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的进入梦幻状态,就算是蹲守的人也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而雷震天却异常的清醒,蹲守在墙角处,听着屋里趋于平静的呼吸,知道他们已经熟睡,心里依然很踏实,很舒服,很温暖,跟自己的幸福这么近,又怎么会有丝毫的困意。他们规定上半夜让自己蹲守,下半夜有这里的民警盯梢,不过,雷震天当然知道他们在外面,可能这样近距离的跟自己的媳妇相处,自己的心里就暖极了;如果自己也能在下半夜一样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睡觉,自己宁可继续窝在这里。
可墙外的暗号已经传进来了。他知道是让他撤离的时候到了。雷震天真的舍不得离开,就这样虽然有距离,但是也能满足自己的小小的思念,如果自己去了外面,想见到自己的俏丽身影那简直就是做梦;雷震天不舍得的望着一片宁静的小院和屋子,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这就是命令。手紧紧的攥着何蝶刚才抛下的纸张,心里不禁有些想笑,这算不算给自己的情书;这个时候能苦中作乐也算是一件乐事。雷震天除了自我安慰,没有别的办法?军人的职责就是命令,服从命令就是自己的天职。自己一定会让自己更快,更好,更漂亮的把何蝶留下的纸条上的事情办好,让她能安心,不在提心吊胆,不在无法入眠。
迅速让自己快速的离开,这一切由不得自己;自己已经答应坚决执行任务;那就必须服从,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他甚至都在想,自己还算不算一个合格的军人,为什么一遇上何蝶的问题,就无法让自己冷静处理,明知这一切不可能,可自己却舍不得;能把何蝶带走成了他压在心头的一个重重的石头,让自己无法正常呼吸。
晨曦的光像一道光束般很快就把屋里的黑暗一扫而空,雷震天躺在军用床上,眯起的眼睛,不知道该醒来还是继续沉睡,他昨晚研究了何蝶的纸条,实在是不能完成他的心愿,上面很清楚的,就是一个老头被关进监狱,需要减轻罪行,雷震天一看就知道何蝶的心意,就是不想让他爸爸受罪,傍边还有两个无比狰狞的人,雷震天知道那就是抓她的两个人,意思很清楚,让他想把那两个人抓起来,减轻他父亲的罪行,可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带着心事,雷震天躺倒床上,无法安睡,减轻罪行和主动自首,都绝对救不了他的命,他的罪行太多,太大了。这边的证据确凿;不是他一个人能颠覆的,并且事情也没有这样的简单,雷震天好像按照何蝶的意愿办事,可他就是动不了。纸条静静躺在手机旁边,上面依稀的字写着:雷震天电话号码,请务必转交,答谢;或捡到者转交给雷震天:给予一万的酬劳。
看看自己的媳妇,出手多大方啊,自己这一万那可以直接省去,可心里却总是过去这道坎;这个时候如何能帮助到他们,他自己都不知道。
昨晚因为雷震天,生怕他不执行命令,吓得流星也很晚才睡,今天也起的比较晚,走出房间,就看到行军床上的雷震天,就感到有阵阵伤感的意味,这到底怎么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引起来流星的注意,这就是一个人警惕性的高度,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张纸对雷震天很重要,要想了解他的思想,流星势必要得到这张纸。
因为何蝶他们基本就是版赶路状态,用那拖拉机,能跑多快?为此,要想追上他们,那也是分分秒的事情,另外那边也有人盯梢,他们只需要把作战计划弄好即可;而流星现在就关系的就是雷震天的思想动态。
不多时,流星从外面弄到点早餐,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雷震天,你醒了?我弄了早餐,你快去洗漱一下,来吃早餐。”想趁机偷窥一下那张纸。可雷震天挑了挑眉,看了看桌面的粥,油条,嗯了一声,却直接拿过早餐就吃了起来。
“喂,有你这样的吗?我还没吃啊?”流星简直要被气炸了,这个人,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早餐,这个时候那里还有早餐,他也是顺带的,有个手下买的没顾上吃,他给拐带回来的。
哪曾想,雷震天比他还土匪,根本就顾及他,自己开吃起来。
“我的意思,妖孽一般不需要吃饭,就你这张脸,有什么意图?都写在脸上,还用吃饭?你直接问多好?”雷震天眯着眼睛都看到他那贼眉鼠目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多高明,就是生怕自己的计划被打乱。
“没你这种说话不带脏字骂人的,我都可以敬重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留一点点的面子。我们好歹也是搭档。你看看,上次计划,那个搭档多呆板,你看我,多活泼的一个人,至少能让你旅途不寂寞。”流星也不敢再计较,如果在不下手,这个雷震天的速度那是无人可及,竟然就剩下三根油条了。
“有吗?你的相貌不就是事实吗?”雷震天真瞧不起他这种有点小人得志的样子。
“零零零——”还没等流星接过去开炒的时候,雷震天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喂,老大,快,快过啊,古碟,古碟不行了。在顺康医院?”里面传来恩静嘶哑的哭喊声以及那边的噪杂声。
的确,昨晚凌晨开始抢救,因为他们不知道古碟的情况,擅自把她当成一般昏迷来处理,党务了一段时间后,在做完一些列的检查才得知病人的昏迷跟脑袋里的东西有关?他们赶紧询问情况,才知道古碟的真实情况。
吓得他们赶紧先做抢救,把病人的意识先抢救过来。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加长,病人终于在他们的强行波的冲击下,才慢慢的清醒过来意识,不过,好像处于弥留状态,因为那颗子弹已经压迫着她的脑海大动脉,随着她的在车内头部的剧烈撞击,这是病人的视网膜 已经遭到严重破坏,跟着就是耳朵,鼻孔,嘴巴;慢慢会变成一个毫无知觉的植物人,也许连植物人都做不成,直接成了一个尸体都不为过。
这个时候,恩静吓坏了。天啊,再不跟雷震天说,自己就成了祸害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样子?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子弹就随着震动而移动了哪?而且还越来越严重,严重到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除了找雷震天,再也不知道该给谁说这个事情了?不管雷震天是骂自己还是打自己,已经变成这样的事实?古碟一定最想看到的就是雷震天,自己只能满足她这一点点的心愿了。
“我知道了。”雷震天放下手中的油条,飞快的穿上自己的外套,顺势拿上那张纸张,这个他可不能随意的丢弃,自己已经失去一个很爱很爱自己的女人,可不能在失去一个自己很爱很爱的女人。雷震天风一般就朝外走去。
“那个?雷震天,稍等一下,一会儿我陪你一起——”流星的话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是华若男,看来必须要一起去了,果然如此,电话一响,那么自己朝思暮想的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啊,呜呜——怎么会这样?她,她,怎么就要死了哪?”
“若男,别急,你说谁要死了。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保不齐不是同一个人,自己也比较麻烦?”流星赶紧问道。
“古碟,她,她,医生说她只剩一口气了。”华若男这个时候再也把控不住自己的心情了,稀里哗啦就痛哭起来。
“你,你,别急,我这就赶过去。”流星来不及在吃早餐,抓起衣服,撒腿就往外跑,心里不停的祈祷,雷震天,等等我。好在车子需要一个发动的时间,流星的腿长跑的也算够快,更也算及时,总算赶上了。
雷震天就知道这个尾巴是甩不掉的,干脆让他过去,也算证实了这样一件事,省的有要劳心劳肺的追查古碟;想起王力和黄浪的那股热情劲头,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可军令如山倒,谁也无法抗衡,何况他们的目的还都不纯,所以,雷震天也不想说什么了?
“雷震天,若男也在那里?你知道吗?”流星的目的先证实一下雷震天的想法。雷震天当然知道华若男也在医院了。她不是一直就想找到古碟吗?再说,恩静给自己打的电话,恩静在哪里?华若男一定也在那里了?这还用他提醒,不想跟她说什么?干脆就不说话,雷震天这个时候是盘算如何让这批货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不要让古碟在背负任何包袱的离开。
而且,她这些年也不容易,躺在床上,不管当初是什么目的?她的确造就了自己;这一点不容忽视,并且,雷震天心里清楚,有好些事情,她之所以再做?或者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多半都是为了自己;包括恩静,他受到的伤害,雷震天也只能说抱歉了,当初,自己真的对古碟有一种依赖感,也可以说,也许自己太渴望亲情了。
古碟给予自己的很多;温暖,体贴,温柔,但是她骨子的那种霸占欲望,她对别人的心狠手毒,她让恩静吃的苦头,他不是不知道,就算他不想知道,于东也会告诉自己;他都可以原谅,他曾经想过,这样也不是办法,干脆让恩静离开吧,也算给她一个解脱;当时的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如今想来,如果当时自己那么做了,自己更不会有今天,于东会伤心离去;恩静的离开,会让自己彻底的失去自己最为依靠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