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文站在楼上很有兴趣的看着下面一幕,这大汉身手非常了得,四五个招回就已经把六七个伙计打趴下了。
此时店掌柜脸色铁青的站在伙计后面,剩下的几名店伙计拿着家伙围而不攻,怕是已经吓破胆了。
“好你个泼皮,看来今日你是来捣乱的,别怪马某没提醒你,在这长沙城知府老爷都得给我马某三分薄面。”马掌柜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大汉颤抖着怒道,心中又急又气。
“哼!你店狗眼看人低,老子来喝酒的,为啥不买酒给老子。”大汉不服气道。
“店是我的,我愿卖谁就卖谁,碍你何事?”
“嘿!照你如此说法,那老子愿打谁就打谁,有本事你们把我揍趴下,我绝不怨你们,只怪自己技不如人。”大汉显然是个胡搅蛮缠的人,说起打架还一脸得意。
“你别得意,今日绝不善了。”此时马掌柜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拿着大汉无可奈何。
“让开,让开,官差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随着说话声,十几名身着青色布衣,腰间系着红色布织带的衙役推开人群走了进来。
马掌柜见到为首的捕头,立马来了底气,上前抬手抱拳道:“赵捕头来得正好,就是此人在我店闹事,还打伤我数名伙计,请赵捕头一定要为马某做主。”
“哎哟!马老爷折煞小的了,这都是小的该做的事。”赵捕头连忙笑弯腰回礼说道,随即直起身子一脸严肃的对身边的衙役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没听到马老爷说有人闹事吗?还不赶紧给我抓起来。”
是……!
身后十几名衙役应答后,立马拔出刀棍围住大汉准备捉拿。
大汉见衙役围了过来,神色莫名严肃起来。大汉此时却没有想着去辩解,而是在还没等衙役靠上时,迅速拿起桌子边上的一条凳子朝衙役横扫过去,衙役们纷纷急忙躲闪,大汉见机又一个顺势冲过去,横扫一腿,立马把一个衙役踢翻,周围衙役见状,脸色顿时一变,知道今天碰上个刺头,十几名衙役脸上少了轻视,手中的刀棍也不是刚开始那样毫无招式挥舞,慢慢的变得统一而有规律。大汉见状却不慌不忙左右闪避,把手中的板凳挥舞如蛟龙入海似的,进退有序,弄得这些衙役人数虽多,却一时半会占不了丝毫便宜。
赵捕头见自己手下一开始就吃了亏,现在这么多人抓一个人,还打得难解难分,脸上有些挂不住,更是怕在这马掌柜面前丢脸,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赵捕头拔出长刀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弟兄们,都给老子拿出绝活来,别他娘的连个人都抓不住。”
衙役们听到捕头命令,气势立马一变,手上的刀棍更是用力的向大汉挥舞,到了这时大汉才感觉到有些吃力。毕竟自己一个人对阵十多名衙役,能坚持十多个回合已算身手了得了。
这时大汉见捕头也加入阵仗,自制不敌,于是趁捕头衙役们不注意时,抄起手中的凳子就往马掌柜扔去,赵捕头突见异状,脸色刷的一下变白,急忙抽身去护住马掌柜,马掌柜对突如其来的凳子,一时没了反应。赵捕头健步如飞的扑过去,一把抱住马掌柜顺势一滚,刚好躲过了凳子,其他衙役见状也吓得一身冷汗,手上刀棍也放慢了。
大汉见到机会,趁机破门而出,捕头见状大急道:“快!给我去追,莫让贼人跑了。”
衙役们纷纷提着刀棍跟随大汉身后追了出去,捕头也不敢耽误,爬起来随后也跟着追出去。
朱瑾文见没了热闹看,又返回了雅间继续吃饭喝酒。来明朝有些时日了,朱瑾文对明朝的酒也有些熟悉了,以前在部队虽然不喝酒,但是来到明朝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要是不喝点酒怕是很难融入到这个朝代去,再说这一路走来,和这些走南闯北的商队伙计在一起,想不喝酒怕都不行。朱瑾文端起酒杯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清香,小酌一口后,味蕾传来酸甜之味,这显然是果子酒,自己却一点也不喜欢喝,这种酒犹如喝醋一样。
朱瑾文突然又想到刚才大汉要喝好酒,所谓好酒就是真正用粮食酿造的米酒,只是现在北方闹饥荒,粮食价格节节攀升,供应已然紧张,官府也出告示再次严禁民间用粮食酿酒,发现就要送官府严惩,莫非这店中真有好酒?
朱瑾文对着外面高喊了一声:“小二。”
“哎……客官有何吩咐?”闻声没多久,就有一名店小二进来。
店小二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脸上有些清淤,显然是带伤工作,但是店小二见到朱瑾文后,还是努力挤出一脸笑容,看着让人都有些心疼。
朱瑾文随手扔了几块碎银给店小二,叫店小二买些膏药擦一擦。店小二见朱瑾文如此慷慨大方,激动得噗通一声跪下,流出伤心的眼泪,哽咽道自己祖上有灵,今日让自己碰到了菩萨,大善人。
“店小二无需多礼,我也就是想问问你这可有好酒?你看桌上这酒酸甜,喝着索然无味。”朱瑾文笑着上前扶起。
“好酒?有,有,有,客官稍等。”店小二愣了片刻,立马殷切道。
很快店小二就提来一壶酒,店小二亲自给朱瑾文斟上一杯。朱瑾文闻了闻,果然是米酒,还是蒸馏过几道的烈酒。
“客官这酒可好?”店小二殷勤的问道。
“不错,好酒,只是官府不是严禁私自用粮食酿酒吗?你们不怕……”朱瑾文疑惑看向店小二,后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店小二听了却不以为然,还一脸得意道:“呵呵!客官您就有所不知了吧!这酒本来是专门供给吉王府用的,只因咱们老爷的闺女是吉王侧妃,而且最得吉王爷欢心,所以才得到这买卖,可以说整个长沙府独此一家别无分店,所以啊!咱这酒也卖的贵些,平常百姓是喝不到这酒的。”
朱瑾文听了店小二解释,从中得到另一个消息,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捕头见了掌柜的这么恭敬,原来是背后有棵大树撑着。
朱瑾文挥退了店小二,独自一人继续吃饭喝酒,吃完饭后又叫店小二打了壶酒随身带着,在这个没有烟,没有饮料,没有可乐汽水,没有啤酒,没有口香糖,润喉糖,槟榔嚼的年代,唯有喝点这粮食酿造的酒表示自己还没有退化成古人。
朱瑾文出了酒楼又去了长沙城外的道观,轻车熟路在那里和道士讨价一番,购得了十几斤火硝,硫磺。官府严控的火药,在道观却可以随意够得,这也算是朝廷的漏洞吧!然后又去了集市买了些柳碳,这东西比其它木炭燃烧要好很多,柳碳燃烧充分而且迅速,如按比例做成的火药威力绝对比官府滥竽充数的要好很多。
朱瑾文采购好这些东西后天已渐黑,雇了辆马车赶回到客栈,安放好货物后,准备回房洗澡休息,没想到刚推开房门就一股子酒味扑面而来。
朱瑾文急忙拔出剑大吼一声:“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