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淋雨后路佳佳就感冒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差点在培训室晕倒,她瘦弱的身躯似乎承担不起这样的虐。
佳佳和翟凌两人也渐渐远离了。佳佳看着翟凌一脸冷漠的样子,她几近疯狂。她看着她的冷漠,心底里生出怨气。
“翟凌,程箫把我骂了,你还这副脸色吗?”路佳佳冷冷的抛出一句话。
“佳佳,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翟凌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不要被程箫给骗了。”佳佳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她内心所想恰恰被翟凌说破了。
“佳佳,我一直心甘情愿的让你的光芒遮挡着自己,只是我错了,当你的光暗淡了,你宁愿在黑暗里瞎走也不愿意我把自己的光打开。”翟凌看着佳佳像个小丑一样,她突然平静了。
佳佳一声不吭,她本来准备好的说辞这会儿都咽了回去。她本想说,你来上海工作,住宿,哪一样不是我帮你安排的,你在这个家里都做过什么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可是,这次她被翟凌击中了,她一直是自私的,她现在才意识到她内心从未在意过翟凌如何想,她习惯抛弃别人的感受。
“佳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我们不能只是围绕着你的生活转悠。”她从未如此居高临下的说着自己的观点,在这之前,她始终觉得佳佳是自己亲昵的朋友,有一种不可支配的力量让她袒护佳佳,包容佳佳。而路佳佳习惯了这些,以为都是理所当然。
年少时候的向往未必是一生的追求,天长地久的漫长相伴,远胜于青葱时代的懵懂。那些逝去的年华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有些感情破裂了再也黏贴不起来,而亲密的朋友也许会在不经意间弄丢了,原本该珍惜的都埋葬在时光深处。
那天过后,邵秦似乎觉察到黄安迪今非昔比了。他开始小心的周旋着自己身边的走狗,生怕狗咬了主人。他想着做最坏的打算,公司这几年都是亏空,还有几千万的外债,只是表面上让财务做好了账目而已。他想着可以利用当年黄安迪****路佳佳的丑事作为他最后的王牌,彻底把黄安迪拉下马。
邵秦那张瘦削的脸庞透露着虚伪到极致的平和。只是他这样聪明的人也忘记了女人心生妒忌后产生的后果。他还是马不停蹄的换着女人,左拥右抱的生活有声有色。对于陶琳,他早已厌倦,陶琳强势的性格让他避之不及。两天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吵架,陶琳把孩子送了全托,只身一人前往广州。只是陶琳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黄安迪回来,她便悄悄潜回上海,给了黄安迪一份资料。黄安迪看到这份资料后,才清楚的明白了,当初和路佳佳酒后乱性的真实内幕。他目光里透露出的犀利也都是从这里而来的。
上帝喜欢看各种戏剧,在这样偌大冰冷的城市里,每个写字楼里或许都会上演着各种狗血喷剧。看着人间的小丑不亦乐乎的演绎着,直至精疲力竭也不知悔改。
佳佳和往常一样,上下班,只是路上只剩自己孤单前行。翟凌每天都早早和程箫一起去吃早餐,出双入对。她看着一切,心里五味杂陈。道不出的难过。多少次她都想迎上去,若无其事的打个招呼,可是每每看到程箫她便不知如何应对,她怕程箫再一次冷嘲热讽或者是出口大骂,她伤不起,她拍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就这样无声息的湮灭。
下午六点,佳佳神情恍惚的走出公司。她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便做在楼下的咖啡厅,要了一杯拿铁。她环顾着周围,透过窗外看着人来人往,只是不经意间一个熟悉却陌生的男人闯入了她的视线。
她仔细的打量着,对方也死死的盯着佳佳看。那个男人在透过玻璃突然和佳佳示好,微笑,招手。佳佳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坐在佳佳的对面,笑呵呵:“佳佳,是你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面容虽然有些沧桑感然而那个声音却是浓重的,佳佳笑了。说道:“上海女婿别来无恙啊。”
“别这么说,你看看我现在,像是别来无恙吗?”话语间他要了一杯蜂蜜水,看上去没有三十多岁男人的精美与倜傥,说不出的一种平庸气质。
“看来是过得不好?”佳佳一脸的不屑,看着对面这个男人,当初自己就是跟随这个男人一路到了上海,然后辗转了几个月他便有了新欢,为了上海户籍,便和一个当地的土肥圆结婚了,路佳佳当时还伤心了一阵子,直到看到程浩俊的真心才得以移情别恋。
“不说了,你呢。怎么一个人做这儿?结婚了吧。?”
“结了,又离了。挺好的。”佳佳说的不能再简单,不能再平静,仿佛是自己买了杯咖啡一饮而尽了,喝了,没了。就这样简单。佳佳看着他一脸的惊讶转瞬后又是一脸的惊喜。
“佳佳,你说这叫什么,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缘的人就是遇到错的人,也会转一圈回来的,我们兜兜转转的现在都成了单身,你说是不是我们今生注定就要在一起。”
佳佳沉默的看着对面这个大言不惭的男人,觉得可笑,又可悲。她轻巧的拿起手中冷却的咖啡扔过去,顺着他的脸,衣领,都是一股浓香的咖啡。佳佳平淡的说:“有些人,可以被允许在恋爱中犯错,有些人不能。因为,你永远都没资格。”
佳佳来不及听对方的怒骂,转身离去。背对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加速着脚步,然而心里却已经满是风雨。她的怨恨,似乎在这一刻倾巢而出,汹涌的冲出眼眶。泪水里夹杂着,委屈,无奈,愤怒,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