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让诸良去纠缠夏兰,好看看元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陈六一直对元始基突然莫名疏远自己耿耿于怀,害得自己少了一些财路。虽然挣得也不少,可他不像元始基,因为自己手下人三教九流,开销大得很,如果没钱,这帮人也就不会那么死命为他。
诸良很快就打探到夏兰的落脚点——小本茶叶铺。这天,他见夏兰出来后,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在一个人少的巷子口堵住了夏兰。夏兰发现是诸良后,气不打一处来,立时厉声骂道:“你这个畜生,还有脸来见我,滚开。”要不是元本初那天跟她说了许多,怕是这会儿她又会拚命上去抓他。那天陈六他们走后,元本初把夏兰叫到房间,跟她说了许多。元本初对夏兰说:“虽然你的母亲和弟弟去世了,但是诸良并不是直接杀害他们的凶手。我知道,诸良是可恨,我也希望他不得好死,但他是个无赖,如果你这样和他们硬碰硬,只会自己吃亏,说不定还会搭上性命,我不想你有什么闪失。”元本初情真意切,说得夏兰无言以对。回去后,夏兰把事情的经过也告诉了父亲,父亲也叹气道:“元老板说得也是呀,诸良那畜生没把你怎么着,咱们确实也拿他没办法,这都是命呀!”
“夏兰,你听我说,我真的很喜欢你,为了你我吃了不少苦。”诸良死皮赖脸就是不肯离开,还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离开村子后受的苦向夏兰细说了一遍。夏兰哪会理他说这些,只一个劲地命他快滚开,口中说道:“你再不滚,我就喊人了,淮南可不是小山村,街上的警察也多的是。”诸良没想到夏兰现在也变得不好对付了,眼前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文静羸弱的山村女孩了。他狠狠地答道:“行,算你狠,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咱们走着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夏兰真想找把刀在他身上戳上千刀百孔,方解心头之恨,可眼下只能让泪往心里流。苍天呀!你为什么要让无耻之徒逍遥自在,横冲直撞,而让弱小之人总是倍受欺凌……
诸良在夏兰面前碰了钉子,当然不会就此甘休,他又想到了六爷给他出的主意——找元始基去。
元家四合院总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由于平时很少来外人,所以元始基几乎是一天到晚在书房看书,天气好时偶尔会出到院子转转。这天吴妈却跑来书房说有人来拜访,元始基就有些好奇,忙叫吴妈扶自己去客厅会见。来到客厅后,元始基看见一个模样挺俊的青年人站在客厅东张西望,心想也不认识,便冷冷地打量他,正要开口问他有什么贵干时,只听对方首先开了口:“元老爷子吧,在下诸良,是六爷的手下,今天特来拜访您。”诸良说这话时不敢看元始基,他已经感觉到对方目光带给自己的压力。
一听是陈六的手下,元始基心里有些不悦,知道来者定然没有好事,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陈六打交道了,便淡淡地说道:“是嘛,年青人,我好象是第一次见你,不会是拜访这么简单吧,说吧,有什么事。”
诸良讪讪说道:“元老爷子不愧是跑过江湖的,说话就是爽快,我今天除了拜访您,还真有件事要告诉您。是这么回事,我父母亲特别疼我,从小就给我定了一门娃娃亲,我也特别中意这个女孩,可她现在却成了您的未婚儿媳妇,想想就觉得特别冤……”
“青年人,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元始基打断了他的话。
“元老爷子不会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吧?夏兰与我定有娃娃亲,现在却成了你儿子元本初的未婚妻,难道我还不能说吗?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也算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就算夏兰看不上我,可我也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愿吧,况且从小到大,我家也花了不少的银子。”诸良也没打算能从元始基这儿有什么好结果,只想多弄几个钱花花。虽然自己喜欢夏兰,但这无中生有的事,心里终究害怕被戳穿,钱到手了就赶紧蹓。害怕归害怕,但还是要做的,要是不听陈六的,还不知他会怎么对付自己,他可是亲眼看陈六怎样折磨自己手下的。那个人也不过是要帐时自作主张,放宽了债主几天时限,最后被他连打了四个耳光,满嘴鲜血,牙齿都差点掉了。从那时起,诸良算是领略了陈六的心狠手辣、为人阴险。他可不想自己被打,陈六说什么他做就是。
元始基听出来了,原来儿子元本初竟然要娶那个叫夏兰的女子为妻,却没有跟自己说过只字片言,一时气血往身上涌,就要发作。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本初从小到大非常听从他的话,从没有瞒过自己什么,或许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打定主意,他不紧不慢地回答诸良:“年青人,元本初是我儿子不错,但他目前还没有定婚,何来未婚妻?”
“我亲耳听见还会有假,元老爷子要不是相信问问你儿子不就知道了。”诸良有些急了,生怕元始基不相信。
“我难道不知道吗,需要你来教我?我已经说过了,他目前还没有定婚。年青人,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失陪了,吴妈,送客!”元始基下了逐客令。
诸良有些疑惑,看来元始基好象并不知道这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还有机会,想起夏兰,诸良的心痒痒的,竟忘了曾经的害怕。但他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元始基老谋深算,说不定在用什么伎俩忽悠自己。想到这儿,他大声说道:“元老爷子,这事你就不管吗?那我可没完……”
“走吧,先生。”此时元始基早已离开客厅,吴妈在背后催他。
“哼……”诸良气得甩了甩手,无可奈何离开元家。