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钱茹儿一脸的痛苦,梁坤的心如刀绞般的痛,自己竟然跟一个小妞斗气;明知道她肚子痛,却从来没有想过给她做一个详细的检查,爱一个人都像自己这样,还算叫爱吗?千不该万不该跟她一般见识,让她经受这么长时间的痛苦。
“天哥,我,天哥……”昏迷中,钱茹儿感觉怀抱没有以前那样舒服,挣扎着想看清雷震天。
“不许动,也不要动,听清楚没有?”愤怒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愧疚。
“大叔嘛?”钱茹儿惊诧的望着梁坤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跟上来的雷震天听到两人的对话,迟疑了一下,还是放慢了脚步,慢慢后退,远离这个本就不该自己出现的地方。及时抽身,不会惹人眼,如果在无趣的紧跟,估计梁坤后脑勺都能发出警告。
豪门奢侈的病房里一位女子睡得香甜,长长的头发滑落,浅盖着脖子处那道若隐若现的痕迹,上好的棉被脱落一片,露出白皙而又光滑的胳膊,玉脂般肌肤上在阳光的点燃下,格外的夺人眼球,而手腕处那美丽的蝴蝶结却无比的刺眼。
缓缓来到何蝶的身旁,悄无声息的的望着床上的何蝶。雷震天内心恍惚,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对方恬静的睡眠姿势仿佛婴儿般天真可爱,微微上翘的薄唇,红润而又诱人,令雷震天有些难以把持。雷震天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对方能主动见他,心中已经慢慢开始接受他。
或许感到了对方的凝视,何蝶微微皱了皱眉,启开她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映入眼眸是哪张冷峻的脸,何蝶紧张的坐起来,低着头,不敢对视他那双能穿透人心的眼眸。
“好点了吗?”雷震天扬起他那带着磁性的嗓音,体贴的问道。
“嗯。”何蝶有些拘谨的回答道。
“你找我?”有话没话的问道,雷震天不敢再表现出他过激的热情和那可炙热的心,生怕炙烤到对方,何况她刚刚脱离危险,自己还是有事办事,尽量不要招惹到她。
爱一个人就要给对方一些时间接受,他太明白这个道理,梁坤明显的道理,越想得到,越被对方甩开,当然,如果两个人能相互有好感,最好不过,唉,可何蝶对他却没有半点好感。更别提对他有其他的想法。
“哦?你能帮我,对吗?”何蝶紧张兮兮的问道,她不敢抬头,生怕自己对他的敌意被他看出来,她小心的呵护着自己的受伤的心,这颗破碎不堪的心早就千疮百孔,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支撑自己自己对他的信任。或者说是期待。
也许期待更多一点,她只想他帮助自己度过这道难以横跨的鸿沟,她从来没有求过人,也不知道如何能让他伸手帮助自己。虽然心里对他,那是恨意万分,可是除了他,自己真的好像连找一个可以能帮自己的人都没有?不能不说自己的失败,一直沉浸在所谓的爱情中无法自拔,偏偏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把自己的伤的体无完肤。
“这样,你婶婶醒过来了,你必须要做到她原谅你,这样你才能化险为夷,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雷震天简单易懂的把她这个案件解释一下。要想她没事,就必须让对方原谅她 ,这样对方的起诉和要求都无法伤及到何蝶。
毕竟何蝶手中的刀,不属于自卫,如靠自卫来解释她从家里拿着刀的意图,根本就解释不清,要知道这件事正当防卫是有个限度的,而不是你主观意识觉得你这样做,就是自卫。作为法官,他办理案件的首要条件就是你伤害对方的意图。
何蝶承认自己手中的刀是从家里拿出来的,这点让她难以摆脱故意伤害的嫌疑。而正当防卫,你必须在紧要关头做出的过激反抗,而不是主观意识的伤害。
现如今法律细则对以前那些法律漏洞都做了很好的诠释。
一听到要去得到婶婶的原谅,何蝶扬起的信心就低落了,能得到婶婶的原谅,估计比登天都难,她巴不得自己永远住在监狱里,心软的妈妈可是对他们百依百顺,而弟弟只会更加难以得到安宁。
“如果不能哪?”何蝶灰心丧气的说道。自己就算不是杀人犯,也会因为故意伤人案而坐牢,那么这一切又回到了起点,还不如自己一刀杀了她。
气愤的何蝶刚得到的信心又给浇灭了,她真恨自己,为何始终逃不开这个女人的魔掌,受过高等教育的何蝶,如何能不知道她触犯了法律,该受到什么样的罪责?可她不能坐牢,也不可能坐牢。如果那样,还不如让她死掉算了。
“律师的建议,正当防卫,条件不够;故意杀人,这个罪名不能成立;毕竟你不是进门就动手;那只能故意伤害罪,如果可以,我们一定要朝正当防卫上靠,这样就能让你摆脱罪责;可刀让你的处境很难堪?”雷震天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一点,不刺激道她,把律师的话也带给她,让她心中有数,毕竟他也不是当场证人,对案发现场不能作出更有利的判断。
“我是出于防卫,这个词给了何蝶一些警醒,刀,是啊,刀,是有力的证明。”何蝶痛苦的难以忍受,她真不知道事情演变成这样。法律上注重的证据,而刀是对自己最不利的证据。
“蝶儿,蝶儿。”对方的眼泪扰乱了他的心,他也知道,如果让他全权插手,也不是不能摆平,那就是出钱砸人,争取庭外调解。就怕给何蝶造成那种不好的名誉,让她处于那种尴尬的地步。
律师初步估算一下,二百万能摆平所有的事情,那就要看何蝶的态度。自己总不能告诉她,你婶婶是个贪财的人,用钱可以摆平她。所有的前因后果自己并不知晓,害怕这些会伤到何蝶,特别是她的自尊心。
如何能让她接受自己,光她那强烈的自尊心,知道了以后都要对自己敬而远之,那可不是自己的目的;而且帮助她,自己义无反顾,可要是把他和她推的更远,他如何能做。
虽然不想她痛苦,可有些事情必须她自己决定,这样把信任权完全交给她,让她自己来应付,让她自己来支配,会更好一点吧?
“我该怎么办?”何蝶紧紧抓紧雷震天的手,他是她唯一的出路,现在却也遭受到堵截,自己该怎么办?婶婶那种人,如果要接受她的原谅,那势必就要做到赔偿。而且是一笔可观的补偿金。
钱,如果自己有,那无论多少自己都愿意;可自己身无分文,就算有,自己的弟弟比她更需要这笔钱;没钱去见她,那得到的永远都是侮辱和谩骂。她承受不了,如果一味的忍气吞声,那她就不可能错觉中把刀紧紧的攥在手中。
“那个?你能不能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复述一遍,看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补救的漏洞?”雷震天也不想她提及她这段痛苦的记忆,可如今事情不是自己完全能控制的,如果这中间有什么对他们有利的,也可以说帮助的事情,那一切都还可以让律师再次翻案。
何蝶心里万分悲痛,她真的不想提及 ,可如今只有眼前的人能帮助自己也愿意帮助自己,如果自己不能冷静面对,又怎么能让他人帮助自己,何况就单单的律师费,自己都承担不起。
打起官司,没玩没了,自己何时能见到妈妈和弟弟,更何况那把对自己很不利的刀子,深深的把何蝶困在其中,一切的一切,那都是未知数,最快的方式就是让自己赶紧摆脱这儿噩梦。
如何摆脱噩梦,只能寻求眼前这位男士的帮助,要不然她真的没办法,不知道怎么样渡过难关?可复述那晚的情形,对于何蝶来说,又是一个让自己无法逃避的噩梦。
何蝶努力抑制自己的眼泪,不让它继续,然后把自己回家的那段不堪回忆的事情 ,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在警局都没有涉及的事情,她也讲了;跟林荣炫见面,也讲了;虽然很简短,但雷震天的眼眸中却闪着各种不同颜色的光芒。
有恨,有怨,有不甘心,也有愧疚。这就是为何今天的大街小巷,对何蝶的误解,可他却不能立刻对其澄清,他愤怒的一把抱起何蝶,就往外走,这件事,他一定不会让她出半点意外,保释她,也就要对她负责到底,至于那个可恶的中年男人,他一定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车子毫无防备的发动起来,而身边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眸中射出冷厉的光芒,何碟心中收紧,难道?可望着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浮现,完美的唇角勾勒出一道讥诮的弧度,他想干什么?
何蝶心中忐忑,却不敢过问,生怕自己的一不小心触犯了对方的逆鳞,直接把自己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