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投监江州府
“哟,欧阳大人,怎么又来了?昨日不是都结案了?今日可是来讨酒喝的?”老板娘笑脸迎了上去。
“今日前来,只为一事,与旁人无关,你等且退开!若阻我办差,便统统带走!”
老板娘讨了个没趣,话不及多说,只得一旁让开。
欧阳脸带愠色,推开一干人等,大步跨了进去。
吴忧此刻正下楼道,被堵个正着。
“怎么?想逃?左右替我拿下!”
欧阳一声令下,两个衙差不由分说,便将吴忧双手擒拿反绑。
“你们这是为何!为何要拿我?
吴忧?患胺从Γ挥伤绾畏直嬲跬眩惚患芰顺鋈ァ?br/>
四周客人云里雾里,莫非这少年有些来头?私下众议纷纷。
余下自有不动声色之人,多数是江湖各派打探消息的先锋们,刀剑不离身,明眼人怎会瞧不出来?对于官府行事,他们倒不便插手,静观其变即可。
欧阳正少有这般蛮横举动,据他自身多年办案经验及所知详细,赫然是将矛头对准了那个失踪了的少年,江州各处衙差早已出动,搜寻他的下落。而与那少年有些许交集的吴忧被擒,更似欧阳正的无奈之举。然蛛丝马迹间,能寻见的交集也大抵是这两位少年。经此一役,江州是夜注定不凡。
“你与我老实些!”在被狱卒的推搡中,吴忧被关进了一间铺满稻草的监牢。这间与别处不相通,独辟一间,沿窗望去,却只见青山绿树。
吴忧仍想奋力抗争,狱卒一阵拳脚招呼上来。
“都进了江州大狱,还想生事?皮痒了不成!”撇下吴忧,那两位狱卒用铁链栓门上锁,扬长而去。
等吴忧静下心来,脑中回想:
“此番出谷,本是要入世历练,广施医术救人的。谁承想惹下人命官司,还被押在这等肮脏之所,方才倒是欠思量了。现下不可妄动,徒增拳脚相欺。想朗朗乾坤之世,必定能还我一个清白。暂且在这安心静坐,福祸既非我能料及,便见机行事。”
“咳!咳!咳!”那堆稻草发出了咳嗽之声。
吴忧措不及防,往反方向行了个趔趄。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人!待他爬起身往窗口洒进的光线下方定睛细看,只见一只污浊不堪,满褶青斑皮包骨头的老手。
惊魂虽未定,医德却尚存。他躬身向前,见那老者嘴角带血,料想是咳嗽所致:
“咳嗽血出乎肺,谓咳嗽唾诸血,皆源于肾,以肾脉贯膈,入肺循喉,肺肾相联,因肾水亏,则火炎烁金,肺燥络损,液涸成痰,病之标在肺,其本固由肾也。”药书中有云,吴忧自是铭记于心。而咳血的病变性质属热证,有外感和内伤之分,外感者多实,内伤者多虚。虚热实热皆可使肺络损伤,血液外溢而咳血。此刻要详查周身是否有伤,才能定论是内伤还是外伤。
吴忧也不客气,手搭上那老者的脉门,欲详加诊断。那老者?艽隙闲那嵛⒛畛稣饧父鲎郑?br/>
“小哥,大可不必......老朽.....行将就木之人,不用烦你劳心劳力。”
吴忧听闻老者言语中气息微弱,深知此人命悬一线,再迟医治,必定不保。便也不管先前那顿拳脚,又喊将起来:“速速来人!要出人命了!”
狱卒姗姗来迟:
“你这小子,才赏了顿拳头,又要生事不成!”
“狱卒大哥,里头那位老人家快不行了,你们行行好,可否请个郎中来速速给他医治?”吴忧面带恳切,情急中似乎忘了自己也是位郎中。
“他?哼!”那狱卒满脸不屑道:
“死也就死了!本就是一个死囚,救活了还是要死,何必费事!早死早托生!也免了这些断头的苦楚。”一阵嘲讽后那狱卒便要离开。
吴忧急了,顺手扯住他的衣袖大叱:
“你等竟敢死见不救!”
这等稚气话语怎会有震慑之效。那本欲离去的狱卒甩手一掌,把吴忧打了回去。吴忧不曾有半点功夫,哪里禁得起练家子一掌,胸口剧痛,倒向一边。
“你个乳臭未干的兔崽子,教训起爷爷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我才是大爷!晚上空你一顿!叫你长长记性!”
吴忧又急又恨,挣扎着爬起,手指着要再说些什么,一口鲜血喷出。几欲跌倒。他匍匐着背靠墙壁。调理打坐,运起了胎息之功。待稍稍回复,便又向那老者靠拢,那人情况甚是危急,片刻不得迟疑!他忽的想起自己的包裹内有些药可以派上用场。便再呼喊起来。
那狱卒已然烦了,提了鞭子便往这里赶。
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吴忧更不是迂腐之辈,进来前包裹行囊虽被搜了去,身上?幸幻队褡梗艘钩煽沼谛氯丝己舜蠡嵘锨自捎谔砼宕鳎刮幢凰讶ァO爰澳芫热艘幻庥且补瞬坏昧恕=怯褡钩断碌莞慈耍?br/>
“烦请这位大哥行个方便,小弟此次不需劳烦大哥请医,只想大哥能去我那随身包裹内取个青瓷药瓶来即可。这个就当是孝敬诸位大哥的了!”
“那人无心听他说话,眼睛一直在玉坠上打转。
只见那块软玉,灵芝形状。触手质地坚实而温润,细腻而圆融,寒凉如冰,纯白如妙龄女子之皮肤,欺霜胜雪。那人迟迟不答话。还沉醉在那块美玉之中。
?的一声,他的手急速的反射了回去。像是被什么物状刺痛一般,那玉依旧,再看看自己的掌心,见并无异状,便当是自己的错觉。
“行,看你小子还懂些规矩,做大哥的便帮你一回,你且等一等,我去寻寻看。”
收了吴忧的玉坠,那人也不刁难,径自回去。
一众狱卒交相接耳,议论玉坠的成色。
“这定是羊脂白玉,如此质地,当真少有,哥儿几个又有好酒喝了,哈哈”
“去去去!少在这扯大旗,就你那对狗眼,还能瞧出羊脂玉来?”那狱卒促狭一阵,诞着脸凑笑:
“雷哥教训的是,嘿嘿”
“咱们拿去城南的古羽斋瞧瞧便知,倘若运气好,别说好酒,就是几个月的酒钱都不缺了”那被称作雷哥的心花怒放。急不可耐的想去验个行情。
“你俩且看好那少年,我去去就回。”言罢便独自走了出去。
岂料那人前脚刚走,副都头就带着人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