上，随后吐出了一口漂亮的烟雾，弥漫着整棵树的周围。他看上去，好像很落寞。
树叶的声响凝结辗转。
偶有风轻轻吹过。
他并没有发现我们站在这里看着他，也许他在想什么过于专注，把周围的一切都当作不存在。
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右脚狠狠地一跺，然后转身往前走。
我转过去看着吴薇琳，她的眼里从刚才的喜悦一下子变成了忧伤。
“你知道他是谁吗？”
她还是不动的望着前面那个离去的背影，声音哽咽地说，眼里有一层透明的液体在转动，只要稍微一眯眼，泪水就会泛滥成泉地流淌下来。
“……！”
我摇了摇头，正沉默地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他叫张子墨，我和他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从小就成绩优秀，在学校总是年年第一，又因为长的帅，不少女生为他的容貌所倾倒。我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可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欢我，跟我交往中也是长辈们的意思。他是个乖孩子，从不让爸妈伤心，也因为这样，他才会答应和我交往。他爸妈跟我爸妈都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他们在我们小时侯就定了娃娃亲。从小到现在，他爸妈都常常的疼爱我，有时甚至超过子墨。”
我扶她到路边的石椅坐下，倾听她的故事。
夜色中终于有泪水落下来，顺着鼻翼两边的沟壑，落进抿着的嘴角。
路灯在她的泪珠里显得有点刺眼。
她擦了擦泪水然后继续说道。
“可在上高一的时候，我发现他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虽然我不敢断定他喜欢她，可是后来的种种画面，让我断定他确实喜欢她，那个女孩叫方苡……”
方苡？
青草衣！
我认真地看着吴薇琳，并没有打断她的话。
“她是我们学校全年段第三名的优秀生，虽然她的成绩比我好，可是论长相、身材、家庭条件没有一样能比得过我的，我不知道子墨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就在这个国庆，我想让我爸帮忙搞一个有趣的活动。好让他重归属于我，我想用在患难中见真情，让他对她死心，对我另眼相看，从新产生感情，可是这个玩戏的结局，却让我输的最离谱，得不到他的爱，却得到了他对我的恨。我真的是有点自作自受。前天，他知道了这种游戏的一切安排…”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已经听懂了她的所有的故事了。
她哭的更加厉害，可我却不知道套怎么安慰她。
“于翔，虽然我还依旧爱着他，还未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但我也正在努力地、渐渐的喜欢上你，请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利用你，或者我是在玩你，把你当成他的替代品！”
她转过来深情地看着我，泪水不断地涌出来，如同洪水。
我帮她拭去了泪水，然后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说。
“在爱的世界里，没有谁在利用谁，也没有谁是谁的替代品，只要你认真地、勇敢地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就会找到另一个值得你勇敢去爱的人，但未必是我，好了，别哭了。”
我把她拉进怀里，感觉到她内心在颤抖，我的心却突然变得异常的柔软，便把她抱的更紧！
“翔，你不是需要钱，走，我们现在就去取。”
她从物品怀里挣扎出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不用这么急。”
我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走拉！”
她站起身，把我拉起来就向取款机的方向跑。
“翔，来我们学校上课吧？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虽然你没读过初中，但是以你的能力肯定能跟得上的，即使跟不上也没关系的，我只希望你能天天呆在我身边，陪我一起上学，陪我一起回家，好吗？学费以及学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办好的。”
取完钱，她转过来深情地看着我说。
泪水已经流干，眼里有几丝红红的血丝，明显还有一抹小小的忧伤。
“……。”
我沉默不语。
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要不要答应？
“好啦！就当做来陪我嘛！好不好？”
她拉起我的手撒娇道。
如果我答应了，那照顾惜欧的时间就少了，我怕照顾不了她。要是我不答应，我又觉的不尽人情，毕竟她现在取钱要借我，再说，我现在又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哪里有理由不答应呢？
面对这个左右为难的事情，我得慎重地考虑清楚。
“沉默就代表答应咯！”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看着眼前这个对我撒娇的女孩，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我又不忍心让她希望破灭，然后再失望地哭鼻子。
“恩！”
我轻轻的点头。
“真的，你答应了噢！我爱死你了，于翔？”
她高兴地跳起来，然后把我紧紧地抱住。
皎洁的月光，把相拥在一起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7
我拿着昨天薇琳取出来的一万块钱，要去找惜欧，要带她去医院做手术，不管她怎么拒绝，我也要拼命地拉她去。
我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应该没有几个知道，包括她姑妈，既然不让她知道担心，那就更应该早点解决，免得那小生命在肚子里一天一天地长大，让她的姑妈看出破绽。
我去咖啡厅找她，可她不在，我问她姑妈，她说她刚出去不久，我想她经常去的地方应该就是天山，那座最高的山，还有就是河边，但我听她说过，天山里属于我和他共同的地方，我没去，她应该也没去，即使去了，她肯定会叫我去那边找她。可现在，她既没有叫我一同去，也没有打电话给我，我想她应该去河边了吧！
到了河边的下坡。
“救命！”
听家有声音从河里传出来，该不会是惜欧掉进河里了吧？
我飞快地跑到了河边，正看见一个女孩正在水中挣扎，河水很急，一直要把她冲走，顺着低处到海里。
我放下背包，迅速地跳进河里，懂水性的我，把她从后背抱住，然后再游到河边，慢慢地把她救起来。起来才看清，她并不是惜欧，而是方苡。是惜欧一直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的青草衣。
她已经昏迷了，我赶紧跟她做了人工呼吸，才发现她的唇是那么的冰冷，那么柔软。
她吐了几口水，还处于昏迷状态。我把她抱起来，却发现她的左手，没有再带着手套。
而是——
我怔住了——
她的左手只有四根指头——没有小拇指。
她？
真的是五年前那个救我一命的天使吗？
是那个拿蛋炒饭给我吃的没有小拇指的女孩吗？
看着她的左手，我敢确定她就是我五年前的她。
那个经常出现在我梦里的女孩。
五年前的记忆开始蔓延——
那画面一张一张地映入脑里——
……
我把他带回家，让她睡在我的床上，我用湿毛巾敷在它的额头上。
摸着她的手，感觉好冰凉，用我的暖气在慢慢地传给她。看着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像是秋天飘落的叶子。
那小小精致的脸蛋，在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去吻它，白里透红，犹如七月份的水蜜桃，让人真想大大的咬一口。
她的手稍微一颤，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直视着天花板。
“你醒啦！”
我惊喜的问，心里的一股落寞取而代之的是开心喜悦的笑容。
她随着我的声音慢慢地转过来看着我。看着被我紧握的手，她害羞地用力想抽回去，可她的力气再大也不能从我的手掌挣托出去。我把她年冰冷的手握的更紧了。
“你是……惜欧的男朋友？”
她似乎想用问我是惜欧的男朋友来试意我放开她的手，好像我是有妇之夫似的。
这个害羞的女孩是不是又想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题？
我微笑地认真的看着她。
她的眼神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却又散出一股惊讶的味道在里面。
“不，我是她哥哥。”
我想这样的回答，她就应该不会去顾虑她好朋友的男朋友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她，紧握她的手了吧？
“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恩！”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掉进河里？”
我的手才想到主题，她怎么会去河边？怎么会掉进河里？
“不小心掉进去的。”
她淡淡地说。
“你去那做什么？”
我又问。
“想劝惜欧去…”
她没有再说下去，眼里从刚才的平静一下子变得有点慌张。
“你也知道了是吗？”
我想她应该是和我一样，都是要去劝惜欧去医院把孩子做掉的事吧！
“恩！”
她点了点头，然后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我。
“我也做掉了，今天去找她，就是为了带她去医院把孩子做掉。”
“她要孩子是为了你。”
我也很惊讶的看着她。
“我知道，但我只把她当成亲生妹妹看待，我不想让她受苦，不想让她为了我而牺牲太多的东西。”
我的心动弹了一下，然后在隐隐作痛。
“那她要怎么办？她很爱你，为了你，她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她的眼神里划过一丝惊讶，但是只需几秒的时间就重新恢复了平静。
“现在不管那么多，先劝她去把孩子做掉后再说。”
我看一下时间，是该吃饭的时间了。
“你先躺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买饭回来。”
我边说边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再把被子重新把她盖好。
我到外面买了两份蛋炒饭，然后再买了两瓶牛奶。我想买这些来引起她的注意，看看她是否还记得几年前那个狼狈不堪的我：要不是她的蛋炒饭和牛奶，不然我早就饿死在那小巷里了。
我买回来，她起来靠在床上。脸色明显比刚才好了许多。我把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然后拿了一个根吸管插入牛奶盒里面，拿到她的面前给她喝。
我打开饭盒，用汤勺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她吃。
“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的脸害羞的有点发红，我没有拿给她，依旧这样喂着她。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买蛋炒饭配牛奶？”
我很想知道她是否记起了那件事。还是她根本就忘记了。
“我正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蛋炒饭配牛奶呢？”
她嘴里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让人家看了不厌倦。
“还记得五年前的一个黄昏吗？有一个男孩肚子饿的快要死在一个小巷里，就在他与黑白无常搏斗的那一瞬间，一个女孩从天而降，手里还带着三份蛋炒饭和三瓶牛奶，然后那个天使女孩把饭给了他吃，牛奶也给了他喝，就这样，女孩救了男孩一命，当女孩要离开时，还把身上所有的钱拿给了男孩，叫他好好的活下去。虽然钱不是很多，但是那时候对男孩来讲已经够他维持生活了。从此，男孩为女孩而活着，发誓长大后一定要找到她，不仅要把钱还上，但是他还觉得用更多的钱也还不上以前的那几十块钱，如果女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男孩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帮她，即使得付出生命，他也愿意！”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努力地跟着我的回忆几年前的那个黄昏。
她的眼里蔓延出喜悦很悲伤。
“记起来了吗？”
我又勺了一小勺饭放进她的嘴里。
“恩！”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道。
“记起来了。”
我的心筱的一跳，从刚才的紧张与期望转瞬为一抹胆胆的微笑。
也许是因为高兴，高兴她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一个黄昏，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糟糕，她不记得，不认得我。以前的那种担心与失望与期望取而代之的是喜悦的笑容。
我放下手中的饭，然后把她揽进怀里，紧紧地眼泪不争气地堆积在眼眶里，只需要稍微的触动便可以泛滥成灾，嘴角勾起了一抹幸福的弧度。
“你知道吗？有无数个夜晚，我都会在梦里见到那个没有小拇指的女孩，梦见她如天使般从天而降，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我的那一瞬间，总被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有时，我总在想，你是不是上帝派来救我的天使？还是命中注定我这辈子会遇见你，然后在这种场面偶遇，再让不知道为谁活着的我为你而活着。你说，这是碰巧吗？还是命运的捉弄？或是上帝安排的一个偶遇？
她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体香，让我迷恋着把她抱的更紧。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不懂，也不想懂，明天将要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或许是碰巧，偶遇。”
不知什么时候，月光从窗户里倾泻而入，正把两个相拥在一起的影子映在这有点古老的床上。
“我该回家了。”
她在我怀里挣托出来。
“今晚留下来吧！”
她惊讶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对于这个害羞的她没有理由答应留下来，再怎么说，她哪敢会和一个男生单独工宿一个屋格下呢。她有些惊慌与错乱，我留她下来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想好好的看着这个五年前见一面到至今的她，虽然在梦里经常见过，可再怎么说也比不过离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那就让我好好地看着她，她的样子，让人百看不厌。
“我爸妈会着急！”
她有些担心及害怕。
“打电话给他们，说你在同学家住一晚？”
我从床边的桌子上拿起手机呀给她。
“她不敢接，看着我的手上的手机有抬起头看了看我。
我试意她接过手机拿去打。
她的手慢慢地抬起来接过手机，然后再键盘上按了几下，拿到耳朵旁边。
“喂，妈…！”
“…。”
“我在同学家。”
她抬起头看着我，脸上有点发红，也许是因为我叫她撒谎的原因吧！对于这种乖孩子，怎么会想她的父母撒谎呢？
“……。”
“我今晚不回去了，要住在我同学家复习。”
“……。”
“恩，好，那就这样，拜！”
她一下子把电话挂掉了，似乎在因为撒谎而受到良心的谴责。
“这是第一次撒谎吧？”
看她还处于慌张与失措的状态，我好奇的问。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怎么？曾经撒过谎？不是经常撒谎？”
没想到她竟然也学会撒谎。
“只有一次。”
羞涩两个字，在此时可以从她的表情明显看出。
“为什么撒谎啊？”
“我能不能不说呀？”
“……。”
我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我知道撒谎不是她的本意，我想没到被逼无奈之下，她上不会撒谎的，而今天她会留下来，也是因为掉进河里，衣服都湿了，怕回去让爸妈知道担心。
“我想洗个澡？”
也许是因为河水的味道以及衣服还湿湿的原因，迫使她感到难受。
“恩，好！”我去拿衣服给你换！
我到衣柜里找出了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还有一条运动服短裤。
“来。”
我拿着衣服把她从床上扶起来。
“我肚子有点难受，你能不能…？”
她不好意思地说，，但始终说不出来，也还没再等她说出来，我就已经知道要买什么了。
“恩，好，你先进去洗澡吧！我知道要毛什么了，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我转身就跑出去。我知道可能是她“好朋友”来了，这很正常的一种现象，读过一些生物以及一些《少男少女的发育》的有关书籍的我，并不感觉那有什么，也不用不好意思。
我跑进超市在生活用品区，拿了两包七度空间，旁边也没人看到，我又跑到衣着类，买了两条SNCK。
也许是因为现在还不是很晚，人们刚下班，或者今天不知道什么日子，反正今天有点反常，逛超市的人很少，要是天天这样，这家超市迟早要关门倒闭。
到柜台结帐时，那个女服务生长的还满清秀的，她看我来了那些东西有点惊讶，一边结帐一边盯着我看，本来觉得那没什么，很正常的事情，被她奇怪的目光盯得还真的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又从柜台旁边的柜架上拿了一盒德芙巧克力。结完帐，我就匆匆地跑出去，那种尴尬的气氛还真的快令人窒息。
到家，她穿着我那宽大的衬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光。那宽大的衬衫足以当她的裙子了，这场景，一个少女穿着白色宽大的衣服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光，可以构成一幅很有诗意的画面。
真令人赏心悦目。
“来，吃块巧克力吧？”
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把装饰很美的巧克力的金盒材拆开，拿到她的面前。
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说“好朋友”来了，吃块巧克力，会对身体有好处……
“谢谢！”
她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
“今晚的夜色很美！”
“是啊！很美！”
顺着她的月光望着窗外。天上有着无数的星星，把夜月衬托的更美。
“你知道吗？有无数个夜晚，我都这样独自站在窗前欣赏夜色的。”
她转过来看着我，疑惑地问。
“你家人呢？”
“想听个故事吗？”
“恩！”
她期待的点着头。
我把从被人遗弃的时候开始到现在…告诉了她。
等我把故事讲完时，夜已深了。
我让她睡在床上，自己躺在沙发上看着她入睡……
8
第二天清晨。
当我醒来时，身上披着一件衣服，我想应该是她为我披上的吧！我转过头看着床上，没有她的影子，我紧张地跳起来，四处看看她是不是走了？
我不希望我一醒来就看不到她，寻找了五年了，不就是为了能看到她，每天一醒的第一眼就能看见她吗？一次次幻想着能和她住一起，可五年的时间说久不久，说短不短，难道将她留住一晚，第二天就不让我第一眼看见她吗？
她回家了吗？
她是不是不愿和我在一起？
我把整个屋子都找遍了，可还是看不到她的影子，我失望无力地坐下沙发。
她还会像五年前那样的离开？
然后再让我找她五年后再相见？
接着再一次的离开——
这样的日子是过的多么艰难与漫长。她什么时候才能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要又让我一次次幻想，又一次一次让我失望。
双手抱着头，眼里有透明的液体在晃动。
一股睡意犹然而生，一夜看着她睡着的眼睛到天亮的时候才缓缓闭上，而现在疲劳的双眼此刻再也受不了，缓缓地闭上眼，随着眼睛闭上，泪水也缓缓地流淌下来。
“你醒了啊？”
对！肯定是幻觉。
也许是太过于希望见到造成幻觉的她？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对！
没错。
就是她！
难道她真的回来了。
我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着发声音的源处。
没错，真的是她！
我一下子冲过去把她抱住，紧紧的不松开，再也不让她离开了，这种痛楚我真的受够了。
顿时的我，一点睡毅也没有，不知道是泪水的作用，还是因为她回来…
“你去哪里了？”
泪水一滴一滴地涌在她的肩上。
“我出去买早餐了。”
这时，我才发现她手里有提着东西。也许是过于着急，才会没注意到其它东西，她也换上她的衣服，一夜了，衣服也当然干了。
“我还以为你要回家也不跟我说一下呢？”
我依旧把她抱的紧紧的，在她面前，我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
“来！吃早餐了。”
她从我怀里挣托出来，一把把我拉到餐桌前。
她从袋子里拿出两瓶牛奶，几块面包还有一瓶草莓沙拉。
“你早餐都吃这些？”
我拾回理智的情绪问。
“恩！这些很有营养的。”
那紧抿的嘴微微翘起，笑容在晨光里虚幻的格外美丽。
“有营养，那怎么吃得只剩下一根骨头？”
看着她只剩下一身骨架，还真让人担心与心疼。很怀疑她爸妈是怎么养她的?把她养成这样？还是她挑食不吃东西？
“恩！也许天生就吃不胖吧！”
她把每块面包都涂上沙拉，然后拿一块在我面前的盘子上。
“不管能不能吃胖，以后多吃一点营养的。”
我说的话的语气有点像命令，吓了她都愣住了一会。
我没理她，把吸管插进牛奶盒里，一瓶放在她面前，一瓶我拿起来喝。
“好！那你也要多吃一些营养的，不然你跟我又有什么两样呢！呵呵！”
她几乎在套用我的话反击过来，然后再一旁偷笑起来。
那白嫩嫩的笑容如同彩色的彩虹一样美丽。小小的笑声把早晨寂静的气氛增添了一曲美丽动听的乐曲。
“我们一起去找惜欧吧！劝她去医院？”
她把我们吃好的早餐收拾了一下，然后把两个盘子拿去厨房里去洗。
好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吃早餐，好久没有人替我洗碗筷，一个人的碗筷我不喜欢洗，除了有时候在外面吃或者打包外，我几乎没有在家里煮过饭，更不用说洗碗筷了。
现在的这种场面，有点像老夫来妻，但真希望这场面天天出现啊！这种感觉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这种让人羡慕的场面和幸福的感觉让我依赖。
我不想失去这种感觉。
我将会把它珍惜——
深深地埋藏在心里的最深处——
“好！”
胜利公园。
“惜欧。‘
青草衣朝着喷水池的方向喊。
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忧伤的女孩正坐在喷水池旁，双手抱膝。
天幕上浅白的云朵轻柔，照映着她那落寞的影子。
我和青草衣冲过去，她缓缓地抬起头，那空洞的眼神里带有几丝红红的血丝，静默的面孔上先是诧异的表情，然后渐渐的变欣喜。
“惜欧，你在这里呀？”
她的语气有些生气着急又有些欣喜。
“青草衣。”
惜欧几乎是叫喊出来，她站了起来一把把她抱住，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你没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就不会掉进河里了，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好啦，好啦！我不怪你，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不要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
青草衣安慰的拍拍她的后背，再为她拭去泪水。
惜呕眉宇间成熟而沧桑的气质瞬间给了她不安的感觉，她明显憔悴了许多，看着眼前这两个女孩，我的心就不由分主地疼痛。
“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
惜欧似乎才认识到我的存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青草衣。
“是他救了我。”
青草衣看了看我说。
“真是对不起，青草衣，我以后不会那么冲动了，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去的…。”
“好啦！青草衣不怪你，既然你那么自责，那是不是应该为她做点什么？她为了你将来的幸福，连命都可以不要，那你呢？”
她或许才恍惚了解自己究竟有多么珍惜她和青草衣的感情，所以才会将它美好的珍藏于内心最温暖潮湿的底层，不忍轻易触碰。可但她不小心把她触碰，那就意味着永远失去她，而她又是为她的青春幸福所着想，她怎么忍心去碰触呢？
她能为她的青春幸福付出宝贵的生命。
她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那你想让我为她做什么？”
她的眼神暗淡无光，心的急噪、不安通通体现。
“如果你真为我想做什么的话，那就跟我们去医院。”
青草衣认真的注视他的瞳孔，让她看着她。
“去医院做什么？”
她淡淡地问。
不知道她是假装不知道，还是故意不想把事情说得太过于明白。或是她想逃避问题，才用一个询问的语气回避了过去。
“去了就知道了，走。”
我不想给她解释什么，或许她早就知道了，不给她一个犹豫的时间，我便拉起她的手要走。
“不，我不去！”
她用力的把我的手一甩，然后木木的看着前方，头脑仿佛一片空白，脑腔里翻涌的是让人不知所措的混浊地空气。
“惜欧，跟我去好不好？你不替你现在想想，也要替你将来想想啊！你还小，未成年人，一个未成年人就当妈妈了，你这不是把青春毁掉了吗？跟我们去吧？
她认真地注视着惜欧。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与见面没几次的朋友，可以为她的青春幸福而如此着急伤心，可以为朋友付出宝贵的生命，有这种朋友是何等的稀少，何等的珍贵。
她的眼神流露出着急与一丝失望的忧伤。
“不，不要！我不去医院，我不去。”
惜欧看着我，直摇头，深情的眼眶里的泪水满满的，只要稍微一眨便泛滥成灾。
我哪里会不知道她的眼神在向我诉说着什么？只是我不希望她为了我而毁掉自己的青春。
“惜欧，你别这样，跟我们去吧！好不好。”
青草衣的泪水涌了出来，也许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她们是那么的脆弱，可却要比其他人还要坚强，这种软弱的坚强比软弱的软弱更累，更柔弱。为什么女孩子就喜欢逞强，让别人看她们是那么坚强，其实越是坚强的人却越是脆弱。
眼前的这两个女孩也是一样，她们比任何人都要来得脆弱，可她们偏要装得很坚强。
“我不去！”
说着，转身就往前跑，在转身的那刻泪水像珍珠般一样掉下来滴湿了大地。
我知道她现在的心里肯定很难受，那种难受是没人可以体会到的，包括我和青草衣。
“惜欧…。”
青草衣要追上去，手被我抓住了。
“她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让她先静一静吧！等她想清楚了，也许会跟我们去的。”
我把她揽入怀里，她像被人家抢了糖果的三岁小孩躲在我怀里哭泣，那冰冷的泪水滴湿我的衬衫，滴湿我的身体，滴进我的心。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是痛，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而痛？
那种痛从未有过。
“于翔，我先回去了，惜欧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她从我怀里挣托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我知道，她肯定又会回去的，为什么就不肯和我多呆一会，哪怕是一分钟也好啊！
可是！
该来的总会来，该回去的时候总要回去，谁也挽留不了，包括我，也挽留不了她。
“那我送你吧！”
多想和他呆在一起，即使她要回去，那就让我多陪她一会，送她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