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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真正的正义

D市最近连环杀人案闹得人心惶惶,三个月以来已经有三名女性被杀害了。凶手选择作案的地方一般都是三环以外,凌晨时分那里几乎没有行人,偶尔经过的车辆也是少的可怜。像D市这样的小城市,夜晚的到来也就宣布了一整天喧闹的结束,可是到底是什么人会在夜晚干出这样令人感到恐怖的事情呢?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D市的第一位女公安局长刘艳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右手一圈一圈地摸着茶杯口,望着窗外沉思着。女强人一般的她硬是凭借着一身连男人都要敬佩三分的胆气从一个派出所的片警平步青云当上了公安局长。年轻时候她连破奇案,在整个D市的公安部门是没有人不知道刘艳这个人的。而这次,刘艳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一件足以引起全国轰动的连环杀人案摆在她的面前。

她看着眼前摆着的案件报告:“凶手多在三环以外、行人稀少的凌晨时分作案,死者全部是三十岁以上的女性,且全部都没有遭到性侵的痕迹,但是所有受害人的后肩上,都被有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蝴蝶型的伤口……”刘艳看到这里,停了下来,她想:这难道是凶手做下的标记?割下死者后肩上的一块皮肤,难道是想留下纪念品?这真是一个变态的杀人凶手。刘艳想到这里闭上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毕竟年近五十的她已经不再年轻了,过大的工作量让她疲惫不堪,这件案子在她心头上积压了太久,是的,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她崩溃,她必须迅速抓住凶手,不然,她会疯掉的。

不过刘艳想到案件正在紧锣密鼓的侦破当中,而且负责侦破工作的还是她最得力的副手:张宾,她就感到了一丝的慰藉,这么多年来,在她侦破的每一起案件里最少不了的帮助就是来自张宾的,他勤劳负责,任劳任怨,而且思维敏捷,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帮手。刘艳和张宾的侦破方法就是守株待兔,局里最好看的女警察王芳就是钓鱼用的诱饵,王芳穿着暴露的衣服走在凌晨的街道,而刑警队在整条街道上布置了四辆坐满了警察的面包车,只要对讲机里传来王芳的信号,所有的警察就一拥而上,抓住这个狡猾而又残忍的歹徒。

今天张宾坐在面包车里,听着王芳的微型对讲机里传来高跟鞋“哒哒”的声音,点了一根烟猛抽了一口,想着这可能是大家对凶手有了防范吧,从上一起案件到今天,已经两个星期了,不知道凶手还会不会继续作案,可是这个凶手作案手段很干净,从来没有给我们留下过任何的机会,也只能这样守株待兔了。一根烟抽完,他看了看表,已经五点了,天就要亮了,他拿起对讲机:“收队,今天的任务结束”,他叹了一口气,今天又等空了。

张宾回到家草草洗了个澡,昏昏沉沉地睡去了,他要等明天凌晨继续执行任务。已经离婚几个月的他,没有了家庭的束缚,前妻的背叛让他对婚姻和爱情已经有了很深的怨念,他曾发誓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下午张宾来到了公安局,准备安排小组进行今晚的狩猎。走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队长刘艳的丈夫,王导。王导并不是导演,而是一名高中教师,他的名字就叫王导,自从跟刘艳结婚,他像电视剧里演警察夫人的所有女人一样,对自己另一半的职业很不满意,只不过他是个男人。

“王导,你又来啦?”张宾热情的和王导打着招呼。

“呵呵,对啊,我来看看刘艳,她昨天晚上又没回家,我挺担心她的”王导笑的有点尴尬地回应着张宾。

“现在像你这样关心老婆的男人,可真是不多咯!”张宾笑着把王导送进了公安局的办公大楼里。

刘艳的办公室里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可是他们刑警队的小警察们谁都没有说话,好像已经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

下午五点半,王导从刘艳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张宾拍着王导的肩膀,嘴巴凑在他的耳边说:“又吵架了?别往心里去,刘队最近在忙连环杀人案,心情可能不太好。走,今晚我做东,咱哥俩喝一杯!”

王导紧绷着的脸,有了一丝的松懈:“今晚算我的!”

晚上十一点,王导和张宾从一家大排档里走了出来,他们俩相识多年,一起吃饭喝酒是常有的事情,王导今天喝的有点多,走路已经有点摇晃,他心里寻思着为什么今天这个啤酒的劲这么大,搞得他头晕晕地浑身燥热!简直要忍不住把衬衫撕开来……

凌晨一点,张宾坐在面包车里指挥着整个小组的行动,他估计今晚又要守到天明了,啤酒的酒劲早已消退,他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表情仿佛有点兴奋。

这天的街上格外的安静,连一辆车都没有,张宾带着刚进局里的小公安们安静地守着对讲机,视线没有离开过王芳。如果一直这样耗下去,凶手收手不做了怎么办?我们要这样一直等到什么时候?这些疑问猛烈地敲打着这几个年轻的民警的脑袋。

“宾哥,咱们这样守到什么时候啊?一直这样干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咱哥几个这几天全都黑白颠倒,都快撑不住了都……”,一个小公安问着张宾,话里带着些许埋怨的语气。

张宾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放心,凶手肯定耐不住寂寞,抓不住凶手,我张宾明天就去相亲!”。几个年轻的公安哄笑了起来,张宾自己的眉头却一点没有松懈,眼睛一直看着着王芳的方向。

王芳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婀娜多姿的摇摆,看得张宾有点心不在焉。突然对讲机传来了一声呼救:“救命!抓住嫌犯了!”,张宾和整个面包车里的警察冲出了车,往王芳的位置跑去,王芳被一个身影拖到了一条小巷,那人压在王芳的身上蠕动着,一群人很快制服了凶手,把凶手的头抬起来一看,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不是刘队的丈夫——王导吗!他怎么会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一定是抓错了吧!

在审讯室里,王导歇斯底里地喊着抓错人了,他声称他并不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而审讯室里,只有坐在他对面的妻子。刘艳咬了一下牙,擦干了眼泪,强忍着哽咽问:“为什么要杀那些女人?为什么?”

“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我和张宾晚上喝完酒,就回家了啊!”王导伸长了脖子大声的叫着。

“那你外套口袋里蝴蝶形状的不锈钢刀片,还有你为什么回了家凌晨却又出现在街头?你怎么解释?”刘艳坚决地问着,好像她已经认定了自己的丈夫就是凶手一样。

王导语塞了,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明明在家里正在和情人张瑞你侬我侬,而记忆的下一片断自己就来到了街头的小巷,身下压着一个妙龄女子,他也不知道口袋里的蝴蝶型刀片是从哪里来的。

后来王导还是坦白了,他说他在家里和情妇偷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来到了街头。而他的情妇张瑞的证词,把王导送进了看守所,一个月后D市杀人案宣布结案,又过了一个月,王导吃了枪子。

最近D市相当的宁静,连环杀人案宣告破案之后,整个城市仿佛又重新获得了新生一样,大人小孩在街头笑着,凌晨的街头也不那么的安静了。早上八点多刘艳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平静地刷着市公安局的官方网站,看着网站里对她自己在连环凶杀案中严肃处理自己相爱多年的丈夫的搞不留情的大幅渲染,她并没有什么表情。她关掉了网页,看着窗外出神。张宾没有敲门就闯进了刘艳的办公室,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又眼了一口唾沫,对刘艳说:“又发现了一具女尸,今天凌晨的。”刘艳直挺的腰,瞬间瘫软在了扶手椅里……

在公园的小湖边,张宾和他的前妻相拥而坐,他们沉默了很长时间。

“真的不要复婚吗?”张宾打破了沉默,闭上眼睛深情地吻在了妻子的头上。

张宾的妻子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口,“不能,复婚会惹起刘艳的怀疑,我们还是就现在的样子比较好。”她温柔地根本不像一个连环杀人案件的从犯。

“王导已经付出了代价,刘艳也不可能在坐在公安局长的位置,而你杀了的那几个贱女人,再也不会造我的谣了,张宾,谢谢你”,张瑞把张宾抱的更紧了。

张宾用脸蹭着张瑞温润的头发,眼神飘向远方,喃喃地说:“我大一的时候就答应过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任何人都不行……”

张宾和张瑞是大学的同学,毕业之后张宾去当了兵,退伍之后被分配到派出所当了警察,而张瑞当了一所高中的英语地理老师,这对从大学一年级就相爱的恋人,没有想到各自的领导,也是一对夫妻——王导和刘艳。

五年之前,王导有一次知道了张宾和刘艳晚上又要出任务,就来到了年轻的女下属张瑞的家里,把她强暴了,而张瑞报警之后,刘艳又用自己的关系网,硬是把一起强奸案篡改成了两人通奸,而王导又利用自己在学校的势利,让学校和自己有一腿的女老师到处造谣说张瑞和王导通奸已久。

第一起谋杀案发生的一个月前,张宾和张瑞离婚了,两个人看起来分道扬镳,不再来往,张宾也和别人说,他受不了一个背叛他的妻子。

王导也许没有发现,每次自己和张宾喝醉,凌晨都会有一个自己曾经的同事被杀害,张宾用王导的手机把当时造谣的女老师约出来,身手矫健的他不用费什么力气就杀死了每个长舌妇,造谣鬼。而每次复仇之后,他都用自己亲手做的蝴蝶形状的刀片在死者的后肩留下印记。终于他亲手解决了三个曾经抹黑自己深爱的妻子的贱女人,而最后要死的,就只剩下王导了。

在张宾最后一次把王导灌醉之后,张瑞来到了王导的家里,穿着暴露,姿势撩人,王导很快就忘了方向,喝下张瑞给她倒的白开水之后,王导就不省人事了。张瑞在水里给王导下了重剂的麻果,开车把王导送到了事发的那条街上之后,把蝴蝶型刀片放进了他的口袋,自己悄悄地离开了。而药效作用下的王导已经失去了意识,剩下的只有麻果带来的对异性的最原始的冲动,他跌跌撞撞地扑倒了女警察的怀里……

做掉王导之后,张宾又如法炮制地做了最后一起,他干掉了当时决定开除张瑞而保留王导原有公职的、王导的真正情人,也就是学校的女校长。因为这次连环杀人案最终以冤假错案的结果不了了之,刘艳自然坐不住公安局长的位置,她很快地退了下来,提前申请退休回家养老了。

张宾在当上了公安局长之后,他常对自己手下的小民警说的一句话就是: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了你最爱的人,任何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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