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老棺材看见眼前这个家伙被他制住了,心中顿觉畅快无比,且不管他是鬼物还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暂且给他点颜色让他瞧瞧再说。却说老棺材回头拿起了一根青竹扁担,不管他个三七二十一,一阵辟哩啪啦,只见一片棍影闪动,那根青竹扁担像阵密极无比的雨点似的落在无影的浑身上下。看着子眼前的这个家伙闷头闷脑,连连躲避,马桶中连续不断地传来呜呜呜,像猫哭似的一片讨饶声,老棺材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刚才被人打的情景,再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狼狈之极的样子,心中顿时平衡了许多,浑身上下都感到畅快淋漓,一扫刚才心中的一片阴霾,手中那根青竹扁担的飞舞速度越发加快。
却说无影的厕所里面被老棺材撵着打了个团团转,躲在外面偷看的上官飞简直快要笑破了肚皮。上官飞知道老棺材这会对他们是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如果这会冒然去找老棺材帮忙,那等于是自找倒霉.所以就只有拿无影作牺牲,把他推出去让老棺材打打消消气,只要老棺材心中乐了,事情才可能有商量的余地。
却说无影被打了个鸡飞狗跳,措手不及,心中也是一肚子怨气,埋怨上官飞做兄弟不够意思,拿自己做牺牲,同时也责怪老棺材平日里虽然慈眉善目,一副菩萨模样,内地里却是凶神恶煞,恶鬼投胎转世,发起狠来不留半分情面。
却说无影被打的上窜下跳,然而老棺材手中的扁担一下紧胜一下,丝毫不见半分松懈,而上官飞也是不搭不理,一副旁观者的态度,只顾躲在一边偷乐。无影越想越气,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霎时化作一个旋风,在厕所里旋来转去,而且越来越速疾,差点没把厕所掀了个底朝天。
老棺材正在一边越打越得意,却不料凭空一个旋风拔地而起,他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旋风裹了进去。旋风带着老棺材没头没脑地越转越急越转越快,却不料猛地一下子撞在了厕所里的墙壁上,只听得“咔吧”一声响,老棺材被摔到了一边,无影却像一副粘贴画似的被贴在了墙上,足足过了有一刻钟,无影才“啪嗒”一声从墙上掉了下来。
无影依然跌跌撞撞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一看便知道他的心头这会正发懵。
只见无影高一脚低一脚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老棺材的面前,一把提起再次昏厥在地上的老棺材,举起他那坛子似的大拳头便欲打,却被上官飞连忙喝住道:
“无影!……你怎么了?你疯了吗?……你这一拳砸下去,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全将前功尽弃,付之东流!……再说你这一拳砸下去,他老棺材也吃不消,非得毙命!……”
无影愣愣地转过头来,两眼满含怨气,狠狠地剜了上官飞一眼,仿佛枉死城里突然逃出来的一个怨鬼,恨不得把上官飞一口吞进肚子里去。只见他紧握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来,猛地伸出大拇指,用尽浑身的力气狠狠地朝着老棺材在人中掐去。
老棺材猛然惊醒过来,立马一阵拳打脚踢,又吼又叫,费了半天劲才好不容易把无影的手挣扎开来。只见他气喘吁吁,一张老脸被憋的通红,一直咳嗽了老半天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点力气。他一直歇了老半晌,终于回过了神来,便指着无影和上官飞的鼻孔破口骂道:
“你们两个混蛋!狗杂种!……老子与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为何要处处和老子我作难……”
无影道:“棺材叔你可不能这样说话啊!……我可是好心好意为了要救你才迫不得已掐你那么一下子,别人叫我掐我还不掐他呢,你可别把我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废啊!……”
老棺材道:“你少他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救人用得了使那么大的劲吗?”
无影道:“劲用小了你能这么快醒过来吗?……再耽搁一会功夫你要是和阎王爷见了面,一下子隔了屁,翘了辫子,再也醒不过来了,那吴大妈还不得骂死我?……就是你自己到了地狱恐怕也不会饶了我吧?”
老棺材道:“你少给老子在这儿乱吹牛皮,胡耍嘴皮子!……反正啊,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扫把星投胎转世,老子一见到你们两个就要倒大霉,走****运!……你们两个咋不死在飞天瀑布下和清水潭潭底呢?那样这个世界会有多清静?……我以后啊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你们两个王八蛋赶快给我滚一边去,哪儿凉快到啊儿去!”
无影道:“棺材叔,你还没死呢,我们两个小鬼怎么敢先你一步,抢在你的前头去死呢?……我们两个今天是走过去又转过来,转过来又走过去,还就觉得你这儿最凉快!……俗话说铁拳不打笑脸人,有理还不拒上门客呢!你怎么能老是一个劲地赶我们走呢?这样多不礼貌!……我们两今天找你可是有事,有正事……”
老棺材道:“你们两个真的找我有事?还有正事?……看你们俩那副神秘兮兮的样,是不是找我想****啊?……没关系!你们两个都不用客气,这里啊多的就是屎,而且恰好这片儿今天归我管,你们两个想要****就自己到茅坑里捞去,你们两个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爱吃多少就吃多少,悉听尊便!”
无影被老棺材这几句话噎得脸红脖子粗,嚅嗫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却见上官飞不动声色地接口道:
“棺材叔果然是聪明绝顶,盖世无双!……无论什么事,都让你一猜一个准!不过呢这回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老棺材道:“差了一点点?不是****?……和****差一点?……那就是喝马尿!对了!一定是喝马尿!……这里的马尿多的是,你们两个请随便喝!悉听尊便!悉听尊便!我不管你们!我不管你们!”
“棺材叔果然是绝顶的聪明!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脑袋瓜子还这么灵光,比我们年轻人的都要好使!……不过呢你还没有完全猜对,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你不妨再猜猜!”上官飞不动声色地说道。
“喝马尿就是喝马尿,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差一点点?”老棺材怒吼道:“不猜了不猜了!随便****还是喝尿,都随你们去,老子一看见你们就心烦,你们快给老子我滚一边去!”
上官飞道:“猜不着就生气了吗?……这好像不是你棺材大叔的一贯作风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是喝马尿,但不是我们两个喝马尿,而是我们两个请你喝马尿!……棺材叔,那可是上等的马尿,你倒是喝呢,还是不喝?”
老棺材这时已经意识到了他们在说什么,不禁酒瘾上来,心痒难耐,但他却依然嘴硬道:“别说是什么猫尿马尿,就是龙尿,凤凰尿,麒麟尿,老爷我也不喝!你们两个都是坏烂了肠子的东西,你以为我老棺材真有那么傻,那么笨,会接二连三地再次上你们的当?”
上官飞无奈地向无影撇撇嘴说道:“你看到了吧?咱俩有心孝敬人家,可是人家不领情咱也没办法?”
无影说:“这人要是犯贱啊也是没有办法,……这到嘴的肉愣是不往下吞,你拿他能怎么着?”
上官飞道:“也罢!……既然人家不领情,那只有便宜我们两个了。来吧,他不喝是他不渴,你可千万别人家也跟着犯贱,过了这村可就再也没有这店!”
无影道:“你以为我也像他一样是猪脑子?我告诉你,我的脑袋可没有让驴踢过!……来!咱俩喝!这俗话说吃了喝了是有福的,不吃不喝是驴日的,谁他娘爱让驴日谁他娘让驴日去,咱一和咱娘无仇,二和咱自己无怨,我们俩可不能学人家那傻毙样,作贱自己!”
无影和上官飞说话间便掏出酒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那酒塞一拔开,立马有一股清幽淡雅和芳香扑鼻而来,老棺材经酒气一刺激,立马哈嘁连连,哈拉子流了有三尺长,心中更是百爪挠心,而无影和上官飞却又在一边不停地用冷言冷语挖苦,那老棺材的心中自然别提有多么不痛快。
老棺材面红耳赤,心痒难耐,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在一边抹着哈拉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无影和上官飞,像哈巴狗似的讪讪道:
“哎,无影你个王八蛋,你不给我喝酒你也别骂人啊?……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无影道:“我骂人了吗?没有啊!……我骂人那是骂我自己,关你屁事!……你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吗?你没事快滚一边去!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的老东西!”
老棺材一下子脸红脖子粗,想要说什么,嚅嗫了半天却又说不出话来。上官飞在一边看了不觉好笑,故意打趣道:
“无影你别这样啊,人家好歹都七八十岁的人了,都土埋到脖根的人了,也不容易啊!……你瞧人家可怜巴巴的样子,跟个哈巴狗似的,你就给人家喝两口吧,就当是他死了你在他的坟头上给他烧纸祭奠呢,这样不比给他死后烧几张纸强多了吗?”
无影道:“他死了我还会跑到他的坟头上给他烧纸祭奠?……呸!门都没有!……我不给他的坟头浇两泡热臊尿才怪!……像他那样不识时务的老王八蛋,老东西啊,早死早投胎,死了才活该!……就他那傻不拉肌的傻毙样啊,说不定到了阎王爷那儿,阎王爷都不要他呢,一辈子只能做个永世不得投胎,永远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上官飞听到这里便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来,无影突然发现老棺材正用一双怨毒无比的目光看着他,仿佛要把他一口吞到肚子里的样子,无影连忙陪个笑脸道:
“哟,老棺材!——不!不不不!……棺材叔,棺材叔,你也在这里啊?……我郑重声明我刚才可不是骂你,我和你向来不和你心里自然明白,所以我才不愿搭理你呢,所以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把那些脏话都揽到自己头上去,说我骂你啊?……要不,你也过来喝一杯,毕竟我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深仇大恨,你说是不?”
老棺材依然死要面子活受罪道:“我才不会上你们这两个****的王八蛋的当呢!……你们两个黄鼠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这酒里面肯定有东西,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
无影满脸不屑地摇了摇头,上官飞趣味盎然地问道:“老棺材,……不不不!……棺材叔!棺材叔果然是聪明绝顶,盖世无双!……酒里面确实是有东西,你不妨来猜上一猜,要是猜着了便赏你酒喝,要是猜不着就请你哪儿凉快滚哪儿去,我们俩这还正忙着呢。”
老棺材道:“不用猜我也知道,这酒里面肯定是破肚穿肠,令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上官飞呵呵笑道:“棺材叔,我们和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恨,要是一下子真把给毒死了,我们还要给你披麻戴孝,埋你葬你,多不划算?……你想白捡一口棺材,真是想的美!”
老棺材心里想也是,这两个小畜牲说的也还的理。他眼睛骨碌骨碌地直打转,想了半天突然大声喊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酒里面一定像什么‘大力金钢丸‘啊,‘大老粗‘啊,‘金枪不倒‘啊,等等等等烈性性药,让我吃了之后浑身发涨,欲火焚身,把人家什么大姑娘小媳妇给糟蹋了,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禽兽之举来,你们俩好揪住我的小辫子,以此来恐吓我,要挟我,嘲讽我,把我当成你们的傀儡,好替你们办事!”
不等老棺材说完,上官飞和无影已经嘻嘻哈哈咯咯笑了起来,笑了个前俯后仰,死去活来.无影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道:
“棺材叔,世上如若真有这等好药,那也早就被我俩吃到嘴里了,轮也轮不到你!”
老棺材仔细想想,倒觉得也是,他突然恍然大悟,迭声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里面一定是绝世迷药,吃了能够让人说真话,吐真言的绝世迷药!……我猜对了吧,可以给我喝酒了吧!……”
老棺材说话间便兴奋异常,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和无影抢酒喝,却被上官飞冷冷喝道:
“慢着!……老棺材,世间如若真有这等好药,我俩早就给你强行灌进去,还会和你客客气气地在这儿瞎蘑菇?”
无影感到震惊无比,看着老棺材那抓耳挠腮,心神不定,一副欲疯欲狂,即将要走火入魔的样子而感叹酒魔的力量真是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却说老棺材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酒壶变得空空如也,就剩最后两三壶了,而无影和上官飞依然张大喉咙,直往他们那深不见底的******大窟窿里咕噜咕噜地往里灌,心中如何能不急,不狂,不疯,不气,不恼!
老棺材也顾不了许多,一把握住无影的酒壶就往过抢,嘴里大声嚷嚷道让我闻一闻,让我闻闻。其实他只要一抢到手就会猛往自己的喉咙里灌。
却说无影愣是死死地拽住酒壶不肯往开放,二人抢来抢去挣扎了半天却不料酒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骨碌碌地满地乱滚,一壶酒倒了个多半壶。老棺材酒瘾发作,欲火焚身,也顾不子许多,半壶酒更不嫌少,赶紧一把摔开无影,迅速朝那半酒追去,就在他伸出了手,刚要触及酒壶的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上官飞突然飞起一脚,只轻轻地一下,那半壶酒便“咕嘟”一声掉进了茅坑里。老棺材那张老驴脸猛然一下子像吊死鬼搓麻绳似的一下子拉了有三尺长。
却说老棺材呆呆地望着茅坑发怔,目光呆滞,半天没有再言语一声。无影对上官飞悄声嘀咕道:“你说老棺材会不会是浓痰上涌,堵住了心窍,变成疯子了?……这以后他要是一直疯疯癫癫,我俩如何是好?”
上官飞道:“我想不会吧?就为了一壶酒,至于吗?……再说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无影道:“不夸张不夸张!……这人一老啊就成了小孩,心眼小的跟针屁股似的,受不得半点刺激。一受刺激啊就会浓痰上涌,堵住心窍,一辈子都会变得痴痴呆呆,像个三岁小孩!”
上官飞道:“不会吧?……难道就一辈子都没有救了吗?……这下可我俩可闯大祸了,这可怎么办啊?”
无影道:“恐怕是永远都没得救了!……这可怎么办啊?你快说怎么办啊?”
上官飞突然眼珠子骨碌一转,狠狠地说道:“与其让他这样痴痴呆呆地活着生不如死,……不如我们替他做点善事,一不做二不休!……咔嚓——”
无影道:“‘咔嚓’?……剁掉他的狗脑袋?……那血淋淋的溅得到处都是,多恶心!……告诉你,我一看见血就头晕,要剁你去剁,我可不去!”
上官飞怒斥道:“笨猪!我说要剁他脑袋了吗?……要剁也是剁你这头笨猪的脑袋!”
无影道:“难道是‘咔嚓’——拧断他的脖子?……这我可也不干,他要是一时半会死不了,呲牙咧嘴的,舌头吐出口外三尺长,那样子多吓人,让人看见了晚上都要做恶梦!”
上官飞道:“笨蛋!……我说要拧断他的脖子了吗?”
无影道:“那‘咔嚓’?……”
上官飞道:“我说是咔嚓——把他推进茅坑里,让臊水把他溺死?”
无影道:“‘咔嚓’——推进茅坑里?……为什么我们不给他喂毒药,或者是把他活埋到花园里?而非要‘咔嚓’呢?”
上官飞道:“你想想啊,如果你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你马上就要生孩子了,但是生出来一看……靠——原来是一个痴呆儿,或者是一个畸形儿,或者是一个外星怪物,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你该怎么办?”
无影呆呆地发了半天愣道:“不知道。”
上官飞几乎气得要吐血,他指着无影的脑门大声喝道:“蠢货!……你真是蠢的能气死天下所有大肥猪和野驴!”
无影道:“我本来就不是女人,我怎么会知道?……你要是知道,你说该怎么办?”
上官飞道:“优胜劣汰,把他捂到尿盆里捂死,然后撇进茅坑里!……普天下的男人女人都是这么做的。”
无影道:“可是老棺材又不是痴呆儿,也不是畸形儿?”
上官飞道:“笨蛋!他如今这般样子,和痴呆儿跟畸形儿有何区别?况且我们这样做,不显山不露水,真可谓是天衣无缝,滴水不露!……用不了两年,这老棺材便在地下化作了一团粪土,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就算过两天有人知道,我们也可以借刀杀人,说他在刷马桶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进了茅坑,或者干脆就说他是在蔡三刀三叔那里受了刺激,才会一时半会想不开,跳进茅坑自尽的,让三叔去替咱们背黑锅,你说好不好?”
无影不禁高兴的翘起大拇指,迭声说道:“高,实在是高!”
上官飞道:“那你这会还在等什么?等一会这里来人了,知道老棺材变成痴呆了,你才动手把他往茅坑里推吗?”
无影道:“我抗议!为什么每次碰到这般倒霉手事都得我去做?”
上官飞道:“费话!因为办法是我想出来的,而你又做了什么?所以你不做谁去做?……这叫作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只是分工不同而已。因为你的脑子不灵光,想不出好主意,所以这般笨重的体力活就应该你去做!……况且日后要是东窗事发,我是主犯你是从犯,你说是我担的罪大还是你担的罪大?所以说你沾大光了,拾了个大便宜你还不知道呢,你个大傻蛋!”
无影道:“从犯从犯!我每次都是从犯,一点进步都没有,这怎么能成?……不行,我这次非要当一回主犯不成,那能每次都让你吃亏?我这回主犯是当定了!……”
上官飞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拗不过无影,便只好说道:“好!……我们两个谁也不争,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怎么样?”
无影道:“好,就按老办法解决问题,三回定输赢。”
石头剪刀布,剪刀石头布,一直剪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和往常一样,又是无影输。
只见无影径直来到了老棺材的面前,老棺材依然痴痴呆呆,两眼发直,纹丝不动。无影也不搭理他,一把脱住他就往茅坑里塞,嘴里还嘟嘟囔囔道:
“棺材爷啊,你都临死的人了,我今天就破个例,抬举你一下,叫你一声爷,也不吃亏。你以后要是因为死在了茅坑里而阎王爷不收,小鬼不要,或者是投不了胎,转不了世,你可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能怨我啊!……要怨你去怨上官飞那****的大头鬼去,他不是东西,是他出的这个馊主意,我是被逼无奈,只不过是个从犯而已!……记住了,我只是个从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