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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节外生枝 断崖遗恨

第二天一早,谢氏夫妇和叶青山便早早起来收拾药铺和衣物,突然却传来一阵紧促的敲门声,三人心中均是一紧,赶忙将正在收拾的包裹收了起来,叶青山微微一点头,刘婉梅忙去开门。

打开门后便有四个官差推推搡搡的闯进了院子,其中一人正是焦宁。进入院子后,焦宁微皱眉头与谢祖斌对视一眼,只见一个身材比较肥胖矮短,留着八字胡,年龄稍长的人昂着头扫视了一眼院子,此人满脸横肉的脑袋上却长着无比精明一双眼睛,看到刘婉梅的时候,面上闪过一丝谄笑,道:“谢祖斌是哪位啊?”

此人是县衙一个小衙官,叫闫大定,平时总是仗势欺人,人送外号“阎王爷”,而他自己却并不觉得这是老百姓在骂他,甚至觉得在州府周边的地盘上,就是他闫家的天下,若有谁招惹到他,明里暗里总有许多暗亏要吃,听到他发问,谢祖斌赶忙走上前,恭敬道:“官爷,我是谢祖斌。”

“哦”那‘阎王爷’斜睨一眼谢祖斌又拿眼瞄一下刘婉梅,皮笑肉不笑的道:“谢大夫是吧?艳福不浅呐。”听到此跟随他进来的两个衙役坏笑两声,而站在最后的焦宁却眉头拧得更深,只是面上也不得不附和着干笑一下,谢氏夫妇和叶青山心中有气,却情知此时实在不宜节外生枝,只得暗暗忍下。

此时,‘阎王爷’看到站在门口穿着精炼的叶青山,便缓步走到叶青山身边,上下打量一眼,问道:“据我所知谢大夫并无兄弟,这位是?”

谢祖斌忙赶至跟前道:“这位是我夫人的兄长,昨天本有事要去攍城,只是太晚了,只能在此借宿一宿。”

听了谢祖斌的话,‘阎王爷’也未生疑,转过头来到院子中间,看着谢祖斌,脸上露出一种难过的表情,那种做作表情出现在他满脸横肉上,实在有些狰狞到惨不忍睹,他叹口气微调眉毛道:“我今天来呢,是有公务在身”见众人都洗耳恭听,他轻咳一声,微微抱拳过顶接着说:“当今圣上有令,凡六到十岁的孩童都要到三仙岛为皇上炼制长生不老丹,根据县衙的记载,令爱今年好像正好满八岁呀。”说完便用似笑非笑的眼睛在谢氏夫妇两人脸上不住来回看着。

听他故意把年龄提前两年,众人心中明白,他是故意如此以便不给人年龄太小的借口,谢祖斌忙向前,深深作揖道:“闫大人,小人只有一个女儿,我夫妻二人还要靠这小女养老送终,求闫大人高抬贵手。”说着便把一包碎银塞在闫大定手中。

闫大定把银子在手中颠了颠道:“唉,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此事关乎天子,我怎敢违抗圣命呢?不过…”闫大定走到刘婉梅身边,围着刘婉梅缓步绕圈便道:“如果夫人愿意出面说不定能救得了令爱呢。”说完用一种垂涎欲滴的目光看着刘婉梅。

众人虽未言语但是心中自然明白闫大定所指为何,谢氏夫妇一时气结,叶青山缓步走到闫大定身边,冷冷道:“我妹妹要如何来救呢?”

闫大定似是被叶青山不怒而威的气势所摄,不禁连退几步回到三个衙役身边,仰头道:“都是聪明人,相比我不说,夫人心里也明白。总之朝廷有令抗命者斩,我今天过来是通知你们一声,三天后好好的把女儿送到衙门备册,在此之前不许孩子离开家门半步。”

正在此时一个孩子稚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娘。”

众人回头一看,谢滢雪正站在门口,扶着门框怯怯的看着院子中的人,刘婉梅见状赶忙走到女儿身边,把女儿揽在身边。

闫大定也想往门口走去却被叶青山移步挡在前面,闫大定差不多才到叶青山肩膀的位置,见他敢挡在身前不禁恼怒,从来只有他欺人,还没人敢挡他的路。然而看到叶青山似是冷若剑气的眼光,虽仗着官府背景,又人多势众,闫大定却是心中发虚。

见到当前形势,焦宁情知若争执下去,会出大事,便赶忙上前道:“大哥,还有好几户人家呢,这家也通知到了,不如我们去下一家吧。”说着用手握了一下闫大定的手和手里的钱袋。

闫大定会意,便把钱袋放进了腰下的口袋里,冷笑一声便向叶青山等人道:“爷刚才的话,你们可要记在心里才好,哼!”说完一甩袖子便往外走,两个衙役也赶忙跟了上去,焦宁无奈看一眼谢祖斌,叹口气也追了出去。

谢祖斌和叶青山来到屋内,谢滢雪美丽若星的双眼中含着眼泪道:“娘,我不要跟他们走,我要跟在爹和娘的身边。”

刘婉梅拿手帕拭去谢滢雪的眼泪道:“滢雪不怕,爹娘一定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

叶青山愤然道:“若不是怕不能安全带你们离开,我真该好好教训那个混蛋。”

谢祖斌劝道:“这个‘阎王爷’横行乡里、恃强凌弱,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恶棍,大哥别为这人生气。”

刚才闫大定对刘婉梅出言不逊,谢祖斌心中所气更甚,只是当前形势下,实在不易多生枝节,也只能忍下去。

叶青山道:“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好节外生枝,我们快收拾,今晚赶早离开。”

如此一天很快过去,这天已是八月初五,到了晚上,一弯上弦月安静的挂在树梢,此时谢滢雪已经睡着了,借着天黑,叶青山将谢滢雪背在身上,谢祖斌夫妇则分别背着一些盘缠和衣物,四人悄悄出门,此时已近亥时,村民都已安然入睡,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和倦鸟拍打翅膀的声音。

如此四人借着微弱的月光往东走去,然而,刚刚走到村头,叶青山隐约听到一点细细碎碎的响声,心下觉得不妥,未来得及细想,突然两个衙役的身影从路边的按草丛中站出来道:“谁?!”

谢祖斌等人不禁一愣,那两人已走近了,看到四人的模样,其中一人道:“谢大夫,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谢祖斌道:“我…我是….”

那人接着道:“是想偷偷带着妻女逃跑吧?”冷笑一声,借着道:“朝廷有令,凡意欲逃跑者,格杀勿论,谢大夫你是把孩子乖乖留下,还是我们帮你留下呀?”

谢祖斌道:“两位大哥,我们只是去镇上探亲,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谢某感激不尽。”

那衙役道:“探亲?这天黑风高的,你骗谁呢?我们守在这里就是为了以防你们逃跑,要是放走了你们,我们兄弟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叶青山略一沉吟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然而那两个衙役却不依不饶道:“既然你们已经生了出逃的心,就得把孩子留下。”一听此话三人不禁微微一愣,那衙役继续说道:“本来你们还能和女儿多呆两日的,谁让你们不守规矩,那我们也只能把孩子带走了。”

说完两人便要从叶青山身上把孩子抱走,哪只却被叶青山一个侧勾腿,把两人放到在了地上,两人痛的叫喊,就在此时,突然从路边一栋房子中跑出十几个衙役,把叶青山几人围在了中间,吵嚷中谢滢雪也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禁搂住了叶青山的脖子,叶青山安慰道:“滢雪别怕,义父一定带你安全离开这里。”

说完便向围着的衙役攻了过去,这些衙役不过是闫大定为了狐假虎威组织来的乌合之众哪里是叶青山的对手,然而叶青山背着谢滢雪,身后还有谢祖斌夫妇,如此掣肘也不敢恋战,而且似乎周边的村子也已经被监视了起来,叶青山看到从村外又由一些衙役赶来,不得已只能折返往村子里跑去。

看着后面渐渐追来的衙役,谢祖斌对叶青山道:“大哥,我知道山上有条小路可以通往山北,由山北沿着河流王东可以绕过攍城。”

叶青山道:“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了。”说完三人便往山上跑去。

山路越往上越陡峭,后面的衙役们举着星星点点的火把向山上搜索,因为对山路不熟悉,追赶的也缓慢。叶青山习武多年,即便背着谢滢雪也很轻松,然而刘婉梅已气喘吁吁,也只能坚持着,眼看要到山顶,突然刘婉梅左脚被一块大石块绊了一下,身体一下失去平衡,跌到在了路上,谢祖斌赶忙去搀扶,却听夫人道:“相公,我坚持不住了,你和叶大哥带着滢雪走吧。”

谢祖斌道:“那怎么能行,我不能不顾你。”

刘婉梅眼含泪光道:“可是我会拖累你们的。”

叶青山走到二人身边道:“弟妹,你再坚持一下,我相信只要我们翻过山头,他们就不会再追了。”

听叶青山如此说,刘婉梅便咬牙含泪站了起来,几人继续往山上走去,然而刚疾步走一会,刘婉梅似乎是因为忍受巨大的疼痛而颤声道:“不行啊相公,我的脚…”

谢祖斌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刘婉梅绣着干支梅图案的浅色鞋履上有被血殷红的痕迹,他停下来脱下刘婉梅的鞋袜,可能是刚才被石头绊倒脚趾,大拇指的指甲盖已经翘起来了,鲜血不断流出,见此情形,刘婉梅道:“相公、叶大哥,不能因为我都被他们抓住了,你们带着滢雪快点走吧。”

谢祖斌却道:“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能丢下你。”

刘婉梅急道:“可是….”

此时叶青山也来到两人身边,谢滢雪从叶青山背上下来,走到父母身边,见到这样的情形,谢滢雪啜泣道:“爹娘,我们不要跑了,我跟他们走吧。”

刘婉梅一听,赶忙拉住女儿的手,含泪道:“滢雪,你听娘说,说什么都不可以被他们抓走。”说完,刘婉梅转向叶青山道:“叶大哥,求你快点带滢雪走吧。滢雪决不能被他们抓走的,求求你。”

叶青山见眼前情景,一时也不知作何打算,道:“可是….”

谢祖斌看一眼正在搜捕的越来越近的衙役道:“叶大哥,如今你想保全我们一家,只怕很难了,我们夫妻只求滢雪能够逃过此劫。叶大哥你我兄弟多年,求你能安然带着滢雪离开这是非之地。”

叶青山不知谢祖斌何意,只道:“贤弟,滢雪既拜我为义父,我一定舍命也护她周全。”

谢祖斌此时也有些哽咽,接着道:“再往前走有一条分岔路,到时我们分开走,你带着滢雪往东北方向去,我和婉梅往西北去,至于来日就看造化吧。”

刘婉梅听此话,急道:“相公啊…”

谢祖斌道:“夫人,说什么也不可以让你一个人留下,滢雪也绝不可以被他们带走。”

叶青山眼见形势如此也只好这样道:“贤弟,大哥以性命担保,一定护得滢雪周全,只是弟妹行动不便,你们能否顺利脱身?”

谢祖斌安慰道:“大哥放心,我经常进山采药,对地形十分熟悉,我们一定能安全脱身。”

见衙役渐渐逼近,叶青山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快走吧。”

又往前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果然见到一个分岔路,只是两条路都更窄了,谢祖斌道:“大哥,你们往东北向,转过山头,沿着小路可以一直下山见到一条河流,沿着河水往东走便可绕过攍城到一个名叫雪村的镇上,也许到了那里你们就安全了。”

叶青山问道:“那我们在哪里会面呢?”

谢祖斌略一犹豫道:“大哥到时不必等我们,只需带着滢雪先赶回村子,我们夫妻脱险后会一路往东去寻找你们,如若苍天怜悯,相信我们会找到你们的。”

说到此,几人均有些伤感,刘婉梅走到女儿身边,伸手拂一下女儿额头上的碎发,啜泣道:“滢雪,好好听义父的话。娘…”想到此处一别,实在吉凶难料,刘婉梅一时不忍,泪若雨下。

谢祖斌见状,忙拉过夫人道:“一时权宜之计,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刘婉梅忙擦掉眼泪,谢祖斌抚摸一下谢滢雪的小脸道:“滢雪别怕,义父会代爹娘照顾好你的。等我们都逃出去了,爹娘会尽快去找你们的。”

谢滢雪无助的看着爹爹道:“爹,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谢祖斌道:“滢雪听话,”转首忍着心中的不舍道:“叶大哥,你们快走吧。”

叶青山见此情形,道:“贤弟你们保重。”

见谢祖斌点头不语,叶青山无奈转身便走了,刘婉梅往前走几步却被谢祖斌抓住道:“夫人,我们走吧。”

刘婉梅见叶青山和谢滢雪的身影慢慢消逝,无奈的转过身,两人搀扶的往西北边走去,此时谢滢雪给谢夫人所绣的手帕落在了地上,而两人并未察觉。

走出没几步,便听到有衙役的声音道:“在那里。”

两人转身看到已经有衙役追了上来,便加快了脚步离开。

很快衙役追到分岔路口,带头的正是闫大定,此时焦宁走在最后,当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他看到地上落下的手帕,便悄悄捡了起来。此时上山的衙役有十几个人,看到谢氏夫妇往西北边离去,闫大定还是指派了最后的四个人往东北方追去,焦宁便也往东北方向赶去,他回看一眼往西北方向追去的衙役,最终也无奈的转身了,他知道:西边的这条路是通往鹰断崖的,是一条死路,谢氏夫妇是要用自己的命来换女儿的命,他即便往鹰断崖赶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往东北边去看能不能帮得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谢祖斌扶着刘婉梅往前转过一个弯,见前面是豁然开朗的一片空地,然而走过空地不过二十几丈,确实一个断崖,旁边一块大石上刻着“鹰断崖”三字,见无路可走,谢祖斌拉过妻子的手道:“婉梅,对不起,我…”

刘婉梅也用力握着谢祖斌的手道:“相公,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的打算,叶大哥一言九鼎、侠骨心肠,相信滢雪一定没事,你我夫妻一场,此生我必生死相随。”

妻子一番话,让谢祖斌心中柔情百结,此时闫大定也带人追到了崖边,见只有他们夫妻二人,闫大定暴怒道:“本大爷给你们指了明路你们偏不走,既然非要当暴民,就别怪我了!今天我倒要看你们想往哪儿跑!跟我玩调虎离山,你们以为那小丫头片子能跑得掉,我就先抓你们回去!”

说完闫大定一挥手,后面几个衙役便向谢祖斌夫妇慢慢逼过来,谢祖斌夫妇眼见无路可逃,两人挽着手,凝视片刻,走到悬崖边,相视一笑纵身跳下了悬崖,众衙役也不禁愣在了当场,闫大定眼看闹出了人命,微微一愣,走到悬崖边向下面一看,只见下面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似乎有流水的声音却听不真切,心下暗想:“这样跳下去岂有还生的可能?”便转过身,向众衙役道:“谢祖斌畏罪跳崖,生死不明,明白么?”

众衙役即便心有异,却也不愿多惹是非,只能唯唯诺诺,闫大定见状,便重又带人往东北便追去。

此时谢滢雪似乎预感到什么,对叶青山道:“义父,我记得父亲说过,丰山西边有个断崖叫鹰断崖,那里三面峭壁,但是长有很多草药,我爹娘会不会有事?”

听谢滢雪如此说,叶青山心中似乎也明了谢氏夫妇是要用自己的命来换他二人顺利逃脱,如此若回去救他们,自己和滢雪空难脱身,若就此走掉,又实在不忍心,正犹豫间,听到有人向这边跑来的声音,叶青山不及细想,带着谢滢雪慌忙躲进了路边矮丛中,谁知正好躲到了峭崖边上。

追上来的正是焦宁等四人,只听一人道:“兄弟们算了吧,着了这么远根本没人,说不定往西边去了。”

另一人道:“就是,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能跑的多快?”

这时又有一人道:“也对,哥几个现在这边歇一会,我去那边看一下,要是没人,咱们就回去吧。”叶青山听出来说话的便是那一日到谢家报信之人,心中略微宽慰。

几人应声好,便坐在路边休息,焦宁仔细看着路边的杂草痕迹往前寻找,焦宁见路边的杂草渐渐没有了折断的痕迹,而南边是一块断崖,想着不知他们是不是躲藏在了断崖附近还是真的已经走远了。焦宁往陡峭处走过去,慢慢似乎前面的草丛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隐约似乎还看到滢雪红色的小褂,他知道他们应该是藏在了此处,恰在此时,有个衙役向焦宁喊道:“焦宁,你那边有没有?”

焦宁忙道:“没有啊,已经到头了,连个兔子也没有。”

那人又道:“算了,那边那么陡峭的悬崖,掉下去会没命的,快回来吧。”

焦宁道:“哎好嘞,我顺便撒泡尿。”

那人又道:“就你小子事儿多,我们往回走了,去前面路口等你。”

焦宁道:“好嘞,马上来。”说完便做出解裤腰带的动作,实则却是解下了挂在腰间的一个蓝色粗布钱包,他把捡到的丝帕装在里面,见无人注意轻轻往前一抛,钱袋恰巧落在叶青山和谢滢雪身边。

叶青山捡起钱袋,打开来一看,见里面是一方丝帕和几锭碎银,谢滢雪拿过手帕,含着哭腔道:“是我娘的,义父我爹和我娘去哪儿了?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说完已经抽泣着滴下泪来。

叶青山心知谢祖斌夫妇此去引开追兵,恐怕是凶多吉少,然而却还是安慰道:“雪儿别急,他们那么疼雪儿,怎么舍得离开雪儿呢?义父先带你回村子再来寻你父母,好不好?”说完轻轻擦拭去谢滢雪脸上的泪珠。

谢滢雪懂事的点点头,于是两人悄悄起身,见搜索的衙役已全部撤走,便沿着山路往镇子上走去,果然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人到达一个名为雪村的镇子上。

到了镇子上,叶青山带谢滢雪到一家“悦朋客栈”休息了一日,也怀着一点希望想着顺便等一下谢氏夫妇,为了隐藏身份,第二天叶青山又找到一家裁缝店,给谢滢雪做了两套男孩衣服换上,并从当地买了一匹马驹暂寄存在客栈内。

然而又一天过去了,并未等到谢氏夫妇的身影,而镇子上似乎也有征召童子的迹象,叶青山担心夜长梦多,便在第三日一早取了寄存在此的马匹,买了三日行程的干粮,便带着谢滢雪快马加鞭离开小镇往玉落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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