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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学专业我学计算机,蝌蚪学电子,交志愿表那天蝌蚪问我选的什么专业,我说计算机,他盯了我半天说,你键盘都摸不顺的人去学什么计算机,既然化学还算过得去就应该在这个方向上深造。

我本来想回嘴说在电脑还叫微机的时候,我就参加了微机比赛。但后来想想那也不算什么正儿八经的比赛,而且当时用LOGO写的程序也都很简单。这话要是说出来,蝌蚪肯定会说,你不就会用小乌龟跑跑路嘛,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想了想,这话就硬生生地被我憋回去了。

有时觉得蝌蚪这人好像什么都挺好的,但就是嘴有点欠,所以经常跟他斗嘴,后来发现越斗越凶,我干脆不再回话,等着他闭嘴,然后天下太平。

不过,总是事与愿违。

“曾乐乐,你这人吧,平时看着挺顺当的,但是关键的时候,你总是不按规矩出牌,你说你化学不是学的挺好的嘛,就报报什么材料啊、化工啊什么之类的专业,多好,将来在实验室待着或者去当化学老师,不都挺好的吗?你为什么不报化学类专业?”蝌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怕被有毒气体毒死。”我淡淡地回答。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蝌蚪失笑。

“那你就别说了。”交了表,我准备去学校旁边的租书屋还以前借的书。

“不是,我没开玩笑,很认真的在问呢,你为什么不报考化学类的专业?”蝌蚪跟着我出了学校。

我停住脚,想了想,然后说:“化学是我目前唯一学的开心的科目,就像是我的乐趣一样,如果我一直学化学的话,可能就厌烦了,那时我可能连这个兴趣都没有了。”

说完之后我看着蝌蚪,等着他说些什么,他低着头盯着地面说了句:“你太感性了。”

“蝌蚪,你的梦想是什么?”我问他。

“不知道。”他想了很久回答了这三个字。

我一直认为蝌蚪是个有梦想的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但是原则性的东西,他就会变得很严肃。蝌蚪总说我平时一副端着的样子,看起来一本正经,关键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感性,我承认这点,因为蝌蚪在每次关键的时候都会特别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可能蝌蚪认为的梦想与我认为的梦想不是同一个概念可以定义的,所以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过我。

上大学没多久我才发现我根本不适合学计算机,但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蝌蚪说过,因为我知道如果跟他说了,他肯定会很严肃的回答,“你是到我这里找安慰的话吗?没有谁天生就会某一专业方向的,适应的过程是很辛苦,但是如果连这点都克服不了,你还能做什么?”我最怕的就是蝌蚪严肃的时候,会有种自己做了错事被他审视然后等着他宣判的感觉。不过,他说的一些话其实都成了我的座右铭,每当我不知所措时,就会想想他说的话。当然,这事我也没有跟他说过。

读大学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学校的图书馆,没事的时候我就去那里呆着,坐在离窗户最近的位置看书或者自习,经常一呆就是一天。

蝌蚪问我是不是因为压力大才经常到图书馆窝着,我说不是,就觉得那里气氛好,安静,适合看书。他说计算机不是这么学的,只窝在图书馆是没用的,其实我那会儿已经相当排斥这个专业了,但更怕蝌蚪说出很重的话,所以他一说起我的专业,我就找其他话题糊弄过去,后来他也觉察出来了,之后再说到专业问题时,他就会说他的专业哪里哪里很难,他都是怎么应对的。虽然听到他说这些,我情绪能缓和一些,可我心里始终硬撑着,总不能跑到他面前大哭说我根本不喜欢编程,看到C语言、C++我都想把书吃了。

快到考试的时候我去图书馆的次数就更频繁了,基本上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都是泡在图书馆。

一天,我正在图书馆上自习,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跑出去接了电话。

“请问您是曾乐乐女士吗?”电话那头一位男士的声音说道。

“嗯,我是。”

“您好,我们是**通讯公司的,您的一位朋友给您送了一份礼物,如果你想了解礼物详情,请按电话键1。”

我按照对方说的按了1号键,接着又听到电话那头说:“您的朋友说,您是否还记得曾经被您遗忘的一段……”还没说完就电话那头就传来一片笑声,然后听到蝌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她是不是真的按了1键?我跟你说了吧,她肯定会按照指示去做的,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很莫名其妙,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到电话那头说:“乐乐,我是大个儿,今儿到你们学校转转,刚逗你玩儿呢,出来吧,咱几个聚聚。”

刚出图书馆就看到大个儿和蝌蚪站在门口,蝌蚪见到我就开始笑:“曾乐乐,我估计真也就只有你会按照人说的去做了。”

我没答话,因为当时我真的想知道谁会通过这种奇怪的方式送礼物。

大个儿也笑着说:“我当时还跟蝌蚪说,肯定骗不过你,确实没想到你真就那么听话的按了1号键,我最后都憋得说不出话了,乐乐,你真好骗,哈哈哈哈。”

看着他们笑着,我也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行了,难得大个儿来咱学校转转,别在这傻站着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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