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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返城,争抢回家的通行证(2)

欧阳琏说着他们当时的想法:“为啥进了地委大楼呢?零下二十几度,我们不可能在马路上睡,要冻死人的,地委办公室都有暖气,我们就让大家先进到里面。所以后来加了一个罪名:‘占领地委大楼’。他们一个多月没人去办公,按照他们的说法,地委书记转成地下书记了。”

当时的请愿和交涉没有进展,1980年11月23日,在场的人陆续开始绝食。当时气温零下23度,最多时1352人参加,持续108个小时。后来发生的事情,令人叹息,大家弄了几辆车到乌鲁木齐去请愿,结果很不幸,路上翻车,死了人。这个事情闹大了。

那天是12月11日,上海青年的请愿大篷车队走得太急,在穿越天山的途中翻车,三个代表遇难。就在出事的同一天,迫于压力,阿克苏地委已经发出给支边知青签发户口的232号文件。上海青年最集中的农一师、农二师,开始发放回沪户口和粮油证明。这意味着,盼望回城的人们要拿到求之已久的通行证了。

突然来消息:快撤,回去开户口

34团似乎远离那次返城风潮的漩涡阿克苏,而实际上这里的人们也同样躁动着。当时余加安和一些人乘车前去库尔勒请愿,在那里和别人议论得正欢,突然有熟人跑过来喊:“快撤!”余加安问:“怎么啦?”那人喊:“回去开户口!”许多人都愣在那儿,不相信哪。有人赶紧上车往回跑,所有的人都急慌慌地四处散去,之前还热闹的空场地上一下子跑空了。

真的开户口了,余加安跑到门口看到,团场保卫科里头,乖乖,那才叫热闹,人都恨不得摞起来,都抢着要先开,负责写的人连解手都没办法去。人人都想把这个户口早一点抢到手,好像都担心随时会变卦。双方都着急的情况下,把余加安的名字写错了,本来是叫余嘉安的,从此改成了余加安;把他老婆的名字也写错了。

在14团就更别说了,全团有三千多个上海人要开户口。从11号开始连着几天不停地开户口,牵头的欧阳琏提出停人不停笔,开户口的人可以歇歇,但这支笔不要停,两个人写两个钟头下来,另外两个人马上接上去写。还专门叫旁边的人开罐头,给办事的人吃,好意相待,让他们加快速度。

开到户口的上海青年,把户口捧在手里,互相说:“这下子好了,从此可以跟这里说再见,回上海去了。”大家都觉得这是转变自己人生的机会,马上可以回去了。

在多数人争先恐后跑去开户口的同时,也有少数人的心里却在七上八下,左右为难。像34团的王祖炯和余加安,都是经过多年顽强努力,好不容易从连队农工转战团场干部编制的,但两个人的心思却并不相同。

凡是干部去办户口的,首先要打“退干报告”才能走。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因为每一个从基层提干的人都经历了相当大的努力。王祖炯已经是团场宣教科的干事了,所以刚开始他没有去办。用有些人的话说,他们这些人是既得利益者,患得患失。

王祖炯也很想离开农场,但是还有一个原因,这里头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全兵团无论北疆南疆不是都有个“半钢”“全钢”的说法嘛,他就属于半钢,因为他爱人是农场职工子女,不是上海来的。如果她是上海的,可能他们这时候也会拔脚就走了。

这种情况下,他不仅因为自己的干部身份而犹豫,还因为他的爱人是团场老职工的女儿,所以不如那些夫妻双双是上海人的有回城优势。但是面对回家,而且是回大上海,这个足够强烈的召唤,坚持观望的王祖炯最后也很难沉得住气了。

王祖炯坐在场部宣教科的办公室里,隔壁房间恰好就是保卫科,保卫科负责代公安局开户口。大家都跑来开户口,那个办公室人声喧哗,王祖炯独自坐在旁边这间冷清的屋里,那个心情啊,太挣扎了。

而余加安虽然也是干部,但因为他不是“半钢”,妻子也是上海人,所以是抱着另一种想法:“我想想,是干部要紧,还是老娘要紧,还是儿子丫头将来的前途要紧,对不对。这些东西都不想它了,想那么多干吗,只要回上海,什么都不要了。”结果凡是像他这种情况的,都退干了,宁愿回去一无所有,一切从头再来。

把所有东西卖掉,往上海跑

余加安和李小女夫妇的毫不犹豫,还不仅仅体现在开户口上。四十多年后,在上海的一个旧小区,一室一厅的家里,余加安几乎是眉飞色舞地讲起当时的情景:“我老婆在家里一听说开户口了,第一件事你猜她干什么?你猜不出是吧?卖家具呀!人家都还没领会过来呢,乖乖的,她就把家里的大件儿都卖了。自行车、床、柜子,凡是不好带走的,啰七八唆的东西都卖了。我从外面请愿回来,从车上跳下来,到家里头一看,傻了,东西都没了!东西呢?”

“都卖掉了!”他的妻子李小女很干脆地在旁边接话说,仿佛就是当年的那番对话。可见他们真是一点儿不留后路了。

有的时候,在重要的时刻,女人会比男人更坚决。当然也不完全是她的冲动,同一时间,老职工一听说他们要回上海,作为邻居都过来说:“小李,你们要回去了,你的那些家具不好带,先卖给我吧。”或者说:“你们一回到上海,肯定要买更好的了,你家里的这些东西能不能作价给我们?”

直到今天说起来,李小女仍然带着自豪的口气:“大家都抢着要我们的家俱呀,所以我先卖掉了。要是卖晚了,就没人要了,因为要走的人太多。我卖了九百多块,那时候九百块钱可是比较多的。”

余加安在旁边纠正说:“七百多一点,回来的时候还发给了路费二百块。”

李小女说:“一共是九百五十块呀。这个数字不会错的。”

余加安又补上一句:“凭良心讲,那时候真是好大一笔钱了。”

接着刚才的兴致,李小女说:“幸亏我们卖得快。那些卖得慢的,总舍不得的,等人要走了,你看吧,东西卖不掉,换不成钱,急得哭呀。”

余加安进一步解释说:“为什么那么好的家具后来卖不掉?人家老职工也想了,你们这些人总要走的,总要急着卖掉的,所以人家也不急了。本来这个柜子一百块能卖,但是轮到后来,减一半也出不了手。”

李小女更形象地说:“人家干脆反应过来,不买你的了,反正你也带不走,早晚得留下。弄到最后,要么送个人情,能给多少算多少;要么有的上海人火大到什么程度?你不买,好了,我也不卖了,放到外面用斧头一劈,当柴烧掉算了。当然这是少数。”

他们夫妇说的这个情况,并没有多少夸张。在农一师5团的顾幸运也看到,那时候场部热闹得很,都有老乡来赶巴扎,在新疆把赶集叫赶巴扎。一会儿这家的大衣柜拉出来了,一会儿那家的双人床拉出来了,都围上去看,讨价还价,整天都有要卖的东西拉出来。许多都是辛辛苦苦从上海托运来的,或者是自己好不容易打的家具。新打的家具就没用几年,都是实实在在的好木料。

那些天好像打破了多少年的常态,各个团场、连队都很热闹,热闹的人群是上海人,老职工都像是旁观者。在余加安家,天天晚上会有一些上海人来,坐在一起兴奋地议论回去的事,议论回去以后怎么办?有的因为心里完全没底就比较发愁,有的就说:“管它呢,哪怕我到马路上扫垃圾也可以,最差的活我也愿意干,这总没问题了吧。”

到了忙着打包的时候,余加安弄得一头是汗,看看这些打好的包和周围的凌乱,他觉得开心,但是又忽然感到伤心。开心在什么地方?终于要回去了;那么伤心什么呢?在这里毕竟生活工作了十几年,成了家,这一弄呢,该卖的卖,该送的送,就是被子衣服打个包,其他东西都没了。对走的人来说,确实也是感情上的一种折磨呀。

为一方先走,另一方同意离婚

在回家的热切愿望驱使下,再加上政策方面的种种限制,让许多上海支边青年的“半钢”“混纺”家庭面临着两难的处境,甚至出现了解体的危机。

14团曾经让人羡慕的何立云、李雯兰夫妇,在上上下下的返城潮中也难以避免地出现了状况。眼看着周围的姐妹们纷纷要高飞了,李雯兰为了想回上海,跟丈夫闹得蛮厉害。何立云是开卡车的,又是热心人,许多回去的人都是他往车站送;李雯兰也要回上海,就坐在车的驾驶楼里不下来,非让他送她走,不同意就不下车。

如今坐在上海的旧居民楼里,何立云说:“你说我又不能打又不能骂,那怎么办,没办法。回城的话,开始有好多种,在顶替父母工作方面,又是‘双顶’,又是‘单顶’,这个项目多得很。她说要到上海搞关系,我开始不让她走,她硬要走。我的观点是,花钱是一个,再一个你回去不来了怎么办?小孩子怎么办?怎么不担心呢。她要去,从内心讲我不想让她走。回去办户口能不能搞成,也不清楚。”

坐在旁边的妻子李雯兰说:“谁不想回自己的故乡,尽管在外面结婚了,也想回上海。不但我想回,两个孩子那时已经送回上海好几年了,上学都在那边,你说我能不想吗?他不让我走有一个原因,我们在新疆,工作生活各方面都已经改善多了。我已经调到阿克苏,在政府部门当干部。他当个驾驶员在新疆是比较好的。再加上他的家人同学朋友都在新疆,他是不愿意走。”

何立云又说:“对于返城这件事,老职工也都同情,说让他们回去吧,毕竟上海人嘛,哪个不往好的地方走。像我本身也同情,虽然结婚了,你非要走就走,所以后来劝不管用了,我对她也不是很阻止。”

李雯兰不无遗憾地说:“我是下决心比较晚的,很犹豫,许多人走了好几年,我才开始办。就为了拿这个户口,我的党票都被废掉了。因为正好填了入党志愿书,后来清理拿户口的人,我拿了,入党资格就取消了。我们本来生活得很好了,我三十八岁,正好是往上提的时候。”

当时阿克苏管干部的市长找她谈话,对她说:“李雯兰呀,你在这儿我们也没有哪个地方亏待你,对你可以的,你为什么要调到江苏盐城去?”但是她脑子里根本考虑不进去这些了,就想着只要回上海,“能走一步算一步。”

实际上她在新疆已经是21级干部,办理调动,还落不到上海,要先落到江苏盐城的农场,降了三级,因为到了那边人家跟她讲:“我们没有这么高的位子给你呀。”

讲到这些,李雯兰眼眶有些湿了,她擦了一下说:“那时候后悔来不及了,人已经来上海了。后来明白错了,我不该来,人家说有得有失,我失的很多。如果我老公在那个时候要是硬拦我一下,就好了。”坐在旁边的何立云没有说话。当初他放弃那边已有的一切,随她迁到这边,或许失去的更多。

在返城这件事的选择上,心态是各不相同的。同样是“混纺”的韩培芬、白振杰夫妇,直到退休后仍旧住在农二师的21团。韩培芬坐在自家小院葡萄架下的小马扎上,笑盈盈地说:“夫妻两个都是上海的才好回去,像我老头子是北京来的,当时不行。我看他们别人走可羡慕了。后悔呀,后悔什么呢?后悔怎么没有找个上海人。”

那时候为了回上海,很多和本地人结婚的,先要解除婚姻关系,然后才能领到上海户口。在13团的何百成,也是已经提干调到了场部机关,组织科的民政干事来不及给那么多人办离婚手续,政委就跟他说:“小何,你过去帮帮忙。”何百成就临时被抽调过去。对于来办理的一对一对的男女,他们明明知道人家是因为要回上海才提出离婚的,但是还得按程序问:“你们为什么离婚?”一般都回答说,感情不和或者性格不合。

接下去的对话差不多都是这样—“真的感情不和吗?”“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没有。”

何百成仍然忍不住会说一句:“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吧。考虑好了再办也不会耽误。”但是他们都会当即说:“不用考虑,已经考虑好了。快给我们办手续吧。”

那么作为办事的还能说什么呢?何百成缓缓地把公章拿起来,往下一盖,离婚证发给他们,同时将结婚证从他们手里收回来。他不愿抬头去看那些人此刻的表情,特别是那些将留在这里的“另一半”。

这样帮了一整天的忙下来,何百成的心情实在不好受,他真切地感觉到,手里的这个章子一盖,“砰”的一声,一个曾经同甘共苦的家庭,不管他们出于什么样的现实考虑,至少在法律上已经破裂了。

像他们这样的选择,其实大都抱着能走一个算一个的想法。等一个走了之后,再慢慢想办法把另一个也弄回去。两个人所谓的“半钢”也好,“混纺”也好,“半拖挂”也好,按政策是不让一块儿回去的,就只好用“缓兵之计”,一个个地走。我先走,有条件了再把你带回去。

谁能想到若干年后上海的政策逐渐完善了,后来不管配偶是上海的还是外地的,只要子女在上海落户了,本人退休后都可以落到上海去。当年没有这个政策,不少人心里也知道很可能假戏成真,但是没办法,为了孩子,为了丈夫或老婆能回上海,你说另一方能不同意吗?

那情景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何百成仍然不免语气沉重地说:“假离婚是假离婚,但是也有弄假成真的啊。打个比方,两口子,我本来就对你不那么感冒,借这机会,为啥不离开呢?这是一种原因。另外一种就是说好了,我回去以后,先安顿,然后再来接你,但是回去了不来接你呢。有孩子的,会先考虑孩子,一般归上海人抚养,因为他或她可以把孩子带回去落户口。比如我是上海人,老婆是外地的,那就说好孩子归我。好,同意了,去把章子一盖,孩子归你了。”

但是有一点,何百成当时所经办的那一对一对的人,没有哪个因为办这个事打架吵架的;要不然的话,如果他们吵起来哭起来,何百成他们是不会把那个公章盖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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