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拉风的长发人
啤酒广场的扎啤摊子热闹非常,五人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些烧烤,一人要了一碗炒饭,东西还没来就开始喝开了。
“喝寡酒多没意思,来划酒拳吧!”潘建军年龄不大,划酒拳什么的倒是一套一套,加上他又喜欢热闹,每次喝得差不多就听到他震耳欲聋的声音:“一匹马,两匹马,三匹马……八匹马……”
对于这个提议,阳巨首先摇头:“不来不来,要不来剪刀石头布……”潘建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眼光转向鬼子。
“不来,划什么拳啊,你喝多少我喝多少!”鬼子拿起杯子深深喝了一口,挑衅的看着潘建军。
等潘建军眼光转向张大昌的时候,张大昌啊哟了一声,抱着肚子,不好意思说道:“我去厕所先……”
叹息一声,潘建军摇着头:“高手寂寞啊……”
炒饭很快上来,几人低头吃饭,突然广场东北角落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女人的惊叫声。
广场的夜市丰富了人们的生活,也为一些人提供了糊口的机会,一直以来在广场上,就有一些唱歌比较不错但大概没有条件深造的人卖唱,十元一首可以点他们随意唱,来夜市消费的人,一般都不会计较这点钱,点首歌热闹一下,也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所以这生意还是很不错的,运气好的话,一晚上上百元不在话下。
不过如果这个唱歌的是一个女的,并且长得还有几分姿色的话,在一大堆喝晕头转向、雄性荷尔蒙极度凝聚的男人面前,就变成了一个隐含危机的导火索。
远远看去,在广场角楼一个女孩被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抓着手,吉他掉在地上,拼命挣扎。
在广场喝酒聊天的本来就是闲的无事的,有热闹可看,顿时围了一大堆的人,孟海几人过去晚了,只能在外面。
女孩穿着紧身的白色裤子,身上披着一件小坎肩,一只手被五大三粗男人拉着,坎肩被扯得歪到一边,胸口露出半边白皙浑圆的山峰,她满脸涨红拼命挣扎叫道:“放开,放开……”
男人剃了个光头,上身****,手臂上纹了一条五颜六色的长蛇,头顶脸上有几道疤痕,看起来一副恶相,此刻正色眯眯的盯着女孩白色紧身裤崩紧挺翘的屁股,伸出另外一只手拍了过去,笑嘻嘻说道:“陪哥喝几杯,哥晚上包你了……”跟他坐在一桌的哈哈大笑,起哄道:“跟虎哥喝一杯,钱不是问题……”
“装什么装,你******在这里混的,都知道是干啥的。”
“麻辣隔壁的,大晚上穿那么紧的裤子,裤裆那里崩得清清楚楚,不是发骚是啥?”
“老子觉得她的奶子比屁股好看……”
尽管围了大堆的人,这些人却仿佛更来劲来,根本没有收敛,更加的肆无忌惮,污言秽语说不停,眼睛冒着火盯着女孩因为挣扎而更加突出的某些部位。
女孩扭动了一下,让开那个虎哥拍向自己屁股的手,突然低头狠狠一口咬在虎哥拉着她的那只手臂上,虎哥惨叫一声,放开了手,顿时大怒,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女孩一个踉跄,摔倒在吉他旁边,他接着上前几步,准备一脚踢下。
孟海看不过去了,他是个没出学校多久的年轻人,虽然平时绝不主动惹是生非,但是血还是热的,看不得这种倚强凌弱的事情,他正准备挤进人群的时候,一个黑影晃过他的头顶。
砰一声,水花四溅,一个酒瓶落在虎哥的脑袋上,他打了女孩还不解恨,正准备加一脚,姿势刚摆好,被酒瓶一砸,顿时立足不稳,哗啦一声,把他们围坐的桌子给掀翻了。
虎哥愣了一下,在旁边几个兄弟搀扶下站起来,伸手一抹从脑袋上流下来的血酒混合液体,摇了摇有些昏眩的头,咬着牙,脸上疤痕扭曲,喊叫道:“谁,******是谁?给老子站出来。”
他几个兄弟伸手抄起瓶子,恶狠狠对围着的人群推推攘攘,周围人群哄一下就散了大半,谁也不想惹事上身,都跑得远远的。
虎哥叫嚣:“谁******扔的酒瓶,滚出来……”话没说完,一个瘦高的人从广场边上树荫下慢慢走过来,这人留着披肩的长发,就跟那些搞艺术的一样,灯光逐渐照到他的脸上,只见他眉毛极长斜飞到额角,留着稀疏的胡须,双目炯炯有神,一脸肃然,双手背负,像一个大学教授在闲暇时边散步边思索问题一样。
虎哥抓过椅子背后的衣服,把脑袋擦干净,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把刀,恶狠狠的盯着走过来的人。
这人一步一步走过来,走到女孩身旁站住,眼睛却盯着虎哥:“大庭广众之下,欺凌良家妇女,你这泼皮该杀!”
他这句话说得随随便便,就像说吃了么一样的漠然,不过给人一种深入骨子里的冷,谁都不会怀疑他只是说说而已。
虎哥愣了一下,怒极反笑:“哈哈?该杀?你他妈拿过刀么?老子砍人的时候,你这王八蛋恐怕还在玩泥巴……”
他也是彪悍,加上喝了点酒,举起刀子狠狠扑了过去,刀光一闪,当头就朝长发人砍了过去,胆小的人都闭眼转身,还有人惊呼:“啊,杀人了……”
长发人冷冷看着刀,眼睛一眨不眨,骤然空中仿佛产生一点涟漪,只听哐当一声,刀被扔在地上,而虎哥庞大的身躯砰一声在空中翻了几个滚,狠狠撞在一张桌子上,桌子塌了,虎哥在碎酒瓶上面弹动几下,再也爬不起来。
虎哥的几个兄弟愣了半晌,发了一声喊,抄着酒瓶围了过去,只见长发人随手一推,就有个人飞出去,几秒钟不到,几个混混都倒在地上呻吟不止,却是再也没有人敢爬起来嚣张。
长发人微微抬头看着夜空,皱了一下眉头,缓缓朝着广场外走去,他路过的地方,人们都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通道。
“喂,今天咱们兄弟栽在你的手上,敢不敢留下你的名字……”虎哥的一个兄弟挣扎着站起来,气喘吁吁的喊道。
长发人转头淡漠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依然一步一步缓缓离开,虽然他一步一步好像很慢,不过片刻功夫就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