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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蛇

当我陶醉于初战告捷的胜利,整日介沉浸于有望成功的喜悦时,一场突发而来瘟疫弄得我身心疲惫、花容憔悴、欲哭无泪。

瘟疫横扫“王公”(鸡),一个不留。

望着一地瘟死的“王公”(鸡),爹爹长叹不息,姆妈泪流不止。

“大丫头,‘王公’(鸡)都瘟了,死绝了,‘捏’(你)呀怎么办啊?贷款怎么还啊?”后来坐在山地上的姆妈一边抹眼泪一边絮絮叨叨,说道。“ 真是天也塌下来了,地下陷进去了,大丫头啊,‘捏’(你)呀、‘捏’(你)呀怎么办啊?”

“失败乃成功之母。失败一次就认‘怂’决不是‘妮’(我)的性格!‘妮’(我)天不怕、地不怕,还怕养不成‘王公’啊?!”我的态度异常坚决。

“要养抓紧!”爹爹的声音干脆有力。“‘门朝’(明天)‘鸭头’(我们)

去街上炕坊‘扣扣’(看看)还有没有‘王公’(鸡)苗卖。若有,‘鸭头’(我们)再买一百只,好吗?”爹爹建议道。

“‘见三一卡’(好极了)!”闻言,情不自禁的我猛拍大腿之后,说道。

“还要破财‘吃对水’(吃亏)吗?非要‘夯杜’(鲁莽)行事不可啊?养‘王公’不是养‘浆打蛄’(蟾蜍)、‘田鸡麻’(青蛙)!‘浆打蛄’(蟾蜍)、‘田鸡麻’(青蛙)好养,‘王公’不好养!”姆妈心中怨气难消,嘴里便有所阻挠。

“惠琳她姆妈,别‘舌逼搭瓜’!”爹爹怒气冲冲地说道。“什么事情不是人做出来的啊?‘充军败将’的东西,尽说动摇军心的话儿!类似的话儿以后不许‘捏’(你)再说了!”

爹爹一锤定音,姆妈钳口不语。虽然她眼中含着不小的怒气、怨恨、委屈,但在一般情况下她是不敢和有家长制作风、大男子主义的爹爹发生正面冲突的。

新买来的“王公”(鸡)苗被投入山地之后,如同找到了乐土。

虽然它们像之前那一百只“王公”(鸡)苗一样茁壮成长,但(是)吃一堑、长一智的我怎敢掉以轻心啊?

我严格按照惠珠为我网购的《科学养鸡》上讲的预防各种疾病应当采取措施去做,坚决预防为主。

在我的精心的呵护之下,在爹爹的任劳任怨、细心周到的饲养之下,在姆妈大力帮助之下,“王公”(鸡)场里的“王公”们一晃便成了大“王公”。

每天凌晨四点左右,当睡在活动小木屋内小木板床上的我被公“王公”的头遍清脆、嘹亮的叫声惊醒的时候,我的心中只有成功、收获的喜悦而没有清梦被扰的怨恨、憎恶。

雄鸡一唱天下白。在白昼来临之后,当我步出屋外,当我听到草“王公”们此起彼伏“咯咯咯——大”的叫声时,我的心花不禁怒放起来。膺内顿时产生了“天道酬勤”的观念,觉得决心没有下错,吃的所有的大大小小的苦值。

一百只“王公”中有一半是草“王公”。它们一旦下起蛋来场面是十分壮观的。不仅如此,它们奉献给人类的优质产品也是十分可观的。

为了把众多的“王公”蛋变成金钱,我忙里偷闲兼起了销售员。我主要通过向远近地区写信发函宣传产品来达到销售目的。我的姆妈也加入了销售员的队伍,她像一个传统的村妇一样提着一箩又一箩的“王公”蛋走街串巷四处叫卖。我的爹爹则更像一个专业销售人士,他注重单位的公关与联糸。后来妹妹惠珠也加入到销售员的队伍,她主要通过网络平台宣传“鸭头”(我们)家的正宗草鸡和草鸡蛋。一时我们全家所有的人都上了阵,个个齐心协力销售我们的劳动产品。

也不知道从哪儿刮来的一阵风吹到了永兵那里,有一天,他竟然骑着摩托车找到了山里养鸡场。见到我之后,他又是吹捧,又是羡慕,仿佛我成了有法力的女神似的。

“永兵,‘捏’(你)先别惦记着溜须‘妮’(我)、夸‘妮’(我),‘捏’(你)老实说‘捏’(你)来这儿干什么?”其实他来此的目的我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可我却故意装着不知。

“买草‘王公’和草‘王公’蛋么!”大大咧咧的永兵一扬脖子大声地说道。

“不卖!”我故意与他开起了玩笑。

“啊?不卖?为‘甚子’(什么)呢?”永兵急得直挠他的二八开的分头。

“因为‘捏’(你)会‘欠’(开低级玩笑捉弄人),‘淘巴一卡’(坏极了)!”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声调抑扬顿挫。

“‘妮’(我)会‘欠’(开低级玩笑捉弄人)?‘淘巴一卡’(坏极了)?‘张叉郎’(瞎讲),‘妮’(我)可不是这样的人物!”永兵面露尴尬的神色。

“‘捏’(你)喜欢人家玲玲么?”我毫不客气地拿他与那个傻丫头说事。

“‘妮’(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傻丫头?!”永兵一脸的痛苦与不快。

“那‘捏’(你)为何要与人家亲嘴呢?!”我不依不饶,责问道。

“没、没、没有------”永兵脸红了起来,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人家玲玲都承认了,‘捏’(你)还不承认!这不是‘欠’(开低级玩笑捉弄人)又是什么啊?这不是‘淘巴一卡’(坏极了)又是什么啊?嘿嘿!”我发出了一阵冷笑。

“------”过了半天永兵才回过神来,他辩解道:“可这与买草‘王公’和草‘王公’蛋没关糸啊?!‘妮’(我)的客人喜欢吃什么‘妮’(我)就买什么!谁叫‘捏’(你)家的草‘王公’和草‘王公’蛋比别人家的好呢?!假如客人不喜欢吃‘捏’(你)家的草‘王公’和草‘王公’蛋,那(么)就算‘捏’(你)用八人抬的大轿也甮想请得动‘妮’(我)!”

“哟嗬!‘捏’(你)倒拽了起来!”说罢,我“朴哧”一笑。“见风使舵、灵活善变、与变色龙有一拚的人物‘妮’(我)敬而远之!不卖不卖!坚决不卖!”我成心气他,就装着严加拒绝的样子。

“惠琳!”这时爹爹因看不下去便发了话。“永兵这娃子的饭店开得蛮好的,人家是批发啊,‘捏’(你)就卖给他吧!‘鸭头’(我们)养的‘王公’下的‘王公’蛋天生是要拿出去卖的,‘捏’(你)留在家里干什么呀?!”爹爹和颜悦色,他规劝道。

“是啊、是啊!‘老通郎’(老人)说得不错!‘妮’(我)是批发,一次要进十箱呢!”永兵急切地说道。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爹爹!‘妮’(我)与永兵开一个玩笑!‘妮’(我)白吃过他几回酸菜鱼,‘妮’(我)怎敢不卖草‘王公’蛋给他啊?!”我笑着说道。

“哈哈!原来咁样啊?!”爹爹笑起来显得更加苍老、慈祥。

“嘿嘿!”永兵也笑了起来。笑时他一边用眼角瞟我,一边瞟着鸡场中成箱成箱堆着的鸡蛋。

转眼间夏天便来临了。

在这样的季节里,多苍蝇、蚊虫和蛇。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之蛋”,只要鸡蛋壳没有裂纹,苍蝇对它的加害微乎其微。蚊虫主要目标是人畜,只要注意防范和保护,它们往往是伤害不了那些目标的。而蛇却具有另类的显著特征。有的既吃鸡,又吃鸡蛋,还伤人;有的伤人、伤鸡却不害蛋。

我是一个“秧三”(姑娘),平生不怕苍蝇、蚊虫,却只怕蛇。当夏季这个众蛇的黄金季节来临时,我便开始日日提心吊胆。一方面怕它伤人,另一方面怕它害禽毁蛋。

怕鬼有鬼。在仲夏的一天黎明,在偷鸡不着却被卡在竹篱笆的孔眼里黄鼠狼的哀号声中,我步出小木屋向这个倒霉、背运者走去。走着走着,我便在脚前的草丛中听到了沙沙声。循声望去,我看到了一条大蛇在草丛中疾窜。在它疾窜时,其所到之处的绿草纷披并倒向两旁。

“蛇!蛇!一条大蛇!‘妮’(我)的亲娘啊!”我吓得魂飞魄散。

若在其它的地方见到可怕的大蛇之后我会拔腿而逃,可现在我肩负着保护鸡群的使命,我怎敢临阵脱逃呢?爹爹一早便去山边放牛,姆妈已回家里喂猪,这里只有我一人,别人指望不上。为了不辱使命,我便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根树干。经过简单的处理之后,我便拿它当做一把利剑或者一杆长枪。有此武器在手之后,我便一边用木枪在草丛中

或挑或拨,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寻找大蛇的踪迹。功夫不负苦心人,找了不到二分钟,我便在竹篱笆底下发现了它。它像黄鼠狼一样也被卡在竹篱笆的孔眼里。与黄鼠狼不同的是,它只会拚命地,却不会哀号。此时,我看到了蛇身的扭曲和缠绕,我知道此时它一定被紧紧地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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