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曾在《当三毛还是二毛》一文中说,“人生就像《圣经》中的雅各天梯一样。踏一步,决不能上升到天国去。”浮世万千,不迷惑于台前辉煌的自己,坚守自我,心有所重,不忧蔓绕,素心可渡日月长。
巴金老先生曾在文革时期,积极的参加控诉四人帮的会议活动,接受有关约稿,受人追捧,被迷失了内心。后来,他回忆那一段时期,发现自己的写作上竟出现大片空白。他超越个人苦难的诉说,提出每一个知识分子都应该反思自己的责任。自1978年底,他埋头于写作《随想录》,他的思考越来越深邃,批判越来越深刻,感情越来越深厚,最终完成了这部“力透纸背、情透纸背、热透纸背”的讲真话的大书,历时八年。他在文中写道,“我不是文学家,不懂艺术,我在台下写作只因我有文字要倾吐,有感情要表达”,我以我手写我心,我以我心表真情。巴金先生不再沉迷台前受人追捧的自己,他心有所重,不扰于名利之心,在台下做真诚的自己。假使巴金先生不能坚守自我,他终会亡溺于时光大海,又哪来如今的著作。法国女作家薇依说,“穿透黑暗的夜,最先穿透自己”,正是因为巴金先生心有所重,用真诚、自省的锋芒冲破名利的藤蔓缠绕,才成就了如此台上台下都精彩的自己,成就了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届的良心。
阎连科是我国首位获得卡夫卡诺贝尔奖的文学作家,当他在台前接受举世瞩目时,他却说:“获奖,只是瞬间之事,而创作却是永久的道路。”阎连科所重宁静于心,摒铜臭之扰,心往田园淡泊,自创“神实主义”书写纷杂。“十年冷淡存知己,一曲微茫度此生”,他在《日光流年》中,以这一曲微茫奏出心有所重不忧蔓绕之音。如果没有阎连科十年如一日的艰苦创作,他又如何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看那满江风月青山绿水,是因为台下的那执着的精彩,才成就了台上辉煌的自己。
像鬼才设计师朱赢椿所重灵感于心,勿忧浮华之扰,《不裁》见装帧之美。像狄更斯心有所重,关心世间之疾苦,不扰资本家的富贵生活。他们都是真正的大家,做得台下真实的自己,坚守台上本真的自己。
坚守自我,心有所重,不忧蔓绕,方能挣脱生命之河的裹挟,洞悉明白斑斓世界的波折,人生之途方不畏前途雾霭氤氲,方会旖旎满园,笑望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