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爷孙俩刚刚起床没多久,燕如山就到了。从他那喜悦的神情不难猜得出,昨晚鹤鸣峰之行,他肯定得偿所愿了。
“燕师兄,”林成因为铁定进了万剑门,以师弟身份自居,燕如山也没有丝毫抵触。“能不能先跟我说一下,你们这个剑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剑选是我们万剑门最为神圣的仪式,每个弟子只有一次机会。一旦选中,那此后就是平步青云;如果落选,几乎就没啥修行指望了!”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难道没有例外?”
“有!极少!都是极大努力加上超强运气,才会出现少之又少的成功者!”
“比如呢?”
“圣昱峰峰主庞毅!剑选时一无所获,在外院一步步苦修,外派之后又是一路披荆斩棘,加上意外获得一位世外剑修遗留下的传承,才最终成就元婴境,成为圣昱峰峰主。”
“唉,也是升级打怪加奇遇啊!那剑选详细过程如何?”
“参加剑选的弟子按照万贯楼发布的排行榜顺序,逐个坐上剑选台,然后屏息凝神,用自己的意念去尝试沟通剑选台。成功的话,你可以看到万剑门剑冢之中藏着的无数把宝剑,那些都是前辈们留下的宝剑。如果你能够跟某把宝剑相互感应,你就可以得到这把剑的剑的剑种。”
“何为剑种?”
“剑种就等于你选中的那把剑的子剑,它会直接投影到你的丹田之内,并在其中孕育成长;等你筑基成功,你就可以唤出你丹田内的剑种,当做你的本命飞剑一样来使用。待你成就元婴境界时,你就可以凭借剑种将母剑从剑冢之中唤出,两剑合二为一之后,威力更胜母剑!”
“怎么听着都像是自己在帮那柄母剑喂养孩子,结果养大了却被它吃掉,从而增加它自身的养分啊!”林成有些不屑地比喻道。
“这……这么能这么说?”燕如山有些急了,“你要知道,那剑种并非一把子剑这么简单,它里面还含有当初使用这柄剑的先辈们的功法剑诀!”
“哦!还是给点利息的!”林成说道。
“我们万剑门的弟子,筑基期开始就会承接一些宗门任务,但是都在宗门范围内。而到了金丹境之后,这就会被派出到外面去执行各种危险程度不一的任务。假如不幸遇难,他体内的剑种会无视一切屏蔽,直接返回剑冢。宗门甚至可以通过秘法,还原其主人遇难时的情景;这样,就算是要报仇,也可以直接找出凶手了!”
“靠!真狠!”林成咂咂嘴:“居然能够情景还原!这是什么原理呢?”
“我就知道这么多!”燕如山有些赧然:“毕竟我也没有剑选成功!”
“那别人如何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剑选成功呢?”林成突发奇想,想找出一个漏洞来。
“剑选台上,每个人的剑选过程,都会被投影出来;整个演武场的四万人,每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林成再次无语,这就等同于让你在全方位无死角监视外加众目睽睽的情况下考试作弊,这还怎么玩?
“那十大名剑有几个名花有主啊?还剩几个没找到主儿的?”
“还有四把,分别是裂天剑、碧水剑、灵木剑和虚空剑。”
“就四个?那还怎么玩?”林成说:“肯定都被前面的人分光了!哎对了,我们万剑门创始人的那把殒神剑现在是谁在用?掌门吗?”
“不是!掌门用的是金水剑,也是十大名剑之一。”
“那殒神剑呢?”
燕如山叹息一声,说:“我们万剑门的嵇玄冥老祖飞升之后,那柄殒神剑就不知去向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老祖飞升时并未带走它。这么多年下来,再也没有人见过那柄神兵。”
林成有些失落,他本以为假如殒神剑也在其列的话,说不定凭借弟子玉的关系,自己选中殒神剑的几率会比别人更高一些!
一时间,两人都无语,各想各的心事。
稍顷,燕如山回过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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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上,已经人山人海。
四大家族已经陆续到齐,各自坐在对应的区域。
谢家人数众多,靠近三百人。此刻坐在首位的谢玉琮面沉如水,他身旁的几位长老也是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至于谢玉良则坐在他的左侧稍稍靠后半个身位,他连同其身后的长老和仆役却都面色红润,喜气洋洋!
一如谢玉琮和谢玉良,谢家的队伍也泾渭分明地成了两派,一半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一半则充满着不屑与不甘!
……
这一幕被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尽管都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却都乐开了花。强大的对手,出现纷争和内斗;这是每个人都愿意看到的,其他三个修仙世家也不例外。
对于谢家近百年来实力的迅猛提升,其他三家都心有忌惮;就连皇族也不例外。
嵇无修冷着眼看着谢家的这一幕,内心的不屑更甚。对于这次剑选,他并不感兴趣;或者说,如果没有嵇琉郡主的话,皇族甚至不会派人前来。
这些年皇室与万剑门之间,有点渐行渐远的迹象。乃至于修仙界和凡俗界都出现了关于现在皇族的嵇姓和万剑门中的嵇姓到底哪个才是正宗的争论!
对于这些争论,万剑门没有出面干预;皇族也是冷言旁观,任其发展。
直到三个月前,万剑门突然插手皇族家事,双方的关系也走到了史上最僵化得地步。乃至于嵇琉郡主是否需要参选,在皇族内都引发争议。最后还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一锤定音,敲定嵇琉郡主前来参选。而嵇无修则作为同行的皇室人员,代表皇室参加剑选观礼。除了观礼和确认嵇琉剑选的结果外,他更想看看被万剑门的嵇德拼死所救的那个野种死瘸子,到底会被什么样的名剑所接受!
他伸了个懒腰,直接无视身后那些异样的眼神。“昨晚那两个歌姬比较能折腾,搞得我现在还有些乏力。”其实,他更向往的是万丈楼的那几个头牌,从四楼开始,一直到十二楼,每层一个头牌;据说风姿各有不同,但却都是顶上的货色。
这个时候,嵇黎带着哑仆,施施然进了场;在其身后,却是由万剑门各峰弟子及杂役所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