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疯狂的提升战力,付出的代价必然是巨大的,惨重的。
魂爆之后轻则在魂晶上留下灼伤,施术者修为倒退数阶;重则魂晶燃烧殆尽,彻底沦为一个普通人。
这两种后面,不管是哪种,都不是人们能承受得了的。但情况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与其窝囊的死去,不如燃烧魂晶搏命一拼。
这是赵大漠几人最后的执念。
“杀!”
他们冲了上去。然而步凡七阶实力都被撂倒,就算他们修为强行提升到六阶,那又如何。
“不自量力。”鼠妖蔑视冷笑,视若无睹中冲进了人群。
“跟它拼了。”众人皆不畏惧,反而怒吼起来。
一个照面就有人被击倒在地无法动弹,但他们胜在人多,一个不行,两个上,两个不行四个上。
众人战意腾腾,杀气猎猎,已然到了舍生忘死的地步。他们或是抡拳,或是脚踢,更甚者不顾生死,直接抱在了鼠妖身上。
“你们这群垃圾,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吗?”
“可笑。”
“吼”
鼠妖咆哮,煞气翻腾,它疯狂的挥动利爪,狂暴冷酷的横冲在人群,犹如无人之境。
这时,有些人从石屋中跑了出来,她们是曾躲藏起来的妇女,此刻她们已经忍不住了,她们接受不了丈夫的战死,她们掩着泪水,燃烧着魂晶冲了出来。
小孩还在呜呜的哭泣,他们也想跟上母亲,却被旁边花白的老人用枯瘦的手死死抱住。
混乱的战斗,没有章法,没有条路,有的是热血的拼命。有人倒在了地上,有人在痛苦的呻吟,更是有人流着血,但他还在战斗。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鼠妖以绝对力量碾压众人,然而人们没有惧怕。长久的奴役,欺凌,亲人的死去,这些统统化为了他们不朽的战意。
烈阳下,几只食尸鸟盘旋在小镇空,它们兴奋的鸣叫着,因为下方那里血气漫天,有它们最爱的美味。
短暂的牵制,给步凡赢得了宝贵的喘气机会。可当他从石砾中爬出时,可当他看到前方时,刚刚还虚软的意识,一下子绷紧到极点,那个怒火在心头炸裂。
在前方,绝望的哭声,愤恨的喊杀,那里血液流成了河,残肢散满了地,一朵朵翻腾的火焰前赴后继的扑向残暴的鼠妖,那是一个个燃烧魂晶的人。
看着地这惨死的人,步凡无比悲痛,漆黑的双眸中布满了血丝,他的血液已经滚热,他要亲手斩了这头鬼畜。
“燃烧吧!”
滔天的火焰在步凡紫府内燃起,刚刚还是枯竭的魂晶,瞬间注满了魂力,磅礴的魂力如同金色的浪滔,喷涌在七经八脉,充斥在四肢百骸。
这一刻,步凡像行走在人间的燃烧巨人,火光缭绕,气焰雄雄。
“轰”
一只丈尸有余的火翼,更是出现在步凡的身后,金黄的火云萦绕其中,十分灿烂。
“魂师九阶!”
“疯子,一群疯子。”
“果然人虫是最善长拼命的。”
鼠妖惊骇的大叫,九阶不是它能战胜的,此刻它生出了逃意。
“杀死这个鬼畜。”
这是步凡唯一的执念,他无视后果,无视了身上的痛楚,全然不顾下以燃尽魂晶为代价,借此希望力量能获得了最大值的提升。只是没想到竟然突破到了九阶,这使得他的杀意变得更为猛烈。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紫府里的变化,那里出现了一盏青铜灯。
古朴的青铜灯发着七彩光芒,它悬浮在魂晶之上,它的周身有缕缕鸿蒙之气洒下,燃烧的魂晶沐浴在其中,璀璨无比。
巨大的火翼扑扇了起,那热浪驱散了前方的血雾。
“杀!”
步凡大吼起来,面目狰狞得比鼠妖还要可怕几分,一头黑色的长发乱舞,犹如地狱走出的魔神,杀伐之气袭卷苍穹。
步凡所会的功法并不多,除了英伦七式中的前两式以外,他再也不会任何战技。此时铁剑又不在手上,步凡却是没有在意。
他赤手空拳,带着满腔的愤恨冲了上去。
九阶的力量与速度与七阶相比,可是有了质的飞越,眨眼间步凡已经出现在鼠妖面前。
在绝对力量面前,鼠妖的退路被步凡一一锁死,既然退无可退,鼠妖当下生了拼命之念,他的气势再次爆发,比之前不知道恐怖了多少倍。
轰!
一道电光从鼠妖身后甩出,不是很璀璨,没有什么气势,又细又疾,却是带着森寒的死气。稍纵即逝朝步凡切来。
“斗剑式”
步凡没有犹豫,神识为眼,意念御拳,在第一时间他就开启了斗剑式。
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予鼠妖致命一击,因为魂爆所带来的力量持续不了多久。
所以在他身死之前,必须杀了鼠妖,这是他唯一的执念。
电光再快那又如何。
步凡的神识早在第一时间已经牢牢锁定了它的轨迹,那是一条细长的鼠尾巴。
任它很快,很凶,很有杀气,但还有比它更快的存在,一只炽烈的火翼横挡住了它。
这一挡,令鼠妖惊慌失措,这一鞭可是它引以为傲的夺命一击啊,竟然被挡住了。
这一慌神,那边火翼已然展起。
步凡抡起双拳,咆哮的杀来。鼠妖心中一横,那双利爪被它疯狂舞动,像是绞杀的切刀,声势骇人。
带着金芒的拳头,没有停顿,直接硬撼在狂暴的撕绞中。两者皆是以命搏命,生死相撼。
金戈之响,犹若雷鸣。
在场的其余人皆是心儿提到了嗓子眼,此时彻底寂静,就连天空中盘旋的尸食鸟都消散不见,唯有炙热的太阳在那肆无忌惮的熏烤大地。
这一息间,鼠妖挥动了二十七爪,而步凡抡出了三十拳。
噗!
噗,噗!
骨骼碎裂的声音很闷沉,此刻却是异常清晰,萦绕在众人耳畔,是谁遭受了重创?
他们看不清,因为那里尘沙漫天,还绕着血雾。赵大漠焦急的冲上去了,他的右臂已经断了,鲜血还在汩汩涌出。
可他顾不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