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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五段山

庄园里是一座宏伟的道宅,紫玄青是久远的大派,听说开创此派的开辟祖师无意悟道,道法通天,又习得至上的紫巅剑法。于是,在建设中,装装不离道,实际上却是剑、道双习的门派。剑诀、道诀之融合冠绝天下,得名紫玄剑诀。此道宅乃是门中地位高尚,长老的所住之处。

道宅乃是白玉所造,顶部可有双龙,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似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乃双龙戏珠。似腾云而行,似驾雾而飞。下有太极,八卦图,八卦图下有一牌匾,三个璀璨的大字立于当中“竹轩阁”门席,凤眼,兮铃。如同到了仙境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蓝色光芒席卷而来,笼罩了附近一丈的距离。光芒消失,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中浮现出来,正是刚刚上山的两人。刚一站住脚,男孩便四处观望着周围的景色,眼中竟是敬佩,羡慕的深情。而中年男子却不同,双眸紧紧盯着道宅上的牌匾。良久,中年人哀叹了一声道:“语涵,跟我进去。”说着便向庄园走去。男孩听到中年人唤自己的名字,便快步的跟了上去。

此时,庄园里正好有一位道童在打扫着地面的卫生,听见脚步声,便抬头向院外望去。道童望见来人,眉头忽的一皱,急忙大喊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没有理会扫地的道童,继续大步的向前走着。道童见来人气势汹汹,便将扫地的扫把向前一指,大喝道:“站住!再往前,我就不客气了。”

仍然没人理他。道童大怒,将扫把当做武器,一层淡淡的黄色光芒将他的这把“武器”包裹住。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将扫把抡圆了,向中年男子打去。见扫把快到眼前,中年男子也不作势,伸出右手向扫把挥去,蓝芒隐约间现于手臂,顷刻间与道童挥来的扫把撞在了一起。

啪!道童握住扫把的手仿佛受到了电击一般,猛然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又倒飞而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向地面落去。或许是平时的修炼刻苦,道童也没有跌倒,扫把轻打了一下地面,将身形稳住才没有献丑,不过也倒退了五步才止住身形,手中的扫把更是弯成了半圆的形状。

道童惊于眼前人的强势,在受到攻击的情况下,居然丝毫不影响前进的速度。呼吸依旧平稳,举手投足之间,犹如浩瀚无尽的海水,外物竟不能扰乱他的一丝一毫。道童此时没有继续出手,也许是在找恰当的时机。他心里已经清楚了他和这人之间实力的差距,虽然他用的只是一把扫把,并非什么利器。但是,他的紫玄剑诀已经练到了第一阶清和剑气的巅峰,足可以碎石、断木了。不过,却被眼前人随便的挥挥手就挡住了,这使道童的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是滋味。

中年人刚刚的那随意一挥看似简单,其实中间隐含的力量已经不是他能够对抗的了。如果,在场的有明眼人,便能看出,中年男子的道术已经到了振人心魄的境界,运气如行云流水,呼吸于无形,视若无物。周围隐含的剑气已将他全身护在了其中,海纳百川。

中年男子依旧大步流星的向竹轩阁走去,眼看越走越近,道童已经不能再有一点的犹豫了。将心一横,紧咬牙关,左手化成剑指,透露着点点星光,右手将扫把竖于胸前,随着剑指前点。陡然间,黄色光芒大盛,包裹着扫把,如同巨蟒一般直向中年男子撕咬而去,嗖!的一声,就到了距离中年男子还有一米的地方。这是道童的蓄力一击,但愿可以将面前的这个人击退,当然,这也只是想象而已。

下一刻,蓝芒顷刻间膨胀,中年男子一臂的范围内蓝若海水。左手忽成剑指,如同一柄实质般的宝剑一样,剑气似乎得到了释放,崩塌般的奔涌而出,将扫把制止在了这一臂的范围之外。风,在咆哮,嘶吼,兴奋着。间隔这一臂的距离内,空气似乎成了真空的,撕裂着。又是一声,嗤!剑气划破这短暂的寂静,眨眼即到,紧接着,啪的一声!黄色,尽失。扫把被剑气震散,散落了一地。

刚刚的全力一击,道童的身体已经虚弱的厉害,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是这短短的一瞬间,中年男子已经站在了道童的面前,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道:“真没想到,明玄那老家伙竟收了你这样的好徒弟,你的资质并非上等,但你不惧危险,而战之。宁愿玉碎,而不肯苟且。好,好,好。你定力过人,心志坚定。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定成人中之龙凤。”

“我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个性耿直,坚韧不屈,害得他缕缕受伤,也算是一种磨练了。”声音是从竹轩阁里传出来的,震人心扉,并且响亮,可见说话的人道法之深。只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映入眼眸的是一老一少。刚刚说话的就是这名老者,老者身穿洁白长袍,须眉,凤眸,虽然满头的白发,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让人看上去有一种亲切感,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位慈祥的老者。

“师父。”道童向老者看上一眼又急忙低头。

老者看向因体力不支坐在地上的徒弟,和蔼的微笑道:“你不用自责,这里有我。”说着微转一下头对身边的青年男子道:“秋儿,带你的小师弟下去好好的调息一下身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

老者身边的青年男子叫丙秋,是他的大徒弟,资质过人,修为也是大有所成,在紫玄青里也是小有名气。“是,师父。”丙秋恭敬的对老者微微躬身施礼,便大步向着道童走去,将他的这位小师弟扶起:“小师弟,我们走吧。”

道童轻啊了一声,又回头看了师父一眼,便和丙秋一起离开了。

叫做语涵的男孩一直站在中年男子五米外的地方,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当然,这一切也都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心底。

中年男子与老者对望,谁都没有先开口。良久,老者哀叹了一声,道;“你果真还是回来了。”

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寒声道:“怎么?在你看来,我本不应该回到这里了?”

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老者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悲伤:“林师弟,你。。。。。。”

“不要这么叫我,明玄,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更与紫玄青沾不上一点边!我叫林怀书,不是你口中的什么林师弟。当年,我与你紫玄青承诺封剑二十年,此间绝不踏入五段山一步,我办到了。现在二十年期已满,我理应回来取剑。带我去祭剑,以后我们更没有任何瓜葛。”林怀书道。

对面的老者也就是明玄,道:“你意已决,我也就不再阻挠了。但是,你现在的心态和你二十年前的心态判若两人。以前的你是为正义肝脑涂地人人敬仰的人知骄雏。而现在的你,却为了仇恨甘愿放弃自身。”

“你认为你是正义?只要随口说说就算是人人敬仰的正义之士?在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正道中人的嘴里,正邪只要你们随口一说,就能分辨的清清楚楚。何为正义?不要再假惺惺的和我讲什么大道理,我不懂得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所谓人格,行为的大道理。”林怀书愤怒的道。

“人生就如一柄剑,你只是用剑,却不是御剑,你悬的太深了,早日回头吧,林师弟。”明玄看着眼前人的疯狂道。

哈哈哈哈,林怀书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对着明玄张狂的质问道“我在你们眼里便是邪魔妖道,可知你们在世人眼里只是人间渣畜。你劝我回头?我却要问你,我如何为邪?”

明玄的眸中闪过一丝怜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林怀书道:“你虽然没有落寞于邪道,但你的心却一直不肯面对当年的那一现实。旧艚往事,苦守回望几何忧?人生渺渺,又为何偏要寻那一人情事?”

“放屁!”林怀书疯狂的挥舞双手,道:“你要让我变得和你们一样冷血吗?无情无义,不忠不义,我不肖与你为谋!”

林怀书的神情已经接近疯狂,明玄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良久,明玄摇了一下头,转身向屋里走去,道:“明日我带你去拜见掌门师兄。今日,你先在我这里休息一晚吧。既然都已经来了,取剑也不急于一时。”

林怀书没有拒绝,在他心里,紫玄青一直都是他的家。在他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

夕阳的余辉洒在青石路上,夜晚,正在悄然来临。

看着窗外的风景,语涵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很明显,自己的这个师父和五段山有着微妙的关系。窗边的这个男孩就是一直跟在林怀书身边的,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这是一个木制的链子,一个木制的小牌顶上刻着一朵小花,通体都是乌色的。

跟着师父一起生活已经十五年了,这十五年来,林怀书传授他道术,剑法。教他如何做人,也给他讲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对待这个视如父亲的亲人,语涵一直都很是尊敬。林怀书平时的脾气也很好,对语涵也一直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的关怀。可是,就在今天,在这个对自己而言很陌生的地方。看着师傅和那个叫明玄的人对话,师父的情绪一直都很激动,而且听他们的对话,师父还是那个明玄的师弟,或许师父以前也是这五段山上的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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